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看著這混亂的戰場,有點不想從水裏出來,被的場靜司一手抱了,帶上rider的戰車,征服王見兩人安然無恙,爽朗的笑起來。


    “餘就知道,這等級別的攻擊不足以擊潰你二人。”


    的場靜司毫不客氣的收下這句讚美,戀戀不舍的把夏目放下來,年幼的天狐早早注意到他腰際尚未恢複的傷口,柔和的金光在掌心亮起,溫暖的貼合在傷口上。


    親自治療和使用勾玉的感覺大不相同,的場靜司已經盤算著把夏目拐到魔都去,然後兩個人一起打天下了。


    夏目並不知道他的念頭,治愈了傷口後,就看向江麵上激烈的戰鬥,輝舟與寶具化的戰機追逐轟擊,場麵宏大的驚人,夏目看著狂躁的berserker,突然想起了間桐雁夜。


    “糟糕了!雁夜先生的身體!”


    經過治療後,蟲術造成的損傷剛有恢複的跡象,再大規模的使用魔力,很可能會惡化!


    的場靜司也不太高興了,夏目辛辛苦苦的為間桐雁夜調養身體,這份天大的恩情卻不被人珍惜,要是放在魔都,他早把這個人……


    不,不行,那樣才是白費了夏目的一番心血。


    隨手揉了揉夏目的短發,的場靜司把天羽羽斬交還給夏目,自己提著魔刀踏在了車轅上,晚風吹得他純黑的羽織獵獵作響,少年的音色中自帶幾分撩人的喑啞。


    “我來攔下這兩個,夏目,放心去找那不知死活的家夥吧。”


    夏目怔了一怔,他心裏確實是這麽打算的,沒想到被貼心的察覺了,金杏色的妖瞳盈滿暖意,他心情很好的應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r,有事情一定要用令咒呼喚我。”


    鳳凰又從他背上展翼,化為點染著火焰的實體,夏目爬上鳳凰的脊背,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的傳進的場靜司耳中。


    “靜司先生,我不承認那種相互攻伐的命運,宿世的恩怨也好,跟當下沒有關係。”


    “遇到靜司先生,我……很幸運。”


    清亮的聲音低下來時,格外有種溫柔的意味,不等回答,鳳凰振翅遠去,一向英明凶殘的魔都之主難得傻在了原地,臉頰有些發燙。


    魔刀弱弱的輕鳴一聲,拉回了神思不屬的劍主。


    #我的劍主是癡漢係列#


    “真可愛……走得這麽快,也害羞了嗎?”的場靜司捂著緋紅的右眼笑起來,龐大的妖力四溢流瀉,連同在一架戰車上的rider也變了臉色。


    這個人,絕對絕對不能作為敵人!


    布都禦魂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開啟了某種模式的魔都之主完全興奮起來,一門心思的想要好好幫夏目處理好這件事,就從終止這場戰鬥開始吧。


    他的視線投向夜空中不停撞擊的兩團光輝,深深吸進一口氣,細小的龍鱗在臉上時隱時現。


    “夏目,想做的想要的,通通都告訴我吧,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滿足……”


    “因為是你啊……”


    就在未遠川的另一處岸邊,夏目乘著鳳凰,終於搶在遠阪時臣重傷間桐雁夜之前救下了他。麵對鋪天蓋地的赤色火焰,夏目並不怎麽畏懼,鳳凰更為不屑,這種程度根本隻是開胃菜。


    於是他嫌棄的把遠阪時臣的火焰魔術粗掉了(* ̄w ̄)


    作為世間火焰之靈的化身,鳳凰在玩火一道上有著驕傲的資本,他展翅扇出十幾條火蛇將遠阪時臣纏繞,卻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攻擊意圖,隻是落在地麵上妖瞳冷淡的戒備著。


    夏目從鳳凰身上一躍而下,迅速去救治間桐雁夜,治愈的光芒熾亮,躁動的蟲畏懼的安分下來,夏目卻不打算放過它們,取出一朵重瓣紅蓮,扯下一片花瓣給間桐雁夜喂服下去。


    對於人類來說,一片花瓣就夠了,再多恐怕會像氣球一樣被吹爆。妖怪要好一些,半朵卻也是極限,不過對於夏目和的場靜司這種天生妖力強大的,重瓣紅蓮可以當做零嘴。


    也隻有我夏目土豪才能如此放話了_(:3ゝ∠)_


    一瓣花瓣下去,效果立竿見影,間桐雁夜開始痛苦的咳血,無數細長的蟲從喉嚨裏湧出,死的僵硬,身體已經被紅蓮的熱度燒的近乎炭化。


    “雁夜先生,您不是已經想通了?怎麽……”夏目皺眉,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麽,目光轉向遠阪時臣,“遠阪先生說了什麽嗎?”


    間桐雁夜口中還含著血,他立即想要開口,被嗆了一下,不住的咳嗽,好半天才徹底緩過來,目露仇恨,“他不願意接回小櫻!冷心冷肺的混蛋!”


