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更要多動動,不然人都是犯懶。”葉穀雨會心一笑,麵上的氣色雖然不錯,眉宇間卻帶著化不開的愁思。


    葉穀雨的心思,孟可人是知道的,“二哥走也有兩個月了,還沒聯係嗎?”


    “沒有。”搖頭,手輕撫著隆起的小腹,目光柔和了許多,“想清楚了就會回來,我不想逼他。”


    “二哥娶到你是他的福氣。”睨著葉穀雨隆起的肚子,笑道:“月份沒我大,肚子倒比我大多了,會不會是雙胞胎呢?”


    “倒希望是呢。”


    “姥姥說是,我覺得**不離十了。”睨著穀雨的臉龐,孟可人有些心疼,“你有什麽心事可以找我傾訴的,雖然我們相識不久,但我是打心眼裏喜歡你。”


    “你的心意我明白的,你放心,我沒事的。”這兩個月家裏的人都很照顧她,姥姥每天都找到談心,就怕她一個人會亂想,婆婆更是三不五時的過來探望,有一次夜裏醒來看到婆婆給她蓋被子。


    “大小姐,可以用膳了。”七巧身著旋風寨的民族服飾,臉上少了稚氣,多了份女人的嬌憨。


    “該改口叫姐姐了。”葉穀雨瞟了一眼何穎雄的方向。


    七巧俏臉一紅,在葉穀雨的身側扶著,道:“還是叫大小姐好,變了稱呼反倒覺得別扭了。”


    “累了嗎?坐這邊。”一直跟弟弟聊天的曲傲時刻注意著孟可人,見她起身連忙迎過來。


    “不累,大哥,你不要那麽緊張,你弄得我都好緊張。”孟可人柔聲抱怨,柔弱無骨的柔荑窩在他溫熱的掌心,臉上是幸福的笑靨。


    “不想我緊張就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憶起上次她摔倒在地的畫麵,他現在還心有餘悸。


    瞧著他們夫妻兩你儂我儂,七巧攙著葉穀雨到另一邊的位置坐下,其餘的人都紛紛落座。


    靈犀幾個丫鬟圍著葉穀雨坐著,曲天、曲文、曲陽、曲夢蘿四兄妹坐一塊兒,楊瀟和何穎雄幾兄弟則坐一塊兒,一大桌子人好似過節般熱鬧。


    “你們不用都這樣圍著我,搞得我也好緊張。”葉穀雨好氣又好笑,才剛坐下來一回,她的碗裏都是她們四個夾的菜,已經堆積成一座小山了。


    “奴婢難得進一回城,不多看看大小姐怎麽可以,下回再來可能就是小少爺出世的時候了。”七巧羨慕的目光投在葉穀雨的肚子上,她也好像生個小家夥,可是某人死活不讓,差點沒氣死她。


    “牙叔他們可還好?”一提起牙叔就想起那一園子的西瓜。


    “好得很,他還要我帶個好給大小姐,說來年西瓜熟了給大小姐送最大最甜的過來。阿生的病也好了很多,會認人,還能下地幫牙叔幹活了。”


    “那就好。”知曉他們安好她就放心了。


    “心瑤本來也要過來,但害喜害得厲害,穀烈怕她身子受不住就沒讓她過來。”


    “身子要緊,等生完孩子,我自己過去看你們。”


    剛開始幾個男人都還隻是寒暄,酒過三巡,一個個的勾肩搭背跟兄弟一般,


    “今天難得聚在一塊兒,來來,舉杯,都走一個。”曲天拿起酒杯,充當活躍氣氛的。


    “來來。”大夥都舉起酒杯回應。


    何穎雄和楊瀟喝大了,兩個人互相扶著,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手中酒杯裏的酒散了一地。


    “你們過去看看他們吧。”葉穀雨推著不放心丈夫卻依然守在她身邊的七巧和靈犀。


    她們原先還有些猶豫,直到葉穀雨一再保證她們才放心的奔到各自丈夫的身邊。


    對麵,孟可人酒杯還沒拿到就被曲傲換成了茶水,楊瀟和何穎雄則歪歪斜斜的搭在各自妻子的肩上,葉穀雨笑看著他們,雖然欣喜他們各自找到幸福,但這個時候最愛的人不在身邊難免有些失落。


    這個時間,不知道他是否如他一般想念她?


