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已經能夠看到一些建築物了,兩層的獨棟小屋,完全是M國本土的風格,在華夏來說,已經算得上別墅豪宅的級別了。不過在休斯頓的鄉下,這隻是最常見的建築物而已。


    “再往前一些就是了,一棟白色的木屋。”班尼諾指著前麵。


    一棟米色的木屋緩慢的出現在眼前,周圍是一顆顆高大的杉樹,屋前的草坪修剪的整整齊齊,門口還躺著一隻懶洋洋的大狗,正在打瞌睡。


    “這是我鄰居安娜小姐的家,平時多得她一些照顧,倒是個很好的女人,而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麵一百米左右。”


    隨著班尼諾的介紹,王烈和黛麗絲終於見到了他的住處,那棟白色的房子。估計是班尼諾一個人住的,已經離開了最少一周的時間,屋前布滿了落葉,顯然不如剛才那位安娜小姐的家收拾的幹淨整齊。


    “隊長,我們已經看到你了。”戴在耳旁的通訊器中傳來一陣沙沙的連接聲音,隨即傳來了鬼槍的聲音。


    “嗯,不用出現,周圍警戒就是了,沒有什麽狀況吧?”王烈摸了摸頸脖上的一個肉色小圓點。


    “沒有狀況,周圍三公裏內一切安全。”


    停了車,班尼諾摸出鑰匙打開了門,看著屋裏一切如昨的情境,他放下心來,道:“來,黛麗絲,王烈,快進來,就是這裏了。”


    落葉、細細的灰塵,看不到腳印和指印,應該沒有人來過。王烈點頭,看來還沒有被殺破狼的人發現找到這裏。


    屋裏的陳設沒有什麽特別的,不值一提,王烈見班尼諾一回來就往一扇門走去,心知那裏一定就是他存放重要文件的地方。


    “爸爸,這一年來你就是住這裏的嗎?”自從黛麗絲見到父親以來,她渾身都增加了一絲小女孩的味道,特別是在對班尼諾說話的時候,仿佛自己成了一個幾歲的孩子一般。


    “嗬嗬,就是啊。”班尼諾停住正準備開門的手,道:“出門了好幾天,家裏有些髒,黛麗絲,你要是不累的話,麻煩你打掃一下好嗎?我和王烈去書房整理文件。”他指了指眼前的這扇門。


    “好啊!”黛麗絲完全沒有介意,縱使準備做打掃衛生這樣的活,舉止也優雅的如同湖中的天鵝,走到廚房找抹布和水桶了。


    轉頭看著王烈,班尼諾苦笑道:“唉,隻能辛苦黛麗絲了。”


    “讓她去吧,她能夠為你做一些事,高興著呢。”王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班尼諾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的研究,明知道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離開,不會在這個屋子住下來,但還是找借口讓她打掃衛生離開。


    正要開門進去,屋外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班尼諾先生,你回來了嗎?”


    “哦,是安娜小姐的聲音。”班尼諾順手帶上了門,對王烈道:“就是我隔壁那棟房子的女主人,我剛剛搬到這裏的時候沒多久他們就來了。”


    “怎麽,他們……”王烈有些好奇。


    班尼諾一邊去開門一邊道:“安娜小姐和她十多歲的兒子,好像魯克是十五歲還是十六歲,我不記得了。”摸了摸頭發,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平時多虧了安娜照顧,要不然我一個大男人打掃家裏還要忙著實驗,實在是沒有空。”


    王烈警覺起來:“你就沒有懷疑過她?”


    班尼諾搖搖頭笑道:“沒有,我暗中觀察過她了,和丈夫離婚之後帶著自己的兒子住到這裏,好像是個作家,連槍都不敢開的女人,怎麽會是殺破狼的人?”


