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栗,淩佳慧緊張的縮回手,逃避曲沫的觸碰,抬眸,接觸到曲沫關心的眼神,她極不自然道:“沒…沒事,我沒事。”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我。”她的反應,她的神色都在說她有事,不想往壞處想,但剛才佳慧的反應,讓他心沉了幾分。


    搖頭,她繼續未說完的話,“我滿心歡喜的跟著船家到了益陽,一改之前和善的態度,船家囚禁我,不讓我下船,兩天後,把我賣給了妓院,那時候我才知道,他是故意告訴我有父親的消息騙我跟他走,而我竟然傻乎乎的就相信了他。”


    “後來,你逃出來了嗎?”他多希望佳慧點頭回答他,她順利的逃出了那個可惡船家的魔爪。


    淩佳慧閃躲著,明眸泛著水霧,貝齒緊咬手背,咬出一道血痕都沒鬆口。


    “難道……”曲沫艱難的開口,這是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淩佳慧抽泣著,等於默認了曲沫的猜想。


    “可恨。”拳頭重重的敲在桌上,曲沫的俊臉陰沉可怖,


    淩佳慧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喚回了曲沫的神智,睨著她哭紅的雙眼,他緩了臉色。


    “對不起……”這個答案如魚刺在喉,他哽噎的道歉,愧疚如巨浪席卷而來,淩佳慧的脆弱擊中他內心塵封的一角,這一瞬,他隻想好好的保護這個曾經最愛的人。


    長臂環過她的肩,“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從今往後,我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再受傷害。”


    淩佳慧下頷抵著他的肩,雙手回抱住他,“為何你不去找我?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我有多想你,可我已是不潔之身,我已無顏麵對你,好幾次想用一尺白綾了解這不堪的一世。”


    “不,在我的眼中,你依舊是純潔無暇的佳慧。”他視若珍寶的女孩,他曾發誓今生非她不娶,是他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


    無力的搖頭,淩佳慧推開他,退離他溫暖的懷抱,“我髒了,很髒。”


    “不要再那麽說自己,你這樣讓我好心痛,不管這些年發生了什麽事,全都忘掉,從此刻起,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錯過的這些年,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去彌補。”


    帶著水霧的水眸朝門外匆匆一瞥,她等的人終於出現了,不早不晚,剛剛好。


    對上曲沫的眼睛,淩佳慧顫著唇,怯懦的問道:“如何彌補,要你兌現娶我的承諾,你辦得到嗎?”


    話音甫落,屋裏屋外的兩人皆愣住,葉穀雨的雙腳好似被注了鉛不能動彈,她本可理直氣壯的衝進去斥責淩佳慧利用自己靠近她的丈夫,但此刻她卻沒有那份勇氣,現在她才明白,她怕的不是淩佳慧帶來的威脅,她怕的是,曲沫的心除了自己,還容得下別的女人。


    秉住呼吸,仿佛全世界都在等著曲沫的回答。


    煎熬,等待的每一秒宛若度日如年。


    曲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千頭萬緒湧上心間,他已負了佳慧,若答應迎娶她,便是負了穀雨。


    腦海中浮現出葉穀雨受傷的表情,剪水的雙眸蓄在眼眶中,強忍著不哭出來的倔強模樣,心一陣陣的鈍痛。


    未得到曲沫的回答,淩佳慧落寞的扯開一抹苦笑,帶著鼻音裝作不在意,“你不要介懷,我隻是隨口說說,我這般殘破的身子,怎能要求你娶我。”


    以退為進,曲沫重感情,加上對她那麽深的愧疚,她要奪回屬於她的東西並非難事。


    掃了門口一眼,屋外的那個身影猶在,淩佳慧眸中露出一絲狡黠。


    “不是,你別再那麽說你自己,我…我有我的苦衷,除了這件事,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什麽都可以答應?淩佳慧嗤之以鼻,他還以為她是當年純潔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嗎?話說得如此漂亮,隻是在掩飾他嫌棄她身子的事實。


    “不說這些了,吃飯吧。”繼續扮演善解人意的角色,假裝不經意的看向門口,詫異的驚呼,“二嫂。”


    曲沫回頭看向門口,放下筷子出去迎她,一掃早上的陰霾,墨眸含笑,抓著她垂著的雙手,“什麽時候來的?”


    抬眸看著他,葉穀雨似笑非笑,用隻有兩個人聽的到的音量道:“你希望我什麽時候來的?”


