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萊科熱切盼望著的一天終於來到了,一年一度的勝利日慶典終於到來了,對於這一天,她(他)實在是期盼已久,因為得到解脫的一天終於來到了。


    由於太過於興奮,恩萊科一大清早就起來了,不過出乎她(他)預料之外的是,竟然有人比她(他)起得更早,這隻要看一眼堆放得整整一屋子的美麗鮮花就可以知道了。恩萊科實在無法想象海格埃洛是從哪裏搞來這麽多鮮花的,整整五天中,每天起床都立刻能夠看到這麽多鮮花,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這些鮮花絕對是剛剛采摘下來的,很多花瓣上麵還帶著新鮮的露珠,恩萊科對海格埃洛的良苦用心真是感慨萬分,同時也是頭痛無比。


    而另一件讓恩萊科頭痛的事情就是擺在臥室正中間的那件米黃色長裙,看見這件美觀華麗的長裙,恩萊科不但感到相當頭痛,甚至連胃都在隱隱抽痛。


    對於這件長裙,恩萊科實在是太清楚了,那是海格埃洛的母親請人專門為自己定製的,原本製作一條這種樣子的豪華長裙至少需要兩個月時間,而那位老裁縫為了報答海格埃洛的母親對他的不知道什麽恩惠,竟然連夜趕工,在三天時間裏麵,做成了這件款式新穎,式樣端莊,同時又不失輕逸的華麗長裙。整件長裙猶如一朵清新典雅的鬱金香,既顯得雍容華貴,也不失婀娜多姿。不對稱的兩道翻頁裙邊襯著十二扇百合形狀的裙沿顯得那麽端莊俏麗。腰際係著一條同樣顏色的V字形紗巾。紗巾在腰側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狀的結,兩條輕柔的紗緞順著腰部飄搖著垂了下來,整件長裙並沒有太多的豪華裝飾,完全以那種清新脫俗的造型和簡潔明快的線條讓人感到無比優雅動人。


    而整條長裙上唯一的裝飾品就是別在左胸口的那枚紫荊花胸針,這枚胸針是有無數寶石經過名匠的精心雕琢鑲嵌在一起的,一片用整塊祖母綠雕琢而成的葉子成了這麽胸針最顯眼的部分,而在其四周由各種紅寶石,鑽石鑲嵌而成的零星花瓣,在這塊綠寶石的襯托之下顯得那麽的迷人。恩萊科簡直無法估量這件珍寶所具有的價值。


    不過,現在的恩萊科早已經不會為這些美麗動人的外表所吸引了,受了這麽多罪的恩萊科,比任何人都清楚藏在美麗背後的辛苦。就拿那條長裙來說,恩萊科對藏在裏麵的那條龍皮腰帶真是又恨又怕,那件長裙根本就是一件刀槍不入的超級甲胄,恩萊科甚至懷疑那塊龍皮能夠擋住大多數魔法兵器的穿刺。


    在四個侍女的幫助下,恩萊科快速得穿上了那條長裙,為了快速得更換衣物,她們已經練習了兩三天了,因為今天恩萊科不可避免得需要用完全不同的兩種身份出現在人們的麵前。所以能否在最短的時間裏麵化好妝,用最短的時間穿妥衣物,成了她們麵臨的最大難題。


    對此恩萊科不得不佩服那位公主殿下的發型製作師,這位女士不愧為索菲恩王國的首席包裝專家,在這方麵她絕對是權威,在這幾天裏麵,她想出了種種方法來縮短化妝和穿衣的時間,比如事先做好眼睫毛而不必臨時一根一根粘上去。用極為淡雅的方式化妝,卸妝時隻要簡單得擦把臉就可以了。將恩萊科女裝時的發型做成能夠相當方便得隱藏起來的發髻,這樣一來換成男裝時隻要在外麵帶個假發套就可以了,沒有人會去注意一個男人的頭發的。而為了快速得更換衣物,恩萊科不得不始終穿著那件龍皮製成的緊身胸衣,即便是換成男裝時仍然必須如此。


    經過無數次測試,通過無數次改進,完成了無數次練習,恩萊科終於掌握了如何在最短時間裏麵快速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所有訣竅。現在隻要有她們幫忙,恩萊科可以在一分鍾內從女性的樣子變換成男性的樣子,當然,相反的過程要麻煩得多,需要花費幾倍的時間,不過這一切都能在五分鍾內全部完成,不過,恩萊科暗中祈禱,需要變裝的機會不要太多。


    隨著時間的臨近,恩萊科有點坐立不安起來,她(他)時而站起身來繞著臥室走動兩圈,時而跑到窗口邊趴在窗口往外看。時而拿起那本海格埃洛給她(他)的筆記胡亂翻閱兩頁,時而拖出那張神弓來撥弄一會兒,反正恩萊科沒有一刻停下來的時間。


    時間好不容易一刻一刻得挨了過去,終於,仆人們來請她(他)下樓去了,恩萊科興奮得帶著自己的侍女興高采烈得走下樓梯。於她(他)想象的完全相同,樓下海格埃洛和他的母親已經早早得等候在那裏了,而所有的仆人都恭恭敬敬得站立在兩邊,所有的人都在等候自己的到來。


