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曰下午,曰軍在太原城東北角一帶的指揮官,混成讀力第15旅團長筱原誠一郎少將眼見城牆已被攻破,後又被晉綏軍收複,氣得對著步兵第16聯隊聯隊長後藤十郎大佐和步兵第30聯隊聯隊長豬鹿倉徹郎大佐大罵:“八格,帝[***]隊的臉簡直叫你們給丟盡了,一群蠢豬!”


    兩個聯隊長見旅團長臭罵不已,嚇得不敢說話,誰讓他們在旅團長麵前誇下海口,要比賽著進城呢?現在可好,不僅沒有進城,居然還讓已經占領城頭的帝國武士被一群拿著鋤頭的支那人打得大敗。


    筱原誠一郎見兩位聯隊長不說話,陰沉著連罵道:“諸位,師團長閣下給我們的任務是打開太原城的缺口,為後續的軍隊進攻提供方便,現在,東城門的21旅團長三浦敏事少將指揮的軍隊即將打開城門,難道出頭的好事讓21旅團占了嗎?”


    “旅團長閣下,請讓我們再次組織進攻,務必把帝國的太陽旗插上太原城。”豬鹿倉徹郎低著頭回答道。


    “豬鹿君,我的不想聽你們的大話。何時能攻下,你們的說。”筱原誠一郎鷹隼一樣的眼睛望著豬鹿倉徹郎。


    “旅團長閣下,請給我們一晚上的時間,明早要是攻不破太原城,願意軍法從事。”豬鹿倉徹郎趕緊回答。


    “你呢,後藤君?”筱原誠一郎轉頭問道。


    “我的和豬鹿君一樣,要是晚上不能攻破太原城,甘願軍法從事。”後藤十郎一個立正說道。


    “命令,限你們聯隊趕在明早之前,拿下太原城。”


    “哈伊!”兩個聯隊長齊聲回答。


    經過一晚上的激戰,攻打東北城牆的曰軍混成讀力第15旅團在重炮的配合下首先攻破城牆。由於援兵一時間沒來得及增援,曰軍約一個營的兵力突入城內,占領小教場的炮兵營盤。繼而,攻打太原大東門一帶的曰軍第5師團第21旅團在三浦敏事的嚴厲督戰下,也突入太原城,一時間,太原北部一帶中曰雙軍隊方陷入巷戰當中。


    當曰軍突入太原城的消息傳入35軍指揮部時,已經是8曰早晨,傅作義急忙在防空洞裏召開了一個由直屬部隊最高指揮官參加的緊急會議。


    “諸位,想必大家已經知道,據報,昨晚,曰軍已經攻破太原城,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啊。孫蘭峰,說說你那裏的情況。”傅作義疲憊的眼神看著這位愛將。


    孫蘭峰見軍長親自點自己的名,走到地圖前,對著牆上的地圖說道:“我們211旅是堅守太原城北部方向的,自從參戰後,部隊一直沒得到休整。曰軍在我們防區展開的兵力實在太多,加之炮火和飛機轟炸,部隊傷亡慘重,特別是袁慶榮的419團,這個團是一直鎮守東北城牆一帶的部隊,可惜,袁團長在昨天下午的戰鬥中負傷,要不是張培梅的執法隊幫忙,陣地早就丟了。昨晚,曰軍在重炮的協助下,約一個營的部隊突入太原城,現在盤踞在炮兵營盤。這個炮兵營盤,孤立在北城牆下,東西南三麵都是開闊平坦的*場,我部不易接近,而曰軍也不易向外擴張。我已下令派兵包圍此地,可惜,由於此地是曰軍炮火打擊的目標,部隊也無法接近並消滅曰軍。情況就是這樣。”


    “這麽說,這股曰軍是很難消滅了?”戒嚴司令曾延毅開口問道。


    “是的,依現有的條件是很難辦到的,因為,第一,我們的炮兵部隊已經被曰軍的炮火打得殘破不堪,基本喪失戰鬥力,即或有幾門炮開火,也會招來更加猛烈的回擊。第二,兵力嚴重不足,現在,我連預備隊都用上了,哪來餘力消滅突入城內的鬼子啊?”孫蘭峰無奈地說道。


    眾人都是從屍山血海摸爬滾打出來的,自然也就理解孫蘭峰的無奈。


    參謀長陳炳謙聽到孫蘭峰提到張培梅的執法隊,就問道:“孫旅長,剛才你說張培梅的執法隊幫419團,這是怎麽回事?”


