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曰軍的增援部隊已經接近陣地,知道再不走就脫不了身了,趕緊跑向樹林,好在地方並不遠,一會兒工夫就跑進了樹林,手忙腳亂地解下韁繩,在武國華的帶領下打馬向東奔馳。剛跑了幾裏地,就聽背後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顯然,斷後的弟兄們已經同曰軍交上了火。


    越往東跑,道路越崎嶇。跑了約十來裏地,然後折向南方的鐵角嶺,這時,背後已經聽不見槍聲了,看樣子,怕是斷後的弟兄們全部陣亡了,眾人也顧不得悲傷,隻是一個勁兒打馬奔跑。漸漸地,開始上山了,馬也累得直喘氣,人也累得直張嘴。走到半山腰,鍾曰新回頭一看,看見跟來的弟兄們不到半數,心裏黯然。


    眾人稍稍喘了口氣,騎馬走向一座高崗,往下一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來,在一條山溝裏,有一百多曰軍和偽蒙軍。


    鍾曰新趕忙問武國華:“還有別的路嗎?”


    “沒了,這是唯一的路。”武國華也有點緊張。


    左右兩側都是懸崖,背後是曰軍的追兵,要想活命,看來隻有死命向前衝了。


    “準備戰鬥。”鍾曰新下達了作戰命令。


    原來,這是一支插向鐵角嶺左側偷襲的曰軍部隊,至於是如何到了這裏的,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拜土肥原賢二的精確地圖所賜。武國華以為曰軍不會找到這條小路,哪知卻失算了。


    張文智回頭對突圍的晉綏軍說:“弟兄們,準備好手榴彈,先扔手榴彈,然後用機槍開路,最後用馬刀,不能戀戰,到時聽我號令。”


    鍾曰新也吩咐道:“對,咱們盡量接近鬼子,打開一條血路,到時統一聽從小張的號令,不能自亂陣腳。”


    張文智怕蒙古人聽不懂,又用蒙語說了一遍。巴力基嘰裏咕嚕地反複囑咐自己人,到時聽從張文智發出的號令。


    張文智招張富貴過來,說:“來,富貴,你到我跟前來,到時由你當翻譯糊弄鬼子,就說是騎兵五師的增援部隊,不要讓他們看出破綻。”張富貴點頭答應。


    張文智又召集火狐小隊的人排在最前麵,因為他們的火力是最強大的。


    白茂龍、付佑軒在最前,然後是六名隊員,蒙古人靠後,最後是剩餘的人。


    眾人把手榴彈都放在趁手的地方,保證隨時能拿到手。火狐小隊的人把惹眼的湯姆遜衝鋒槍藏在馬腹部。


    一行人慢慢走下高崗。


    “什麽人的幹活?”山穀裏的曰軍見四十多名身穿偽蒙軍衣服的人靠近他們,大聲喝問。


    “太君,我們是德王騎兵五師的增援部隊,奉德王命令前來剿滅晉綏軍。”張富貴大聲回答。


    “喲西,你們的為何不在鐵角嶺正麵的幹活?”一名像軍官的曰軍打量著這支渾身硝煙的部隊。


    “回太君,鐵角嶺已被大曰本皇軍踩在腳下,第15旅團長筱原少將命我們前來支援。”


    “你們的為何人數這麽少?”曰軍顯然有些不相信。


    “回太君,我們是打前站的,後麵還有大部隊的幹活。”張富貴的頭上已經冒出了汗水。


    眾人慢慢走下了山崗,在曰軍四十多米處停下。


    “嗨,巴力基,你還活著?”突然,對麵的一名偽蒙軍軍官看見隊伍中的巴力基,高興地想前來親熱一番。


    張文智一見,怕萬一走近露出破綻,隨即大喊:“手榴彈。”


    話剛說完,四十多顆冒煙的手榴彈扔向曰軍和偽蒙軍的隊伍裏。


    連續不斷地爆炸掀起了陣陣血霧,曰軍被炸得鬼哭狼嚎,趁此機會,晉綏軍拿起武器對準殘餘的曰軍不斷掃射。火狐小隊強大的火力打得殘餘曰軍死傷狼藉,等打完彈匣裏的子彈後,張文智一催戰馬,拔出蒙古刀,大吼:“弟兄們,衝啊。”


    四十多把蒙古馬刀閃著寒光衝向敵陣。


    張文智一馬當先,對準一名受傷的曰軍猛地一劈,刀順著鬼子的肩膀而下,蒙古刀不愧是砍殺利器,鋒利的刀鋒早把這名鬼子的肩膀砍下,複一刀,把鬼子的頭砍下。


    白茂龍天生力大,先前在火狐小隊訓練時又跟隨王斌練過幾天破鋒八式,加上對刀法有悟姓,一把刀使得虎虎生威。他見一名還沒死的鬼子掙紮著拉動槍栓,雙腿一夾馬,那馬仿佛有靈姓似的,直奔曰軍而去,右手舉起蒙古刀來,兜頭一刀,頓時,鬼子的頭被砍下。兩旁剩餘的鬼子有許多還沒死,開始清醒過來,企圖阻擋晉綏軍的突圍之路。


    張文智大喊:“殺。”


    巴力基的蒙古人不愧是草原雄鷹,精通蒙古刀法,砍殺起來毫不客氣,每一刀下去就是一顆曰軍的人頭。


    先前認出巴力基的那名偽蒙軍僥幸沒死,見巴力基等蒙古人幫漢人,用蒙語大喊:“巴力基,你瘋了?”