    看到費納希雅小姐一身盛裝得走下樓梯,海格埃洛看得真是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色。雖然平時費納希雅小姐也總是身穿華麗的長裙呆在自己的身邊,但是,這位小姐現在流露出來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之情是海格埃洛平時根本看不到的,在這種愉快的神情的襯托之下,原本就美豔無比的費納希雅小姐更加增添了一道迷人的嫵媚。


    當然,海格埃洛相當清楚,這位費納希雅小姐因為什麽原因而高興,因為什麽原因而興奮,這讓海格埃洛心裏隱隱有些作痛。他實在不希望將這頭可愛迷人的小羊羔就此放生,一想到這裏,海格埃洛心裏就有一種極其強烈的失落感。


    海格埃洛的母親當然清楚自己的兒子心裏在想些什麽,她湊近兒子的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你的心上人絕對逃不了的,我已經安排好了。”


    聽到母親的安慰,海格埃洛這才振作起精神來。他走上前兩步,說道:“親愛的費妮小姐,今天是我們相聚的最後一天,希望這最後一天,您能夠愉快得度過。”


    說完海格埃洛輕輕得提起臂彎,這個動作弄得恩萊科莫名其妙。


    看到美豔動人的費納希雅小姐一臉迷糊的樣子呆呆得站在那裏,幾乎所有的人都差點笑倒在地,甚至連身邊的那兩個侍女也別轉身體,在那裏暗自偷笑。而海格埃洛的母親則走了過來,隻見輕輕得拉起這位迷迷糊糊的費納希雅小姐的手,讓兩個人的臂彎緊緊得搭在一起。


    恩萊科這才恍然大悟,不過她(他)實在受不了這種令她(他)相當尷尬的舉動,她(他)連連暗中用力想要將手臂從海格埃洛的臂彎之中抽出來,但是,她(他)的力量哪是身為聖騎士的海格埃洛可以比擬的,恩萊科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得隨同海格埃洛公爵走出大廳。


    五天以來,這是恩萊科第一次走出這間巨大的府邸,她(他)不禁想起五天前,她(他)撞破窗戶玻璃逃到這裏的那一幕,同現在一樣,通向大門的長廊前站滿了威風凜凜的士兵,但是,和那天完全不同,今天的士兵們毫無那天殺氣騰騰的緊張氣氛。相反,所有的衛兵全都精神抖擻得站立在兩旁,他們那威嚴肅穆的神情好像正在接受國王和王後的檢閱一般。恩萊科對此又好氣又好笑,她(他)知道在這些衛兵的心目中自己早就是他們統帥的夫人了。海格埃洛勾著費納希雅小姐的手臂在眾衛兵的注目之下登上了馬車,為了讓他倆單獨相處,海格埃洛的母親獨自一人坐在後麵的一輛馬車之上。


    兩架馬車緩緩得啟動了,出乎恩萊科預料之外,旁邊坐著的海格埃洛並沒有象上一次那樣緊緊得靠著她(他)坐在一起,反而和她(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一聲不響得默默坐在那裏。


    ※※※


    路上的馬車也越來越多,恩萊科發現所有其他的馬車看到海格埃洛的這部馬車全都會自覺讓出一條道路來,恩萊科暗暗驚詫這位海格埃洛公爵的權勢之大,馬車漸漸駛上了首都維德斯克的那條中央大道。原本極為寬闊的中央大道,今天被各種類型的豪華馬車所塞滿了,整條大道有如一道由馬車組成的寬闊河流向著首都維德斯克中心的勝利廣場匯聚而來。


    盡管一路上前麵的馬車都會自動讓路,盡管這輛馬車是駕駛在大道的中軸線上,這裏的馬車遠比大道較外側的數量要稀少得多,但是,恩萊科仍然感到車子的行進速度相當緩慢,萬般無聊的恩萊科從窗口中往外瞧著,引起恩萊科注意的是行走在這條中軸線上大多數的馬車全都同海格埃洛公爵的這輛一樣,極其豪華。恩萊科猜想在卡敖奇王國也許連走路和坐車都是有等級差別的。


    不過周圍所有的馬車,或者說那些馬車的主人顯然地位全都比海格埃洛公爵低得多,因此隻要海格埃洛的馬車一到近前,前麵的馬車立刻自動讓路。而旁邊的那些馬車裏麵坐著的人馬上會將車窗打開,然後車窗中就會伸出一張滿麵堆笑的小人嘴臉,緊接著就是一大堆阿諛奉承的廢話,恩萊科聽見這些讓人毛骨悚然的奉承話,看著這些無恥卑賤的馬屁精隻覺得相當反胃,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這一切全都落到了海格埃洛的眼中,隻見他相當體貼得將兩旁的車窗緊緊得關閉了起來,還將那兩道厚厚的窗簾拉上,連一點麵子都不給外麵那些一個勁拍馬屁的家夥。


