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查爾地表


    “你怎麽不穿你的幽靈作戰服,還有,為什麽這次行動不帶上幽靈部隊?”機艙走廊上,雷諾弗蘭克兩人並肩而行,它們兩個都是身穿陸戰裝甲,雷諾對於弗蘭克的這個決定感到非常疑惑,“幽靈部隊執行這個任務顯然會更好。”他說道。


    “我也想啊!但是我要告訴你,吉姆!它們就像是活著的幽能發射器,他們到達地麵隻會引來無數的蟲子。”弗蘭克頓住了腳步,說道。他無比清楚蟲族對於幽能攜帶者有多麽渴望,正因為如此,凱莉根才會被俘虜,這一次他登陸查爾作戰他都不準備使用一絲心靈力量。


    “你確定?”雷諾驚訝的看著他。


    “千真萬確,否則我也不會身穿這幅笨重的裝甲了,他對我的速度有很大的製約。”弗蘭克說道。說著還搖擺了下陸戰裝甲,表示對此非常不喜歡。


    “還好你沒有忽視這個細節,照你這麽說來,幽靈部隊非但不會對我們有用,還會因此惹來天大的麻煩。”雷諾再次邁動步伐,說道。


    “沒錯!”弗蘭克緊接著跟上。


    兩個人並沒有走上同一架運輸機,畢竟嚴肅的考慮和分析,盡管概率很低,但要是這架飛機幹好被擊落了,他們將會因此失去兩個高級指揮官,分開登陸顯然降低了這種概率。


    戰巡艦外壁,一架架運輸機被橫移出去,內部都是滿載著的遊騎兵地麵部隊。由霍維斯帶隊的空中護航編隊已經從戰巡艦駛出。他們的任務就是為登陸的運輸機做好護航。


    第一批空降部隊開始了,三艘戰巡艦的外壁上,一架架運輸機與主力艦脫離,在查爾星球的引力牽引下,它們紛紛自由落下,緊接著,所有運輸機的尾部先後噴出兩條通紅的火舌,一架架運輸機在幽靈戰機群的護航下開始駛向指定登陸點。


    ......


    這次行動並沒有帶太多的人下來。隻是接近一千人左右,因為這是搜救行動。他們來到了的地點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地域,赫然便是“亡骨壕溝”,這裏曾經發生過聯邦和莫瑞亞之間的大規模核武對轟。


    運輸機緩緩地降落在星球地表,火山灰在引擎火舌的噴射下漫天飛舞,很快就把運輸機給包圍。


    無論從什麽樣的角度來看,查爾到底是一個難看的灰燼世界。它是如此的醜陋。遊騎兵們從灰塵中走出來,大家都好奇而警惕的望著這片世界,這裏寂靜有些可怕,整個星球除了他們之外就好像沒有活物。


    弗蘭克跳下運輸機,他的雙腿碾進了地表裏,在他腳邊揚起一陣陣灰塵,這些現象無不顯示這是一個幹燥的世界。他實在是不怎麽喜歡這套裝甲。它總是讓他非常不舒服,這種感覺在他穿上這套裝甲的時候就時時刻刻在他腦中出現。


    “長官!下命令吧!”一個軍士長走他身前,敬禮,說道。


    “等一下!”弗蘭克看了看儀器,下一刻,他把頭蓋艙打開。“長官!”這一舉動直接把那個軍士長嚇了一跳,這裏可是查爾,地獄般的世界。弗蘭克罷了罷手,示意他不要緊張,他把自己散彈步槍遞給他。後者很快接過槍械。


    下一刻,他的舉動更是讓周圍的士兵目瞪口呆。隨著幾道漏氣的聲音響起,弗蘭克身上的裝甲開始脫落,很快,他的身體不再有一塊鐵板,一種舒適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舒服多了!”弗蘭克帶上一個氧氣頭盔,麵部是一塊透明的玻璃,士兵們能夠清晰的看清他的五官。


    “長官!您...”那個軍士長言欲又止。


    “謝謝你的關心。下士!我清楚我在坐在什麽。”弗蘭克從他手中拿過散彈步槍。他絲毫不介意外界的高強度紫外線和伽馬射線照射到他的身上,有力的臂膀裸露在查爾空氣中,現在的溫度至少是零下幾十攝氏度吧。


    雷諾很快就找到了他,運輸機是分散降落的。降落後各個隊伍分成小隊在指定地點集結,這是他們之前就已經部署好了的,顯然,他們不希望這次集團性行動,那樣太容易被暴露了,盡管這樣分散相當危險,但是富貴險中求,遊騎兵也隻能是拚一槍了。


    看著弗蘭克的這聲行頭,雷諾不禁羨慕道:“該死!我都有想成為幽靈特務的衝動!”


