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踹我?”陳劍仁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王烈,他有些不敢相信,在成群結隊的保鏢包圍下,眼前這個小子居然還敢動手!莫非他不知道死是怎麽寫的嗎?


    看著此人的表情和反應,王烈立馬想到了上次打李林那飯桶的情形。


    “傻逼!”王烈啐了口口水,狠狠地瞪了旁邊的妖豔女子一眼,這才三步並做兩步來到跌倒在地的陳劍仁身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領,“我王烈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屑於濫殺無辜!——陳什麽公子,你很幸運,能死在我的手下!”


    陳劍仁的臉上滿是血水,鼻子外在一旁,嘴巴豁了起來,口水混著血水,汨汨地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他這才想起,剛才麵前這個無情男人的恐怖一拳,要不是保鏢替他擋了拳,現在躺在醫院的應該是他這個世家公子吧?能夠成為他陳劍仁的保鏢,可見那個保鏢身體素質之過硬——可是就算如此厲害的保鏢,現在也受不了麵前這個男人的一拳躺倒醫院去了!要是自己,估計現在已經進了太平間吧?


    這該是多麽可怕的一個家夥?功夫厲害不算,帥氣到渣不說,背景可是深厚無比,要不然也不會不問他陳劍仁的背景舉拳就打!做了二十年的紈絝,陳劍仁第一次感覺到了後怕。看著那個男人冰冷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眼眸,陳劍仁毫不懷疑,他會一拳打死自己!想到這裏,陳劍仁恨恨地看著身旁的妖豔的女子一眼:都是這個臭婊子,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麽會得罪這個殺神!


    不管了,先保住小命再說,至於報複,等爺爺叫人來了再說吧!陳劍仁不相信,麵前這個家夥能夠打一百個,一千個,實在不行,他把爺爺的保鏢全部叫來!踹了陳劍仁還這麽得意洋洋的,陳劍仁絕度不會讓他活到明天早上!


    陳劍仁收好了怨毒的眼神,有些祈求地看著王烈,”大,大哥,饒命,饒命——你不是不殺無辜的嗎?小弟就是無辜的啊,都是旁邊這個婊子,是她唆使我得罪您的啊!嗚嗚嗚!”


    浪漫櫻花園,正是遊人如織的季節,陳劍仁竟然不顧顏麵,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地上求起饒來。那個妖豔女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男人為了活命,二話不說地就把自己出賣了,想到昨天晚上陳劍仁對她的承諾,女人眼睛通紅,真想一巴掌扇過去。可是瞬間想起了陳劍仁的身份和作風,女人淚眼婆娑,卻也動也不敢動了。


    這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心高氣傲之輩,被人打了顏麵還不敢報複,看來這個林公子家世不低啊,以至於女人臉報複的心思都起不來,很有意思。若這個陳公子是個仗勢欺人的紈絝,這會兒叫囂要打要殺地報複回來,王烈還不放在心上——可是他為了活命,女人麵子什麽的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居然跪下求饒。


    果然是個梟雄人物!王烈心裏冷哼一聲,京城不過幾個月沒有回來,就有了如此人物:一個吳偉,帝國總理的孫子,狠辣異常;一個陳劍仁,家世未知,亦是忍辱負重之輩,看來以後我不會寂寞了。


    可惜,他們遇見了自己,這陳劍仁貓狗一樣的玩意兒,也敢打自己的女人?若是自己就這麽算了,吳偉那樣的世家子豈不是要直接撲上來搶老子的女人?所以,這一次不但要教訓陳劍仁,還要狠狠地教訓,殺雞儆猴,老子要讓那些家夥知道:京城,是老子說了算!


    想到這裏,王烈臉上的怒容消失了,看得旁邊的幾個女人一陣迷糊。她們隻見平日殺伐果決的老公,輕輕撣了撣陳劍仁肩膀上的灰塵,居然像個紳士一般笑了起來,“是嗎?陳什麽公子是吧?你說你是無辜的,是這個女人唆使你來的?”


    “是啊,是的!”陳劍仁努力地擠出臨到笑容,可是配上那歪鼻豁口,真是比哭還要難看。


    “這樣啊!”王烈歎了口氣,輕輕點點頭。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假裝思索了一會兒,這才抬頭對肖雪憐開口了:“寶貝,這女人唆使他男人羞辱你,你就代替你教訓回來吧?誰叫你男人憐香惜玉呢——喂,女人,自己做錯事既要認罰,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女子身子身子顫抖不已,敢打陳劍仁的男人她自然也惹不起。這個男人聲音溫柔,麵目帥氣,哪知道心思卻是修羅一般無情,他說自己憐香惜玉,不願意打女人,卻有威脅自己不許反抗,分明是雙重標準,他對自己女人的憐愛可見一斑。想起陳劍仁的無情,自己遇人不淑,命運是如此的淒苦,當下便諾諾點頭,不再做聲。


    妖豔女人認慫,她不敢放抗陳劍仁,更不敢反抗王烈。心有戚戚,戚戚然隨著肖雪憐下去了,幾女心思玲瓏,明白了王烈的心思,自然知道他有意讓小魔女親自報仇,哪有半點客氣,當下便摩拳擦掌和肖雪憐下去了,隻留下滿臉春風的王烈和滿臉驚恐的陳劍仁陳公子。


    大庭廣眾,幾女自然不好大打出手打另外一個女人,這道不是怕對王烈的名聲影響不好,幾女的老公就是個兵痞性子,哪裏在乎什麽跋扈的名聲?隻是幾個女人都是天香國色,自然要顧忌自己美人的名聲,哪裏願意潑婦一樣打架罵人?尋個角落,一拳一腳地報複回來,既不擔心名聲,又可以出氣,何其美哉!


