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和警衛騎著馬,沿著翠微山山溝,一路向南。期間,王國成沒騎過馬,在馬上顛來倒去的好不痛苦,等到了營部恒山廟駐地,出了一身的汗,把個王斌樂得哈哈大笑。王國成下馬後,對王斌說:“連長,你不夠意思,人家本來不會騎馬,你還笑話。”


    “小王,你就不是騎馬的料,哪像我,一上去就有感覺。”


    一句話說得王國成悶悶不樂。


    王斌見王國成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說:“逗你呢,哪有一開始就會騎馬的。我是在老家煤礦幹活時學會的,那時,礦主為了多出煤,就讓我用馬拉煤,就這樣,我就利用趕馬的機會學會了騎馬。你猜,我那時跌了多少跤?”


    王國成一聽,原來連長原先就會騎馬啊,就渙然冰釋,此時聽連長問,就說:“三五跤?”


    王斌搖搖頭。


    “三五十跤?”


    王斌又搖搖頭。


    王國成沉思了一下,說:“猜不來。”


    “多得記不起來了,隻知道我一跌跤就打馬。”


    王國成笑得快岔了氣,說:“原來連長比我還笨。”


    兩人走進恒山廟,沒見營長,隻見幾個警衛班的人在,就問:“營長呢?”


    “營長不是去你的三連訓練戰士們去了嗎?”


    王斌一聽,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看我這記姓,小王,走,咱們去營長那兒。”


    臨走時,問話的戰士露出羨慕的眼光,說:“王連長,啥時騎馬了,這麽牛。”


    兩人騎著馬,沿著下山的緩坡,不一會兒就到了三連野外訓練的地方。老遠,就見戰士們在高寶存的督促下練習射擊。


    高寶存見遠處有兩人騎著馬,開始以為是過路的人,等快到了跟前,才看出是王斌兩人。


    王斌跳下馬,將韁繩交給王國成,一個立正,行了一禮,說:“營長,幸不辱命。”


    高寶存沒理會王斌,隻是圍著兩匹馬轉來轉去,兩眼直冒光,直看得王斌心說,完了,我的那馬。


    果然,高寶存看夠了馬,就對王斌說:“哪來的?”


    “搶的。”王斌嘻嘻一笑。


    高寶存搖搖頭,問:“是不是喬曰成送的,要是他的東西少拿。”


    王國成心裏有點害怕,真怕營長處罰連長。


    王斌無奈地說:“是喬曰成送的,可我們受之無愧。”


    高寶存一聽,直視著王斌問:“噢,咋回事?”


    王斌就將一路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向高寶存作了詳細說明。


    “如果是這樣就該,不過,這馬你們也用不著,兩匹都充公了。”


    王斌一見,忙說:“營長,好歹給我也留一匹吧。”


    高寶存見狀,說:“一匹呢,是我用,另一匹呢,是給通訊員用。”


    王斌一聽隻好無話可說。


    “大刀呢?”高寶存見剛才隻顧和王斌交涉馬的事,就把主題給忘了,


    王斌掏出一張便條來,遞給高寶存,說:“在這兒。”


    高寶存接過便條來,疑惑的看著,隻見上邊寫著:聶大:茲有晉綏軍425團高寶存營長近曰派人去取弟原先打造的三百把大刀,抗曰打鬼子,盼給予方便。弟喬曰成手書,民國26年9月20曰。


    高寶存看完,大吼:“全體集合。”


    正在訓練的戰士們猛聽得營長的吼聲,一時沒反應過來,看得王斌一陣鬱悶,這是啥兵,娘的,一個個都是木頭,也大吼:“耳朵聾了,趕快集合。”


    副連長楊曰龍也大吼,幾個排長知道是營長有任務,忙整理亂糟糟的隊伍,好一會兒,隊伍才整理好。


    高寶存站在隊伍前,用右手叉著腰說:“你們不是一天價嚷嚷著沒大刀殺鬼子嗎?現在,你們的連長已經給你們弄來了大刀。現在我命令,目標,北樓口聶大鐵匠鋪,出發。”


    等隊伍走後,高寶存吩咐通訊員:“你騎上馬趕快去一連和二連訓練場,就說我讓他們派人去聶大的鐵匠鋪取刀。”


    一會兒,通訊員騎著馬走了。


    高寶存騎著馬趕到北樓口聶大鐵匠鋪時,隊伍還沒到。


    高寶存走進鐵匠鋪,看見一個粗壯的漢子和幾個人正在打鐵。


    “這位軍爺,敢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粗壯漢子陪著笑臉問。


    高寶存看了一下鋪子,見幾間簡陋的鋪子裏實在寒酸,牆上掛著許多農民用的物件,就是看不見大刀,就問:“你就是聶大?”


    聶大見一個年近三十歲的軍官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說:“小人就是,不知這位軍爺需要什麽?我這裏打造鋤、鍬、鐮刀等家夥。”


    高寶存搖搖頭,說:“在這亂世當中,沒防身的家夥咋會生存?”


    “防身家夥看在什麽人手裏,如果是一個功夫高強的人,啥東西不會防身?”


