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說,你若隻是失蹤倒也罷了……萬一,若是回去了千年以後,怕是難再回來……”夙謹滄說著,默默搖頭:“那一瞬間,萌兒……我告訴我自己,隻要你幸福,隻要你開心,要我如何都可以……隻是,你的幸福與開心,究竟誰來評斷?”


    撲進夙謹滄懷裏,雪小萌緊緊抱著他,嚎啕大哭起來。


    回擁雪小萌,夙謹滄在她頭頂幽歎。


    “告訴我……萌兒……”


    哽咽不停,雪小萌辛苦的輕撐自己身子,抬頭仰望夙謹滄,衝他展現迷人而燦爛的微笑。


    “我要他,你,都好好的。”雪小萌說著,聲音顫栗。


    夙謹滄卻笑了,笑的幸福而滿足。


    “好!”他如此說:“我答應你,我,夙謹滄,定會活的好好的。”他這麽說著,手掌捧向雪小萌的臉蛋,大姆指輕輕抹去上麵淚痕:“這天山,我來守。而你……”


    幽歎,夙謹滄滿麵執著:“和他一起,回去魔界吧……”


    呆呆的仰望著夙謹滄,雪小萌愣住,好久好久才眨了眨眼,開始呼吸。


    “隻是一點。”夙謹滄寵溺的輕笑:“時常回來探望。”


    揚唇而笑,雪小萌猛的把臉埋進夙謹滄懷裏,抱緊他,點頭,點頭,再點頭。


    *


    雪小萌將聖獸雪小萌的情況詳細的說給了梵辰聽,同聽的還有夜寐。


    聽完後,梵辰不語,隻是一直一直的,微笑。


    梵辰告訴雪小萌,司空魔火的情況極有可能是因為身體受損太重,超過了自愈承受範圍,所以恢複緩慢,或許,離天山更遠一些,會好很多……又或是說,最好能回去魔界。


    雪小萌離開後,夜寐跟著出去了,梵辰坐在窗邊,眺望遠山白霧茫茫,仍舊滿麵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終於有了回報。


    他知道,縱使他失去了一切,他卻得到了勝過一切的幸福與滿足。


    是的……


    隻要她好,一切便好。


    *


    最後,各人做了各自的決定。


    白素素仍決定留在中原,仍住在天山腳下的村子裏。


    夜寐仍是天山神獸,負責繼續搜尋雪妖殘跡,盡管梵辰失了所有修為,卻仍有仙感,他表示他沒有察覺到雪妖的任何氣息,但為了防止萬一,仍必須保持警惕,繼續搜查,以便確定最後結果。


    夙謹滄成了新任的天山大仙,雖隻是掛名的,按梵辰預計,至少還要修為百年以上才能正式入仙道,但夙謹滄的真實實力已經接近全盛狀態時的梵辰,對於夙謹滄的決定,梵辰欣慰不已,盡管,這原就是兩人之間的約定。


    雪小萌決定帶昏迷不醒的司空魔火回去魔界,並安排柳嫣雲二人回去天魔島。


    臨別之際,夙謹滄一直遠遠站著,任夜寐不停的交待雪小萌,說著什麽再過多久就是白素素生辰,一定要回來,又說什麽必須帶禮物之類的,後麵又是梵辰諸多交待,教雪小萌回到魔界後如何配合司空魔火自愈,最後終於要走了,雪小萌望向夙謹滄,夙謹滄才走近她,隻是將一張折著的紙輕輕塞進她手裏,並囑咐她,回去了魔界再看。


    雪小萌微笑,走向遠處已經載著昏迷不醒的司空魔火的魔王龍,於它振翅衝天之後,她亦縱躍而起,變身魔神。


    最後再看大家一眼,魔神掉頭,振翅飛遠,追向魔王龍。


    直到天邊兩黑點遠到看不見了,夜寐才望向夙謹滄:“你怎麽這傻呀,多難得的機會,也不知道爭取一下……還有啊,放她走就算了,臨別也不知道多說說話,光塞個紙條有啥用?哎,話說,裏麵寫的啥?”


    夙謹滄笑看夜寐一眼,轉身便走。


    “哎,玩個什麽神秘呀,說來聽聽嘛!”


    任夜寐去追夙謹滄了,梵辰一直微笑,他身旁的白素素無奈的笑歎。


    “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梵辰聽著,嗬的一樂,笑出聲來。


    *


    有魔王龍帶路,魔神與魔王龍兩座黑色巨山很快穿過了通道,眨眼功夫回到了魔界。


    又是那一望無際的荒野,又是那陰沉沉的天,魔神看著眼前一切,再沒有曾經一心想要逃離的感覺,相反,她隻覺著親切,溫馨。


    飛了大約半天時間,半夜時分回到了皇都魔眼新城。


    對於他們的回歸,魔眼城皇宮近乎沸騰。


    司空魔焰與花滿樓首先衝到正大殿廣場,在看到魔王龍背上昏迷不醒的司空魔火時,兩人頓時嚇的臉色慘白,立即吩咐近衛移駕!


    魔神變回雪小萌,緊張的跟去……


    *


    急召蘇尹人,蘇尹人次日晌午風塵仆仆趕至,與雪小萌快速溝通了一下,知道了大概情況,立即與花滿樓一起衝進內殿。


    雪小萌不愧是王妃身份,一回來便被隆重侍候,並在知道這魔眼皇都裏,竟專門有處王妃正殿時,她呆呆的站著不動,紅了眼眶……


    司空魔焰一改以往的孤傲,對雪小萌特別恭敬,體貼,說話很輕也就算了,再沒有半丁點挑釁意味,鬧的雪小萌感動的稀裏嘩啦的。


    接連過了兩天,司空魔火那邊毫無進展,蘇尹人給雪小萌的匯報和夙謹滄在中原時的結論差不多,隻能看他自己的自愈之力有多強大,而非外力可以幹涉。


    又過了幾天,雪小萌天天泡在魔王殿,夜夜抱著司空魔火入睡,她自己的王妃正殿倒成了擺設,可落她眼裏,司空魔火的狀況好像從未改變過,一直一直那樣:麵色蒼白,唇色枯竭,呼吸輕緩。


    雪小萌一天比一天憔悴,看在眾人眼裏,急在眾人心裏。


    五行長老麵見過雪小萌,發現雪小萌對他們仍顯的隔閡,便不敢再輕易出現。


    司空魔焰盡管態度大轉變,感動的雪小萌一度一看見他就微笑,卻在不久之後才被必現——這種微笑亦是一種保持距離的表示。


    最後隻剩下花滿樓和蘇尹人了,隻有他們兩在雪小萌身邊時,她才會恢複自然,隨意的狀態。


    於是,最後勸慰雪小萌的任務便落在了他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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