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小販的反駁,少年根本沒有理會,仿佛跟這種人爭論是最低檔的事情。他不屑的轉過頭看著王烈,眼神中猛的射出一道光亮,咬牙道:“放開!”


    聲音中透著無比的堅韌,仿佛根本沒有在意王烈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僅僅是因為自己失手被抓而稍微有些恥辱。


    “你就是金手指的海拉?”王烈隨意打量著他,道:“這老板提過你,還說擔心你偷他的寶貝,是不是真的?”


    “放屁!”


    少年終於再次看了一眼小販,狠狠的朝地上啜了一口,抓起他攤位上的一個東西就朝小販扔了過去,同時口中罵罵咧咧:“就你手上的破爛,送給我都不要,別說偷了!十天八天就要弄幾套來賣的,我海拉是看得起你這種東西的嗎?”


    肖雪憐和程嫣霓也知道不對了,臉色漲的通紅,指著小販氣憤的道:“你這個騙子,居然又拿假貨坑我們!”


    程嫣霓看了一眼手中漂亮的藍寶石吊墜,原本還喜歡的跟什麽似得,現在已經知道是假的了,頓時覺得無比刺眼。她一把將假貨扔到小販身上,怒道:“騙子,氣死我了!”


    “老公,他騙了我們!”二女可憐兮兮的轉頭朝王烈求救了。不過二人看到王烈的表情,頓時明白他早就知道這東西的真假,不覺更為惱怒。


    “好哇,原來你早就看出是假的?”肖雪憐插著腰,母老虎般的衝著王烈大叫:“看我們像傻瓜一樣跟別人討價還價,一個假貨居然還幾百萬,你很開心是不是?”


    “王烈,你太可惡了,居然跟這騙子一起聯合起來耍我們!”程嫣霓皺著小臉,要哭不哭的傷心樣子:“你欺負我!哇——”


    二女捏著小拳頭,不停的在王烈身上捶打,遭受不白之冤的王烈哭笑不得。


    原本他也沒有介意是真是假,反正出來一趟是要帶點東西的,隻要喜歡就行了,當成個紀念品有什麽不可以!可是沒想到兩個老婆卻誤會了他,頓時頭大起來。


    “沒有!真是冤枉啊!”


    王烈也無語了,他真的比竇娥還要冤,卻又沒法說出來!


    少年一見四人鬧作一團,眼睛滴溜溜一轉就想要偷跑。他猛的伸手在王烈手臂上方某個部位一擊,王烈沒有留意,頓時覺得手臂發麻無力,然後手腕一鬆,那少年仿佛滑溜的泥鰍一樣,轉身就掙脫出他的控製,溜進人群中消失了。


    “呃……”二女驚愕的愣住了,半響呆呆的道:“他……他跑了!”


    居然能夠從王烈手中掙脫,不要說程嫣霓和肖雪憐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難得。雖然自己跟兩個老婆鬧著有些分神,但是他的手始終捏緊了的,沒想到一個十多歲的小偷,竟然能夠迅速的看準時機,找準他手臂上麻筋的位置,一擊之下竟然溜走了!


    這個心力,這個眼神,這個勁道,果然是差一分都不行!就憑著剛才那一下,王烈立即明白這個叫海拉的少年,的確是金手指中的佼佼者。如果不是自己的警覺已經常年來養成習慣,隻怕這次也被偷了。


    王烈雖然從小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但是論起身手來,他的程度應該叫做大氣!那種擁有王者的霸氣,無敵於天下英雄的豪邁,如果和那些世界拳王,什麽武術高手較量,他絕對是各中強者。然而在某些程度上,他依舊有所不及。


    比如金手指這行。


    雖然這是深為人嗤的一行,幾千年來一直被人嘲笑為三隻手、小偷,但是王烈也明白,任何一門手藝隻要練到了極致的程度,終究化腐朽為神奇,成為一門真正的藝術。


    曾經有個故事,說的就是個賣油翁,挑著兩桶油在街頭叫賣為生。幾十年下來他始終重複著這一個動作,就是舀一勺油,然後倒進放在地上的一個葫蘆裏。


    以前的人沒有瓶子裝油,就使用空心的葫蘆,而葫蘆的口子有多大都明白,連一厘米大小都沒有,要想將油裝進葫蘆裏,隻怕應該用個漏鬥比較好。


    但是這個賣油翁幾十年下來,倒油這個動作已經熟能生巧達到了巔峰,他根本就不用看,一勺子油舀起來,淩空往下一翻,菜油就準確無誤的化為一根細線,乖乖的鑽入了葫蘆中。


    這倒油的手法,已經達到這樣登峰造極的程度,豈不是也堪比一門藝術?


    再比如小偷這一行。


    雖然王烈並沒有練過手指尖上的這門功夫,但是他也曾經聽說過這一行的極致。


    華夏在轉回去七八十年前,正是風起雲湧的激烈年代,曾經某個金手指幫派,雖然現在已經消亡了,但是以前在鼎盛的時候,幫中弟子也是人才輩出,偷編全國無敵手,讓一些富豪土紳等視作心腹之患。


    想要成為金手指的老大,就要進行一番比試,手段最厲害的一人,才能夠眾望所歸,成為眾人認可的老大。而在那個時候,老大就代表著首領、責任,擔負起門派中所有兄弟的生計,人人敬仰的大人物,而不是現在被警察通緝,經常擔心東窗事發的黑老大。


    當時的幫主,是由幫中幾個最為厲害的人來爭奪,隻要能夠完成曆代幫主的一個測驗,那就算通過了。當時看到這個典籍的時候,王烈還以為有些誇張,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見識過的事情和人物越來越多,他也相信那應該是事實。


    在一隻凶猛的大狗肚腹中放入一件東西,而大狗又被關在一個掛滿了鈴鐺的籠子中,誰要是能夠不引起大狗的吠叫,同時不讓鈴鐺作響而取出狗腹中的東西,那就算成了。


    這一個測驗,需要考校人的多少本事?快、準、穩、巧……反正王烈是想不出來的,他做不到,他手沒有這麽巧!


