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皇宮中締結了兩國結盟的條約以來,索菲恩王國使節團中大多數的人都處於一種無比興奮的狀態之中,很多人一回到駐地便開始收拾行李,他們已經準備回國了。因此當喬宣布將有一百個人作為索菲恩王國大使館成員留在卡敖奇王國的時候,不少人四處奔走,遊說希望自己不是這一百位成員之一,當然也有一些人表示願意留在卡敖奇王國陪伴和保護公主殿下,而這些人中絕大部分是象傑克那樣的皇家騎士團成員,至於他的弟弟傑瑞,則是所有要求回國的人員中態度最為堅決的一位,他早已經準備好所有的行李,甚至已經買好了大量的卡敖奇王國的土特產,這些東西都是他回國之後要用來送人的。


    而所有要求留下來的人中,唯一令恩萊科感到意外的是,公主殿下的那位專職發型師,她是所有要求留在卡敖奇王國的人員中唯一的女性。


    經過了兩天周密的安排,最終大使館組成人員正式確立下來了,公主殿下,恩萊科和凱特當然被留在了卡敖奇王國,傑克和那位發型師同樣如願以償得留在了卡敖奇王國,而貝爾蒂娜原本並不想留在卡敖奇王國,她同樣希望隨著使節團回索菲恩王國,但是最終她被留在了卡敖奇,對此,這幾天她始終意誌消沉,鬱鬱寡歡。而傑瑞因為走通了尊貴的王子殿下的門路,因此得以隨同使節團一起啟程回國。


    在使節團啟程的那天,所有留在卡敖奇王國的人都請同伴們為自己向家鄉的親人們問好,而且大多數的人都有東西要同伴們帶回去交給自己的親人,恩萊科看到貝爾蒂娜交給傑瑞,請他帶回國的是一大堆信件,除了這些信件之外,還有一顆梅龍大主祭送給他的聖水晶石,不知道她要將這顆寶石轉送給什麽人?也許是她父母,也許是她的姑姑碧麗莎魔法師。


    而傑克隻是讓自己的弟弟向家人問好而已,他沒有任何東西需要轉交給親人,那也許是因為,他的弟弟已經順利回國了,而這對於他的親人來說,已經是最珍貴的禮物了。


    凱特同樣請傑瑞替自己的父親轉達他的問候,並且請傑瑞轉交他送給父親的禮物,那就是來到維德斯克的第一天,在那個繁忙的商業街上買到的那把細刺劍,這把劍原本是他最心愛的寶貝,但是他最終還是決定將這把心愛的劍當作一件最為珍貴的禮物,請傑瑞轉交給自己的父親。


    原本恩萊科也想請傑瑞回國後給自己的父親問好,並且帶些禮物給自己的父親,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最終恩萊科也沒有提出這個要求。


    所有的人站在高高的山崗上麵看著自己的同伴們遠去,這些幸運的同伴們將回到那個生育養育他們的家鄉,他們將回到自己親人的身邊,他們將幸福得享受到回家的溫暖,而這一切,都是留在卡敖奇王國的這些使節團成員所無法享有的。這些留下來的人隻能從同伴們的喜悅中得到那麽一絲寬慰,一絲淡淡的寬慰,在他們的心中仍然渴望著回家,因為在現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意識到,回到溫暖的家中,是人生最大的享受,親人是這個世界上自己所擁有的最為寶貴的財富,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希望能夠永遠沉浸在那種享受之中,希望能夠永遠守護這份財富。


    那一天,是所有人最為悲傷的一天,是所有人感到最為孤獨寂寞的一天,也是大多數人感到最為疲憊無力的一天……


    當第二天來臨的時候,很多人還是沒有從那種消沉的意誌中恢複過來,特別是貝爾蒂娜,那天她根本就沒有下過床,據住在她隔壁的同伴說,前天晚上,她聽見貝爾蒂娜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暗暗哭泣,直到天亮的時候,她仍然聽到哭聲。


    對此,恩萊科也實在沒有辦法勸解,畢竟對於貝爾蒂娜這樣年齡的女孩子來說,這種身處異國他鄉,舉目不見親人,孤立無援的滋味確實相當不好受,甚至連傑克和凱特這樣意誌堅定頑強的騎士,也同樣陷入了情緒的低穀之中,整個索菲恩王國使節團中唯一能夠振作起精神來的便是自己了。


    恩萊科看了一眼這空蕩蕩的獵宮,這裏曾經是那樣的緊張,繁忙,熱鬧,但是現在大多數人都離開回國去了,在這偌大的獵宮之中,隻有寥寥可數的一百來人,恩萊科在空蕩蕩的院子裏麵逛來逛去,最後一直逛到了門口,恩萊科發現門口站崗放哨的竟然還是昨天晚上值班的那兩個騎士,從他們呆愣愣的眼神之中,恩萊科根本不認為現在的他們還有什麽警惕性可言,顯然他們連換班的事情都已經忘記了,而原本應該來替換他們的那兩個騎士很可能也已經將這些事情完全忘記了,好象一時之間這些訓練有素的騎士們突然間失去了他們原本應有的水準。


