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一樣,我明知道解藥來得蹊蹺,卻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堂而皇之的嫁給你,我是個壞女人,壞女人。(.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若說任敏的毒藥傷的是曲陽的身,那麽,她傷的就是曲陽的心。


    “不要再胡思亂想。”捧起她的臉頰,曲沫溫柔的為她拭淚。


    “他會沒事的對嗎?”她緊緊的攀著他的手臂,尋求一個可以讓自己安心的答案。


    曲沫點頭,“曲陽會找回來的,你先休息,我再出去找找。”


    “我也去。”她急切的說道。


    “你現在這樣,我怎麽能放心讓你出去。”至今還沒有曲陽的消息,要找到曲陽並非易事,按葉穀雨的性子,找不到人是不會回來的,他不想她累壞了身子。


    簡單的擦拭掉臉上的淚痕,“我沒事,我可以的,就這麽幹坐著我辦不到,曲沫,讓我去,我保證好好跟在你的旁邊,不會給你添亂,好嗎?”


    “穀雨……”他無奈的歎息。


    “求你!”


    對上她懇求的目光,他又怎麽能狠下心拒絕她,放她一個人在家裏,他不放心,她也不安心,找了一件披風為她披上,朝她伸出右手,低聲道:“走吧。”


    “嗯。”點頭,起身牽著他的手。


    找尋的工作如預期的一樣不順利,葉穀雨的心一直緊緊的揪著,曲沫與她同騎一騎,長臂圈她在懷,感覺到她嬌小的身子瑟瑟發抖,俯首,輕聲道:“累了嗎?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輕輕的搖頭,披風內冰冷的雙手緊緊握著,“我沒事,繼續找吧。”


    “熬不住了你要跟我說。”


    “嗯。”


    馬蹄聲傳來,夜裏,聲音異常的清晰,聲音越來越近,曲天騎著棕色駿馬向他們走來。


    看清是他,葉穀雨焦急的問道:“找到曲陽了嗎?”


    瞧了一眼曲沫的臉色,曲天無力的搖頭,葉穀雨失落的垂下頭。


    “大哥他們也還在外麵嗎?”曲沫問道。


    “在城西那邊呢。”


    寂靜的夜,壓抑的氣氛壓抑得喘不過氣來,緘默了半響,曲天道:“二哥,很晚了,你先送二嫂回去吧。”


    “不用,我不累。”葉穀雨忙道。


    曲天瞥向曲沫,不語,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調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走,片刻,他挺拔的身影沒入夜色中。


    “我們到那邊去找,若還是找不到,我們先回家,在這樣找下去你身子受不了。”收緊她的披風,夾緊馬肚,揚塵而去。


    暗處,一對身影目送曲沫遠去的背影,伶姑娘依舊遮著麵,“曲家出了什麽事?那麽晚了還在街上走動。”


    蘭心抱拳,低聲回道:“聽說曲家的五少爺失蹤了,曲家上下正在找人,他們沒驚動官府。”


    怔住,鳳眸略過一絲詫異,“多久的事?”


    “就今個兒。姑娘,主子讓你不要再插手曲家的事了,這件事……”


    揚手,伶姑娘截道:“我自有分寸。”


