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思東沉浸在學習當中的時候,南山市中心一家高檔會所的某個高級套房中,幾個人正在吞雲吐霧的抽著煙,桌上擺著幾瓶名貴的紅酒和一些佐酒的小吃。


    房間裏一片沉默,在朦朧的燈光下,隻見幾個煙頭不斷的明滅。


    良久,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真沒想到,這小子的命還挺硬,這樣都沒把他給弄死!”


    語氣中充滿了驚奇和不甘。


    “那又如何,難道我們的計劃就這麽算了不成?”另一個人冷冷的說道:“你別忘了,現在大家是拴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


    先前之人哼哼了兩聲,“我什麽時候說過就這麽算了?隻不過,這次的事引起了趙漢升的警惕,短時間之內是不適合再下手了,否則的話隻怕會引起他的強烈反彈。”


    頓了頓又道:“沒看他這次連一品江湖都給封了,若不是氣到了一定程度,他怎麽會做出這麽強硬的事來?所以我的意見是,暫時停止行動,以不被對方察覺為第一要務!”


    聽完他的話,房間裏再次陷入沉默,在座的幾個人似乎都在思考著什麽。


    “那麽……什麽時候才能再次動手?”又有一個人打破了沉默問道。


    嗓音沙啞之人笑了笑,答道:“也用不了多久,隻要那姓趙的放鬆下來,咱們再突然發力,打他個措手不及,到時候務必要一擊必殺,讓他再也爬不起來!”


    “好!”


    眾人紛紛點頭,在朦朧的燈光下,隱約可見他們的眼中閃動著一種叫做欲望的光芒。


    ……


    第二天一早,‘改邪歸正’的趙思東便拎著幾乎從未背過的書包出了門,昂首闊步的向著學校走去,一路上驚掉了每一個認識他的人的眼鏡,紛紛在心裏暗叫‘小魔王轉性子了’。他們自然不知道,這個昔日的小魔王,如今已經變得不同以往,久後必將成為他們隻能仰望的存在!


    昨天晚上花了一晚上的時間,趙思東將高中三年的課本大致通讀了一遍,結合腦海中對初中知識的記憶,大體上確定了自己目前對知識的掌握程度――基本上相當於一個初三畢業生,高中的知識幾乎可以說是一點兒都沒有學到!


    距離高考還有不過三個月的時間,要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裏,將高中三年的課程全都補回來並且牢牢掌握,這個任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之任務’。


    但是趙思東並不感到沮喪,因為他雖然現在還是凡人之體,但覺醒的靈魂讓他與其他人完全不同,過目不忘這種能力隻能算是小意思,隻要他願意,三個月的時間他甚至可以將大學四年的課程自學完畢!


    花了半個小時在路上,趙思東施施然來到南山市一中的校門前,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的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嘴角掛著一絲淡然的笑意,邁步向裏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了不友好氣息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喲,這不是我們趙大公子嘛!怎麽今天有空來學校啊,聽說前幾天你嗑-藥嗑過頭,差點兒掛掉,看起來你恢複得挺快啊!”


    趙思東腳步一頓,麵無表情的轉過身望去,隻見一個瘦高個子的男生正從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上走下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身穿校服的男生,三個人毫不掩飾對趙思東的敵意,一路走了過來。


    在記憶中翻了翻,趙思東便記起了眼前這三人眾的身份。


    為首那個瘦高個子叫張亞軒,是南山市首富之子,堪稱是富二代的領軍人物,前兩年剛進高中的時候,曾經因為太愛擺譜被趙思東收拾過。這張亞軒雖然不敢直接與趙思東對抗,卻懂得抱大腿,通過介紹攀上了跟趙係不對盤的劉係領軍人物,南山市市長劉光明的兒子劉曉冬。從那以後,張亞軒跟趙思東之間便陸續發生過許多的碰撞,仗著有劉曉冬給他撐腰,很是落了趙思東的幾次麵子。


    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個男生便是他手下的馬仔,同樣也是南山市富二代圈子裏的,隻不過家裏的財力遠遠不及張家罷了。在南山市,官二代與富二代之間各有各的小圈子,同時又因為各家之間的關係,形成了兩大一小三個混雜的圈子。趙思東自然便是其中一個大圈子的領頭羊,那張亞軒雖不是領頭羊,卻因為家中財力的原因,成為另一個大圈子裏的二號人物。


    麵對張亞軒的挑釁,趙思東隻是揚了揚眉毛,並沒有動怒。換成覺醒之前的他,少不得要跟張亞軒打一場嘴仗,說不定還會發展到全武行。但現在麽……小小的張亞軒已經完全不能被他看在眼裏,所以他隻是淡淡的掃了張亞軒三人一眼,便轉回身繼續往學校裏走去。


    張亞軒的臉色陰沉下來,趙思東的這一做派,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自己被無視了!


    自己被一個廢物給無視了!


    他隻覺得一股股怒火自膽邊升起,出身於首富之家的他,何曾如此被人無視過?就算是他現在的靠山劉曉冬,也不曾這樣對他。


    可偏偏他還不敢怎麽樣,罵吧,人家直接無視,不解氣!打吧,偏偏還有顧慮不敢動手,太憋屈!