    “不!不!不!在查爾,蟲族的老巢,我們這一類人士他們捕捉的首選對象。”弗蘭克如此回應。


    “很好!那麽,開始行動吧!”雷諾立即對己方所在的小隊下達命令,“即刻在周遭實施偵查、繪製地圖,運氣好的話我們能夠發現蟲群,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找到我們的人。”他瞥了一眼剛升起天空的太陽,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地麵。冰冷陰荒,用這個詞就可以概括這片灰燼世界了。極目望去所處的隻有岩石和火山灰塵,遠處天空中漂浮著煙柱、塵埃和點點火星。分散成小隊四處查探、繪製地圖相對較安全。


    弗蘭克也沒有閑著,他立即通過指揮頻段喊道對全體行動小組發出命令:“全體人員分組散開,小心行動,不要認錯目標。都給我記清楚了,在這裏我們不單單要提防蟲子,我們的老朋友埃德蒙.杜克的人也在我們附近,別被他們給陰了...”


    雷諾環顧這片四周都是一片死寂的灰燼世界,他深吸了口氣,周圍嚴酷的環境已經給了他帶來了極大的壓力。“希望這次行動不是個錯誤的......”他輕輕地說。


    雷諾走到弗蘭克身旁,他說道:“我們的隊伍再分開兩組,分別由我和你來帶隊。”


    弗蘭克點點頭,“沒問題!我從西北麵開始搜索。”


    “隨時保持通訊暢通!”雷諾不在廢話。帶著一小隊人馬很快和他分開。


    弗蘭克看了看四周,七八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正等待著他下命令,對於眼前這個沒有身穿戰鬥護甲的男人,他們除了用強悍二字之外就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了,整個部隊恐怕就隻有他一個人敢不穿戰鬥護甲就來到這裏,隻是帶了一個氧氣罩。這些士兵雖然都封閉這頭蓋艙,但是它們的儀容在他眼中沒有絲毫掩飾,他能輕鬆的透過這些士兵的陸戰裝甲。異常清晰的看見它們的麵孔。


    很快,他指著這個小隊中的一個軍士長,竟然是一個女的,他問道:“叫什麽?下士!”


    “莉薩?曼妮絲。長官!”她立即敬禮,說道。


    “很好!”弗蘭克單手提著散彈步槍,走動了幾步,說道:“現在你是我的副指揮了!”而後又掃視了小隊所有成員一遍。他皺著眉頭,似乎在避開陽光的照射, 他說道:“好的,大兵們!我們不清楚它們躲在哪裏,我指的它們就是蟲子。所以,小心低調行事。”


    “了解,長官。”一幹人齊刷刷的地行了個軍禮。弗蘭克對曼妮絲點點頭。她很快便示意,隻見她擺弄了幾下手勢語,小隊很快結對組織起來,“各小組注意,各自負責的區域不要忘記要標在共享網格坐標上。”她對眾人說道。


    弗蘭克很快就對她欣賞有加,曼妮絲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沉著冷靜很出色,弗蘭克雖然在這個小隊,但是他要兼顧的可是很大的一片區域的成員,而不是這個八人小隊,所以。曼妮絲這個副指揮在小隊中會做很多事情,下達的指令比弗蘭克都多。接下來的時間,她就讓所有人行動起來,各小組的任務第一是負責繪製地圖,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在這片大地上搜索蟲子或是他們要想營救的朋友,這片大地死一般的枯寂和冥靜,灰燼般的土地仿佛就像是踏在了地獄的焦土上。


    “怎麽樣了?吉姆。你們那邊。”四十五分鍾後,弗蘭克站在這片土地上,他一手按著耳廓上的通訊器,一手端著散彈步槍。目光環視這片灰黑色的大地,身邊的小組化整為零,分散在他的周遭,曼妮絲出色的表現讓他完全不用擔心。


    “一切正常,未找到蟲族身體訊號,我們正前往下一個區域。”通訊器中很快傳來雷諾的聲音,除了他的聲音就沒有其他。“我們這邊也是。”弗蘭克點點頭,“先這樣吧!隨時保持通訊暢通。”結束了通訊,他向著這片灰燼世界極目望去,他很想用心靈力量巡視地底的狀況,心靈透視至少能夠滲透地底近一千米的距離,但是他沒有這麽做,因為他非常忌憚主宰,如果被主宰感應到他的老巢竟然有這麽一股強大的力量,接下來的要發生的已經不用多說了,凱莉根就是先兆。


    如此一來,他隻能像個常人一般,在地表上搜尋了,他隻知道查爾的大陸地底是一道謎一樣的蟲織地網,對於凱莉根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蟲族的主巢穴,應該就是在目前腳下某一個角落,隻是沒有找到確切坐標而已。