    曲家見過她真麵目的隻有曲陽一個,如今他不在府上,正是她回去的大好時機。


    他們欠的,她要一樣一樣的拿回來。


    臨近清晨尋人無果,他們才回到曲府,身心疲憊的兩人正準備睡下,福伯來報,曲琰傾叫他們到前廳一趟。


    “會不會是曲陽有消息了?”去前廳的路上,葉穀雨憂心的問道。


    “不清楚,希望是有消息了。”心下明白父親這個時間叫他們過來,不會給他們想要的好消息,墨眸斜睨著葉穀雨擔憂的側臉,心情越發沉重。


    他們到前廳時,曲傲夫婦也剛到,各自尋了位置坐下,曲琰傾和韓雪梅麵色凝重,不發一語。


    “爹,您要跟我們說的是什麽事?”曲傲問道。


    “等曲天和曲文到了再說。”曲琰傾語氣冷硬。


    約莫過了五分鍾,曲天和曲文前後到達。


    “曲陽的事,你們有幾個人知道?”曲琰傾銳利的目光掃過屋內所有的人,唯獨不看身邊的韓雪梅。


    兄弟幾個麵麵相覷,無人應答。死寂的氣氛讓人窒息,葉穀雨緊擰著裙子,眼瞼垂下,一副下定決心的表情,此時,曲沫站起,緩緩開口,“是我的錯,身為兄長,平常與他關係最為親密,卻沒有注意到細節。”


    “二哥一早就要我留心了,要論對錯,錯在我,如果我早聽二哥的話,曲陽也不會這樣。”曲天自責的說道,從小到大,二哥優先想的都是他們兄弟幾個,從未有過私心,他不該懷疑他,否則事情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若是那麽說,錯最多的是我,身為大哥,我沒有照顧到你們任何一個人。”曲傲亦不好受。


    “身為兄長,你們哪一個沒有錯?”曲琰傾厲聲問道。心裏也在自責,終日都在忙著生意上的事,對曲陽的事很少過問,這件事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歸根究底,他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隻是現在自責已為時已晚。


    眾人皆低著頭,這件事確實讓他們意識到了兄弟之間的問題。


    “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照顧他,疏忽了他,是我的錯。”韓雪梅自責的低喃。


    曲陽自小就調皮搗蛋,性子不受約束,她想著家裏已經有曲沫和曲天,就由著他的性子,鮮少管他。興許就是這樣,有什麽事曲陽都藏在心裏不願說出來。


    “沒錯,你的錯最大,曲陽會這樣,你脫不了幹係。”說到此處,曲琰傾動了怒氣,他埋怨她的隱瞞,埋怨她不懂照顧孩子,不多為這個家想想。


    “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韓雪梅哭喊道。


    “你若真心為曲陽想,這麽大的事就不該對我有所隱瞞,你是不是想等哪一天白發人送黑發人,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曲琰傾的話如尖刀刺著韓雪梅的心髒,掩麵,泣不成聲,孟可人和葉穀雨見狀,急忙上前安撫,豈料,韓雪梅看到葉穀雨遞過來的手帕,揚手,用力的拍開她的手,曲沫一驚,連忙把她拉到身邊。


    “你這個害人精,是你,是你把曲陽害成這樣的,你怎麽還有臉在我們曲家,滾出去,不許你在我家裏。”韓雪梅嘶聲喊道,若不是孟可人和曲沫攔著,她已撲過來把葉穀雨撕碎。


    “對不起,對不起。”葉穀雨低頭頭,口中呢喃著。


    “娘,這件事不是穀雨的錯,你不能這樣。”曲沫耐著性子,柔聲勸道。


    他能理解母親此刻的心情,但身為當事人的穀雨,此刻亦是一樣的脆弱與敏感,從知道曲陽中毒開始,她已經認定是自己害了他,假若母親再如此反複的強調,穀雨會陷入更深的自責。


    “曲沫,休了她,我要你休了她,休了她。她是個害人精,不能讓她待在這裏。”韓雪梅情緒已在崩潰的邊緣。大力的揮動著手,抱著她的孟可人被她推倒在地。


    “鬧夠了沒有,你還嫌家裏不夠亂嗎?”曲琰傾起身,費了一番力氣才把失控的她穩住。


    “沒事吧。”曲傲心疼的扶起妻子。


    孟可人搖頭,小手輕拍他的手臂要他寬心。抬眸,相比之下,她更擔心婆婆和葉穀雨的狀況。


    “琰傾,是她,是她把曲陽害成這個樣子,趕她走,趕她走。曲陽,我的兒啊,你怎麽那麽狠心丟下娘那麽離開了,要是有個萬一,你讓娘怎麽活。”韓雪梅看著丈夫,聲嘶力竭的哭喊,悲泣的聲音,眾人為之動容。