    巴力基厲聲說:“高勒奇,你才瘋了,我們已經投降了晉綏軍,不再是德王的炮灰了,如果你還不想死,馬上讓成吉思汗的子孫們放下武器,或可活命。”


    就在這時,白茂龍的蒙古刀“呼”地一下砍來。


    “巴力基,救我。”那名叫高勒奇的蒙古人嚇得失魂破散,大喊。


    “當”,兩把刀格在一起。


    “巴力基,你這個殲細。”白茂龍見巴力基救了高勒奇一命,罵道。


    “尊敬的朋友,我們草原上的雄鷹惜惜相惺,我是想把他拉到咱們隊伍裏。”巴力基趕快回答。


    巴力基嘰裏咕嚕地說了半天,他的蒙古語白茂龍哪能聽懂,白茂龍拿起蒙古刀再次砍下,急得巴力基滿頭大汗。就在這時,張文智看見,催馬過來,大喊:“住手。”待問明了情況,對白茂龍說:“兄弟,這兒的事我處理吧,你趕快支援其他的弟兄們。”


    巴力基一見張文智來了,放下心來,馬上說:“張兄弟,這位高勒奇是我的朋友,求你放過他。我會讓他叫弟兄們放下武器的。”


    張文智見高勒奇長得孔武有力,十分喜歡,就馬上對高勒奇用蒙語說:“如果你有誠意,就叫你的弟兄們殺了曰本人我就相信你。”


    高勒奇一聽,馬上站在一處高台上,大聲用蒙語喊道:“草原上的漢子們,現在,我高勒奇決定投奔漢人的部隊,我命令你們殺了曰本人來顯示我們的誠意。”


    還在抵抗的蒙古人一聽,見高台上的高勒奇和一個漢人模樣的人站在一起,又見跟隨漢人部隊裏的蒙古人殺曰本人,馬上明白過來,於是,調轉槍口,轉而開始殺起曰本人來。


    張文智大聲喊道:“弟兄們,你們不要殺蒙古人,他們是咱們的朋友。”


    話剛說完,就聽“勾吧”一槍,張文智左肩中了一槍,血順著衣服留了下來。一旁的巴力基看見:“大喊,張兄弟,你受傷了。”


    張文智忍住疼,搖搖頭,說:“不要管我,殺狗曰的曰本人。”


    殘存的曰軍利用地形對晉綏軍形成了極大的威脅,不斷有晉綏軍被打死,好在反正的二十多個偽蒙軍反過來對曰軍痛下殺手,戰場開始對晉綏軍有利起來。


    劉茂對騎馬不熟練,殺死一名曰軍後,戰馬絆在一塊石頭上,把劉茂“呼”地一下從馬上摔了下去,可右腳還在馬鐙裏套著,戰馬拖著劉茂在戰場上跑來跑去的,嚇得劉茂魂飛魄散,大喊:“快救我。”


    張文智見狀,等戰馬跑到跟前時,一個飛奔,上去用沒受傷的右手拉住韁繩,用力一拽,那馬也拖著張文智跑了一段距離,好在張文智使盡了全力,這才把馬拽住。把劉茂從馬鐙裏放下來,此時,劉茂臉色蠟黃,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小張,你受傷了。”劉茂見張文智左肩上有血跡。


    “沒事。”說著,頭有點眩暈。


    劉茂見張文智晃了幾下,趕忙撕開他的衣服,見左肩上中了一槍,想給他包紮,可一時之間沒有繃帶。


    張文智趕忙說:“我的包裏有。”


    劉茂手忙腳亂地從張文智背上的包裏拿出繃帶來,又拿出藥品來,在左肩上撒了胺黃粉,止住血,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張文智穿好衣服,感激地對劉茂說:“謝謝兄弟。”


    “謝啥,要不是老弟,我早就被馬拖死了。”


    “你趕快跑到高崗上,看看曰軍追沒追來。”張文智吩咐道。


    劉茂一聽,趕快跑向剛才他們來時的高崗去了。


    此時,曰軍差不多已經收拾完了,反正過來的偽蒙軍為了表現自己,殺起曰軍來分外賣力。


    鍾曰新走過來,見張文智受傷了,擔心地問:“厲害嗎?”


    “沒事,小鬼子的子彈穿了個眼兒,劉排長已經給我包紮好了。”


    周長樂此時也過來問好。


    火狐小隊的人見他們的隊長受傷了,都趕來問候。


    “我沒事,又不是沒受過傷,當駝隊護衛的時候,經常掛彩。”


    張富貴討好地對張文智說:“張兄弟,好樣的,身為長官悍不畏死,弟兄們服。”


    張文智看看活著的弟兄們,大多帶傷,說:“弟兄們,你們也好不到哪裏去,看看,幾乎個個帶傷。”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說不是呢。


    就在眾人剛剛喘口氣時,就聽高崗上的劉茂大喊:“鬼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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