    恩萊科連忙上前推醒了那兩個處於失神狀態的正在站崗的騎士,向他們詢問了應該接替他們值班的騎士的名字和住處之後,便徑直到那兩個忘記值班的騎士所住的房間門口敲起門來。


    當兩位知道自己延誤了值班任務的騎士驚醒過來,連忙穿戴整齊來到廣場上麵的時候,恩萊科按照慣例,學著豪猛平時的樣子,對這兩個失職的騎士進行了一番處置。


    對於恩萊科所作出的處罰,這兩位騎士也實在無話可說,因為恩萊科並沒有偏袒任何人,而且他是按照規定對他們的行為作出了公正的判決,再說,現在的恩萊科也確實擁有指揮所有留守騎士的權力。


    在喬他們回國前,所有的人召開了一次會議,會議上喬任命恩萊科為索菲恩王國大使館的副大使,協助公主殿下全權處理在卡敖奇王國的一切事物,因此恩萊科成為了這裏除了公主殿下之外,職權最大的一個人。而一直是眾位騎士頂頭上司的凱特反而排在恩萊科之下,需要聽候恩萊科的調遣。


    不過對於這個任命,所有的騎士倒是沒有什麽怨言,自從在那場禁咒對抗中,恩萊科成功得將傑克他們安全得帶回來之後,這個年輕的魔法師已經成為了眾位騎士心目中的英雄,被所有的人看作是指引他們順利回國的重要人物之一,他的地位隻在喬和瑪多士魔法師之下,因此恩萊科指揮起這些騎士來倒也並不困難。


    而恩萊科的這番舉動,引起了另外一人的注意,那個人便是公主殿下。


    同樣鬱鬱寡歡的公主殿下整整一個晚上根本就沒有睡著過,天一亮,她便早早得起身了,但是這位外表堅強的公主殿下平生第一次感到無比的寂寞和孤獨。往常她總是將自己深深得隱藏在一幅精明強幹,成熟堅定的外表之下,令所有人感到她是一位與眾不同的女強人。


    但是,隨著喬和瑪多士的離去,這位公主殿下第一次認識到,從前自己之所以能夠如此堅強,那完全是因為自己身後有著無比堅固的後盾,無論是喬還是瑪多士都是使得自己表現得無比堅強的實質上的精神源泉。


    而現在,隨著他們兩個人的裏去,她精神上的源泉枯竭了,這時公主殿下才發現自己原來同樣是一個懦弱的需要精心嗬護的小女孩,她其實並不清楚,毫不了解,真正的堅強是什麽?


    感到軟弱無力的她默默得坐在寢宮的一角,籠罩厚厚的窗簾之後的漆黑的房間,正代表了這位尊貴的公主殿下現在的心情。


    而恩萊科在廣場中的聲音,驚醒了這位陷入沉思之中的公主殿下。她悄悄得拉開窗簾,透過窗簾露出的那一個小角,公主殿下靜靜地注視著恩萊科的一切。


    恩萊科那有條不紊的處理整件事情的全過程,令暗中觀察著的公主殿下驚疑萬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毫不起眼的家夥,竟然有如此堅定的精神毅力。在這種時候,他還能夠保持鎮定,一點都沒有受到情緒波動的影響。


    看來喬對恩萊科的看法確實極有見地,公主不禁回憶起當時喬對自己所說的那番話:“我可愛的小侄女,大叔我明天就要離開你回國去了,我知道,將這副擔子全部推到你的肩上,這實在太難為你了,如果可能的話,我真不想這麽做……我唯一可以為你辦到的事情,便是為你物色一個好的協助者。我可愛的小侄女啊,在所有留下來的人中,最可以依托的人便是那個恩萊科了,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恩萊科,我也知道,這是為什麽?這跟恩萊科是不是丟了你的臉根本就沒有關係,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你對恩萊科所抱有的心病在那個齊斯拉山穀,在那個梅卡魯斯要塞前,在那個可怕的禁咒之下,便產生了。如果當時,恩萊科他們死在了那個禁咒之下的話,也許你反而會對恩萊科他們產生深切的記憶。但是,他們卻安全的回來了,這讓你產生了無比的負罪感,你其後的表現,在我看來,那完全是為了解脫這種負罪感。你的內心深處有暗鬼棲息著,這讓你無法正確得看清一個人的價值,但是現在我要離開你了,你將獨自一人留在這個地方,對於你來說,恩萊科會是一個相當有用的助手,恩萊科是個可以在任何環境中生存下來的家夥,他的這個能力,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實在太寶貴了,好好得利用這個家夥吧,他會為你帶來極大的利益,你還應該善待凱特和傑克,他們兩個人的忠誠是不容置疑的,讓貝爾蒂娜協助恩萊科,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玄機,但是,瑪多士是這樣關照我的,因此我留下了貝爾蒂娜,最後我還要告訴你,我可愛的侄女,隨時做好逃亡的準備,不要相信那個條約,所有的條約歸根結底都隻是一張紙而已,過於相信一張紙,隻會讓自己陷入被動之中。最後祝福你,我可愛的侄女,願你盡快回到你的祖國。”