    “軒哥,這家夥太囂張了,要不是看在他爸是市委書記的份上,說不定早就被人給打死了!”馬仔甲湊上前來,在張亞軒身邊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吧,通知二毛他們過來,找機會揍他一頓,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張亞軒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讓他不自覺的閉上了嘴。


    “蠢貨!你既然知道他是市委書記的兒子,還敢找人揍他?信不信隻要你這麽做了,第二天你就得撿肥皂去!想死就自己去,別他媽拉上我!”


    馬仔甲臉色惶恐的低頭道:“對不起,軒哥,我……我沒考慮到這一點。”


    張亞軒見他態度不錯,便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嗯’了一聲,然後揮了揮手,邁步向學校裏走去。走出沒幾步,突然一個急停,霍然轉身問了一句:“上次那個婊子的手機號你們誰有?”


    兩個馬仔一時沒反應過來,他便補充了一句:“就是上次那個中戲出來的騷娘們兒,我記得你們好像存了她號碼的吧?”


    兩個馬仔紛紛點頭,摸出手機之後翻開通訊錄,找到了他所說的那個電話號碼。


    將號碼錄到自己手機裏之後,張亞軒的臉上浮起了一抹陰沉的笑意,沒再多說什麽,帶著兩個馬仔匆匆往教室走去。


    “趙思東啊趙思東,別以為你逃過一劫之後就有多了不起,我會讓你知道,拋開你身後的背景,你什麽都不是!”


    不提他在這裏盤算著陰損的主意,卻說趙思東拎著書包,在一路古怪的目光中,來到了自己班級的門前。


    “同學,你找誰?”就在他準備進門的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從裏麵走了出來,迎麵向他問道。


    他怔了怔,答道:“我不找誰,我是來上課的。”


    眼鏡妹也愣了一下,吃驚的看著他,“來上課?不是吧,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人轉學嗎?”


    “轉學?”趙思東略一思索便反應過來,合著這丫頭把自己當成是剛剛轉學而來的新學生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這也不能怪人家,誰讓自己在覺醒之前,幾乎就沒怎麽來過教室呢?


    他也懶得解釋,隻是朝眼鏡妹笑了笑,便側身走進了教室,眼睛一掃,看到最後一排的角落裏有一個空座位,便徑直走了過去。


    要問他為什麽知道那是一個空座位?很簡單,所有的桌子上都放的有或高或低的書本習題,隻有那張桌子上空空如也。


    將書包桌上一放,他有些意外的伸手在桌麵上摸了摸,發現居然沒多少灰塵,不由得有些奇怪。按理來說,一張長期沒人坐的課桌,上麵就算不是堆滿垃圾,至少也會有些灰塵。可是這桌子卻顯得很幹淨,就像是經常有人在擦似的。


    他也沒多想,坐下之後從書包裏取出高一的教材,開始認真的‘複習’起來。說是複習,實則跟現學差不了多少,好在他現在靈魂強大,精神力也遠超常人,連帶著理解能力也超乎尋常,學習高中的粗淺知識並不顯得吃力。畢竟,他在上初中的時候,成績還是非常優秀的,隻不過上了高中之後,因為老爹當了南山市的一把手,巴結他的人太多,所以慢慢的變得墮落,逐漸從校園裏淡出。


    所以,憑借他初中紮實的底子,自學起高中的知識還是可行的。


    當然,他真正倚仗的並不是自己超人的記憶能力和理解能力,而是一整套高一的課堂筆記。


    這些筆記自然不會是絕大部分時間都沒在校園裏的他自己寫的,根據記憶,這些東西都是和他同一個班的校花孫茜茜借給他複印的。


    孫茜茜初中和趙思東是同班並且同桌的同學,兩人的關係自然非常要好,在外人看來,他們倆就像是一對小情侶,可實際上他們自己卻知道,兩個人不過是比較談得來罷了,頂多算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自從上了高中之後,孫茜茜目睹自己的好朋友日漸墮落,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多次規勸於趙思東。然而那個時候,趙思東早已習慣了父親權力帶給他的好處,所以每每隻是應付過去,接下來該怎麽玩還怎麽玩。次數一多,孫茜茜也就懶得再勸他,隻是每到期末的時候,會把自己的課堂筆記借給他複製一份,然後從中給他劃出重點讓他背――當然,孫茜茜也知道,就衝著他南山第一衙內的身份,老師也不可能讓他掛科,但這並不是孫茜茜樂於看到的。


    雖然有些厭煩,但趙思東仍然保留著一絲良知,並沒有跟昔日的好友翻臉,隻不過日漸疏遠了些,以至於他這次出事,孫茜茜都絲毫不知情。


    想起這個美麗善良而又有些固執的女孩子,趙思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已經可以預想當自己‘改邪歸正’之後,會讓這個女孩子多麽的驚喜!


    就在他緬懷往事的時候,頭頂上方忽然籠罩了一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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