    盡管如此,恩萊科仍然可以透過厚厚的阻隔聽到外麵一陣陣連續不斷嘈雜吵鬧的奉承話。對此,她(他)實在是無計可施,她(他)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喪失尊嚴到如此地步。


    在這黑漆漆的車廂裏麵不知道過了多久,恩萊科突然聽到車廂前壁輕輕得傳來兩聲敲打聲。恩萊科原本以為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但是立刻看到海格埃洛隨手拉開靠近她身邊的那道窗簾將窗戶打了開來。透過窗戶恩萊科看到旁邊並行著一輛紫紅色的馬車,於周圍其他的馬車完全不同,這輛馬車一點都談不上豪華,式樣就和普通坐車完全一樣,唯一有所區別的就是那扇遠比普通馬車大的多的窗戶。


    恩萊科往裏一瞧,隻見車中坐著一位極其美豔的絕代佳人。從窗戶中可以看到,那位美女身穿一條淡紫色的長裙,上身的領口開得極低,雪白的脖頸上懸掛著一條絢麗多彩的鑽石項鏈,一條深藍色的紗巾搭在那位美女光潔滑潤的右肩之上,將那位美女襯托得更為俏麗。而這一切同那位美女的出群氣質是如此相配,一頭烏黑油亮的長發猶如瀑布一般飄散著打著卷,兩條柳髫呈螺旋狀垂了下來,一雙眼角飛翹的丹鳳眼露出犀利閃亮的目光配上高挺筆直的鼻梁,讓恩萊科感到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那微微上翹的嘴角流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恩萊科不得不承認這個美人確實是她(他)所見過的最漂亮的美女之一,不過,她(他)總覺得這位美女有些地方相當與眾不同,到底不同在哪裏,恩萊科實在是說不清楚。


    不過她(他)立刻想到自己所見過的美女無一不是與眾不同的,就拿最先見到的那位克麗絲老師來說吧,恩萊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個老師兼主人絕對是位美女,但是,恩萊科從來沒有把她當作女人看待過,甚至可以說,她(他)根本就沒有將這位可怕的老師當作人類看待,恩萊科懷疑凱特,傑瑞,貝爾蒂娜他們三個是不是同樣將這位老師當作是一頭可怕的魔獸。


    而另一位美女就要算是那位公主殿下了,恩萊科現在隻要一想到這位公主殿下就頭痛,這位公主的可怕程度絕對不在她的那位姑姑克麗絲老師之下。


    當然恩萊科並沒有忘記在“森林妖精”酒吧喝醉酒那天睡著時,在夢境之中遇見的那兩位美女,可以說,她們倆是真正的美女,但是,恩萊科不敢肯定這是不是自己的意識所創造出來的形象。


    當然,恩萊科唯獨忘了,打扮成女裝的自己同樣是一位美女。而正是這個致命的原因,她(他)陷入了現在這種難以自拔的困境之中。


    回過神來的恩萊科開始猜測眼前的這位美女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跟著他們,不過,她(他)馬上就自以為是得認定,那位美女絕對是身邊那頭大色狼海格埃洛從前的舊情人。但是恩萊科馬上發現自己顯然是誤會了,隻見從那位美女旁邊鑽出一個腦袋來,恩萊科一下子就認出來,正是第一次遇見海格埃洛時,同海格埃洛在一起的那位深沈穩重的年輕人,想到那天自己還受過那人盛情款待,而直到現在為止,自己竟然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對此,恩萊科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也許是因為隔著窗口說話並不方便,也許是因為海格埃洛和那個人隻用眼神就可以清晰無誤得進行溝通了,反正對麵的馬車中的人僅僅是對著自己打了個招呼,並沒有說些什麽。不過恩萊科對一件事情相當奇怪,與往常不同,對麵的那位絕色美女並沒有和其他的那些美女一樣總是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邊的那位海格埃洛公爵身上,反而是一刻不停得盯著自己看,恩萊科甚至感到那種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好像經常可以在哪裏見到,但是恩萊科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看見過,不過這種眼神仍然令恩萊科相當不自在。


    而且,恩萊科很快發現,覺得不自在的並不隻有自己,旁邊那位海格埃洛公爵顯然同樣不自在起來。


    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兩輛馬車齊頭並進向廣場駛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到達了城市中央的勝利廣場,與第一次來到這裏時完全不同,今天的勝利日廣場除了莊嚴肅穆的氣氛之外,更加增添一份喜氣洋洋的感覺。正中的十二座凱旋門早已經被封閉了起來,任何車輛都不能通過。大多數的馬車離得廣場中心遠遠得就被攔截了下來,那些身穿華麗衣裳的貴族們一個個走出車廂,三兩成群得結成伴步行著向廣場走去。


    在廣場外圍一公裏處圍著一圈穿戴整齊,威風凜凜的神聖騎士。恩萊科能夠認出其中大多數的成員,今天的這些卡敖奇王國的神聖騎士顯得格外精神振奮。隻見他們一色穿著節日的盛裝,鮮紅的軍旅禮服配上擦的!明刷亮金色頭盔,用鮮紅的顏色染就得鳥絨飛羽迎風飄搖在腦後。一條全用金絲繡成的勳帶從左肩上斜著掛到右腰,一道猩紅色的鬥篷披在身背後。