    公主殿下思考著喬臨行之前對她說的這番話,現在對照眼前的情景,喬的判斷不能不讓自己信服,看來現在隻能依靠這個恩萊科了。


    而身在院子裏的恩萊科並不知道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無事可幹的他第一次感到悠閑,有的時候同樣是一件相當令人難受的事情。


    不過,很快他便推翻了這個看法,他突然之間又覺得悠閑是那樣得寶貴了,因為他看到門外有人來看望他了,而那個人正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人中的一位,那個人便是萊丁王國的希玲郡主,而站在這位郡主身邊的正是那天同樣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中的另外一位女孩。現在的恩萊科可相當不願意看到這兩個人。


    自從皇家宴會那天之後,恩萊科便漸漸猜測到這位希玲郡主必然有著一種特殊的身份,而這種身份的人如此接近自己,對於自己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極大的把柄落在這兩個可怕的人手中,他可不相信這兩個人會如此輕易得放過自己,他同樣不相信這兩個人會同樣輕易得放過那個絕大的威脅自己的籌碼,他更加相信,這兩個人肯定有足夠的能力來利用這個巨大的籌碼。


    恩萊科深深感到,命運的利劍始終懸在自己的頭頂之上隨時威脅著自己。


    但是,恩萊科又實在沒有能力拒絕這兩個人的威脅,那個後果實在太可怕了。恩萊科隻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他可不想讓那兩位值班的騎士對這兩位小姐了解得太多,那無疑是在為自己添加麻煩。


    雖然恩萊科不想讓別人過於注意這位希玲郡主,但是,那兩位皇家騎士仍然被這位美麗的小姐深深吸引住了。不過,對於這兩位小姐要求見恩萊科這件事情,他們倒是完全沒有過於放在心上,因為他們已經為這兩位小姐的行動擅自作出了自認為相當合理的解釋────恩萊科這個家夥小小年紀便走桃花運了。看來他的名聲已經傳遍了維德斯克,因此有姑娘慕名而來了。對於這樣浪漫的事情,那兩位騎士可不會煞風景得橫加阻攔。


    而恩萊科在反複分析了眼前的狀況之後,他隻得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那位希玲郡主看到自己的獵物如此知趣,同樣相當滿意,這個恩萊科看起來還是相當合作的嘛,這樣一來事情就容易解決了。


    實際上,這位希玲郡主小姐這次來訪完全是經過深思熟慮,並且周密計劃好了的,在來這裏之前,她特意在維德斯克到處轉了一圈,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次車。當然這一切並不是為了躲避卡敖奇王國監視人員所安插的眼線,因為在這個地方,想要用這種花招擺脫別人的跟蹤,那根本就是沒有用的,平時她如果想要不引人注目得進入或者離開一個地方時,是依靠另外一套更加有效,而且可靠的措施的。她們兩人如此做作一番,其目的是希望將埋伏在維德斯克各處眼線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而她們兩個人的這番表演是如此出色,以至於潛伏在維德斯克的所有情報監測點都毫無例外得注意上了這兩個人。因此當她們倆到達索菲恩王國大使館的時候,她倆已經得到暗中傳遞過來的報告,在她倆的身後緊緊跟著四十餘位各個國家,各種勢力集團,不同人物安插和派遣的監視人員,而且這些監視者裏麵很有幾個相當出名的情報高手,看來各個方麵對於她們倆的行動,全都極為重視。


    而這正是她們倆此來的真實目的,自從勝利日慶典那天回來之後,希玲小姐接到了來自各方麵匯總的報告,所有的報告都無一例外得提到了那個與眾不同的祭奠儀式,這些報告中有些極為詳細,而另外一些顯然根本就是道聽途說,但是每一份報告上都提到了那場驚人的勝利日祭奠表演,和表演之後的驚心動魄舉世無雙的比武,以及最後那兩件神器在眾目睽睽之下選擇了有資格有能力擁有它們的主人,這件最為震撼人心的事件。


