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米雅大膽而富有建設性的提議,周東飛目瞪口呆。而實際上,米雅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聰明的她、善良的她,不會真的漫無目的地去充當一個女皮條。


    本來,米雅就覺得黃幼滋很苦。但是,黃幼滋也說過一定留在這個家,為了寒兒,同時也為了讓這個家更加完整一些。當初的蘇木婷和蔡浩瑩守不住了,紛紛離開,但黃幼滋選擇了留下。


    所以,深知寡婦日子難熬的米雅,對於黃幼滋現在的狀態深有體會。別墅裏就她們兩個孤身的女人,幾次半夜裏,她隱隱約約都能聽到隔壁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扣扣扭扭的壓抑著。


    記得就在幾天前,米雅忽然撞到了黃幼滋在臥室裏使用成年人用品。作為一個單身的成年人,其實這些東西很正常,連米雅自己當初也用過。但不正常的是,黃幼滋的對麵開著電腦。而電腦畫麵上,沒有用來營造氣氛的“那種網頁”,卻隻有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當初周東飛帶著她們一同去龍江的時候,和黃幼滋母女僅有的一張合影。很明顯,米雅知道黃幼滋如今的幻想對象是誰,太一目了然了。


    當時黃幼滋嚇得險些驚厥過去,慌慌張張的強行合上了筆記本電腦。但是她知道,大姐肯定看到這一切了。黃幼滋寧肯被米雅看到自己手中那個用具,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東西。同為單身女人,很多事情心知肚明,無非沒有揭開。那樣的用具,她可以肯定米雅的櫥櫃裏也有。但是,自己對著周東飛的照片搞這些,就真的讓人無地自容了。


    黃幼滋手足無措,幾乎嚇傻了。但米雅沒有取笑,而是很有感慨的走過去。取過黃幼滋手中那根滿是曖昧的用具,輕輕放在了一邊,而後將這個嚇傻了的女人抱在懷裏,拍著她的後背隻說了一句:“苦了你了。”


    頓時,黃幼滋嚎啕大哭。


    ……


    聽著米雅的講述,連周東飛這麽臉皮子厚的家夥,竟然也有了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照片被一個漂亮女人當成那啥啥的幻想對象,這究竟是一種“榮耀”,還是一種尷尬?


    “別看幼滋平時不吭聲,但心裏頭肯定想你想得要死。能讓女人當成自己的幻想對象,那需要在她心裏頭紮根多深呀。”米雅說,“你這人說話呀,到底‘要’還是‘不要’?!還大爺們兒呢,送上門的好事都磨磨唧唧的。”


    “回頭再說吧……咳咳……”


    “真的沒一點意思?”米雅抬頭瞧了瞧他,說,“她這麽憋久了,早晚要出事。”


    “別把哥說得跟治病救人一樣,多尷尬。”


    “沒出息。”


    “呃……回頭再說、再說……”某妖孽轉移了話題,還真的和米雅搞了一次野戰。


    不過,越是這種情況,反倒越是讓米雅有了種奇怪的激爽。那種小小的提心吊膽感覺,讓她有了些不一樣的新奇體驗。


    “走,送你回去。”周東飛說。


    “嗯。對了,剛才你弄到裏麵了,今天不是安全期。”


    “啊?不會吧,別說要給小複整出個弟弟妹妹來!”


    “瞧嚇得你,我臥室裏備著毓婷呢,還不就是怕你這麽不小心。”米雅白了他一眼,說,“不過,要說你這人大膽吧,有時候簡直是膽大包天。可偏偏在有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又小心的要死。別說大嫂有安全措施,哪怕就是真的給你生一個,還能粘著你不放?瞧你那沒出息的……”


    呃……過來人確實牛。哪怕平時溫婉賢淑的米雅,在這種事情也比尋常年輕女子敢說敢道。就好像一個剛結婚的女人肯定把自己的胸口保護的嚴嚴實實的,而一旦生了孩子之後,哪怕有男人在場也敢當即撩起衣裳奶孩子。


    ……


    周東飛把米雅送回去,就獨自回家。米雅再次暗示他可以上去,指不定可以醞釀出一些“小驚喜”。周東飛嘿嘿傻笑,說剛剛“吃飽了”,而後撒丫子跑路。


    看著某妖孽倉皇而逃的背影,米雅淡淡的笑了笑,轉身回房。換了一件輕薄的睡衣,就來到了黃幼滋的臥室門前。


    黃幼滋的門關著,但是沒有上鎖。或許,黃幼滋就是在等著米雅回來。那次被米雅撞到尷尬事之後,米雅就說了:有機會給黃幼滋和周東飛撮合撮合。當然,黃幼滋當時就嚇壞了,紅著臉說“大姐你別亂說”。但米雅卻仿佛很堅決,這讓黃幼滋在羞澀和忐忑的同時,竟然產生了一些期待。也不知道,這種期待是不是說明自己很不知羞呢?反正從那天起,黃幼滋的心就亂亂的。今天見到了周東飛,她才發現自己的心更亂了,幾乎不敢和他對視。