    不答反問,話中的弦外之音,曲沫豈會聽不出來,開口,語氣有些無奈,“穀雨……”


    “我無心打攪你們用膳,靈犀和楊瀟等會過來,我來問問你這個主人何時有時間與我招呼他們。”葉穀雨聲音不大,字字清晰入耳,平靜無波的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曲沫的臉。


    “二嫂,不進來坐坐嗎?飯菜剛上,我們也還沒動筷呢。”淩佳慧熱忱招呼道,主動添了一雙碗筷。


    “你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裏。”葉穀雨無視淩佳慧的話,一門心思隻與曲沫對話。


    被葉穀雨堂而皇之的無視,淩佳慧尷尬的坐下,不再插話,見狀,曲沫看著葉穀雨,略顯責備道:“佳慧再跟你說話,你怎麽不回話?”


    “你跟我走?還是留在這裏?”葉穀雨又重複了一遍。


    她現在沒有進去掀桌子罵人已經是忍耐的極限,要她對利用自己接近他的人和顏悅色?她沒那麽大方,她不想去追究他們以前發生過怎麽樣的一段情,既然已經給她承諾,她決不允許他們之間再有曖昧,一個眼神都不行。


    她若是不願意,誰都勉強不了,曲沫輕歎,轉頭,抱歉的說道:“佳慧,家中來了客人,我要去招待,你先用膳,有什麽事叫福伯便可。”


    淩佳慧乖巧的點頭,“嗯,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跟二嫂去吧。”


    葉穀雨招呼也不打,轉身離開,曲沫帶著歉意瞥了淩佳慧一眼,爾後追上葉穀雨。


    他們一走,笑意從淩佳慧的臉上消失,銜著恨意的眼神射向門口,肅冷的殺氣與先前判若兩人。右手緊緊的攥著筷子,“啪”的一聲,斷成了兩半。


    葉穀雨,等我一一討回,到時,你是否還能如現在這般傲慢無禮?


    沐浴後,葉穀雨一襲白衣,長發如瀑布散落在身後,赤著腳站在屏風處看向內間。


    “大小姐,你洗好了?”鵲芝低頭,看到大小姐****的玉足,驚呼,“您怎麽不穿鞋?入秋天氣涼,不小心著涼可不好。”


    大小姐沐浴時不喜她們伺候,每次都是洗好了才叫她們進來收拾。


    “沒事,這點涼身體還受得住。”


    自那日後,已過半月,曲沫回來住的時間很少,聽福伯說,有筆大生意,買家怕出紕漏,點名每個細節都要曲沫經手。她心裏是心疼他,卻又不願就這樣去跟他們示好。


    他欠她一個解釋,可那麽些時日下來,他卻隻字不提,與她說話也不過寥寥數語,大多說的都是曲天和可人的事。小心眼是女人的通病,她承認,他越是不願說,她就會越亂想。


    細數來,有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有看到他了。


    “大小姐先到床上坐著,奴婢打盆熱水給你泡腳。”比翼道。


    葉穀雨搖頭,夜半,枕邊孤冷,夢醒後便再難入睡,他的味道從安眠到如今不願觸碰,“我想到軟榻上坐坐。”


    鵲芝扶著葉穀雨到軟榻坐下,“大小姐若是想見二少爺,何不親自去一趟,夫妻哪有隔夜仇。”


    葉穀雨輕抿著唇,這些她都知道,但要過心裏那關,她需要一點時間去調整。


    比翼端來溫水,冰涼的雙腳浸泡在溫水中,暖意自腳尖蔓延自全身,唯獨心下一片寒冷。


    “大小姐那麽辛苦才跟二少在一起,所有的非議、艱辛都走過來了,不能在這件事上讓人鑽了空子,興許這就是她的目的,讓大小姐生疑,與二少不合。”鵲芝把溫在爐子上的桂圓紅棗端過來。


    “她比那些困難要可怕得多。”男人最忘不了的就是曾經愛而不得的,麵對淩佳慧,她沒有絕對的信心。


    “二少奶奶,小小姐在門外候著呢,奴婢勸她都不願回去,嚷著一定要見您。”值夜的丫環怯懦的開口。


    “那麽晚了,小小姐還沒就寢?”比翼道,曲夢蘿好些日子沒來竹苑,深夜突然造訪,指不定又闖了什麽禍。“奴婢出去回了她。”


    “不用,帶她進來吧,比翼,你順便去廚房弄些宵夜。”拭幹腳上的水珠,葉穀雨起身披上外衣。


    不一會兒,曲夢蘿嬌小的身影出現,相比之前,她長高了不少,見到葉穀雨,她先是一愣,平聲道:“二嫂。”


    “外麵涼,先進來吧。”葉穀雨淡然微笑,親自為她脫下披風,牽著她進屋。“曲文不在,沒人看著你寫功課,是不是都玩瘋了?”


    “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到沁州?”曲夢蘿腮幫子鼓鼓的,眸中含怒,大聲質問葉穀雨。


    “這件事我正要去跟你說……”葉穀雨話還未說完被曲夢蘿尖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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