    其中有兩份報告格外詳細,一份報告的撰寫人甚至苦心找來了那場勝利日祭奠表演中,那幾位演員使用過的劇本。


    希玲郡主看到這許多報告,真是極為後悔,早知道如此,那時候自己也應該跟過去親眼看看的。以自己如此豐富的情報收集經驗,應該可以看到很多其他人根本無法發現的問題,更何況,沒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了解在這些精彩表演中扮演主要角色的那位年輕的魔法師的了,單單憑著這個,自己就可以看出比其它人多好幾倍的東西來。


    為了彌補在這場祭奠儀式上,自己正在現場,但是卻沒有獲得第一手情報的損失,原本,希玲郡主第二天便想來探望這位恩萊科先生,但是,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從設在這位神秘小魔法師身上的魔法標記的行動狀況看來,這個家夥顯然正在隨著很多人一起參加第二天舉行的勝利日觀光遊行。這位希玲郡主可沒有興趣在如此多的人群中去找尋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目標,即便有魔法標記的幫助,那也是一件相當辛苦的事情。


    而到了第三天,這位郡主小姐已經接到來自各個方麵的報告,卡敖奇王國將同索菲恩王國正式締結盟約。為了處理這些情報,並且安排進一步收集有關情報的人員以及方案,這位小姐整整忙碌了一天,因此顧不得來找恩萊科的麻煩。


    當然,她的這番辛苦部署確實取得了極大的成功,當天傍晚便有大量的情報匯總而來,在這些情報中,那個恩萊科再一次跳到了希玲郡主的眼睛裏麵,在報告中關於這個家夥的資料特別多,那長長的一串頭銜首先便相當引人注目。更何況在資料最後的幾頁上麵附帶著那張委任狀的抄錄版本。那觸目驚心的任命,一時間令這位老資格的情報人員心慌意亂,從那份委任狀中可以看得出來,恩萊科這個家夥相當受荷科爾斯三世的器重,這對於索菲恩王國,對於索菲恩王國與卡敖奇王國之間的盟約也許相當有利,但是對於其他的國家那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正因為,恩萊科已經處於如此敏感的地位,因此對於他的處理,必須相當小心謹慎,一個處置不當,很有可能為自己和自己的國家帶來無窮的禍患,但是,同時這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也許隻要觸動一下這根極其敏感的弦,索菲恩和卡敖奇之間的盟約便會因此而完全崩潰。但是在進一步行動之前,自己必須事先同萊丁王國情報機關的最高領導人,同時也是自己的老師大魔導士恭塔古取得聯絡,聽取他的意見。


    因此在接下來的幾天之中,這位郡主小姐並沒有急著想要行動,她在等待來自遠方的命令。在經過了整整三天的漫長等待之後,命令終於傳來了,整個命令相當簡單明了,隻有一句話“全權處理”。而這個消息正是希玲一直在苦苦等待著的,因此當她一接到這個命令之後便著手進行布置。她可不想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對於恩萊科,其實這位希玲小姐早有打算,首先她可不希望這個家夥受到那位卡敖奇皇帝陛下的控製和利用,卡敖奇王國擁有一位禁咒魔法師已經夠可怕了,如果再多出一個擁有如此力量的家夥來的話,那可就相當難辦了。因此當務之急便是首先瓦解這位魔法師同那位皇帝陛下之間的那種信任感,而要做到這一點,實在太容易了,正因為這個原因,因此希玲郡主她們才會有幾天這番與眾不同的舉動。


    而恩萊科顯然對這些事情還一無所知,他隻是為應該如何應付這兩位有著特殊身份的“貴客”而煩惱無比。


    為了保險起見,當恩萊科邀請兩位小姐進入他的房間之後,他信手施展起那個從梅龍大主祭那裏學來的,必須依靠神器“理智之心”才能夠施展的魔法來。隨著一道看不見的魔法之光充滿整個房間,這個房間中的一切便同外麵的世界隔絕了開來,任何人都別想窺探這個小小的房間中所發生的一切。


    作為靈魂之神的信徒,希玲郡主同她的那位師姐當然對這種魔法相當熟悉了,她們再一次提高了恩萊科在她們心目中原本便具有的利用價值。


    當恩萊科將一切準備停當的時候,他再一次為如何應付這兩位身份特殊的小姐而無比犯愁的時候。沒有想到這兩位小姐反倒開門見山得主動向恩萊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這樣一來倒是免去了他那些無謂的煩惱。


    這兩位小姐的要求倒是相當簡單,她們隻是希望恩萊科同她們進行合作,盡可能抑製住卡敖奇王國那些渴望對外擴展的強硬派勢力,而那位郡主小姐其實是在暗示自己利用這次在卡敖奇王國各地巡查的機會,暗中打擊卡敖奇王國各地的地方勢力,正是這些地方上的權貴構成了卡敖奇王國強硬派勢力的主體。