    貴族們走到這些神聖騎士全都要出示宮廷發給的邀請函才被允許進入這塊受到神聖騎士團密切看守著的廣場之中。


    由於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的地位極為尊貴,他們這三輛馬車並沒有受到阻擋,直接駛入了勝利廣場。


    馬車沿著廣場的邊緣溜了半。然後停在了緊靠左邊的一處空地上麵。等到恩萊科走下馬車一看,空地上麵寥寥可數得停放著十幾輛馬車,她(他)心裏猜想,這些馬車的主人應該都是一些卡敖奇王國的超級權貴。在這些馬車之中,恩萊科一眼就認出了公主殿下乘坐的那輛,緊接著又找到了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座駕。


    ※※※


    恩萊科隨著海格埃洛走上了勝利聖殿前的台階,這時她(他)的手臂又一次得被海格埃洛緊緊得勾在了臂彎之中,完全掙脫不得。恩萊科對此相當不滿,她(他)可不想讓公主殿下,喬,科比李奧他們看到這幅模樣,她(他)更加不想讓自己同伴們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但是對於身為聖騎士武功高強的海格埃洛公爵,恩萊科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乖乖得讓他勾著一起走上台階。


    每隔幾級台階,就站立著一位神聖騎士,於在外圈站崗的那些騎士不同,站在台階上的這些騎士都是神聖騎士中的精英,全都是擁有上位騎士等級,小隊長以上的人物。對於他們,恩萊科真是在熟悉不過了,如果不是因為害怕暴露身份,恩萊科早就上去打招呼了。


    從台階上往下看,整個廣場上彩旗飄揚,每一道凱旋門上都迎風飄展著一條長長的紅色旌旗,旌旗邊緣鑲著金色的流蘇在陽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廣場上每一麵旗幟下都站著一位威風凜凜的神聖騎士。旗幟,金盔,盛裝為整個廣場增添了一份威嚴壯麗的景象。


    廣場的四周一直綿延到勝利聖殿的兩側,懸掛著各種顏色的華麗的絲綢錦緞,這些原本用來做最美麗的節日盛裝的高貴服飾材料,被裁減成狹長的絲絛用來裝飾節日的廣場。廣場上所有的雕塑包括那十二座凱旋門上所有浮雕、雕像都用美麗的金箔裝飾起來。


    來到台階之上,恩萊科終於看到了索菲恩王國使節團的成員。在台階的左側一角,公主和王子殿下代表索菲恩王國的特使出席這次盛大的勝利日慶典。今天的公主殿下顯得更加的美麗動人。隻見她身穿一件雪白的長裙,繁複交錯著重疊在一起的裙圍猶如一片片花瓣一般輕盈得飄拂著。兩係輕紗纏繞在右肩和左腰之上顯得那樣的靈動,為公主原本過於嚴肅的神情添上了一絲活潑的感覺,兩隻金絲編成的臂鐲,配上一條紅寶石項鏈顯得那樣的高貴典雅,今天的公主殿下並沒有刻意得梳理那種雖然美觀但是極為麻煩的發型(恩萊科猜測這可能是因為她的發型師來伺候自己了,因此沒有經驗豐富的人幫她打理頭發了)。不過這樣一來,公主殿下反倒更增添了幾分嫵媚。


    看到公主的同時,恩萊科也看到了王子殿下。顯然這位王子殿下同樣也看到她(他)了。恩萊科看著王子殿下望著自己的眼神,禁不住又好氣又好笑,這家夥顯然沒有認出自己。


    而且,這個視力不太好的家夥很有可能讓自己現在的這身外表迷住了,這隻要看一眼這位王子殿下微紅的臉頰,和那雙熱忱的目光就可以知道了,恩萊科猜想當這個家夥知道自己的本來麵目時會是一幅怎樣驚奇的表情。果然,緊接著就看到公主殿下湊到她弟弟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麽。立刻之間,那位王子殿下的表情變得極為奇怪,那大張著的嘴巴和往外突起的眼球,種種跡象表明這位王子殿下的精神處於了非常混亂的狀態,好不容易恢複過來一點的王子殿下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子,一把將塞子拔了下來,將瓶子湊到嘴邊一仰頭,猛地喝了一大口,這才喘著粗氣恢複比較正常的狀態。


    恩萊科看到這種狀態,連忙跟著海格埃洛向台階的另一邊走去,她(他)再也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雖然她(他)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由於女裝的她(他)實在是太美麗,太出色了就算想要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是不可能的。果然,周圍的人全都交頭接耳得小聲議論紛紛,台階上立刻熱鬧起來了。