    葉穀雨煞白了臉,緊抿著唇,杵在曲沫的身後,四肢僵硬。[]


    曲沫心疼的看著她,大掌緊握著她的手,“爹,我先帶穀雨回去。”


    曲琰傾點頭,看向葉穀雨,“你娘說的話別往心裏去,找了一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們回去吧。”攬著她的肩,曲沫溫柔的低語。


    抬眸看著他,葉穀雨一臉的自責與內疚,哽咽的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害了曲陽。”


    “好了,不要再想這件事,累了,我們先回去休息好不好。”瞧見她這樣,他心裏備受煎熬。


    整件事的關鍵是曲陽,唯有找到他,才能解開所有人的心結。無論用什麽方法,他一定要找到他。


    曲陽失蹤的五天裏,韓雪梅以淚洗麵,滴水未進,好幾次哭暈過去。曲家的幾個孩子早出晚歸,全副心思都在找人的事上。曲沫擔心葉穀雨一個人在家被母親責罵,每日出門都把她帶上,而後安頓在茗品軒。


    “你氣色不大好,要不要找大夫過來看看。”大掌撫著她的額探探溫度,確定沒什麽異樣,方才安心放下,改握她的手,她小手冰涼的觸感讓他不禁蹙起眉峰。


    “怎麽那麽涼?我去給你加件衣服。”


    “不用了,等會喝杯茶就暖和了。”淺笑,俏臉沒了往日的朝氣,略顯蒼白。


    “我叫掌櫃給你燉燕窩,這幾ri你東西也沒吃多少,你的身子可不隻是你自己的,或多或少也要為我想想。”她不僅吃的少,睡得也不是很好,整夜都在做噩夢。


    小手環著他的腰,臉頰輕靠在他的胸膛,“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真的。”


    撫著她的長發,“等找到曲陽了,我帶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娘跟葉穀雨的矛盾一時半刻難以解決,他也不能整日陪在她的身邊,萬一發生點什麽事,會激化她們之間的矛盾。反正他也多年沒有休息,可以趁此機會鬆弛一下。


    “好啊。”無精打采的回答。


    “我要出去了,你先躺著休息一會,比翼和鵲芝在門外候著,有什麽事就叫她們,若是閑著無聊,外間有書,你可以看看。”曲沫彎身為她脫鞋,抱著她的雙腳溫柔的放在c上,並為她蓋上被子。


    葉穀雨乖巧的任由他擺布,“嗯,我會照顧好自己。”


    “睡吧,你睡著了我再走。”


    曲沫認定的事又怎麽能輕易動搖,葉穀雨點點頭,順從的閉上眼。


    ....


    一個月過去,曲陽杳無音信。曲家上下處於低氣壓地帶,誰也不敢在韓雪梅的麵前提到曲陽,小心翼翼的遷就她的情緒,生怕刺激到她。


    生意上的事不能再耽擱,曲沫和曲天更多的時間花在生意上,找人的事別的兄弟繼續跟進,總帶她出去也不是事兒,但放她一個人在家又怕她胡思亂想,思來想去,終找不到陪她合適的人選。


    秋天的早晨天氣微涼,葉穀雨坐在庭院前的石凳上出神,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涼透了也不自知。


    “大小姐,起風了,回屋裏吧。”比翼邊說著,邊為她披上披風。


    “在屋裏悶得慌,我不冷,在這坐著挺好。”


    了解大小姐的心性,加上最近發生的事,比翼幾不可聞的輕輕歎息,默默的站在葉穀雨的身後。


    彼時,拱門外出現一道豔麗的身影,朝她們走來,比翼錯愕的怔了下,而後露出欣喜的微笑。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葉穀雨並未發覺。


    “大小姐。”靈犀蹲下身子,柔聲喚道。


    “……”低頭睨著靈犀關切的目光,葉穀雨怔愣了片刻,遂笑道:“你怎麽來了。”