    對於這番要求,這兩位小姐倒是表現出一幅通情達理的態度,並沒有提出什麽威脅,也沒有要求恩萊科提供進一步的情報或者為她們工作這種令恩萊科犯難的要求。對此恩萊科倒是深感意外,他實在不明白這兩位情報人員怎麽會如此客氣。


    正因為這兩位小姐所提出的要求還算合理,因此恩萊科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對於能夠得到這樣的結果,他已經深感滿意了。


    當那位希玲小姐得到了恩萊科的首肯之後,她同樣相當滿意,原本今天她來這裏便是另有目的的。現在還不是將這個家夥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的好時機,對於這樣一位地位重要的人物,她們一般都是先從讓這些人作些輕而易舉,沒有什麽危險,同樣也沒有什麽心理負擔的工作,甚至還會給予這些人遠遠超過他們所作的工作之外的酬勞,等到這些人對自己失去戒心的時候,才將他們牢牢得捏在自己的掌心裏麵,讓他們掙紮不得。而這種遊戲正是這兩個小妖精最喜歡玩的幾種之一。


    因此當她們看到恩萊科溫順得聽從命令得爬上她們倆攤開著的手掌心的時候,她倆禁不住心中竊喜,這兩個頑皮的小妖精並不急於收緊自己的十指,相反她們輕輕得撩撥著手中獵物的羽毛,不時得抓兩下獵物的頭皮,用這種行動來安撫獵物緊張的心靈,這幅手段可是她們倆經過千磨百練之後,簡直已經可以說是熟能生巧了。


    當然所有的安撫工作都是由那位菲安娜完成的,隻聽她拉著恩萊科不停地閑聊,閑聊的話題遍及恩萊科從前在故鄉的那段生活經曆,對於恩萊科的這段少年時光,菲安娜了解得甚至比恩萊科自己還要熟悉,這令恩萊科異常吃驚,很多東西連他自己都早已經淡忘了,卻讓眼前這位小姐將那段往事從自己的記憶深處翻來端到了自己的眼前。但是,恩萊科立刻聯想到了那兩個一摸一樣的“森林妖精”酒吧,他終於明白了一切,隨著他對所有的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一種無比心酸的感覺禁不住從恩萊科的心頭湧了出來。畢竟,無論是那位托德大叔還是那位酒吧女郎姐姐都是他一直認為最為親近的幾個人之一,他絕對沒有想到,這些被他認為是親人的人,自始至終都在欺騙他。


    而恩萊科突然間又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對於眼前的這兩位少女來說,自己簡直毫無秘密可言,自己完全赤裸裸得呈現在她們的麵前,甚至包括自己的親人都全部在對方的控製之下。


    而當菲安娜同恩萊科聊得起勁的時候,那位希玲郡主則不停得繞著房間轉來轉去,隨手撿起那些她感興趣的東西看個明白,甚至她還自說自話得打開恩萊科的衣櫥來看個究竟。


    這一看可就壞事了,恩萊科所有秘密的東西都藏在了那個衣櫥之中。其實恩萊科也沒有什麽其他的秘密,在衣櫥之中掛著一套衣服,這套衣服正是海格埃洛的母親請那位宮廷禦用裁縫親自為自己趕製出來的那件華麗無比的宴會長裙。這幾天一直太忙,恩萊科差不多已經將這件事情完全忘記了,沒有想到現在又被這個小妖精徹底得翻了出來。


    隻見那個小妖精一手托著那條華麗的長裙,一手撥弄著長裙上麵別著的那枚象征著海格埃洛公爵家族的徽章,臉上一幅不懷好意的笑容,時不時得偷眼瞧上自己兩眼。這一切實在太令恩萊科尷尬了,他好後悔沒有盡早處理掉那件長裙。那東西藏在自己的衣櫃裏麵可實在太危險了。


    也許是因為那位郡主殿下並不想讓恩萊科過於難堪,這位郡主殿下漸漸將注意力移動到了另外一件東西上麵,隻見她從衣櫥的一角拎出一把彎彎的圓弧形窄身長刀來,這把刀,刀刃極長,長度達到三尺九寸,但是,刀柄卻異常短小,僅僅容得下捏住三根手指,整把刀異常彎曲,簡直如同新月一般,在刀柄處還有一道暗紅色的羅紋纏繞其上。


    希玲郡主殿下可是一個相當識貨的人,她一眼便看出這把刀是一把相當稀有的魔法兵器,而且這把魔法兵器還不同於其他一些得以保留下來的神器那樣,是由神靈所鑄造的。從這把魔法兵器上麵,希玲郡主可以隱隱感覺到一種與眾不同的力量,一種可怕的氣息,一個念頭突然間從她的腦子裏麵跳了出來,這件兵器如果自己沒有料錯的話,應該是由魔族所鑄造的,而所有由魔族鍛造的兵器,全都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不是普通神器可以比擬的,也許這個東西同恩萊科真正的力量有密切的關係。


