她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聽到殷凰喊著:"狼崽子!受本大王一掌!"


    殷凰向天空飛去,徑直撞向白硯。(.好看的小說)【本書由】


    白硯猛一轉身,向旁邊側開,殷凰撲了個空,不待穩住身形,立時回頭,噴出口火。


    熱浪襲來,含香連忙擋在落霞與洛洛前麵,那火來得太快,灼熱之氣迎麵來襲,發梢都滾燙的卷起。她還未來得及張開防護罩,便落入個冰冷的懷抱。


    隻見白硯掏出個大喇叭,向殷凰一吹,那火立時反撲。


    白硯忙道:"有沒有受傷!"


    含香抬起頭,見白硯緊張的看著自己,雙眉緊蹙,俊美的臉微微發白。她連忙搖頭:"我沒事。"


    殷凰被自己的火焰燒得哇哇叫,身上的衣物燒了個精光。赤條條的跳到白硯麵前:"有本事莫用姐姐的法器,與本大王單打獨鬥!"


    白硯懶得理他,捂住含香的眼睛道:"別看,有不幹淨的東西。"


    含香不曉得發生什麽,橫豎殷凰見了白硯都是要鬧的,白硯也不會吃虧,就隨他鬧去,便順從的點點頭。


    落霞卻沒有這樣的運氣,她頓悟之後才引氣歸順,兩眼一睜,便看到個沒穿衣服的男子。殷凰是個美青年,若隻看臉和身體,倒也是賞心悅目,說不定還會豎起大拇指誇一句:好身材!


    可落霞本是坐著的,一睜眼正好看到他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那個位置,嚇的險些將好不容易升上去的修為降下來。


    隻聽得落霞發出一聲與她身形不成比例的尖叫,那尖叫堪比長嘯,連綿不絕,後勁無窮,在四周回蕩!


    隻聽身後的山上發出巨響,雪崩了!


    白硯抱著含香向天上飛去,含香回頭一看,積雪從山上崩塌。(.好看的小說)似千軍萬馬,掀起白霧,一下子就將小村掩埋!


    光屁股的殷凰抱著落霞跟在後麵,落霞抱著洛洛。驚恐的縮成一團,恨不能離殷凰遠遠的。


    落霞紅著臉,氣的要死,卻不敢再大聲說話,隻得壓低聲音道:"你化回原身!"


    殷凰相當開心,緊緊抱著落霞,口中還道:"沒想到你聲音這樣好,本大王還未見過似你這般大聲的女子。不若你也隨本大王回賀蘭山去,本大王送你一二百個喇叭,讓你每天喊著玩兒。"


    鑒於殷凰又犯了老毛病。含香覺得做為師侄,自己有必要敲打他,可轉念一想,能讓他將注意力轉移到落霞身上,豈非是件好事。可這般落霞也太可憐了。


    她思來想去。還未決定怎麽做,白硯便按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掰過來,甚是不滿道:"別看。"


    含香臉一紅,意識到殷凰還光著屁股,自己這般看著也不好。眼見白硯板著臉,生氣的模樣。又有些心虛。想了想,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放心,你比他好看。"說著還用力眨著眼睛。


    白硯失笑,他放心?有什麽事不放心?真弄不懂她腦子裏在想什麽,可她說自己的身體比殷凰好看。他忍不住嘴角上翹,摸了摸她的頭。見她臉上沾著粉塵,嘴唇凍的發紫,頭發亂糟糟的,甚是狼狽。心裏更是憐惜,歎了口氣,便不說話。


    白硯不說話,含香心中打鼓一般,他的氣沒有消,自然不會同她說話。也是,她隻丟了張紙條就離開銀月城,連去哪裏都沒同他說,他的確是會生氣。換了她也會生氣的。更何況她這麽做也不是第一次,就算前幾次不生氣,這一次也會生氣。之前還想著要哄他,可到底怎麽哄,她著實沒有底。


    含香甚是糾結,表情不斷變化,白硯看著好笑,卻不說話,不到一會便飛到一座小城堡。


    此處是銀月城的防衛堡壘,外型與銀月城相似,規模沒有那般大。卻也居住了許多大小妖怪。


    殷凰不能光著身子進堡壘,這倒不是因他害羞,而是他覺得他堂堂賀蘭山妖王,他完美的身軀是給美人看的,那些臭男妖何德何能敢看他的身體。他化了原身,遠遠的停在城堡外圍,落霞被帶去治腿,洛洛交與炎熙安置,白硯領著含香進了他的房間。


    這房間不比銀月城中的那般大,卻也相當溫馨,厚厚的地毯,華美的掛毯,小窗外可見千裏冰原。


    含香梳洗一番,換了衣服,見白硯負手站在窗前,他換了藍色道袍,銀發用木簪子束好,顯是也梳洗過。


    這一路他都不與她說話,弄得她甚是忐忑。白硯什麽都好,就是一生氣就不愛理人這點不好。


    風從窗口吹進來,含香的頭發還濕著,她打了個哆嗦,忙走到爐火旁,又打了個噴嚏。


    白硯立刻轉頭,見她呆呆站在爐火邊,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中衣,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身上。他一皺眉,關上窗戶。


    這城堡用石頭建成,窗戶甚小,窗一關,室內立刻暗下來,隻見木材在壁爐裏不斷跳躍,火光在含香身上投下長長的黑影。


    白硯卷起她的頭發,將她頭發弄幹。


    "都不懂將頭發弄幹,著涼了怎麽辦?"