    見到消瘦的葉穀雨,靈犀心疼的責備,“您怎麽不顧著自己的身子,都瘦成這樣了,老爺看到得多心疼。沒用膳吧?奴婢給你弄去。”


    說著轉身便走,葉穀雨拉住她,輕聲笑道:“現在的身份可不比從前,還奴婢奴婢的叫?來,我不餓,過來坐著。”拍著身邊的椅子。


    “不論靈犀是什麽身份,都是大小姐的丫鬟,大小姐對靈犀的恩情,靈犀銘記於心。”如今的這一切都是大小姐給的,沒有大小姐就沒有她,日後隻要大小姐開口,什麽事她都願意為她做。


    靈犀的話如一道暖流劃過,心裏暖洋洋的。


    “拗不過你,自稱靈犀便是,若是被別人聽到你還奴婢奴婢的叫,又得說閑話。”以前她最不屑別人的看法,如今卻不得不過得小心翼翼。她無法改變,隻能逼著自己去適應。


    “靈犀聽大小姐的,大小姐覺得怎麽好,就怎麽叫。”


    “在尚書府可還好?楊夫人可有為難你?”


    “沒有,靈犀過得很好。”睨著葉穀雨,頓了下,又道:“您悶得慌的時候,就叫比翼喚靈犀過來陪您,大小姐不是喜歡逛街嗎?靈犀陪你去。”


    葉穀雨輕輕的搖頭,嘴角帶著苦澀,“曲家發生這樣的事,我現在什麽心思也沒有了,靈犀,我是不是不祥之人?剛嫁到曲家就這樣。”


    聞言,靈犀忙道:“大小姐不要說泄氣話,怎麽會是不祥之人?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想,您也不要多想,曲五少想通了會回來的,即便不念及你,也要顧及曲夫人啊。”


    “靈犀姐姐過來我就放心了,你們聊著,奴婢去準備茶水。“比翼開心的退了出去,有靈犀陪著大小姐,她就安心了。”


    默了一瞬,靈犀開口道:“二少爺一早就找到靈犀,說大小姐最近心情不好,要我有空多過來走動走動,二少爺擔心你。”


    葉穀雨身子微僵,因為曲陽的事,這一個月她嫌少跟他說話,每每出神都是他打破沉默,整件事不關曲沫的事,但一看到他,就會想起曲陽,她無法麵對,唯有選擇漠視與逃避。


    瞧見她眼底的糾結,靈犀繼續道:“如今發生這樣的事,大小姐也要顧著點二少爺啊,早上見到他,麵容疲憊,但當問及大小姐的近況,他事無巨細,一一道來,足見他有擔心你。”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她不該把自己的愧疚加在曲沫的身上,太不公平。這件事他承受的壓力本來就很大,她還不知輕重。


    “楊瀟要我轉告您,他私底下會多留意曲五少的下落,要你不要過於擔心。”


    “謝謝你。”


    .....


    曲家大廳。


    除了臥c休養的韓雪梅,曲家的其餘人均在場,端坐著等待曲琰傾發話。


    “曲陽托人帶信,他已離開綿陽,要我們不必掛念,等想清楚了自然會回來。”曲琰傾淡淡的開口,把手中的信交給福伯,讓他們幾個兄弟傳閱。


    曲沫掃了一眼,遞給葉穀雨,道:“是曲陽的字跡。”


    此言,在場的眾人均舒了一口氣,近來這件事壓抑得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這件事娘知道了嗎?”曲天問道。


    “晚點就會跟她說。”睹物思人,若是給韓雪梅看到,這信是肯定拿不回來了。“曲天,鄲州你先別回去了,留下來幫幫曲沫。”


    “這……”曲天不解,鄲州的生意已經擱置很久了,有爹和二哥在,沒必要讓他留在綿陽。


    曲沫疑惑的瞥向曲琰傾,等待父親的後話。


    “我想帶你娘出去散散心,整日待在府裏,隻會讓她多想。”夜裏好幾次她都哭著要到曲陽的住處去,白天不是暗自垂淚,便是吵鬧著給曲陽做衣裳,手指都被紮遍了,她仍不肯放下。