    想到這裏這位郡主殿下笑著說道:“哦!真是一把好可愛的刀哇!可以借我玩幾天嗎?我很快便會還給你。”而從她那幅緊緊撰著刀樣子可以看得出來,就算不得到恩萊科的同意,她同樣也會將那把刀帶走的。


    恩萊科對此還有什麽話好說呢?更何況,那把刀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用處。隻不過因為覺得將這把魔法兵器隨便扔掉的話太過可惜了,因此恩萊科始終將這把刀戴在自己的身邊,不過他一次也沒有用過這把刀。這種奇形怪狀的兵器,使用起來必須擁有極為特殊的技巧的,恩萊科可沒有把握駕馭得了這種兵刃。


    基於以上的理由,恩萊科爽快得讓那位希玲郡主殿下將那把刀拿走了。


    希玲小姐看到自己已經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所有東西,甚至還另有收獲,她現在可是一門心思快點趕回去,以便好好研究一下手中的那把魔法兵器,也許從這上麵可以看出恩萊科力量的真實來源。


    而恩萊科則巴不得早點將這兩位美麗迷人的瘟神快點送走呢,因此,他親自將這希玲郡主以及菲安娜小姐送出了索菲恩領事館的大門,他完全沒有想到,這番熱情的舉動,被所有監視者重重得添上了一筆。而一份份具體詳盡的報告迅速得通過各種渠道,來到了各種大人物的桌案前。


    而回到房間裏麵的恩萊科則對著那件長裙犯起愁來,對於這件東西的處理可難得多了,恩萊科心裏暗想,剛才那位郡主殿下為什麽不幫自己將這件長裙也一起處理掉,現在這個麻煩可得自己來解決了。


    其中有一種方法是親自將這件長裙送回給那位海格埃洛公爵,但是,那無疑是在給自己添麻煩。而派別人送去,這個人選可不好找,想來想去隻有那個大魔導士科比李奧最為合適,反正整件事情都有他的份,他有責任協助處理善後事宜。但是,最近幾天,這頭胖熊已經焦頭爛額,他肯不肯為自己而再增添一件大麻煩,這倒是相當值得考慮的問題。


    正當恩萊科為此事犯愁的時候,一個絕佳人選在恩萊科的腦子裏麵跳了出來──那位皇家禦用老裁縫也許是將這件長裙轉交給海格埃洛公爵的最佳人選,他可並不認識自己,同時他也絕對認得那件親手製作的長裙,自己隻要將這件長裙扔到那個老裁縫手中,然後轉身便走,想必那位年老體邁的裁縫無論如何是沒有能力追上自己的。


    想到這裏,恩萊科便渾身輕鬆得拎起那條長裙,小心翼翼得疊成一疊,端在自己手中,然後興衝衝得離開索菲恩王國大使館,朝著市中心走去,但是恩萊科絕對沒有想到,當他離開大使館時,所有在場的監視人員都將這一切原原本本得記錄了下來,而且幾乎所有的人都將那條長裙的特征,上麵的裝飾,顏色以及質地詳詳細細得描述了下來,其中還不乏兩張精致的快速素描。


    而這些東西也隨著那些情報一起傳到了各位上層人物的手中。


    而那些盡忠職守的情報人員則繼續跟著恩萊科以期得到進一步情報,但是很快這些人便失望了,因為恩萊科的行蹤相當明確,這個家夥到處找人問路,而目的地相當明確──卡敖奇王國禦用縫紉店在哪裏?這種沒有任何神秘感的被跟蹤目標,令所有跟蹤老手感到相當無聊,他們全都清楚得知道被跟蹤者要去的地方,但是還要陪著眼前這位不認識路的家夥瞎轉,實在是無聊透了,好幾次恩萊科走錯方向的時候,眾位跟蹤者正是興奮極了,他們正以為恩萊科在使用“瞞天過海”計策想要擺脫大家的跟蹤呢,但是恩萊科問過一兩位路人之後,又馬上回到了正確的道路上麵,這令所有的跟蹤者全都失望透了,這家夥根本就不認識路,在反複多次出現這種情況之後,這些人終於忍不住了,有一個跟蹤者自動跑出來,“熱心”得走上前去為那個不認路的家夥帶路。而恩萊科對此欣然接受,這種態度令所有的跟蹤者覺得他們是在浪費時間,跟蹤的人群漸漸離去,最終隻剩下那位帶路人,而他等到將恩萊科帶到他想要去的地方之後,同樣轉身離開了。


