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周東飛並沒有讓梅姐去打電話。因為梅姐畢竟不是真正的大混子,處理這種事情遠沒有周東飛得心應手。


    回到酒店之後,戴安瀾就去休息了,而周東飛則回到和李清芳一同住下的那個住房裏。李清芳正在加班,尚未回來,周東飛直接撥通了海陽市電視台台長賀雙明的電話。前兩次都沒人接,第三次直接關機了。而又過了十幾分鍾之後,賀雙明的電話又通了。


    電話接通,賀雙明似乎有點憤憤不已——


    “誰?!”


    “是賀台長?幸會!”周東飛笑著說,“在下浣溪沙總經理周東飛,想跟你談點事情。”


    “沒時間!”電話直接掛斷了。


    日哦,連他兒子賀一凡都知道梅姐和周東飛不好惹,想不到這個賀雙明這麽不給麵子。或許這個賀雙明隻是單純的官員吧,跟社會上的事情接觸不是很深。


    周東飛笑了笑,再度撥通了這個號碼。沒關係,臉皮巨厚的人就有這點耐心。


    “賀台長,我想說的,是關於貴公子的一點事情。”


    果然,這次賀雙明沒有掛電話。賀一凡是他的掌上明珠,但凡牽扯賀一凡的事情,他都很在意。而且,他聽出周東飛的言語似乎有些不善。


    周東飛說:“賀一凡最近在糾纏戴安瀾是吧?告訴你兒子,那是我的朋友。大家都在海陽混,抬頭不見低頭見,不要傷了和氣。”


    賀雙明似乎頓了頓,問:“你剛才說,你是浣溪沙的總經理?”


    “對。”


    “社會大混子?我好像聽誰說起過,說是浣溪沙老板最近風頭很盛,是不是?”賀雙明說。


    “那是朋友們的抬愛,其實我們大家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周東飛笑了笑。


    周東飛心想這個賀雙明還多少知道一點浣溪沙的名聲,說不定事情會好辦一些。但是,哪知道這個賀雙明接下來卻是一陣不屑的爆笑:“浣溪沙?狗屁!不就是一群社會渣滓,也敢來要挾我?小畜生,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老子弄死你們!”


    啪!這下電話真的掛了,而周東飛臉皮再厚也不至於繼續撥電話了。有種!周東飛咬著牙笑了笑。但他也在考慮,這個賀雙明究竟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真的有什麽大背景?以至於囂張到了這個地步。換做一般的官員,隻要聽說了是海陽市首屈一指的大混子,哪怕心裏麵不在乎,但表麵上多少也要給點麵子吧?


    想了想,還得問一問陳薇這個百事通。撥通了陳薇的電話,這妞兒正在浣溪沙裏忙活著。最近一段時間,浣溪沙的生意持續火爆,以至於陳薇領銜的服務部幾乎有點應接不暇。好在卓卓和月月兩個女子很能幹,幾乎幫著陳薇頂下了一半的壓力。當初周東飛也沒想到,那個曾被自己放了鴿子的卓卓,竟然也和陳薇一樣具有一定的管理天分。於是他當時就決定開給卓卓一份高薪水,讓她和月月都做了浣溪沙服務部的副經理。由此一來,陳薇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


    “飛哥有啥安排?”陳薇很喜歡如今這個兄妹稱呼。


    “沒啥,跟你打聽個人。”周東飛說道,“市電視台的台長賀雙明,聽說過沒有?”


    “沒接觸過,不過我問問一個小姐妹吧。據說她曾和賀雙明的兒子賀一凡拍拖過一陣子,想必能有所了解。”


    果然是個百事通啊!陳薇這女子雖然曾經的身份很低下,但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隻不過聽陳薇的語氣,那個賀一凡真的不是個純潔貨色。年紀輕輕的,要是忍不住邪火衝動荒唐兩把也就算了,竟然還和一個小姐拍拖,口味果然夠重。


    不一會兒,陳薇就回過來電話說:“大體問了,據說賀雙明很不簡單。雖然隻是正縣級的官員,但背景似乎比較深。據他兒子賀一凡偶爾提起過,似乎賀雙明的大背景在省裏,而且是個大梟。那個級別的猛人,我們真的接觸不到了,連聽都沒聽說過。”


    擦!難怪這貨根本瞧不起海陽市的大混子,原來人家在省裏都認識高人。在當今地下世界裏,能夠稱作一方大梟的,至少也是曾經的白家林那樣的級別。放眼一個省,多半有那麽三兩個也就了不得了。


    “嗯,知道了。對了,這個賀雙明有什麽愛好?”周東飛問。這是周東飛解決一切問題的主要切入點,不怕你假清高,就怕你沒愛好。隻要有了愛好,有了欲求,一個人就不是無懈可擊。


    “喜歡賭。”陳薇說,“最喜歡去的地方,據說是‘一葉香’。”


    一葉香,明麵上是一個茶室,其實二樓三樓就是賭場。海陽的賭場都開得隱秘,對外也多半掛著茶室的招牌。而在海陽,一葉香的名氣是其中比較大的一個。以前這個一葉香是黃楚九的生意,現在黃楚九倒台了,也不知道轉到了誰的手中。


    “好,你繼續忙吧。”周東飛不用安排陳薇保密,因為陳薇是個懂得分寸的女人。這一點,是周東飛看好陳薇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其實按性情來說,陳薇倒更適合做一個地下的大姐。


    此時,李清芳下班回來了。看到周東飛剛剛掛了電話,隨意地問他在聯係什麽。周東飛將事情說了說,李清芳皺著眉頭問:“你要拾掇這個賀雙明?”