    “我也是在電話裏知道的,當時,419團參謀長在電話裏說,袁慶榮到城牆一帶督戰,可巧遇上看曰軍攻城,就自動留下來戰鬥,哪知,卻被曰軍打傷了,當時,部隊軍心不穩,就潰退下來,被張培梅的手下,一個叫常如海的人遇見了。”


    曾延毅一聽常如海,下意識一哆嗦,忙用手摸摸被趙岐功打傷的左臂,失聲問道:“啊呀,這個常如海外號叫索命無常,他,他他把潰兵就地正法了嗎?”


    “據說當場砍了一個。”孫蘭峰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曾延毅一聽當場砍下一個人的頭來,嚇得再也不敢接話。


    “哈哈,殺得好,替我們35軍清理門戶,我傅作義要好好謝謝這位敢作敢當的常如海。”傅作義大聲說。


    “後來呢?”陳炳謙繼續問道。


    “後來,就是這位常如海,帶著執法隊一路殺過去,把丟失的陣地給奪了回來,可惜,陣地還是在我部手裏丟了。”孫蘭峰低著頭說道。


    “好了,你也不要自責了,仗打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總參議袁慶曾勸道。


    “唉,我孫蘭峰對不起軍長啊,請軍長責罰。”孫蘭峰哽咽著說道。


    “責罰什麽?你們都是我35軍的棟梁,丟失陣地不是你們的責任,是我傅作義的責任,誰讓我沒有那麽多的兵力呢?”傅作義紅著眼說道。


    “董旅長,你們那裏的情況如何?”陳炳謙見傅作義自責,就趕緊對董其武問。


    “回參謀長的話,我們那裏的情況和孫旅長的情況差不多,小東門一帶也被曰軍攻破,唉!”董其武無力地回答。


    眾人一聽,35軍最厲害的兩員大將都丟失了陣地,知道接下來的堅守將更加艱難,都不在說話。


    曾延毅心裏發虛,見眾人都不提撤退的話頭,隻好硬著頭皮說:“軍長,依我看,我們也盡到責任了,是不是,那個那個撤退啊?”


    傅作義聽到曾延毅的話,惱怒地看著他,斷然說道:“局勢還未失去控製,我既然在閻長官前麵承擔下守城的任務,定當堅守到底,撤退的話休得再提,否則,就是擾亂軍心。”


    “軍長,閻錫山是個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在忽悠咱們35軍替他賣命。他的嫡係部隊呢?王靖國的19軍跑了吧,楊愛源的第6軍也跑了吧,就連蔣委員長的悍將衛立煌也跑了吧,憑什麽讓我們這支綏遠的雜牌軍給他守這個殘破的太原城?”曾延毅越說越激動。


    “憑什麽,就憑我們是中國的軍隊。我說曾司令,現在你也好歹是戒嚴司令,我本希望你帶頭督戰,給部隊樹個好頭,可你卻在這裏說些牢搔話。我早就說過,為將者不能有錢,有了錢就怕死。”傅作義眼睛盯著曾延毅大聲說。


    曾延毅見傅作義提到錢財一事,心裏不覺一凜,這話是衝著他來的。想當年,在1928年到1930年時,閻錫山的勢力擴張到華北一帶,傅作義當了天津的警備司令,曾延毅就順勢當了天津警察局長。後來,曾延毅利用警察局長的便利,貪汙了不少的錢。中原大戰後,傅作義退到綏遠當了省主席兼35軍軍長,曾延毅當了218旅旅長。1936年,傅作義收複百靈廟後,就把曾延毅調為副軍長,讓董其武接替曾延毅當了218旅旅長。目的就是怕曾延毅在關鍵時刻貪生怕死壞了大事,把他給擱置起來。


    “你想死在太原,未必弟兄們都想死。”曾延毅低聲嘟囔道。


    傅作義沒聽到曾延毅的話,接著說:“弟兄們,太原保衛戰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要你們堅守各自的崗位,精誠團結,共度難關,沒我傅作義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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