    含香想說不會著涼,卻又打了個噴嚏。白硯歎了口氣,將她摟進懷裏:"穿這麽少,都不怕冷。"


    他的身上暖暖的,帶著淡淡冷香。她貪婪的吸了兩口,將臉埋在他胸口。


    她很思念他。


    她環住他的腰,抬頭看他:"你不生我的氣了?"


    白硯無奈,他曉得她是不受拘束的性子,要她守著某個地方等他,她定然做不到。可他希望不管她去哪裏,起碼要讓他知道。就比如這一次,他在山壁上發現她的血,險些將他嚇死。他很害怕發生讓他後悔的事。


    他緊緊的抱著她:"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是氣我自己怎會比殷凰晚找到你。"他歎了口氣,"我很著急,怕你出事,怕萬一找不到你怎麽辦。"


    他的下巴抵住她的頭,將她深深揉進懷裏,似害怕失去她:"下一次不管去哪裏,都要事先告訴我。"


    含香點頭,這件事是她不對,害得他擔心;"你如何找到我的?"


    白硯想了想:"沿途找。"


    含香想起適才看到他一副蒼白疲憊的模樣,他說得輕描淡寫,誰曉得他找了多少地方。自己一時衝動,就弄得他這麽辛苦,她甚是心疼,使勁抱他。


    白硯見她臉色不對,忙道:"可是害怕?"他握住她的手,見她食指上有個傷口,在她傷口上親了親:"不要隨便傷害自己的身體,我會心疼。"


    含香隻覺得心中酸澀,回想起這幾日的總總,要說不怕那是騙人的,可是她自己離開銀月城,怎能承認她害怕。她想搖頭,卻想到死去的王老四,姑姑的凶狠,小鎮的火光,身體微顫。


    她一個人時相當堅強,怎麽一到他身邊就軟弱起來。還是覺得有他在,她不需要堅強?


    她心一軟,便覺得自己這幾天的經曆太過危險,弄不好真的就見不到他,想到再也見不到他,這才覺得非常害怕。明明不想讓他擔心,眼淚還是止不住流。本就一分的傷心,就變成十分。


    她不過手上破了個小小傷口,他就這麽心疼。對自己身上的疤痕卻不如何上心,他對自己真的很好。


    白硯手足無措,她有好些年沒有這樣子哭,定然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不禁在心裏恨得牙癢癢,若不將那些惹她不開心的人捏扁了,他這妖王做得也沒什麽意思!


    他手忙腳亂的替她擦眼淚,怎會明白含香此刻哭,大半因為他對她這麽好,弄得她舍不得將眼淚止住。


    她拭去淚水,將這幾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白硯越聽越認真,聽到後麵表情凝重。


    "這個主上不知道是什麽來曆,做的事也相當古怪,又抓小妖,又抓木靈派的人,不曉得是為了什麽。"


    白硯道:"你不用擔心,我會有辦法。北地廣闊,有些地方很危險,你不要亂跑,等我將事情處理完,你想去哪裏我就帶你去哪裏。"


    含香點頭。她哭了許久,又將那主上的事說與白硯聽,頓時輕鬆下來,漸漸犯困,白硯的懷裏又甚是舒適,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困了就睡。"他將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唇下細膩的肌膚讓他心念一動,又在她臉上輕輕一吻。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原本柔嫩的唇瓣起了皮,臉色蒼白,甚是憔悴,眼皮不斷落下,顯然很困了。


    白硯又歎了口氣,將心中的悸動壓下,低聲道:"睡吧。"


    落霞很不自在,周圍都是妖怪。替她療傷的是個背著龜殼的妖怪,長得醜陋,治療的本事卻是一流。她看著環繞在她腳上的妖氣,暖暖的,就似泡在水裏,她的傷口已經消腫。


    周圍的妖怪對她很熱情,給她燒水沐浴,又送上熱茶,與她交談。這般便同與尋常人交流沒有什麽區別。以前她哪裏會同妖怪交流,見了麵就打,分不清生死絕不罷休。


    落霞感慨,她竟然讓妖怪救了。


    一名侍女走來:"姑娘。白狼王有請。"


    落霞想起那個銀白色長發的妖怪,如北地冰原那般美。被人冠以凶殘的名頭,卻那樣深情的看著含香。


    她道:"我這就去。"</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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