    恩萊科不用猜就可以知道那些人在議論些什麽,因為這些議論的人中很多是她(他)在海格埃洛家見到過的那些貴婦人。而且這些貴婦人全都處於那些討論圈子的中心,簡直就像是官方的新聞發布人一樣。恩萊科並不愚蠢,這幾天以來她(他)早已經猜測到海格埃洛的那位足智多謀的母親為她(他)設下了怎樣的一個陷阱。這些她刻意安排的見證人早已經將自己的身份確定為海格埃洛公爵夫人了。隻要一想到這些,恩萊科的腦袋就無比得脹痛,她(他)不知道現在那個大魔導士科比李奧是不是有本事將這一切擺平。


    而那個海格埃洛公爵則興致勃勃得看著眼前的一切,看到這些他心裏實在是得意極了。從周圍的那些人群的眼神裏麵,他可以清晰得感覺到有多少羨慕和嫉妒的目光,而且這其中最為熱切的兩對眼神正是發自於身邊站立著的那對兄妹。


    對於自己的同黨,其中的那個哥哥,海格埃洛是一點都不擔心的,因為,他自信盡管這家夥足智多謀,但是在對美女方麵的能力絕對無法和自己相提並論,相反倒是對那個妹妹,自己必須提防萬分,海格埃洛並沒有自信絕對可以勝過這個不喜歡異性卻偏好同性的女人。他可不會忘記當年每次和這個家夥比賽追女人,自己總是輸給這個可怕的變態家夥。海格埃洛暗中決定絕對不讓這個女人脫離自己的目光,走進心上人三步之內的範圍。


    正當海格埃洛小心提防,而周圍的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隨著三聲嘹亮的號角吹響,台階上所有的人全部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喧嘩吵鬧的聲音。隻見台階上下站立著的那些神聖騎士們每一個都從身後摸出一支金色的號角,這些號角在剛剛升起斜照在頭頂上麵的太陽的照耀之下,閃爍著點點金色的光輝,那幅景象實在是太壯觀了,猶如一串金色的鏈條圍繞著整座廣場。


    兩隊神聖騎士從廣場的左右兩旁踏著整齊的步伐走了進來,呈扇麵排成兩排。四個衣冠整齊的侍衛,推著一卷猩紅色的地毯穿過那十二道凱旋門,將那條地毯一直鋪到台階之上。


    廣場外圍,包括那條中央大道上上麵所有的馬車和還沒有來得及進入廣場的貴族都被驅散到兩旁很遠的地方。空空蕩蕩的中央大道兩旁每隔十步就站立著一位手持金色長戢的神聖騎士。金色的長戢金色的頭盔連成一條直線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突然之間,所有的號角一起吹響,震天的號角聲向遠方飄去,傳達到維德斯克的每一個角落。隨著號角的吹響,遠處的中央大道現出了一隊戰馬,猩紅的戰袍配上金色的頭盔,即便離得那麽遠也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出來,那正是卡敖奇王國的驕傲── 世界上最強的騎士團神聖騎士團。


    這個號稱無敵的最強軍團果然與眾不同,不但所有的騎士全都威風凜凜,甚至連他們跨下的戰馬都顯得無比的精神振奮。在這支無敵的騎士團的護衛之下,一輛金色的敞篷馬車緩緩行來。整輛馬車所有的部件包括勒馬的韁繩全都是金光閃閃的。在陽光的映射之下耀眼生輝。卡敖奇王國的皇帝陛下站在馬車之上神情肅穆,在其身後左側站著大魔導士科比李奧。


    先導的護衛騎士穿過了那十二道凱旋門,猩紅的地毯配上猩紅的戰袍使得這些神聖騎士毫不引起人們的注目,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輛金色的馬車之上。年輕的皇帝陛下一身盛裝出現在人們的麵前。


    恩萊科注意到,今天這位皇帝陛下身上的這套裝束與第一次見麵時完全不同,這一次,皇帝身上穿著一套金色的軍禮盛裝,這使得皇帝陛下顯得格外得威嚴。


    金色的馬車漸漸駛到勝利聖殿的台階前麵停了下來。皇帝陛下走下馬車登上台階。跟在他身後的就是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等到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走到台階之上時,台上所有的文武群臣行動一致得向皇帝陛下行拜見禮,而所有的女士們則紛紛致以最為恭順的問候禮(萬般無奈的恩萊科也隻好隨著這麽做)。


    原本恩萊科並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特別是自己認識的那些人的注意,但是顯然由於女裝的她(他)實在是太出色了,因此立刻成為了別人注目的焦點,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站在很遠的地方就注意到她(他)了,而邊上的大魔導士科比李奧一幅笑嘻嘻的模樣,令恩萊科哭笑不得。恩萊科並不知道,這位皇帝陛下知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對於這一點,她(他)始終忐忑不安。


    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掃射了兩眼的皇帝陛下慢慢得回轉身體,這時所有的號角聲全都停止了下來。整個廣場上變得鴉雀無聲,隻能聽到風吹過旌旗發出洌洌的聲響。突然間,隻聽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高聲說道:“親愛的臣民們,今天我們在這裏慶祝我們的先輩為我們開創了今天這個美好局麵,讓我們緬懷過去,讓我們用這種形式永遠記住為我們今天這幸福時光付出過艱辛甚至是犧牲的各位先輩,讓我們記住曆史,記住曆史上這一光榮的時刻,也讓我們繼承傳統──勇敢,愛心和犧牲精神,我宣布──勝利日慶典──正式開始。”