    “即使這樣,你也不應該讓一個外人進入你的實驗室。”王烈正色道。


    “我怎麽會這麽大意,沒有的。”班尼諾回頭道:“剛才那扇門打開後就是個儲藏室,裏麵有道暗門,實驗室在暗門之後的地下室第二層,誰也不會發現的。”


    王烈這才放了心,不是他太謹慎,從班尼諾口中得知了這種獵魂藥劑的的恐怖之後,無論哪一點都要一千萬個小心。要是被人無意中發現泄露出去,導致班尼諾被殺破狼發現,那都是全人類的災害。


    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科學家逃出來,但是就王烈猜想,既然已經有了班尼諾的先例,肯定殺破狼方麵會加強監控,其他人想要逃出來,隻怕比成仙還要困難。除了死在裏麵,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為他們研究藥劑和抗體了。


    思索之間,班尼諾已經打開了門,一個穿著紅色外衣的棕發女人站在門口。王烈順眼看過去,這女人還算養眼,估計三十七八的年紀,一副居家的打扮,看著班尼諾笑眯眯的。


    “安娜小姐,你來了?”班尼諾像是有些拘束,舉止不安起來。


    果然,二樓傳來了黛麗絲的聲音:“爸爸,有客人來了嗎?我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她手裏拿著一張已經抹成灰色的抹布,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安娜猛然看到黛麗絲,不出意外的被她驚人的容顏驚得一愣,有些吃驚的道:“爸爸?她……她是你女兒?”


    看了看黛麗絲,又看了看安娜,班尼諾此刻的樣子幾乎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王烈就明白,他一定是對著女人有了一定的好感,現在黛麗絲在旁邊,難免會覺得對不起她母親。


    “這是鄰居安娜小姐,這是我女兒,她母親已經去世了,我這次接她過來玩玩的。”班尼諾大致介紹了一下,又道:“安娜小姐,你來有什麽事嗎?”


    “你女兒真漂亮!”安娜怔了一下回過神來,笑道:“哦,沒有什麽。我注意到你好像出門了,現在見你回來了,過來給你打聲招呼。”


    聽著二人愉快的交談,黛麗絲的目光從那女人身上離開,默默的走到王烈身邊。後者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關切的道:“怎麽了黛麗絲,累了嗎?”


    搖搖頭,黛麗絲輕輕咬著下唇,好像不知道應該怎麽說的樣子。


    “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天色也晚了,坐了這麽久的車,還是去早點休息吧。”王烈道。


    “不是……”黛麗絲再次轉頭看了一眼安娜,期期艾艾的道:“王烈,我……我、我不喜歡那個女人。”


    王烈一笑,拍拍她手道:“怎麽,是不是見到你父親對其他女人這麽親密,心裏吃醋了?為你母親而吃醋?”


    黛麗絲猶豫了一下,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麽形容心中突然出現的那種感覺,抿著唇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吧。反正我也說不出來,就是不喜歡看到她似的,感覺不舒服。”


    “是嗎?”王烈眼神一凜,一道明悟突然從心中閃過。


    “嗬嗬,不要在意,她不過是你父親的鄰居罷了,沒有什麽的。”王烈唇角揚起一抹冷冷的微笑,道:“等收拾好東西我們就會離開,不會再見到她了。”


    “嗯。”黛麗絲點點頭,壓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覺,繼續上樓打掃去了。


    幾分鍾後,班尼諾關好門回來了,王烈見他一副不安的樣子,打趣道:“那位安娜小姐,是不是喜歡你啊?”


    “你可別這麽說。”班尼諾像是急於澄清一樣,擺著手看了一眼二樓的樓梯位置:“這話可不要被黛麗絲聽到了,要不然她會不高興的。”


    “難道是真的?”王烈促狹的笑了起來:“如果你也喜歡她,那也沒什麽嘛!你不是說她丈夫死了嗎,對你又好,出出照顧你,而你又沒老婆,難道不可以接受她媽?”


    “可不要開這樣的玩笑!”班尼諾生怕被黛麗絲聽到了,連忙拉開剛才的門將王烈拖了進去,關上門這才道:“我的天,要是你這話被黛麗絲聽到就死定了!我對你保證,我這輩子喜歡過的女人隻有她母親,沒有其他人!”


    他手放在自己心口,像是心虛的強調,又像是對上帝發誓似的:“以前也是,現在也是,未來也是,我保證!”


