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進了306房間,周東飛就仔細聽隔壁的動靜。而戴安瀾除了看電視,基本上就沒有什麽特殊動靜。直到半個小時之後,她的手機響了。


    接通了電話,似乎戴安瀾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已經不再住那裏了,所以你不要想著再找我……對不起,我說過多少遍了,請你不要糾纏……我就是我,沒想著超過誰,隻想著簡簡單單的生活……你,你這是威脅,無恥!”


    稀裏糊塗的,但周東飛確信,戴安瀾是被人騷擾了。而且騷擾她的人似乎還得罪不起,以至於她隻能選擇換個地方住,免得被對方死死糾纏。正是為此,她才想到住進心怡酒店吧?


    再往後,隔壁陷入了沉靜。戴安瀾似乎有點情緒需要發泄,隻能把電視的聲音開得極大,險些把周東飛嚇一跳。這妞兒,不懂得省電啊!


    不過周東飛也懶得再聽了,隻要一會兒跟戴安瀾要一張簽名,就算完成了小敏的托付了。至於那所謂的一枚香吻,純粹是開玩笑。小敏未必會給,而周東飛也未必真的就要。


    剛要離開這個房間,但周東飛卻無意看到枕頭下露出的一點粉紅——觸目驚心!他沒有偷窺別人**的習慣,但這東西實在太紮眼了!


    由於白小寧是長期住在這裏,簡直跟自己的家一樣。所以,不經她的允許,服務員是不進來打掃衛生的。也或許是因為如此,白小寧才這麽大大咧咧地把這東西放在這裏吧——


    隻見枕頭底下,露出了粉紅色的一個圓頭兒!周東飛輕輕抽出來,倒抽一口冷氣!


    擦!白小寧平時是多端莊的一個女子啊,想不到竟然還偷偷用這東西。不過周東飛也能理解她的苦楚:一個曾經結過婚的女人,有些正常的需求是不可避免的。這種事情食髓知味,要是未曾經曆過也就罷了。可是一旦經曆了,肯定一輩子都忘不掉那種**蝕骨的滋味。特別是作為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怎麽能守得住夜夜的寂寞呢?能夠選擇自己撫慰寂寞,而不是選擇放縱,這樣的女人已經是很正派的了。


    周東飛拿在手中看了看,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沒敢觸摸這東西,因為上麵肯定留有白小寧最隱秘的經曆。而由於想得太多,以至於稍稍有點分神。所以,白小寧回到房間、乃至開門走進來的時候,他才發現!


    尷尬!


    周東飛手裏握著這個粉紅的物件,不知該怎麽說。兩人對視了足足三秒鍾,白小寧終於“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隨即跑進衛生間裏砰得鎖上了門。這樣的場景,簡直能把這個平時很端莊的女子給羞死!


    而周東飛也不是一個真正不要臉的人,他也知道什麽是丟人現眼。於是將拿東西急忙塞回了枕頭下,不知該怎麽麵對白小寧了。不過要是就這麽灰溜溜離開的話,以後跟白小寧再見麵,肯定會有個永遠解不開的心理疙瘩。於是他走到衛生間門前,輕輕敲了敲。


    “小寧?對不起……”


    “你……你不是說清芳走了之後,就不隨便來人家這裏了!我……我恨死你了!”


    “呃,今天確實有點特殊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至於那東西,我是無意……”


    “不許提!”隔著門,白小寧的臉已經紅透了。


    “好的……”


    沉默了一分鍾,門開了。白小寧從他身邊闖過去,風一般地跑到床頭邊,把那東西快速地放進了一個小皮箱裏。既然被撞破了,再拿這東西的時候也沒那麽膽怯了。


    隨後,白小寧才坐在了床沿,垂著腦袋喃喃地說:“別跟別人說,包括清芳。”


    “嗯,不說。”


    房間裏再次陷入了尷尬的寂靜之中。


    其實,白小寧的心底卻似乎燒起了一團火苗。剛才那種羞人的遭遇,雖然讓她很受打擊,但也給她平靜的心底帶來了一種莫名的刺激。就像一塊幹涸了很久的田地,稍稍有點雨滴就會被迅速地吸收。


    周東飛走到她對麵,坐在另一張床的床沿,有點鄭重地說:“小寧,其實這種事也沒必要害羞,你也不要抱有什麽心理負擔。隻不過,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覺得,你也該想想自己以後的個人生活了。”


    言外之意,她應該再開啟一段感情、一個婚姻。現在這個開放的社會裏,這實在算不得什麽。


    “我不。”白小寧說得有點怯懦,但意見似乎比較堅決,她緩緩說:“對於婚姻,我真的累了,也怕了。”


    “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周東飛歎了口氣說,“天底下哪有那麽多的陰暗麵?還是好人多的。你看這茫茫世間,大多數的夫妻還都是從頭走到底的。別把生活看得太黯淡晦澀了,振作點。”


    “好人真的很多嗎?”白小寧抬起頭,但眼睛裏卻閃出一點淚光,“可我看到的這些男人,有幾個是正派的?”