    恩萊科站在大街之上,朝四周打量了一番,這個地方是位於普通平民居住區的一部分,但是住在這裏的人顯然要比普通平民要高檔那麽一點點,因此這裏有更多一些的藝術品陳列在街道的兩旁和廣場上麵,中間的馬路也要比其他的地方要寬得多,全都是按照貴族居住區的標準修成可以同時並排駕駛四輛馬車那種寬度的。眼前這座縫紉店,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三層樓建築物,灰色的外牆上麵爬滿了各種蔓藤植物,令整座建築物顯得古老而又蒼涼。


    恩萊科推開一道外麵鑲著黑漆鐵柵欄的木門,走進了這座老舊的建築物。一走進房間,恩萊科便看見那位年老的裁縫正站在櫃台前的一塊黑板之上隨手劃著一些圖案和數據。


    當恩萊科進門的時候,那位老裁縫同樣也已經注意到眼前的這個小孩子了,他用眼角望了一眼,便注意到恩萊科腳上穿著的鞋子有相當深的磨痕。褲腳上麵還沾染著一層灰塵,老裁縫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孩,應該是個平民,雖然看上去穿著還算得體,打扮得相當不錯,但是頂多是某個貴族的貼身侍童,因此老裁縫並沒有放下手中的活,繼續進行著他的設計。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位老裁縫這才停下手中的工作,他輕輕的將黑板翻轉過來,這才麵對眼前的這位小客人,當他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小孩時,他禁不住大吃一驚,因為這個小孩的氣質顯然表明他絕對不會是什麽侍童而已,再怎樣混跡於上層貴族圈子,身為一個低聲下氣伺候服侍主人的侍童絕對不可能培養出這樣的氣質來的。


    老裁縫再一次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得觀察著恩萊科,從那雙眼睛的形狀,鼻梁和顴骨的高度,以及下巴的樣子,還有便是身材比例,以及雙肩寬度上,老裁縫總覺得在哪裏見到過眼前的這個小孩。


    他努力的在自己早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的記憶中尋找著答案。突然間,老裁縫看到恩萊科手中托著的那件折疊得整整齊齊的長裙,這件長裙對於他來說可是太熟悉不過了,那可是他的幾件傑作之一。那個針腳,那種鑲邊全都是自己親手定製的,為了放心不下工人們的操作,自己可是始終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幹活的,以至於每一針每一線,自己都能看得出來,那是那個工人幹得活。而那件長裙是為了報答那位尊貴而又仁慈的薩洛迪公爵夫人,自己連夜趕工,整整花了三天時間才設計和製作出來的精品。


    而這件長裙正是那位薩洛迪公爵夫人要用來送給眼前的這個小孩的。老裁縫一想到這裏禁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那個小孩扮起女裝來還真是漂亮極了,怪不得薩洛迪公爵夫人那個花花公子兒子會給迷得死死的,甚至連那位夫人都沒有看出來眼前的並不是一位小姐,實際上隻是一個未發育的男孩而已。不過這個玩笑不管最初的目的是為何?但是確實開得太大了點,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聽說這位“小姐”竟然是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大人的“侄女”的話,自己早已經揭穿這個秘密了,畢竟如此欺騙那位仁慈和善的夫人,那絕對是一?


    ??無比可恥的事情。但是因為科比李奧大人也被卷入了這件事情之中,作為卡敖奇王國的普通老百姓,沒有一個人會願意科比李奧大人因為任何事情而被牽連進一場大麻煩之中,更何況,科比李奧大人同薩洛迪公爵夫人那個花花公子兒子在政見上還是死敵,一旦這件事情被公開的話,很有可能會令卡敖奇王國產生動蕩。自己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可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


    老裁縫感到眼前便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如果他能夠勸告眼前這個小孩,主動退出這場遊戲的話,那麽就可以避免很多即將發生的悲劇。


    因此,老裁縫眯起了眼睛不緊不慢地笑著說道:“原來是您光臨寒舍,尊敬的費納希雅小姐,不是嗎?”


    恩萊科聽到這句話簡直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他不禁猜測,難道那兩個妖精竟然不遵守約定,將自己的身份弄得滿城皆知,還假惺惺的來看望自己,同自己談各種條件,這簡直可惡之極。


    老裁縫看到恩萊科這副吃驚的模樣,心裏明白,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眼前這個小孩同那位小姐果然是同一個人,不過這個小孩如此震驚,精神狀態處於極度的波動之中,這種狀態可不利於自己要同他談的那些深刻的問題,因此老裁縫決定應該首先對這個小孩好好安慰一番。


    隻聽他說道:“您別緊張,這件事情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如果閣下不介意的話請到裏麵來坐坐。”說著老裁縫推開櫃台後麵的一道小門。


    到了這個地步恩萊科也沒有什麽辦法了,他隻好愣愣地跟著老裁縫進入那個小門,恩萊科的心中始終在猜測著老裁縫到底是何方神聖,不過恩萊科很快將老裁縫定位於同那兩個小妖精是一夥的,要不然也不會知道自己的那個極為特殊的身份。