    隨著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的話音落下,震耳的歡呼聲和嘹亮的號角聲直衝雲霄。隨之而來的是密急的戰鼓聲連續敲響,廣場上扇形排列的那隊神聖騎士吹響了聲音極為低沈的龍號。在低音的龍號響過之後,無數號角重新鳴響,而且這次是很有規律得分成不同的音階,按照不同的節奏交替吹響,所有的聲音混合成一種極為別致的軍樂,代表勝利的軍樂。隨著號角所組成的軍樂和戰鼓敲響的節奏,從中央大道遠端的一頭一支綿延不知幾許的長長的軍隊向這裏行進過來。


    軍隊越來越近,恩萊科清楚得看到走在最前麵的正是卡敖奇王國的神聖騎士。於之前作為皇帝側衛的神聖騎士不同,現在向廣場走來的這支神聖騎士團是真正用於作戰的騎士大隊。隻見這些騎士全部都操控著跨下的戰馬以整齊一致的步調緩緩穿過凱旋門,他們同樣頂著金色的頭盔,身披猩紅戰袍,唯一與眾不同的是他們身上緊緊裹著一層厚厚的金色的戰甲,這種戰甲有前後兩片鎧片拚合而成,前麵的那片鎧甲上麵雕刻著象征神聖騎士團鋼鐵戰隊的飛獅徽章,每一位騎士跨下的戰馬身上同樣穿戴著一幅由許多金色鎧片綴編而成的戰甲。在戰馬的右側前方懸掛著一道猶如門板一樣既長又寬的金色大盾,盾的正麵同樣用青藍色琺琅質鑲嵌著一頭威猛雄壯的飛獅。戰馬的左側一律斜掛一把雙手寬刃金色大劍,而在每一位騎士手中全都提著一根三米多長的龍搶,金色的長長的槍尖直刺雲霄,這些威風凜凜的神聖騎士每四位排成一排,前後兩排之間隔開一個半馬身,總共一千人的騎士中隊綿延著有好幾百米長。整齊排列著的金色長矛組成了一片由銳利的槍尖組成的緩緩流淌著的河流。


    在神聖騎士後麵進入廣場的是一身銀裝的輕騎兵團,隻見這些身穿天藍色戰袍,外罩輕質銀色鎖鏈甲,頭戴銀色寬沿頭盔的騎士們同樣整齊一致得約束著自己的戰馬踏著完全相同的節奏走上猩紅的地毯,穿過雄偉的凱旋門。與前麵的重裝甲騎士完全不同,這些騎兵並不配備長長的龍搶,和巨大的雙手闊劍。相反他們倒是多了三根銀色槍尖的細長梭鏢和一把斜架在戰馬右側的長戢,雖然這些騎士同樣配備了盾牌,但是捆綁在他們左臂上的那塊圓形盾牌顯然無法象重裝甲的神聖騎士裝備的那塊巨大盾牌那樣將人和戰馬完全護住。恩萊科大致得估計著這種盾牌有可能的使用方法,在盾牌和戰袍上同樣印著一支象征著這支輕騎隊的淩空展翅!翔的飛鷹標記,恩萊科知道這支輕騎兵正是四大輕騎兵團之一的“疾風”騎士團,而這支騎士團的首領,正是旁邊緊緊勾住自己的海格埃洛公爵。由於輕騎兵裝備較少,因此他們顯然要比前麵的那支隊伍靠地更緊,一排的緊密陣形對於他們來說,仍然顯得相當空。又一千名輕騎兵組成的中隊遠要比前麵的那支隊伍短得多。


    跟在疾風騎士團後麵進入廣場的是一支由四千名身穿中型裝甲手握雙手長劍的劍士組成的劍士大隊,恩萊科知道這種兵種是步兵中最高等級的一支部隊,其中每一位劍士都是從最底層的步兵之中層層選拔上來的,通過嚴格的篩選組成的一支精英部隊,雖然這些劍士平時配備的是雙手長劍,但是到了戰時,他們隨時可以調換成使用各種武器的步兵站隊,而且這些劍士還是行動能力最為快疾迅速的作戰部隊,他們是最好的山地作戰部隊,同時也被稱作為下馬作戰的騎兵,有人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地形是劍士部隊所無法到達的。每一位劍士的左臂和前麵的輕騎兵一樣捆綁著一麵圓形的盾牌。唯一不同的就是劍士的盾牌上麵沒有徽章。


    跟在劍士後麵的是同樣被成為步兵精華的長戟步兵,所有的長戟步兵全都斜托著長戟邁著整齊的步伐進入廣場,他們鐵製的戰靴踩在堅硬的地麵上錚錚作響,由於長戟步兵擅長進攻,因此防禦比較薄弱,因此各國的長戟步兵大多數都是全身穿戴緊身鐵製戰甲進行作戰的。這些長戟步兵個個都是攻堅戰的能手,同時他們也是使用長兵刃的專家,到了戰時,他們可以自由得調換使用各種不同的長兵器,一般來說一個長戟步兵使用龍搶的本領絕對在重甲步兵之上。由四千名長戟步兵組成的步兵方陣排列成九人一排鬆散陣形氣勢雄渾的穿過凱旋門。