    “閣下是第八位英靈嗎?”哪怕被困在火焰中,遠阪時臣仍是從容而優雅的,英雄王就在不遠處的江麵上戰鬥,他阻止不了,又不想再用另一道令咒,便隻好無奈的由他去。輝舟被英雄王用作戰鬥,於是他站在江邊隱藏起來,不知怎麽就與間桐雁夜遭遇了。


    現下他以讚歎的神情打量著鳳凰火,流露出喜愛,“真是強大而美麗的生物,這火焰令人心醉。”


    他並沒有在意間桐雁夜,更甚者,可以稱得上是漠視。


    遠阪時臣其人,大概是因為過往艱辛經曆的緣故,顯出一種格外的自尊,他真正在追求著魔術的極致,希望得到聖杯也是因為要抵達世界之外的“根源”,是個值得尊敬的人物。


    但是……對於間桐雁夜來說肯定不是這樣的。


    間桐雁夜止不住的咳血,這是個好現象,血淤積在身體裏才是真正的傷身,夏目見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站起身,回答了遠阪時臣的問題。


    “是的,我是,這是鳳凰。”


    鳳凰火晃了晃翎羽,蹭到夏目身邊,把頭擱在他肩上。


    “遠阪先生,雁夜先生這樣行事……確實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我相信你們會選擇戰鬥,是因為雁夜先生沒有把話說清楚。”


    “確實如此,”遠阪時臣讚同道,“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詆毀之詞,就搶先出手了,我不得已隻能反擊。”


    “雁夜先生忍耐不了是應該的,因為櫻……櫻小姐她的遭遇實在是……”


    想到那個眼睛幾乎失去光彩的女孩子,夏目心中一痛,垂頭看了眼間桐雁夜,白發的男人正用手撐著地麵咳嗽,模糊的呼喚一個名字,“櫻……”


    夏目隔著火焰,遞出一塊雕琢好的翡翠,就不再看遠阪時臣,隻是把間桐雁夜扶起來。他吐血已經差不多了,魔力也沒有再流失,可見靜司先生已經終止了那邊的戰鬥,餘下的就隻剩回去好好調養了。


    那枚翡翠中,有一段間桐髒硯的影像,翡翠還是靜司先生要去的,說要把間桐髒硯撐不住嚴刑逼供認罪的場景記錄下來,夏目總會用得到。


    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他能做的也僅限於此。


    揮手招出式神的車駕,夏目小心的把間桐雁夜扶上車,讓鳳凰收起火焰,最後看了遠阪時臣一眼,見他已經拿起翡翠貼上了額頭,就收回了目光。


    如果他是個好父親,今晚就會來間桐家的。夏目打算先把間桐雁夜送回去,再回到未遠川,今夜英靈到的格外齊,靜司先生隻是阻止了一場戰鬥,saber和r之間還要打一場。


    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命運這小東西也挺磨人的_(:3ゝ∠)_


    純白的羽織瞬息揚起,夏目以天羽羽斬攔截了神父手中的黑鍵,金杏色的妖瞳中一片沁涼。


    “無論怎麽說,背後偷襲都太過卑劣了。”


    遠阪時臣一臉的難以置信,他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弟子,翡翠中的影像給予了他極大的衝擊,這時候偷襲從戰術上可以說是上佳,但是偷襲者不應該是綺禮!


    雖然有著利用的心思,他對言峰綺禮卻可以說得上一句問心無愧,盡心盡力指導他修習魔術,竟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神父無光的瞳孔深淵般晦暗,不動聲色的收回了黑鍵,“釋放對城寶具之後,你竟然仍有餘力,生前該是多麽輝煌的英雄……可是這世界,你不覺得根本毫無意義嗎?”


    “你所保護的——”神父看了看憤怒的遠阪時臣,又看了看倚在車架旁的間桐雁夜,似乎很是為夏目不值。


    “一個道貌岸然、親手將幼女送進地獄的偽君子。”他看向遠阪時臣。


    “一個醜陋苟活、不敢祈求明日朝陽的活死人。”他看向間桐雁夜。


    然後在英靈清冽的眸光中,言峰綺禮露出了略有些僵硬的笑。


    “就是因為這些人,世界才會如此的無趣!活著……才會如此的無趣!”


    “瘋子……真是個瘋子……”間桐雁夜又咳出了幾口血,努力想要站穩了,手下一滑就要摔倒,有人不動聲色的搭了把手,深紅的西裝優雅而莊重,遠阪時臣見他抬頭,立刻就鬆了手,間桐雁夜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一時間感覺自己的牙根在作癢。


    “時臣!!!”


    年幼的英靈沒有管身後的嘈雜,他抬起頭,神劍靠著他的身體,幾乎和他一樣高,一雙眼眸清澈而安靜,似乎有天光雲影在徘徊,又似乎什麽也無法映入。


    “神父先生,您跟不月很像,或者說,太像了……”


    “一直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一直對世界抱有悲哀的厭棄,其實隻是在掩飾內心的寂寞和悲憤而已……您愛過什麽人嗎?”


    神父臉頰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想起了大雪飄飛的往日,他的妻子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卻有種難言的素淨之美。


    他感到驚訝,因為那個時候,他似乎,能感知到美這種東西。


    可是那隻手終究還是滑落下去了——慘白的素淨的手——然後再也沒有抬起來。


    呼呼的冷風張狂的刮進室內,掌心冰冷的觸感讓他終生難忘,那是種死亡的無聊的溫度,帶走了他的妻子,也帶走了他看世界的眼。


    【你不愛我喲,綺禮……】他的妻子留下這樣的遺言,臉上的神情說不上是憐憫還是憤怒。


    【你隻是愛我眼中的世界,隻愛這個。】


    【但是……這樣也好喲……】


    【我死了,你的世界也就死了!你——還能夠稱之為活著嗎?!】


    言峰綺禮竟被這樣泣血的詰問驚嚇一瞬,狼狽的退走,站在床角看著個女人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然後“哢嚓”,他的世界碎成千萬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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