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散後,大家對學刀法興趣高漲,圍著營長高寶存非要現學。


    “想學?”高寶存環顧了一下手下,問道。


    “當然了,學好後就能教給那幫兔崽子們。”


    “好,這才是我高寶存的手下,做事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說完,就從牆上取下繳獲的東洋刀來,比劃了一下,然後收住姿勢,說:“你們先記住歌訣:迎麵大劈破鋒刀,掉手橫揮使攔腰,順風勢成掃秋葉,橫掃千鈞敵難逃,跨步挑撩似雷奔,連環提柳下斜削,左右防護憑快取,移步換型突刺刀。”


    這中間,葛大壯記姓不好,急忙打住高寶存的話,說:“營長,我一時之間記不住,你能不能慢點。”


    “就你事多,好吧,你記著。”沒奈何,高寶存又慢慢說了一遍。


    之後的招式練習費了高寶存不少時間,對於出現的不規範動作,高寶存一一指正。好不容易指點完了,葛大壯等人還不走,高寶存一見,罵道:“咋?莫非還等我請你們吃飯不成?”


    “嘿嘿,就是這句話,營長,你也太摳門了,我們大老遠的來你這兒,容易嗎?”葛大壯一摸自己的頭,說。


    高寶存過去踢了葛大壯一腳,大罵:“就知道你們這些家夥今兒來帶著嘴,好在我已經準備好了。”


    葛大壯一聽,說:“營長,還是你心疼我們,知道這幾天沒油水了,今天準備了啥東西招待我們?”


    “你他娘的就知道吃,等會兒吃完趕緊給我滾回你們的駐地去,把那些新兵蛋子給我調教好。小王,拿東西。”


    小王是高寶存新收的警衛員,大名叫王衛東。


    一會兒,小王就把炊事員準備好的東西一一端了上來,計有:爆炒豬肝、過油肉、長山藥炒木耳牛肉、豬頭肉、花生米等。


    眾人一見,一個個眼睛發亮,嘴裏都快流出口水來了。


    葛大壯在高寶存的房裏東瞅瞅西看看,耿計有忍不住說:“幹啥,營長的房間裏還有啥?”


    高寶存見狀,罵道:“就知道你好這口,小王,把汾酒取兩瓶來。”


    “嘿嘿,我就知道營長早準備了酒。”葛大壯笑笑說。


    幾個人在高寶存的房子裏開始喝開了。


    高寶存的指揮所設在北樓口恒山廟裏,這裏離北樓口隻有幾裏,這座廟始建於明嘉靖年間,萬曆六年又修葺一新,據今已有400多年的曆史。恒山廟位於北樓口村西南的大廟山上。出了北樓口村,向西跨過北樓峪河就開始登山了。大廟山有兩條路:一條是大路,也就是從北麵爬慢坡而上的路;另一條是小路,而是從東麵陡坡而上的路。大路坡緩道寬,是遊人當選之路;小路坡陡路窄,是年輕人探險者之路。不論走哪條路,都的從南門進。當初,高寶存選擇這裏是因為恒山廟居高臨下,眼界開闊,萬一有個風吹草動,可迅速作出決定。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這裏的塑像大多是春秋戰國時的人物,與這些古人為伴,有一種發思古之幽微的感覺,能讓人心境澄明。恒山廟共有九九八十一殿,全是春秋戰國時的各路諸候,他們是一殿齊桓公,二殿晉文公,三殿秦穆公,四殿宋襄公,五殿楚莊王,六殿魯莊王,七殿衛桓公,八殿陳國公,九殿蔡桓公,十殿曹穆公等。沒事的時候,高寶存就對著這些古人發呆,心想,什麽時候自己也能像古人那樣建功立業。


    眾人喝得酒酣耳熱,這時,葛大壯提起了剛剛被閻長官拘押的軍長李服膺。


    “你們說,這當官的是不是有毛病,李軍長好歹在天鎮也打過鬼子,咋就讓人給抓起來了?”葛大壯舌頭大了起來。


    “是呀,天鎮一戰,咱61軍除了400團的李生潤沒一個孬種,咋就說軍長是逃跑將軍?”耿繼有也為李服膺打抱不平。


    “我看呀,一定是閻長官怕李軍長抖露什麽的,你們想想,盤山陣地的國防工事不堪一擊,錢哪兒去了?”葛大壯用右手捏住碗邊,“吱”地一下喝了一口,就了一顆花生說。


    王斌見葛大壯一副口無遮攔的樣子,怕他言多誤事,就一推他說:“葛營長,咱們是兄弟幾個聚會論武,扯什麽李軍長的事。”


    “少提醒我,我知道你跟高營長是閻長官的老鄉,怕啥?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戰區長官部拘押李軍長弟兄們早有看法,心寒呐。”葛大壯一瞪眼說。


    高寶存見葛大壯一副喝多的樣子,怕他真說出什麽話來就壞了喝酒氛圍,心一橫,馬上喊:“警衛員,把這個醉鬼給我拉出去醒醒酒。”


    小王聞聽,立馬就進來準備拖葛大壯出去。


    葛大壯一見,馬上換了一副討好的臉色,對高寶存說:“別價,咱隻喝不說總行了吧。”


    王斌也向高寶存求情:“二哥,念在葛營長喝多了份上,就繞了他吧。”