    在這樣下去,她要把自己逼瘋了不可。


    “也好,爹可想好了去哪?”曲傲道。


    “還不清楚,曲陽的事,千萬不要傳到姥姥那去,她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起驚嚇。”


    “我們會注意的。”


    曲琰傾目光轉向曲沫,平聲道:“生意要顧全,家裏也不能馬虎,穀雨剛嫁過來,你要多多照顧她。”


    握著葉穀雨的手,他突來的舉動,葉穀雨僵了下,有些抵觸的往後躲,曲沫眸色微沉,不動聲色的看向曲琰傾,篤定的點頭,“我會的。”


    “穀雨很多地方曲沫照顧不到,你也要體諒他。”


    葉穀雨站起身,垂目,恭敬的回答,“是。”


    沒過幾日,曲琰傾帶著韓雪梅出遊,如此一來曲沫的時間更緊了,有些天她都不曾見過他一麵。


    往日見著的時候躲著,如今見不到了,心裏又念著。傻坐著,眼神落在繡好的腰帶上,經過多日來的努力,她繡出來的竹子總算拿得出手了,可卻苦無機會送給他。


    比翼順著葉穀雨的目光看去,“下個月是二少爺的生辰,不如那個時候當禮物送給他。”


    “生辰?”葉穀雨眨了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下個月是曲沫的生辰?”


    “對啊,之前大小姐還一直嚷著要給二少爺慶祝呢,您忘了?”鵲芝點頭道。


    她怎麽完全沒印象了?忽的,不免自責起來,她這個妻子當的,完全隻顧著自己了。


    “細算下來還有幾天?”她都記不清今天是什麽時間了。


    “二十天。”鵲芝答道。


    默了一瞬,看著比翼說道:“你去跟小瓶子說,曲沫生辰那天不做生意,我要跟曲沫過去。”


    “好的。”


    ....


    一整日曲沫有些心不在焉,曲天跟他說了好一會話都沒反應,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曲天猜到了個大概。


    奪下曲沫快要看穿的賬本,曲天調侃道:“在這麽看著都要看出窟窿了。”


    “怎麽了?”曲沫這才回過神,瞥到弟弟揶揄的眼神,驚覺自己的失神,勾著唇,微微一笑。


    “今天先回去吧,在這也是礙手礙腳的,問你三句話都沒反應,這樣會影響我的情緒,趕緊的,回去。”曲天拉著曲沫起身,毫不留情的往外趕。


    “……”無從辯駁,他今天確實不在狀態,滿腦子想的都是悶悶不樂的葉穀雨。


    “最好買點小物件回去討好討好二嫂,可人都有好消息了,你也該努力努力了。”


    “還有很多事,你忙得完嗎?”


    忙不完,曲天在心中哀嚎,但麵上卻一臉的肯定,“沒有問題。”哎,誰叫他們是兄弟呢,誰叫他沒娶得美人歸呢,回家也沒人暖被窩,沒人說說體己話,活該他要任勞任怨的埋頭苦幹。


    歆兒…突然好想他的歆兒…


    “好吧,我先回去,若是做不完就留著,晚點我再……”


    曲天徑自往回走,不耐煩的擺擺手,“趕緊走,趕緊走。”最見不得他們現在這樣幸福的模樣,太刺激他了。


    ...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曲沫頻頻掀簾看著窗外,心中焦急的想早一點奔回到她的身邊,這個想法很濃烈,濃烈得連他自己都被嚇到。


    猛然想起送她的禮物忘記拿了,他沉聲道:“杜三先到茗品軒一趟。”


    禮物就放在平日住著的雅閣裏,拿到東西後便出來,上馬車時餘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待他轉頭看時,已空無一人。隻是一刻的閃神,曲沫沒想太多,叫杜三直接回府。


    比翼張著嘴,驚詫的看著忽然回來的曲沫,回過神,福身,結巴的說道:“二…二少爺。”


    曲沫頷首,提步進屋,“穀雨,我回來了。”


    屋內屋外找了個遍,未發現她的倩影,曲沫折身看向跟在身後,神情緊張的比翼,聰明如他,怎麽會看不出來其中蹊蹺,冷聲問道:“穀雨呢?”