    而且王烈也知道,剛才那個少年肯定也不可能達到這個地步,但是依照他現在的天賦繼續苦練,有朝一日未嚐不能夠達到那個地步。當然,這也隻是有可能,不是一定!


    猛的想到這麽多事情,事實上不過轉瞬而已,最多一秒鍾的時間。王烈沒有在意那個已經消失了少年,轉頭跟小販理論起來。為了轉移兩位老婆的注意力,他隻能如此了。


    一番爭論下來,小販自然抵不過王烈三人,在被迫以幾乎成本價的‘低價’出售了好幾件二女看上的東西,三人總算放過了他,不再威脅要收買金手指的一大群小偷天天來他這裏搗亂。


    離開了攤位,二女忽然沒了興致,看著前麵漫長的集市,二女終於有些厭倦了。


    “看來是沒法淘到真貨了!”程嫣霓喪氣的道,滿臉失望。


    “剛才那個藍寶石這麽漂亮都是假的,哪裏還會有真貨呢!”肖雪憐依舊氣呼呼的,同時還狠狠瞪了王烈一眼。


    王烈趕忙討好:“你們又不是專業人士,也沒有儀器來檢測,怎麽可能認得出來?正常,來這裏本來就是帶點紀念品的,隻要好看特別就行了,何必在乎真假?寶石這些隻能說人工和天然,但那些藝術品或者裝飾物,這些是不能用真假來判斷的。”


    “就你會說!”肖雪憐狠狠的捏著他的手,像是要發泄心中的不滿:“要是知道是假的也就罷了,你居然還不告訴我們,你說你安的什麽心?”


    “要不是那個小偷說出來,我們最後真的花幾百萬買個假貨回去,隻怕婼晴姐姐和紫晴她們笑都要笑死了。”程嫣霓也不滿的道:“不行,今天一定要懲罰你!”


    王烈壞壞的笑道:“好,那我今晚隨便你們懲罰好了,不管是要我多辛苦,我都甘之如飴。”


    “討厭,你要死了!”二女頓時想起頭一晚的事情,羞紅了臉。


    “兩位女王,盡管將我當做奴隸使喚吧!要不咱們現在就回酒店,我會放好洗澡水親自為兩位女王大人服務的。”王烈牽著二女的柔荑,各自吻上一口,狡黠的道:“各種姿勢隨便你們挑,我統統照辦,莫敢不從!”


    “又想占便宜了,烈,你真可惡!”


    被王烈逗逗,二女立即忘記了生氣,心跳不已的想著如果真的讓王烈好好服侍她們,那該是多麽刺激的享受!可是想想多了,二人同時麵紅耳赤的看對方一眼,頓時嬌嗔著跳起來,不停的用粉拳捶打王烈。


    “哼,又被你糊弄過去了,算了,我們兩個大度,不跟你計較!”肖雪憐撇撇嘴,臉紅紅的道:“回去吧,反正也有些累了,你要給我們好好捶肩捏背才行。”


    “遵命,女王大人!”王烈愛憐的擁著兩個女人,左右香了一口。


    三人原路返回,隻是沒有再留戀兩旁的攤位,快速穿過波特賽門集市的另一頭,再找出租車回去罷了。


    卻沒想到本來已經不打算計較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在眼前。


    無意中眼神晃過某處,王烈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手指動了動提醒二女,道:“你們看,那是誰?”


    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看去,二女發現竟然是剛才那個少年,金手指的海拉!不過他此時不是一個人,而是和一群人在一起,其中一個他們還認識,飛機上那個裝逼的李晨,李氏航空集團的少東。


    “他們居然認識?”程嫣霓驚奇了。


    話剛說完,三人就看到李晨一臉震怒,揮手一巴掌朝海拉扇去。不過顯然他動作太慢了,海拉一側頭就躲了過去,沒想到這下更加激怒了李晨,不知道他罵了幾句什麽,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大漢立即扭住海拉,七八個拳頭朝他身上、臉上招呼。


    因為隔得遠,三人沒有聽到海拉的慘叫,但是依照對王烈對那少年的初次印象,擁有那種桀驁眼神的少年,隻怕不會屈服在拳頭之下,對李晨求饒吧!


    “啊呀,他被打了!”肖雪憐瞪大了眼睛。


    “烈,我們要不要救救他?”程嫣霓不忍心,著急的拉著王烈的衣服。


    王烈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兩個小妮子,還真是心地善良啊!“怎麽,想要幫忙嗎?”他笑笑:“剛才他還想偷我的東西呢,你們居然要幫一個小偷的忙?”


    “好了,他不是沒有偷到你的東西嗎?”程嫣霓眼神微微顫抖著,一臉不忍。


    “救救他吧!他雖然是個小偷,但是比起他來,那個無賴更讓人覺得討厭!”肖雪憐著急道。


    那少年痛苦的地上滾來滾去,好幾隻大皮鞋在他身上狠狠的踢著,臉上已經帶著青紫,顯然對方下手很重,沒有因為他是個少年而留情。而他嘴角邊也有一絲血跡流出,已經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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