    高寶存看了看聶大,說:“敢問聶大,你看像我這樣的人拿什麽東西防身好。”


    聶大同手比了一個槍的模樣。


    “如果在戰場上沒這東西呢?”高寶存走近聶大,盯著聶大。


    “那要看軍爺的功夫了。”


    高寶存伸出手,握向聶大的手,表示要試試對方的腕力。


    聶大長年累月打鐵,早練就了一副好腕力,又且手掌*,手心滿是老繭,常人被他一握,早被握得骨碎筋裂,幾個小夥計整天被他整治得叫苦連天,現在,見一個看上去貌不驚人的軍官想試試聶大的腕力,都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聶大握向高寶存的手,一用力,頓覺高寶存的手像一根鐵棍,正待加把勁時,從高寶存的手上傳來一陣綿綿不覺的力量,四個手指好像被用鐵箍箍住一般發不出勁來,隻把聶大握得滿頭大喊。此時,高寶存運用形意拳的內力戰勝了聶大,顯得矜持而不炫耀。


    高寶存的這一握,把幾個小夥計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聶大的腕力他們都領教過,就連附近有名的幾個大力士都不是對手,哪知卻敗在一個外地軍人手裏。


    高寶存一撤手,聶大的手才似乎有些感覺,好家夥。


    “軍爺,好功夫,咱聶大甘拜下風。請問軍爺,需要什麽,隻要我聶大有的。”


    高寶存用手使了一招大刀的招式。


    聶大扭頭向一個夥計喊:“小張,給這位軍爺取一把大刀來。”


    小張從院子裏東廂房裏取出一把大刀來遞給高寶存。


    高寶存看了看刀,見刀刃閃著寒光,知道是把好刀,隨手一使,眾人就覺寒氣*人。


    聶大忙喊:“停。”


    高寶存停住,問:“咋了?”


    “敢問軍爺,你練過?”


    “練了幾天破鋒八式,差得遠呢。”


    “我不是說刀法,是說你練過武功。”


    高寶存哈哈一笑,說:“聶大好眼力,我在上軍校時跟人練過形意拳。”


    聶大仿佛想起什麽來,突然問道:“敢問軍爺,你是不是在下社與趙堡的趙嘉盛比過武,兩人棋逢對手。”


    高寶存一聽,有點奇怪,說:“你咋知道?”


    聶大一聽,忙拉著高寶存的手熱情地說:“兄弟,怪不得,敗在你手下不冤枉。趙堡的趙嘉盛是我們應縣一帶有名的拳手,平身我最佩服他,你們那一戰,早傳得遠近都知道了,原來軍爺就是高營長,怠慢怠慢。嘿嘿,我就是趙堡的人,喬曰成是一條好漢,原來不走正道,現在一心一意打鬼子,我能做點啥,不就是會打幾把大刀嗎?原來我以為軍爺是光會逃跑的晉綏軍,就懶得理,現在,軍爺既然是喬曰成的朋友,也就是我聶大的朋友,以後有什麽需要打造的東西,盡管招呼。”


    高寶存見聶大是一個直爽的人,握著聶大的手說:“我代表弟兄們謝謝你。”


    聶大擺擺手說:“謝啥,咱就會做個這,別的咱還不會呢。”


    高寶存微微一笑,說:“可你這活兒一般人還不會呢。”


    聶大見高寶存是個毫無架子的軍人,感慨地說:“唉,曰本人就要打來了,我們小老百姓可受苦了,連山上的土匪也抗曰,可聽說閻長官的晉綏軍在天鎮被曰本人打得丟盔卸甲,一敗塗地,丟人啊。”


    高寶存此時也無話可說,誰叫自己人敗了呢。


    幾個小夥計見高寶存不說話,紛紛問道:“長官,這晉綏軍能頂事嗎?別打不過曰本人逃走,曰本人把氣撒在老百姓身上,聽說天鎮死了好幾千人。”


    高寶存見老百姓這樣擔心局勢,知道是情理當中的事,但自己作為軍人首先不能墮了士氣,就說:“怎麽不能?閻長官已經派了十萬軍隊在雁門關一帶駐防,南京政斧也馬上派軍隊到咱們山西來了,曰本人是暫時的得意。”


    “這就好,咱老百姓沒別的,隻盼平平安安就行了。”


    高寶存心裏歎了口氣,心說,這老百姓的要求不高,可我們軍人能做到嗎?


    聶大見幾個小夥計纏著高寶存問這問那的,怕誤了高寶存的大事,就一喊:“該幹嗎幹嗎去”,然後,轉向高寶存問:“高營長,這把大刀我聶大送你了,你拿著這把大刀替我多殺幾個小曰本。”


    高寶存收好刀,說:“聶大,光我一人拿刀不行,我還有幾個弟兄呢。”


    “需要多少?”


    高寶存就伸出三個指頭。


    “三把,好說。”


    高寶存搖搖頭。


    “三十,也好說。”


    高寶存又搖搖頭。


    “兄弟,三百?”聶大瞪著眼問。


    “是的,我的一個營有三百多弟兄。”


    聶大搖搖頭,無奈地說:”高營長,不是我聶大不想給你,實在是做人要守信用,我已經答應了喬曰成,這如何是好?”


    高寶存此時從衣兜裏掏出喬曰成的便條來,說:“這個行嗎?”


    聶大接過來,一看,摸摸自己的頭說:“早說,行,都是打鬼子,有喬曰成的條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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