    “好了,開玩笑的,看你當真的樣子。”王烈嗬嗬一聲,終於不再調侃他了。


    終於進了地下室,表麵看起來完全沒有破綻,隨意堆放著一些雜物,空氣中充滿了淡淡的黴味。班尼諾在牆壁上一陣摸索,隻聽‘喀喀喀’幾聲脆響,角落處慢慢出現一個孔洞,幾階石階延伸向下。


    二人順著石階下去,等班尼諾打開照明設備,王烈這才明白為什麽他在逃離殺破狼組織之後,依舊可以繼續從事研究,原來眼前這個不過一百平方左右的地下室第二層,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精密的實驗室。


    各種機器設備、試管、藥品應有盡有,王烈大致掃了一眼,基本都不認識,完全不懂這些機器的作用。看試驗台上收拾的還算幹淨,王烈道:“班尼諾先生,看來你隻對實驗感興趣啊,離家一段時間,這裏纖塵不染。”


    “獵魂藥劑的抗體太重要了,容不得一點差錯,不仔細點是不行的。”班尼諾一邊說一邊走到壁櫃旁邊,輸入了一組密碼之後才打開櫃門,收拾起裏麵的資料來。


    自從被亞丁部落的聖女掩護逃走之後,班尼諾幸好遇到了他的救命恩人,雖然到目前為止,他依舊不是很了解恩人的底細,但是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恩人留給他的。


    在恩人去世之後的三年裏,他帶著遺留給他龐大遺產,先後逃到過大小十多個國家,隻為了躲開殺破狼組織的追捕。隻不過很可惜,一般都是他到達某處三個月左右,殺破狼的人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找了上門,逼得他不得不再次潛逃。


    “唉……”班尼諾長歎一聲:“如果不是想要恕罪,將獵魂藥劑的抗體研究出來,還想著再見見我的妻子,隻怕我……已經沒有勇氣再繼續逃亡了。”


    看著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對美好生活的渴望,王烈也不禁感歎,班尼諾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雖然擁有淵博的知識,但是卻被迫服務於殺破狼。這個組織的恐怖連他都為止震驚,不敢輕易對上,更不要說班尼諾這個僅僅簡單練習過一些防身術的中年人。


    手中的動作加快,班尼諾知道現在不是感歎的時間,既然自己已經答應了和王烈一起去華夏,借住華夏官方的力量繼續研究抗體,那麽他就必須要抓緊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殺破狼他們放棄了對你的追捕,再不然就是班尼諾先生你這次選擇的地方夠隱蔽,要不然怎麽能夠躲藏一年之久?”王烈手裏拿著他遞過來的一疊文件,一邊放進早就準備好的大皮箱中。


    “也許是吧,恩人給我留下了一筆龐大的遺產,我為了順利逃走,每次都需要花費好大一筆資金,不過這也是值得了。”


    二人一邊交談一邊收拾,凡是重要的東西全部帶走,一些能夠找到替代品的藥物和材料,包括那些笨重的儀器就不用帶走了。收拾了大半個小時,必須帶走的東西已經裝滿了兩個箱子,王烈找了張椅子坐下休息,準備過一會再繼續。


    打量著這豪華而精巧的地下實驗室,王烈隨口問道:“班尼諾先生,你難道每到一個地方都要修建一個實驗室嗎?”


    班尼諾笑笑:“也多虧了恩人留給我的龐大遺產,要不然這些年來我怎麽可能繼續試驗呢?前後三年多的時間,幾乎已經花了上億美元了吧。”


    想起自己每次到一個地方,就會秘密采購需要的機器和藥物等材料,但是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勁,他就必須放棄這些而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這種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他也很是疲倦了。


    隻不過比起被殺破狼的人帶回去,繼續從事那些害人的研究,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等待的就是死亡這種情況,或許逃命也是一種奢侈了。


    王烈的目光落到牆上一副風景畫上,不覺開口道:“看來你還是有些情調啊,居然在實驗室弄一幅畫掛上?”


    “哦,這是安娜送我的。”班尼諾又有些不自在了,解釋道:“我給她說自己是從事昆蟲研究的,她也沒有懷疑,還不時給我送一些小東西來,說是妝點一下環境。她一片好意,我也不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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