    “怎麽了?”


    “哎,你這人啊,究竟要弄慘多少官員才肯罷手。好好做你的生意唄,管那麽多閑事幹嘛。你又不是海瑞包青天,還能還世人一個清明世界?”李清芳樂道。


    周東飛笑指著自己胸前的大字,說:“看到沒?為人民服務呢!”


    “扯!我看你是被戴安瀾那美人胚子給迷惑得神魂顛倒了!”李清芳啐了他一口,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問:“老實交代,是不是對人家起了色心啦?”


    “說啥呢!跟咱清芳妹子相比,別的女子都是浮雲都是渣,都是渣啊!”


    其實,這貨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倒不是因為戴安瀾,而是因為白小寧。就在今天下午,他剛和白小寧有了那麽一次碰撞。作為李清芳的閨密死黨,兩人簡直就是親姐妹一般。於是,周東飛產生了一種采摘姊妹花的負罪感。白小寧說了,那是“他們倆的秘密”,自然不會告訴李清芳。但是,周東飛自己的心底卻抹不去那點心理障礙。


    李清芳很聰慧,竟然察覺出一點不對勁,於是手上的力氣加大,扯得周東飛耳朵生疼、呲牙咧嘴。她卻斜著眼睛問:“哼,姐看你神色就不對勁!別想坑我,一定是對那個戴安瀾動了賊心啦!盯著姐的眼睛,說,究竟有沒有!”


    對於戴安瀾,才第一天認識啊,真的說不上動什麽賊心。世人常說什麽一見鍾情,那全是騙人的狗屁玩意兒。沒有時間的積累,哪怕是西門慶看到西施也動不了情,能動的頂多是“欲”。所以,周東飛這次回答得極其坦蕩,盯著李清芳的眼睛說:“咱絕對沒有對戴安瀾動啥邪念。否則的話,天雷收了咱,讓你當寡婦!”


    “滾!你發誓就發誓,幹嘛扯上我,惡心死了!”李清芳看了看,鬆開了手,卻又搖頭說:“奇怪了!你這家夥,這次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


    “本來就是真的!你這妞兒啊,就知道把哥朝壞處想。其實吧,哥的純潔你不懂,不懂啊!”


    “純潔?開什麽玩笑。對了,今晚幫我揉揉胸,有點酸疼。”


    老天爺,簡直太給力了吧!“啊?行啊!”周東飛搓著手笑道。


    “暴露本質了吧,你純潔個頭啊!”李清芳得意地撅著嘴走回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擦,中計了!


    “以後不準用這麽卑劣的手段試探哥!”周東飛敲著房門嘟囔。


    ……


    與此同時,在電視台的台長辦公室裏,賀雙明正在“加班加點、挑燈夜戰”。


    辦公室的裏麵是個休息室,一張小床。床上,賀雙明正壓在一個年輕女主持人的身上。


    別看他是個大塊頭,但在這種事上很失敗。哪怕是表現最出色的時候,也就是堅持個三兩分鍾。


    “呃——”賀雙明粗短的脖子向上抬了抬,渾身一個哆嗦——交差了!


    底下那個女主持人連熱身運動都沒完成,就這麽草草結尾了,沒勁。不過這女人可不敢得罪賀雙明,反而要假裝出滿意的表情。剛才那兩分鍾裏,她就已經裝著嚎叫了一陣子。作為一個“資深人士”,她最懂得賀雙明這種男人的心思。你越是裝得滿足,賀雙明也會更有成就感,這是一個失敗男人的虛榮心在作怪。所以,最近她在賀雙明麵前很吃香。


    剛才就有人莫名其妙打來了幾個電話,賀雙明沒有接,最後甚至關了手機。由於周東飛的“打攪”,以至於他第一次連兩分鍾的水準都沒能正常發揮出來。所以接周東飛電話的時候,脾氣比以往更加暴躁。而似乎受到了周東飛的言語刺激,這孫子竟然短時間內就來了個二次上膛。不過這第二次,依舊是草草了事。


    “台長,剛才是誰的電話?”這女主持人的手在賀雙明光淨的身體上摩挲。剛才那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很影響他的情緒,這讓女人很好奇。


    “沒什麽,少問!”賀雙明躺在床上,大汗淋漓,哪怕空調的溫度很低。他的心思才平靜了下來。回想起剛才周東飛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賀雙明心裏似乎有點隱憂。雖然他的背後有猛人,但畢竟自己在海陽的地頭兒上混。有時候,這些混子一旦真的不要命的話,還確實有可能造成不小的麻煩。此外他也偶爾聽說了,浣溪沙老板的確有些實力。自己剛才被打斷了好事,以至於脾氣大爆發。現在回想起來,會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他又聯想到了周東飛提到的戴安瀾。這個女人,竟然跟大混子聯係,進而對自己實施逼宮?她娘的,不想活了是不是!其實,早先是他先看上了戴安瀾。不過後來兒子賀一凡表示出了那個意思,他也就稍稍收手了。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還真有點父子同上陣的卑劣想法。人若是無恥到了極度,什麽不要臉的念頭都能滋生。


    但是現在,父子倆都沒嚐到腥呢,戴安瀾這娘們兒竟然跟大混子勾搭上了。於是,賀雙明沒來由的又生出了一股子邪勁兒,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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