    “你接觸的圈子才多大?而且多半都是張達道以前的那些朋友吧。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他的那些朋友,估計也確實沒有多少很正派的。但是在社會上,那隻是小群體,真的。”


    周東飛說著站起身,輕輕拍了拍白小寧的兩個肩膀,“你喲,是被一片樹葉遮了眼睛了!”


    “反正我認識的男人裏麵,也就你和我哥是能夠信賴的。”白小寧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一個人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是不可能短時間內扭轉過來的。而似乎有了一點感觸,白小寧竟然做出了一個瘋狂的動作——她一下子抱住了周東飛,緊緊的!


    周東飛有點吃驚,卻沒把她推開,“難過了?那就幹脆哭一場。哭過之後,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受過傷的人,最經不起感觸。於是,白小寧真的哭了。雖然不是放聲大哭,但這種纏綿的抽泣似乎更心痛。她的腦袋在周東飛肚腹上蹭了蹭,抹去了眼淚。周東飛以為她結束了,誰知她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反倒抱得更緊了,一側的臉頰緊緊貼在周東飛的身上。


    “飛哥,你能陪陪我嗎?”


    傻子都能聽出來,這個所謂的“陪”字背後的確切含義。


    周東飛的心一動,想要拒絕。因為他也不能確定,現在的白小寧是真的有所表示,還是在悲傷之下失去理智後的衝動。但在這短短的沉默之中,白小寧已經把手伸進了他的T恤。這隻柔若無骨的手,能把人的心火徹底撩撥起來。


    噗通!周東飛按住她的雙肩,一下將之放倒在床上,兩隻**還在床沿外。


    這是一場毫無征兆的邂逅,事後兩人都覺得有點突兀。而在揭破了那層窗戶紙之後,好在白小寧的羞澀也不再存在。她隻是像隻小兔子一樣蜷縮在他懷中,手掌在他胸前摩挲。“這是咱倆之間的秘密。”


    “嗯。”


    ……


    一切收拾完畢之後,周東飛有點逃離現場的感覺。而作為唯一的“共犯”,白小寧事後才感覺到有點荒唐。她把“犯罪現場”打掃了三遍,還覺得不放心。這是她第一次和別的男人產生關係,心中的緊張不言而喻。


    而周東飛出來之後,剛好看到戴安瀾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似乎要去吃晚飯。戴安瀾看了看白小寧的房間號,有點詫異的問:“飛哥住這裏麽?你不是總經理嗎?”


    “呃,這是白小姐的房間,我來說一點事情。”周東飛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對了,剛才我們店裏一個女服務生認出你了,她可是你的忠實粉絲呢,想要你一個簽名。”


    “是前台那個小領班吧?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呢,嗬嗬。”戴安瀾說著拿出自己一張名片,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交給周東飛。


    周東飛認真地收起來,笑問:“安瀾小姐要出去?吃晚飯?”


    “是喲,都快六點了。”戴安瀾笑了笑,忽然問:“飛哥有時間一起吃頓飯嗎?”


    有……這犢子這次說話幾乎不經大腦。


    和戴安瀾並肩走到大廳,引起了幾個女服務生的注目。周東飛的個頭兒不矮,而戴安瀾也是172的猛女,兩人站在一起有一種特別的味兒。唯一不妥當的,是某人胸前引著“為人民服務”的文化衫,確實有點拉色。


    “小敏,安瀾小姐給你的簽名——甚至還有電話呢!要注意保密喲!”周東飛笑著把帶有簽名的戴安瀾名片遞出去,頓時引發了其餘女服務生的一片嘖嘖豔羨。不過其餘的小姑娘都是普通工作人員,另外也不像小敏那樣從前就和飛哥在一起胡侃。所以羨慕歸羨慕,也沒有誰敢提出要求——哪怕心裏饞得要死。


    不過周東飛還是看出了她們的心思,轉身對戴安瀾說:“瞧她們一個個眼睛放光呢,你就體諒體諒她們,每人給她們簽個名吧,嗬嗬。”


    戴安瀾笑了笑,伏案連續簽了四五個,惹得一群小花癡“哦吔”的喊個不停,簡直比找了漢子還興奮。


    看到戴安瀾這麽聽周東飛的話,小敏悄悄在周東飛耳邊說:“飛哥,強哦!連安瀾姐都能拿下,真佩服死你了。”


    “別隻是佩服,先把那枚香吻拿來。”周東飛看了看旁邊的幾個女孩子,忽然捶胸頓足地說,“失策了!應該先讓這些賊丫頭都答應了送香吻,再給她們簽名的!吃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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