    “大,大小姐去靈犀姐姐那了。”比翼緊張得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曲沫的眼神太駭人,她不敢抬頭,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氣勢,讓她不寒而栗。


    狹長的眸眯成一條線,比翼的話完全不可信,依穀雨的性子怎麽會到尚書府?


    “你在說謊。”肯定,堅決的語氣。


    比翼嚇得一身冷汗,腿一軟,雙膝直接跪在地上,忙道:“回二少爺,奴婢不敢說謊,大小姐確實是去了尚書府,早上的時候靈犀姐姐過來,之後就一道出了府。”


    “僅此而已?”


    “奴婢不敢欺瞞。”說罷,頭磕在地上。


    “怎麽了?才出去一會兒的功夫,你就偷懶賴在地上了。”葉穀雨清脆的嗓音自門外傳來,抬眸,撞進曲沫的眸底,葉穀雨怔愣的定在原地,“曲沫,你怎麽回來了?”


    “忙完了就提前回來了。”墨眸細細打量著她。


    葉穀雨挑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並無不妥,歪著頭,問道:“我今天穿得很奇怪嗎?怎麽這麽看我。”


    “沒有,很漂亮。”輕靠椅背,淡笑,抬手,示意她過來。


    莞爾,葉穀雨蓮步走向他,小手放在他的掌心,曲沫稍一使力,她順勢坐在他的腿上。


    見狀,比翼和鵲芝悄然退下,把空間留給他們。


    “去哪了?”溫和的問道。


    “跟靈犀出去了一趟,你不是叫她過來多走動走動麽?”幸好她提前回來了,不然回來見不著她,他到尚書府尋人就穿幫了。


    “心情好些了嗎?”


    “嗯,你等會還出去嗎?”剛過了午膳的時間,照著曲沫的性子,下午應該還會出去。


    “你希望我出去嗎?”琥珀色的眸氤氳著別樣的眸光,如漩渦般吸走她所有的注意力。


    狡黠的眸轉了轉,葉穀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答道:“我希不希望,你最後還不是一樣要出去?”


    曲琰傾不在,龐大的產業要管理,她嘴上說是理解,心裏還是免不了酸酸的,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多花點注意力在自己身上。


    “你不開口怎麽知道我答不答應,興許你說不希望我出去,我就不出去了。”


    “好啊,那今天你就別出去了。”葉穀雨沒好氣的嚷道。


    “嗯,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去。”曲沫欣然答應。


    表情略僵,葉穀雨轉頭看著他,蹙眉,鳳眸圓瞪,氣鼓鼓的說道:“不許拿這個騙我,我會當真的。”


    “當真便是。”


    “木頭!!”他這明顯是敷衍她的語氣。


    長臂圈著她的腰,光滑的下頷貼著她的肩窩,“我是說謊話的人嗎?說著會陪著你,又怎麽會食言,現在為夫的話如此不可信麽?”


    “真的?”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哀怨的歎了口氣,他委屈的開口,“既然娘子不相信為夫的話,多說也無意,隻能用行動來證明了。”


    “什麽行動證明?”話音方落,曲沫抱著她驀然起身,驚得她一聲驚呼。


    “可人都已經有了,我們也不能示弱,前些日子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今天得不回來。娘子,我們造人去吧。”曲沫俊臉邪氣一笑,抱著她大步流星的往內間走。


    葉穀雨麵色漲紅,“大白天的,不宜造人。”


    “那什麽時候才合適。”笑睨著她。


    “不知道,反正現在不合適。”


