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換上了一套寬鬆的睡袍,長發濕答答地披在腦後,額前幾縷青絲不經意垂落,一種零亂而狂野的美。


    從睡袍敞開的領口處還能窺探到幾許古銅色的胸肌,飽滿,結實,感性迷人。


    他身材真的很高大,穿上衣服的時候修長俊逸,不穿衣服的時候,那一身糾結交錯的肌肉足以讓天下所有女人瘋狂。


    可是現在,若璿看到他不經意裸.露出來的結實,不是因為驚豔而迷醉,卻是因為害怕而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身下還時不時傳來一陣揪痛,剛才被肆虐過的脆弱,隻要一動就止不住痛起來,如今看到慕寒,不小心想起他今夜對自己的粗暴和殘忍,不僅是身體,就連心也都在一瞬間痛了起來。


    緊張,也是不安。


    慕寒並沒有理會她,大步走到榻邊,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褪去鞋襪,翻身上了榻,背對著她躺下。


    如同與她鬧別扭的孩子一般,倔強,不願輕易屈服。


    很奇怪的慕寒,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忽然覺得他像個未長透的孩子。


    慕寒在生氣,顯而易見的,若璿隻是奇怪他既然那麽討厭她,為什麽還願意讓她留在他的榻上?


    他該用力一腳把她踹下去,然後喝令她滾出去,再也不許回來。


    可他沒有,除了剛回來時強要了她,之後便什麽都沒對她做過,隻是把她當成透明的那般,完全不理睬。


    這樣的慕寒,讓她心裏忽然亂了起來。


    如果他生氣,發怒,狠狠懲罰她一頓然後趕她離開,或者罵她幾句,她或許還能習慣些,現在這樣,她是真的完全適應不過來。


    把手中的書往矮櫃上一擱,她側臉看著他。


    因為她一直坐在榻邊,所以平時習慣了睡在外頭的他今夜睡到了內側,自上榻躺下之後,他沒有發出過丁點聲音,甚至連動都不曾動一下。


    長發依然濕答答的,那一頭濕發看在她眼裏,莫名刺痛了她的眼眸。


    枕著濕發入睡,以後老了很容易患頭痛症……


    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她竟然挪到榻下,走到屏風後取來一條幹淨的毛巾,回到榻邊,執起他未幹的發絲輕輕拭擦了起來。


    他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可若璿知道他還清醒著。


    給他擦幹一邊的發絲,想讓他轉過來,好去拭擦另一半,卻還是不夠勇氣。


    他還在生氣呢,現在喊他,好點的下場是換來他的不理不睬,稍差點的是挨他一頓罵,,雖然印象中他似乎不喜歡罵人,,更差的,是勾起他內心的暴戾分子,再次把她強了。


    可是,枕著濕發,他真的不難受麽?


    她有點犯賤,居然替他難受了起來。


    “慕寒……”忍了半天沒忍住,最終,她還是輕輕柔柔地喊了一句。


    果然,他依然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反應。


    “慕寒,”她又柔聲呼喚著,輕聲道:“慕寒你起來,我幫你把頭發擦幹好不好?慕寒?”


    他還是不理不睬。


    她輕吐了一口氣,附身靠近他,薄唇湊到他耳際,柔聲道:“慕寒,我……我昨夜……沒有和皇甫燁做那種事。”


    他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她卻分明感覺到他的身軀在一瞬間繃緊了起來。


    他,還是有反應的。


    “他隻是為了宴會的飲食,帶我去挑幾種海魚。”她依然趴在他身上,不敢用力,隻能輕輕依附著他的身軀:“慕寒,我真的沒有,我……我還是幹淨的,隻有你碰過,慕寒。”


    他的大掌不自覺收緊。


    整整一天,他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些什麽,自昨夜聽說她和皇甫燁一起出門,甚至打算在外留宿後,他的心一直沒有放開過。


    他知道他們是行過禮的夫妻,就算兩人真做了什麽他也不該過問,可是,固執地認為,在他沒有其他女人的時候,她,也該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昨夜過後,才驀然發現,原來,一直以來她並不屬於他一個人。


    他不屑於去強迫她隻要自己,這樣強迫回來的感情他不稀罕也不想要,所以昨夜一整夜,哪怕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整夜整夜糾結著她和皇甫燁是不是正在做那事,他還是強迫自己學會安靜,不出門去尋找他們,不去理會。


    可他發現,不是不想理會便可以真的做到心如止水!


    今日一整日,在軍營帶領士兵們操練的時候,心裏腦裏滿滿的都是她被皇甫燁壓在身下狠狠占有的情形!


    回來看到她趴睡在桌上等他,他是該生氣的,甚至,很應該一手把她扔出去,永遠不許她踏入他的慕候苑。


    可是,分明不舍的!


    該死的,他舍不得!


    所以,隻能用那樣的方式去發泄他的不滿,占有,狠狠地占有,瘋狂地占有,無視她的抗拒和哀求,用力把她整個人揉碎在身下!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慕寒也不得不承認,若璿那句簡簡單單的話,讓他緊繃了一天的心頓時輕鬆了下來。


    她說,她和皇甫燁沒有做過那事,她還是幹淨的,還是隻屬於他一個人。


    心鬆了,身體卻又不自覺繃緊。


    剛才,他那樣對她……


    若璿依然附身在他身上,實在累得慌了,她稍稍放肆了點,把自己身上的重量壓了一點點在他身上。


    真的隻是一點點,對他來說幾乎不會有什麽感覺,可她真的累了,哪怕隻是有那麽一點支撐,她都可以省去不少力氣。


    “慕寒,”趴在他身上,不見他有任何反抗的情緒,她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伸手,去捧他的臉:“慕寒,枕著濕發過夜對身體不好,我幫你擦幹,好不好?”


    他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這次,主動翻了個身,麵對她。


    對上他一雙深邃到讓人完全看不透的眼眸,她不自覺錯開目光,在他身旁坐下,抱起他的頭,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他很聽話,她抱他的時候他自己微微抬了抬頭,省了她不少力氣。


    若璿輕吐了一口氣,看樣子,氣已經消了不少。


    他慕侯爺會像個孩子那般吃醋,生悶氣,倒是真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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