    緊跟在他們後麵的是重裝甲步兵,卡敖奇王國的重裝甲步兵一向極為有名,曆史上曾經有一度重裝甲步兵被認為完全沒有用的兵種,由於他們行動相當緩慢,以至於幾乎隻能用於防禦,而且在魔法師強大的威力麵前,重裝甲步兵簡直就是肉靶子,這種行動緩慢的兵種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但是自從三百年前卡敖奇王國的首席魔法師帕底斯創造出了縛土陣之後,由一兩位土係魔法師率領一隊以緊密陣形緩慢推進的重裝甲步兵就成了戰場上最為流行的陣地戰形式。由於魔法防禦力最強大的土係魔法師加上物理防禦力最高的重裝甲步兵這種組合形成了防禦力極強的超級防禦體係,因此盡管這種兵種推進速度確實相當緩慢,但是隻要有足夠的數量,任何一支軍隊在它麵前都是不堪一擊的。因此,從那以後,重裝甲步兵和土係魔法師的數量多少成為了一個國家軍事實力的象征,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其一百年後的萊丁半島之戰,當時萊丁半島上軍事實力最為強盛的塔圖王國憑借其強大的重裝甲步兵所向披靡,大有一統萊丁半島之勢,但是最終他卻敗在了小小的卡內裏奧公國的一個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手裏,這位不起眼的小人物大量使用風係魔法師的飛行能力,配合重裝甲騎兵對塔圖王國後方薄弱的致命要害進行了無情的打擊,以至於顯赫不可一世的塔圖王國全軍覆沒,最終國家都被他人吞並,從此之後,各國再也不敢將所有的戰爭砝碼壓在單一的一種兵種身上,但是即便是這樣,重裝甲步兵仍然作為一種威力強大的兵種為各國所重視,其中以發明這種作戰方法的卡敖奇王國的重裝甲步兵實力最強。隻見那些重裝甲步兵一個個身披厚厚的鐵甲,這種鐵甲是用鐵片層疊綴編而成的一種鱗甲具有僅次於連體鎧甲的強大防禦作用,而且在鐵甲內部還襯著一層厚厚的棉袍。這些重裝甲步兵的頭盔特別有意思,頭盔之下連著一圈長長的鱗甲護襟,整個頭盔上隻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麵。重裝甲步兵使用的武器隻有兩樣,一人多高相當寬的一麵直立盾牌,一把近七米長的龍搶,這?


    ??超長的武器是所有騎兵的噩夢。由於今天的勝利日閱兵並非是真正的戰爭因此,超長的龍搶被換成三米長的金色長槍。緊密得排步成方陣,一個接著一個緊緊得挨在一起的重裝甲步兵手中握著長槍極其緩慢得穿過凱旋門,那些鋒利細長的長槍組成了一座金色的銳利的森林,森林下是厚實得由於大地的穿著厚重鎧甲的重裝甲步兵。


    ※※※


    在這些形狀特異的重裝甲步兵之後的是步兵之中最為普遍的一種兵種──削刀手。主要武器是單手劍或者單手刀用一麵既不太大也不太小的盾牌來進行防禦的削刀手是每一個國家的主力兵種,這種兵種數量絕對是最多的。


    等到這些削刀手穿過凱旋門之後,進入恩萊科眼簾的就是長弓手軍團,恩萊科一向對這種兵種相當感興趣,她(他)自己就是相當出色的長弓手,隻見這些長弓手手提著弓,背後掛著一壺箭枝步調整齊得進入廣場,在每一個長弓手的腰部都懸掛著一把單手長劍而在背後掛著的那壺箭下還有一麵盾牌。


    緊緊跟在長弓手後麵的是一種相當奇特的兵種,恩萊科實在猜想不出這種兵種是派什麽用處的,隻見這些士兵同樣配備著一張弓,不過隻是一張普通的戰鬥弓,腰間斜挎著一把細長的彎刀,身上穿著皮質的輕型戰甲,隻是在要害的部位貼著兩片鐵鎧。恩萊科對這種兵種充滿了好奇。


    隨著這最後一種兵種緩緩通過廣場,從中央大道的另一端慢慢聚攏起一支支軍團,這些軍團全都身穿著不同顏色不同種類的服裝。寬闊的中央大道被密密麻麻的軍隊擠得滿滿的。


    等到這些軍團完全聚集起來後,隨著龍號低沈悠遠的聲音,這些軍團緩慢得開拔了,與前麵通過廣場接受檢閱的軍隊不同,這些軍團在數量上要多得多,但是在步伐的整齊一致上就顯然比不上前麵的軍團。


    當這支數量龐大的軍隊行進到廣場前麵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腳步,隨著號角聲和戰鼓聲交織所演奏的軍樂響起,這些軍團一支一支得出列穿過凱旋門進入廣場,接受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的檢閱。