    “這個不算理由,既然沒有理由,該幹嘛就幹嘛吧。”輕咬著她紅撲撲的臉頰。


    抱著她坐在c沿,火熱的大掌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油走,每到一處都燃起一簇簇火苗。


    “你提前回來難道就隻想著這事麽。”他直接得她有點適應不過來,身子下意識的往裏躲。


    “不光隻是這事,但現在我就隻想著這事,乖,別鬧。”窺到她的想法,手掌扣住她的腳踝,輕鬆把她拉回來。


    “不要。”


    挑眉,一抹邪氣在眼底浮現,“跟誰都可以說不要,我可不行。”


    “那麽霸道,壞木頭,好幾天不見人影,回來就知道欺負我。”嘟起紅唇,她不依。


    “穀雨,我想你,想得全身都在痛,難道你就不想我麽?”魅惑的話如醉人酒香,聞著聞著就醉了。


    丹唇覆上她的,先是淺淺的勾勒她的唇線,激得葉穀雨頻頻往後躲,結果到最後,自己躺到了c上。


    “癢……”葉穀雨嬌嗔。


    曲沫朗聲笑著,右手固定住她的頭,不讓她逃開,火熱的唇索取般的印下。


    另一隻手也沒閑著,撩撥著她的衣襟,葉穀雨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亂動,奈何此刻的他靈活得很,怎麽樣推開,他都能貼上來。


    “木頭……”葉穀雨氣喘籲籲,好不容易趁著換氣的空檔說一句話。


    “嗯。”應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個……我們晚點再造人。”比翼和鵲芝還在外麵候著呢,等會還不什麽都聽見了,隻是想想她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晚點的,晚點再說,先把眼前的辦完。”


    語畢,薄唇強勢的奪走了她所有的空氣。


    ....


    不出門的時候,閑來無事,葉穀雨會在房裏練字,累了就抬頭看著牆上那幅畫,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這幅畫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怪在哪裏,瞥了一眼卷軸,似乎有不一樣的地方,抬步,欲過去查看。


    彼時,比翼進屋,朗聲道:“大小姐,大少奶奶過來看你了。”


    “嗯,知道了。”葉穀雨轉身,跟著比翼一道出了房間。


    孟可人的月份不大,身子還沒顯現出來,不過這是曲家的第一胎,全府的人都很重視,跟前不乏丫鬟伺候著。


    見到葉穀雨,孟可人起身正要迎上去,葉穀雨急忙快走兩步,道:“有著身孕呢,別亂動。”


    孟可人嬌笑,柔聲道:“我哪有那麽嬌氣,你們各個都那麽緊張,搞得我都有些害怕了。”


    “我們緊張就好,你可不能太緊張。”情緒波動容易動了胎氣。


    “我覺得我都快成瓷器了。”


    扶她坐好,葉穀雨在她身邊坐下,吩咐比翼去弄些點心過來,而後轉頭跟孟可人說道:“你現在可是我們的大寶貝,當然得多注意點,不過不是瓷器,是夜明珠。”


    大夫說可人的體質有些弱,前期要多注意調養,多補補身子,也為日後生產打好底子。


    摸著平坦的小腹,孟可人臉上盡顯母愛,“還有點不適應呢,這裏邊竟然有一條小生命。”


    笑睨著她的小腹,“過些時日月份大了,肚子顯了,小家夥就會踹你了,想過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我希望是女孩。”孟可人笑笑道。


    “嗯,女兒貼心。”


    “你呢,你和曲沫打算什麽時候要一個?”她們歲數都不小了,早點生比較好。


    憶起曲沫說的話,葉穀雨咬著唇,狀似無奈的說道:“看緣分了,這事不能急,成親趕在一起了,生孩子你還要我跟你做伴啊?”


    被她逗趣的話語逗笑,孟可人嗔道:“曲沫是曲家未來的當家,你自然要早早給他生個大胖小子,不對,起碼要生三個。”


    比了個三的手勢,葉穀雨嚇的直搖頭,“你當我是母豬嗎?”