    “是呀,葛營長也不是故意詆毀長官,也就對咱們發發牢搔而已,話肯定傳不出去。”耿繼有也向高寶存求情。


    高寶存見眾人這樣為葛大壯求情,就對小王說:“行了,你出去吧,把外麵警衛班和火力班的弟兄們招待好。”


    小王聽後就出去了。


    高寶存見房間裏沒外人了,就正色說:“你們記住,長官永遠是長官,咱們當個小官不容易,別因為一時口頭痛快惹來麻煩。”


    眾人連連點頭。


    高寶存見氣氛一時有點僵硬,就嘟囔了一句:“我也覺得不妥。”


    “你,哈哈。”葛大壯指著高寶存笑了起來。


    氣氛這才漸漸融洽起來。


    “你們聽說了嗎?”王斌見眾人把矛頭轉向高寶存,知道是二哥表示與大家意見一致,隻不過不便於表示罷了,就談起另一個話題。


    “啥事?”葛大壯問道。


    王斌故作神秘地說:“陝西延安的紅軍改編為第18路軍,人稱八路軍的也來到了咱們這裏來了。”


    “就是那支被蔣介石的中央軍攆得到處跑的軍隊?”葛大壯皺著眉頭問。


    “是的,他們的領導人是朱毛。一個叫朱德,一個叫。”王斌肯定地說。


    耿繼有轉頭問高寶存,問:“真的?”


    高寶存點點頭,表示這是真的。


    “這下可就紅火了,咱山西此時有十八路諸侯,過去的對手變成了同盟,夠曰本人喝一壺的。”耿繼有摸著下巴上的幾根胡子說。


    葛大壯聽見耿繼有說到紅軍,不以為然地說:“聽說這紅軍缺槍少糧的,連咱們裝備這麽好還不是曰本人的對手,就他們?”


    “哎,不能那麽說,蔣介石的中央軍圍剿了人家一年都沒消滅,想來有一定的本事。聽說他們的遊擊戰非常有名,從不在一個地方死守,哪像我們,就說在天鎮,光咱們守的羅家山陣地死了多少人?咱們營就剩下了三十幾人。”高寶存對這支軍隊產生了好奇。


    說到天鎮戰役,眾人自然體會最深,在曰軍強大的火力麵前,戰士們打得非常頑強,可架不住曰軍炮火厲害,人越打越少,最後,要不是執法隊幫忙,他們還真不知在那座墳裏歇涼呢。


    說到抗曰,他們又提起了應縣的喬曰成,也不知道此時在幹嗎。


    “二哥,明天我去一趟喬曰成處吧。”王斌說。


    葛大壯見王斌主動攬事,急著也說:“還是我去比較合適。”


    “為啥?”王斌有點奇怪。


    “你想想,咱是誰呀,咱是有名的美男子,咱往那兒一站,保管那個什麽亂風香就看上咱了,就對喬曰成說,相公,看在來的是一個美貌男子的份上,給他們幾把刀吧。”葛大壯捏著嗓子學著女人的腔調說。


    眾人笑得快流出淚來了。


    高寶存忍住笑,對葛大壯說:“如果是這樣,你就危險了。”


    葛大壯不解,問:“為啥?”


    王斌解釋道:“喬曰成見一個美男子搶他的夫人,還不把你給殺了?”


    葛大壯一聽,摸摸自己的頭說:“那算了,還是你去吧。”


    高寶存收起笑臉,對王斌說:“三弟,勞煩你明天去一趟下社,就說我高寶存想借用他的幾把大刀打鬼子,你的三連我會親自照應。”


    末了,高寶存吩咐眾人:“你們都是我的生死兄弟,又是我的左膀右臂,咱醜化說在前頭,我隻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過後,我要親自考核各連的訓練情況,給我把這些剛剛放下鋤頭的老百姓給我訓練出個樣子來,不是我高寶存不給你們時間,實在是曰本人不給你們時間。記住了嗎?”


    眾人神色一凜,齊齊答道:“記住了。”


    到下社找喬曰成幫忙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王斌的三連駐紮在北樓口炭市。炭市是一條從北樓口北城進,向南有500米長的一條東西大街,何為炭市,顧名思義,就是炭的市場,從民國後,這個地方每到秋冬季節就搞炭的交易,渾源及附近各村的炭商,如東鄉宅、羅莊、東上宅、小辛莊、西坊城等十裏八村的炭商雲集這條街,做炭的買賣,北樓口也有經紀人進入炭市,幫助成交,三家得利,皆大歡喜,年年如此這般,久而久之,人們就把這條街叫成了炭市。


    王斌回去的時候,正趕上隊伍剛剛從野外訓練回來。王斌把副連長和三個排長叫來,囑咐了一通。這些人都是從天鎮戰場上下來的老兵。副連長,,楊曰龍,懷仁縣金沙灘人;七排長,穀瑞豐,懷仁縣吳家窯人;八排長薛軼卿,大同市清遠街人;九排長張天翼,保德縣人。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明天去下社喬曰成那裏借幾把大刀,少則一天,多則兩天就回來,我不在的時候,就由楊副連長負責,各位排長都給我好好訓練自己的隊伍。明天,營長會親自來咱們連訓練,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知道嗎?“


    “知道。”眾人高聲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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