    王烈連女人都不願意放過,盡管他知道那個女人可能是被冤枉的,更何況眼前這個直接動手打了自家寶貝的大少?這會兒見剛才還一臉驕橫的少年麵露後怕,滿臉驚恐,王烈搖搖頭,依然滿臉笑意地輕聲開口道,“陳什麽公子啊,罪魁禍首受了罰,你這個打手是不是也要出點血啊?”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最後幾個字咬得很重,陳劍仁仿佛看見了那噬人的修羅一般。幾乎是在一瞬間,陳劍仁就知道了麵前的殺神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一把推開了蕭烈,屁滾尿流地跌倒在地上,”不,你不能殺我,我是無辜的——對了,你們這些人不是喜歡行俠仗義嗎?不殺老弱婦孺對吧?——嗚嗚,我就是弱書生啊。你看,我受得皮包骨,渾身沒有二兩肉,我玩女人都要吃偉哥,我不是男人……”


    有了性命威脅,陳劍仁再也沒有半點囂張的樣子,他語無倫次,又哭又笑,差點沒有脫下褲子驗正身了。王烈麵露厭色,很不耐煩地擺擺手,“滾你媽的,老子不殺女人就成了大俠了?你不是說老子是好人嗎?行,老子便做好人,給你個活命機會!”


    能夠活命,陳劍仁這會兒倒聽得一清二楚,立刻抬起頭,麵露喜色,“大,大哥,什麽機會?”


    才十幾歲的家夥,就能屈能伸,剛才那番作態是表演麽?王烈心裏一哼,瞬間就給這個歹毒的少年判了死刑: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要用他的屍體做一場秀,給吳偉那些世家子好好看看!


    “什麽忌諱?”王烈淡淡一笑,手指著少年剛才丟到地上的手機,冷冷開口道:“你打電話吧?叫救兵也好,報警也好,哭爺爺叫奶奶也好,老子就在這裏等你!”


    既然連讓喊救兵的話都留了下來,陳劍仁自然是明白眼前的男人準備釜底抽薪了,看著那個似笑非笑的男人,陳大少幾乎是爬著過去摸起地上的手機,手腳哆嗦地按起了號碼來,嘟嘟的接通聲剛響起,陳劍仁淒慘的哭訴聲就響了起來,“二姨,二姨,我是小林子啊,救命,有人要殺我,快救我啊,我就在浪漫櫻花園!”


    也不管那邊的女人聽沒有聽清楚,陳劍仁立刻便掛上了電話又撥打了另一個號碼,“小舅,救我啊!浪漫櫻花園,不知道哪家的公子要我的命,你快來啊!”


    “爺爺,嗚嗚嗚,不好了,我要死了!浪漫櫻花園,有人襲擊我,我手下的三十多個保鏢全擋不住,你快來救我!”


    一連三個電話,陳劍仁顧不得男人麵子,哭哭啼啼向自家幾個實權人物告狀了。他怕王烈反悔,語氣又快又急,盡嘴巴惡毒之能事,把王烈說成了襲擊他的紈絝大少,好像說輕了家裏就不派人來了一樣。這陳劍仁本來就是家裏的寶貝疙瘩,這會兒聽見他又性命之憂,哪裏還管得了是不是紈絝鬥氣?三個接了電話的人,立刻便慌慌張張地行動起來了。


    陳劍仁的二姨乃是他爸爸那一輩的小妹,掌管著家族公司,這家叫“龍貓”的上市公司資產也有數十億,在京城勉強算得了台麵。陳劍仁的二姨雖然出嫁了,但是對陳劍仁這個小侄子依舊疼愛無比,誰叫他是京城陳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呢?這會兒聽見陳劍仁哭訴,當下便丟下手裏的大小事務,直接帶著秘術往浪漫櫻花園去了。


    至於那小舅也不是好相與的貨色,這位中年漢子借姐姐上位,不過三十餘歲,就依靠陳家的勢力成了京城年輕有為的大校軍官,在軍方還算有些實權。聽了陳劍仁這個陳家大少的苦求,他哪裏不知道這是拍馬屁的絕好機會?當下便招呼人馬,帶著屬下殺向浪漫櫻花園。


    陳劍仁的爺爺,那更是京城的傳奇人物。這位老人少年時便是京城有名的高手,年紀輕輕便放下京城的榮華富貴,出京做了當時還是縣委書記的吳老的司機。說是司機,其實就是貼身保鏢,負責保衛吳老的安危,伴隨吳老一路坎坷。現在,吳老成了帝國大員,陳劍仁的爺爺也由於連年的傷重退休,吳老為了感謝他,返聘他做了8657部隊的教官。


    8657部隊是什麽?這個部隊的番號所有京城的紈絝都知道,但沒有一個人敢直呼,隻因為這個部隊乃是天子禁軍,負責保護一國元首的安危,正是中南海保鏢一般的角色。8657部隊不過百餘人的編製,每一個都有降龍伏虎的本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京城紈絝重來不敢招惹——陳劍仁的爺爺,正是這支部隊的老教官,手裏的本事可見一斑。聽聞有人襲殺他的孫子,這位白發老人當下便發了怒,直接叫了三個得意弟子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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