    恩萊科滿懷心事得跟著老裁縫進入一間低矮的小休息室。這裏低矮而又擁擠,休息室中擺放著一張躺椅,旁邊擱著一個小小的桌案,在桌案下麵滿滿得堆放著厚厚一疊設計圖紙,顯然這裏是老裁縫的各人休息室。


    進入休息室之後,老裁縫拉動一根低垂下來的繩子,隨著一道天窗翻轉過來,陽光通過一道道鏡子反射進了這個幽暗昏沉的休息室。老裁縫慢慢得躺倒在那張躺椅上麵,他指了指那個桌案,示意恩萊科將就著坐在那裏。


    恩萊科原本並不想坐著桌子上麵,但是這個地方實在過於低矮了,站著的話總是得低著頭彎著腰,這可實在是太不舒服了。恩萊科隻好屈尊坐在了桌案上麵。


    老頭對恩萊科這番舉動相當滿意,看來這個小孩還是可以跟他講講道理的,因此老頭說道:“你好,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你為什麽要男扮女裝,但是我要告訴你,你正在進行一場相當危險的遊戲……你大概不太清楚,海格埃洛公爵是怎樣一個人,他……你所做的這些,一旦被揭穿的話,你想海格埃洛公爵他會怎樣對付你?公爵的那些同伴會怎樣對付你,他們所組成的聯盟將怎樣對付你名義上的伯父科比李奧大人,我想,這種胡鬧的事情總不是科比李奧大人指使你去做的吧……我勸你盡快消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遊戲,這種事情對於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恩萊科耐心得聽著老頭長達半個小時的長篇大論,不過他漸漸地放下心來,至少,從這些話中,恩萊科可以聽得出來,老頭同那兩個小妖精根本不是一夥的,而且這位老裁縫顯然心底相當善良,很為各方麵考慮,而且對於大魔導士科比李奧也極有好感,應該不至於揭穿自己的身份,更何況他所說的話中還很有幾分道理,也確實在為自己著想,如果自己有可能做得到的話,他的建議確實是最佳選擇。但是問題是,即便自己願意這麽幹但是現實的情況絕對不允許自己獨自脫身,他的肩上還承付著很多人的生命和安全呢。


    而且顯然這位好心的先生對於最近的新聞,一點都不了解,根本不知道在那場勝利日祭奠之中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已經大大出名了,現在自己即便想要掩蓋另外一個身份,令“費納希雅小姐”從此消失,也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因此恩萊科決定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得告訴給這位老先生聽,因為他既然已經知道那些相當重要的部分的話,那麽讓他知道事情的全過程也許更好些,這樣省去了這位老先生無謂的猜測,甚至有可能得到這位老先生的幫助,在這個時候也許這樣一個人的幫助是對自己相當有用的。想到這裏,恩萊科靜靜得坐在桌案上,他理了理紛亂的思緒,將自己的身份,自己在索菲恩使節團出使過程中的經曆,自己同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相結識的全過程,以及自己是怎麽認識海格埃洛的,自己如何受到要挾,自己如何苦苦尋找擺脫那種困境的方法,以及在勝利日祭奠中所發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這位心地善良的老裁縫,而最後,恩萊科告訴了老裁縫兩件事情,第一件事便是皇太後所下達的那個旨意,那個令自己脫身不得的旨意,而第二件事情,便是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對於自己的那個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任命,那個讓無論是男性的自己還是女裝的自己都成為眾人矚目焦點的任命。


    老裁縫越聽越驚奇,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孩竟然有著如此驚人的經曆,這一切實在太離奇了,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孩子竟然擁有同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大人相當的強大魔法力,而且受到如此多的大人物的關注,不說這些,單單他那串長長的頭銜,這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了。


    不過,老裁縫對此無比震驚的同時,他也為恩萊科深深得擔憂,確實,正如恩萊科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早已經深深得陷入了一個難以自拔的泥潭之中,而且現在情況越來越惡劣,想要徹底得圓滿得解決這件事情,那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了,要知道,現在連皇太後陛下都卷入了這件事情,單單是科比李奧大人已經不可能對付得了這位太上至尊了,大概連皇帝陛下麵臨如此境地也同樣一籌莫展吧。


    老裁縫除了對恩萊科深表同情,同時,他也為那位尊貴仁慈的夫人和她那位花花公子兒子深深擔憂,因為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那個表麵風光無限,其實深受詛咒的家族每一代所經曆的苦難了,而且,他也深知那位仁慈的夫人是如何將全副的身心都放在了自己兒子的身上,如果海格埃洛遭遇不幸,這位母親將遭受多大的打擊啊。而這可是那位老裁縫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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