    而剛才米雅說和周東飛出去走走,有些話要說。黃幼滋第一反應就是:大姐是去“撮合”了。所以黃幼滋上樓的時候,臉色有點泛紅。而在裝睡的時候,又沒有關上房門。她不好意思直接問,卻異常希望米雅來跟她說一些第一手的信息。哎,哪怕撮合不成,哪怕隻是能多說一些他的事情,也是很好的。


    “睡了?”米雅走到床邊,拍了拍黃幼滋的肩膀。吊帶的粉紅色睡衣,露出兩隻很潔淨的肩膀。細膩,潤滑,富有彈性。這樣的體態和肌膚,不輸於一般三十出頭的女人。實際上,她們幾個的容貌、體型和皮膚都很不錯。畢竟以縱橫花叢的“豆漿公”韓超的眼力,不會找到幾個拿不出手的。


    黃幼滋心情忐忑不安的轉過身,輕輕“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米雅笑了笑,東飛那小子簡直太不知好歹啦。還好,這家夥沒有拒絕死。“大姐剛才跟他稍稍提了一下,他好像很吃驚。不過姐看得出,他也就是不好意思答應,嗬嗬。”


    黃幼滋當即羞得鑽進了被窩裏,不敢露頭。黑洞洞的被窩裏麵,她的喘息都加粗了,心跳的厲害。好羞人的事情,真不知該怎麽麵對大姐。


    米雅笑了笑,揭開被子一角,自己也鑽了進去。黃幼滋沒說什麽,因為以前她們倆睡一張床的時候好幾次了。兩個孤獨的女人,知道相互舔舐傷口、慰藉寂寞。


    米雅將一隻胳膊墊在自己腦袋下,另一隻輕輕摟著黃幼滋,笑著說:“別著急,這兩天姐一定把這事兒撮合成。”


    “誰急了……”黃幼滋羞愧得不行,腦袋埋在米雅的胸前不敢抬起來。不過,米雅既然說“這兩天”,說不定還真的行吧?想到這裏,黃幼滋的身體再度有些發熱……


    本想著從速去河東省城,但被一些小事牽絆了兩天,周東飛三日後才動身到了那裏。和中影集團的老總蘇媚然約好了,大家要會一會麵。此外,更重要的事情是觀察劉婷的動向。隻不過當周東飛到了省城之後和李正峰見了麵,剛好遇到事情有了一些變故。


    本來李正峰不讓周東飛頻繁的往省政府大院裏跑,但周東飛說這次是來回報心怡聯合影視城的建設問題。一聽是正經事,而且是關乎河東省發展的大事,李正峰也就同意讓他來一趟。


    當然,周東飛去見李正峰,私下的原因還是想說一說梅姐的全國人大代表的身份問題。不求這老爺子幫忙,反正黎江書記已經答應了,差不多就能辦成,但周東飛生怕李正峰原則性太強,來一個大義滅親就不好整了。


    “什麽?曉梅要參選全國人大代表?”李正峰當然明白周東飛的用意,說,“按照曉梅做出的貢獻,以及一直以來的表現,倒也不算什麽。隻不過牽扯到你和我的關係,就怕別人說閑話。”


    周東飛笑道:“咱爺倆有啥關係啊,都斷絕關係了。”


    “臭小子!”李正峰笑了笑,沒再說下去。他不想談論過多,因為有私下幫忙、違反原則的嫌疑。而周東飛看到老爺子沒有反對,知道事情也就差不多了。隻要他不反對,河東省還有誰敢質疑省委書記黎江的一個小安排。


    想到此處,周東飛不免感歎:和李正峰脫離了翁婿關係,此時倒是一件好事了,至少讓李正峰在很多事情上可以假裝不在乎。


    想到此處,他就想到了那個導致他們脫離關係的秘書史良。周東飛無意的問一句,“老爹,你原來那個秘書史良現在怎麽樣了?”


    “終究是個年輕人,還能怎麽樣。這孩子的心底不壞,無非是被劉子健的閨女給蠱惑了。”李正峰說,“昨天他到我辦公室裏,主動坦白交代了。”


    史良終於承受不住良心的譴責和道德的壓力,做出了一個還算純爺們兒的決定。周東飛笑了笑,心道一個誤入歧途的年輕人迷途知返,終究是一件好事。


    而李正峰卻說:“實際上,舉報咱們之間的關係,也是完全符合黨紀國法的,不算什麽。”


    “也就是您老有這個高風亮節,別的人未必這麽想。”周東飛笑道,“不過這個史良就不怕省政府其他人為了逢迎您,而對他私下裏報複?”


    “他提到這件事了,並說哪怕把他開除了都認了。隻希望不要為難他的母親,這孩子,也太小瞧人了。”李正峰說,“所以我昨天安排了政府辦公廳主任,專門到他家裏去了一趟,安慰他老母親一番。”


    李正峰的所作所為,真的算是仁至義盡。隻不過,李正峰想不到事情竟然變出了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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