    又過了半個小時,異樣的情況發生了,一段交流語言傳入了他的耳中,雖然距離比較遠,但還是能夠聽的非常清晰。


    “長官,您最好看看這個!”說話的是一名騎著雷車的士兵,雷車這種機動性超強的裝備也運來不少,基本上每個小隊都會配備一輛。曼妮絲很快就跟了上去,她看到那個士兵指著腳下五六米處的一個小裂縫。曼妮絲把目光聚焦在那道裂縫上,手中的槍械不敢怠慢地指著地上的一道小裂縫。弗蘭克見狀開始朝他們走去,他們的交流仍舊在繼續。


    “需要仔細探究一下。”曼妮絲指著那道裂縫,並且開始仔細地端詳了起來。那裂縫很小,不到3英尺長,幾乎呈一個完美的圓形,洞口周圍堆著一層圈土,這並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這不像是一個泄水孔或是散發熱氣的地熱口,或者是說這是一種入口?這裏的灰塵相對較薄,已經暴露出了底下黑色的岩石。洞穴內部十分粗糙,但洞口卻像刀劃過一樣整齊。這會是什麽東西呢?”曼妮絲仔細的端詳著,心中不斷做出假設。


    “應該是小型火山吧,”那個士兵忽然說道:“這顆星球就怕到處都是這些玩意。”


    曼妮絲點點頭,“嗯!有可能,看來我們走路的時候得小心點了。”“需要通知一下指揮官!”她心中思量著。


    “有什麽狀況?下士!”弗蘭克的聲音就在她腦中想法落下的時候出現。


    “正好有事向您匯報,指揮官!”曼妮絲準備敬禮,弗蘭克罷了罷手示意不用。


    “什麽情況?”他問道。他看著她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裂縫,而後開始與之交談起來。


    弗蘭克邊聽著曼妮絲的解說邊盯著洞穴,不一會兒他蹲了下來,盯著洞口說道:“你說的很正確,不過也有可能會通到什麽地下洞穴,你們要清楚,我們的腳下有著一道龐大的蟲織地網,就如同迷宮一樣,蟲織地網是什麽?”曼妮絲明白他的意思。蟲子顯然喜歡鑽入地底,在地下生活。如果這個洞穴真的是蟲織地網的一部分,那就極有可能直指蟲群的心髒地帶,也就是蟲族的主巢穴。


    曼妮絲看了眼洞口,最後判斷出了一個結果,她說道:“對我們來說小了點,很容易被擠住,”她又皺了皺眉,“如果這是蟲織地網的一部分,但對大部分蟲子來說也顯得小了點。”曼妮絲可是經過了瑪爾.薩拉戰役、安提加戰役和塔桑尼斯之戰,和蟲族交手已經很久了,所以對它們也有一定的了解。


    弗蘭克起身搖了搖頭,他隨意地彈了彈褲子上積著的火山灰。他說道:“你說的沒錯,但還漏了一點,看看這個口子的形狀,在聯想一下跳蟲的體態,這個洞穴對於跳蟲的體型剛好合適。”曼妮絲仔細的想了想,果然如此。她馬上說道:“的確,這個洞穴或許真的是蟲織地網的一部分,或許能夠通往蟲群中心。準備怎麽辦?指揮官!”


    “先在這裏放個感應器。”弗蘭克說道,他又看了看曼妮絲,“我們必須得盯緊這個洞穴。”


    “幹得好。士兵!”他又看了看那個駕駛雷車的士兵,笑道,盡管弗蘭克看起來還蠻年輕,但是卻自有一股領導者的氣概,在他身上完美的詮釋了能力的大小跟資曆毫無關係這一事實。這士兵敬了個禮,然後立刻去拿他的行囊。每個駕駛雷車的士兵都帶有感應器,它們和所有人的通信設備相連。如果有蟲子爬出這個洞口,屆時,大家都會在共享的網路平台上收到一條警告訊號。


    ......


    搜索工作繼續進行著,所有人都沒有偷懶,也不敢偷懶,他們很清楚自己踏在了什麽樣的土地上,他們必須時刻留神著,因為很有可能會有一些蟲子從地下鑽出來。弗蘭克端著他的散彈步槍警惕著四周,不過他的更多心思還是放在了收聽來自各個小隊的報告上。


    “找到了一個洞!”有人宣布。然後又傳來消息:“太小了,正在放置感應器。”其餘小組也都是差不多的結果。這片區域裏發現了不少火山口,其中大部分有最近存在活動的跡象,地表也因為火山的活動而顯得斑斑駁駁。


    “我找到蟲子了!”有人在通訊器中喊道。弗蘭克辨識出了他,正是那個前麵見過的那個騎著雷車的士兵,他立即召喚曼妮絲和其餘人跟上,然後向著那個士兵的位置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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