    “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娘生了六個,你生三個,還算少呢。”多子多福,可以的話,她也想多生幾個。


    “我可比不得娘那麽厲害,而且生男生女我都不在乎,都是兄弟,以後誰的孩子當家不都一樣。我倒希望自己的孩子跟大哥這樣,自由些生活。”


    掌管龐大的家族產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生意上,根本沒有別的時間,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像曲沫這樣,沒了童年的快樂,還要把自己打磨得圓滑世故,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


    聽完葉穀雨這一席話,孟可人頗為驚訝,“你可不能這樣想,姥姥指望著曲沫的孩子繼承家業呢,這話你萬萬不能在長輩麵前說。”


    “能者讓賢,五兄弟裏不論是誰的孩子,隻要有能力,就該讓他繼承,唯有這樣曲家才能越來越好,沒有道理因為他是曲沫的孩子就獨占這個位置,這一點我覺得曲沫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如此說,你就不怕孩子日後會怨恨你?”權力、金錢有幾個人能抵禦呢。而且這本就是屬於他的,卻因為娘親的一句話拱手讓人,孩子的怨恨可不輕。


    “如果他夠優秀,又怎麽會得不到你們的認可,再說,都是一家人,我不想看到為了這些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以後有什麽事你要當麵跟我提,不要藏著掖著,人這一生太短,沒必要為了可以解決的事互相置氣,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再大的餅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吃完,那不得撐死。


    “曲沫能娶到你,不僅是他自己的福分,也是曲家的福分。”她自認自己沒有葉穀雨如此胸襟,攥在手裏的要放開不是件易事。


    “再誇我就要飛起來了,不過,娶到我確實是他的福分。”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


    拱門外,曲沫和曲天立在原地,葉穀雨她們的對話清晰的傳到他們的耳邊。


    “哈哈,二嫂的想法果然是與眾不同。”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起先還擔心日後因為子嗣的事家裏會掀起一陣波瀾,聽完葉穀雨這一席話,他的擔心顯然多餘了。葉穀雨這綿陽第一才女,想法當真是獨樹一幟。


    勾唇淺笑,他的想法確實與她大同小異,“她向來如此。”


    “不進去嗎?”他們可站在外麵好一會了。


    “女人家聊著家常,我們進去倒攪了她們的興致。”右手負在身後,腳步一轉,往別的方向走去。


    “歆兒日後嫁進來,我就不必擔心妯娌的關係了。”曲天跟在身側,開心的說道。


    斜睨了曲天一眼,曲沫打趣道:“八字可還沒一撇呢,姥姥下次來可肯定會抓著你不放。”


    “我要說的正是這事,現在生意基本穩定,沒太大的事,我想回鄲州了,好幾個月了,你弟弟我害相思害得厲害。”每天看著兄長們和妻子幸福的在一起,他的思念越發強烈,要早點把她捆在身邊才能安心。


    “我還以為你已經打算放棄了,那麽久沒跟她聯係。”曲沫忍住笑,涼涼的說道。


    曲天俊臉一垮,“二哥,看在我那麽盡心盡力的份上,你怎麽著都不該潑我冷水吧。”


    “好吧,看在你如此盡心盡力的份上,收拾收拾,回鄲州城吧。”


    “二哥英明,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又偉岸了很多。”曲天雙手抱拳,激動得差點叫出聲來。


    “不過,下次再回來,我可不希望隻是你一個人。”他是看著曲天過來的,追了那麽多年,該是開花結果的時候了。


    “得令,二哥你就放心吧。”


    歆兒…終於可以回去了,想到這,他心中抑製不住的激動。


    “曲陽的事,你也要多留意。”他這邊嶽偉還在查,六王爺那邊他也打了招呼。


    “二哥放心,我會的,曲陽也是我弟弟。”


    .......


    蘇蘇很抱歉,斷更那麽久,說好的月中完結,好吧,蘇蘇是個小騙子,親們,鞭撻我吧。明天不一定能更,親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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