    恩萊科猜想這些應該是各藩鎮地方貴族所擁有的武裝力量,隨著一支又一支的軍團從貴族眼前走過,恩萊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隻見這些軍團幾乎全是騎兵部隊,而且盡管這些騎兵一身輕裝騎兵裝束,但是從他們所配備的馬匹,和通過廣場時所踏出的步伐就可以看出,這些騎兵平時完全是作為重裝甲騎士訓練的。


    恩萊科想了一想便明白了,在卡敖奇王國,曆朝曆代都是以地方貴族自領兵自帶兵製度來進行軍隊募集的,這樣一來,軍隊的戰鬥力確實比別國強,但是,這也造成了卡敖奇王國各藩鎮擁兵自重的頑症,為了能夠有效控製各地方貴族武裝,因此,卡敖奇王國第六代皇帝曾經下達過一個命令,地方武裝所擁有的軍團隻能是單一性質的軍隊,而且絕不允許擁有重裝甲騎士和劍士這兩種終極兵種,甚至一度還禁止擁有重裝甲步兵,因此各地方藩鎮為了盡可能得擁有最強的軍事實力因此不約而同得訓練戰鬥力僅次於這兩種兵種的輕騎兵軍團,而為了在戰爭中能夠擁有更強大的攻擊了,這些藩鎮地方貴族是以馴練重裝甲騎兵的方式來訓練輕騎兵的,因此,這些緩緩通過廣場的輕騎兵總是帶給恩萊科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而這些緩緩行過廣場的樣子像是輕騎兵骨子裏麵其實是重裝甲騎士的行軍大隊中也有一兩支引起恩萊科濃厚興趣的隊伍,其中身邊的海格埃洛公爵所擁有的那支私人武裝就是其中之一,恩萊科注意他們首先是因為畫在他們的盾牌和錦旗上麵的徽章標誌,恩萊科對這個徽章實在是太熟悉了,她(他)現在身上就帶著這樣一個徽章,那就是別在她(他)胸口上的紫荊花胸針,恩萊科對此實在是哭笑不得,她(他)沒有想到最終還是上了大當。


    而另外一支讓恩萊科感興趣的隊伍是最後進場的幾支隊伍中的一支,之所以引起她(他)的興趣是因為,這支隊伍配備了一件與眾不同的武器,在他們的戰馬的左側懸掛著一張弓,恩萊科實在不明白,騎兵部隊要使用弓幹什麽?騎兵是快速攻擊形的部隊,盡快得衝進敵群,快速得脫離同敵人的接觸是騎兵部隊最主要的兩種攻擊方法,而弓箭手需要同敵人保持一定的距離,這種兵種的性質和優勢與騎兵完全相反,恩萊科相當奇怪,將這兩種性質截然相反的兵種結合在一起,這要如何來使用。除了這一點讓恩萊科相當奇怪之外,當那支軍團走過自己麵前的時候,恩萊科還看到走在隊伍最前麵的那位首領衝著自己這個方向望了一眼,恩萊科可以清楚得感到那種眼神之中有一種特別的東西存在,而且,恩萊科感覺到當那道眼神射來之時,身邊的海格埃洛公爵身體一震,這種相當微小的反應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臂彎被緊緊得勾住的恩萊科卻能夠相當清晰得感覺出來。


    隨著最後一支軍團緩緩得通過勝利廣場沿著聖殿的右側向身後的英雄廣場走去,遠處的中央大道上又聚集起了眾多的人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又一次將寬闊的中央大道擠得滿滿的。不過,這一次的人群與前麵的完全不同,這一次聚集在一起的是普通老百姓,隻見中央大道的中軸線上每隔十米就停著一輛用各種絢麗多姿的造型裝點得格外美觀的節日彩車。每一輛彩車都可以稱得上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而在這些藝術品旁站滿了手拿鮮花和彩帶的人。整個中央大道成為了由鮮花、彩帶匯集而成的河流,那些彩車猶如航行在花河之中船舶。


    隨著卡敖奇王國民族音樂的響起,這道花的河流緩緩得朝著廣場流淌了過來,花車一輛接著一輛得穿過凱旋門,而那些人群則從凱旋門的兩側通過,與剛才那些接受檢閱的軍團完全不同,這些彩車和人流並沒有通過聖殿的側麵而是在廣場前聚集了起來,一下子花的河流匯成了花的海洋。


    恩萊科原本對這種熱鬧的場麵是最為熱衷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恩萊科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他)隻覺得眼前的景象相當吵鬧,她(他)不喜歡這種喧嘩熱烈的氣氛,她(他)隻想能夠一個人安靜一下。她(他)相當希望可以獨自一人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但是,她(他)無法做到,被緊緊得勾住的臂彎使得她(他)無法做到,胸前佩戴著的擁有海格埃洛公爵家族家徽的胸針使得她(他)無法做到,周圍人灼熱的眼神使得她(他)無法做到,她(他)現在相當懷疑,今天之後,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擺脫海格埃洛的糾纏,這位公爵大人和他的那位母親是不是會放過自己,恩萊科對此一點把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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