    拿起酒杯,她欲飲下,一隻麥色的手臂扣住了她的手腕,“二哥不再可不代表沒人看著你。”


    抬眸,曲陽日益消瘦的臉龐映入眼簾,葉穀雨怔了怔,指著他手中的酒壺,笑道:“你還吃著藥能喝酒了?”


    曲陽坐在她的身側,把酒壺湊到她的鼻尖,“都是水,哪來的酒。”


    葉穀雨回以微笑,拿了一個杯子倒了杯水。


    靜默不語,曲陽側目看著她的側臉,依然如初見時那麽美麗,少了三分俏皮,多了三分韻味,她眸中黯淡的落寞,一如從前,全都隻為二哥一人,明明靠得很近,卻是不能觸碰的距離。


    注定得不到結果,他亦無悔愛過她,有些人在生命中出現過已是幸福。


    “到外麵去透透氣吧。”曲陽起身,指著屋外。


    葉穀雨環顧了一下四周,濃重的酒味在空中飄散,喧雜的聲音有些刺耳,思忖著出去透透氣也好,她跟著曲陽出了門。


    空中掛著一輪彎月,前幾日下過一場大雪,門外的雪雖已經掃淨,房頂和樹枝上還掛著一些,葉穀雨若有所思的跟在曲陽的身後,冷風吹在她的臉上,有些刺,思緒卻清晰了。


    走到回廊盡頭,下樓梯時她不小心踩了個空,幸好曲陽及時伸手扶住她,才避免了受傷。


    待她站穩,曲陽抽回手,淡淡道:“活著的總比不在的人重要,你該叫二哥回來了。”


    “他覺得可以了自然會回來,強求不來的。”


    那一天他抱著淩佳慧的屍體就這麽走了,一句話也不曾給她留,一個眼神也不曾有。她不怨他,這樣的結局應該是他所有計劃中最不想得到的。


    穆臻後來有跟她說,爹娘回來的前一夜,他去找過他,和太子約定,隻要太子不殺淩佳慧,他願意供給五年糧餉,並以太子的名義開倉放糧救濟各州災民。


    他沒有騙她,所有的事他都安排好了,隻是不明白他與太子有了約定,為何還同姥姥提起成親一事。


    “你肚子越來越大了,總不能孩子出生,爹不在身邊,我們把你照顧得再好,也不如丈夫的關心來得好不是。”她好幾次看著大哥大嫂恩愛的畫麵暗自神傷的神情他是看到的,可他除了看著什麽也幫不上忙。


    “悲傷總會終結,人活著快樂的時候比較多,我相信他回來的時間不遠了。”笑著低頭,雙手撫上圓圓的小腹,“我和孩子都會等著他。”


    “明明想得要命,真不知道你在逞強什麽。”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曲陽溫柔的為她披上。


    “以後等你找到自己愛的人就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她很感激曲陽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所以她更希望她能找到一個愛他與他愛的人。


    “女人太麻煩了,我才沒心思整天去猜她心裏想什麽,看曲天那樣,有機會就死命灌自己,愛了那麽多年,追了那麽多年,依舊沒有結果。”


    抓著他係帶子的手,葉穀雨清澈的眸映著他的麵孔,“聽爹的話,去常州治病,佳慧走了曲沫已經傷了心,你若是有不測他又怎麽承受?我也會一生不安,隻要有點希望就不要放棄,好嗎?”


    曲陽睨著她,黑如子夜的眸一瞬不瞬的凝在她的臉上,倏地,長臂一伸把她攬在懷裏,嗓音沙啞,“我答應你。”


    放開她,曲陽笑道:“二嫂,我們回去吧。”這一聲二嫂是他發自內心叫出來的,隻要她幸福了,他就該適時地轉身,成全她的幸福是他最後能為她做的。


    “嗯!”


    寒冬已過,春意慢慢蘇醒,點點綠意寓意著蓬勃生機,白霧散去,綿陽城的樣貌漸漸清晰。


    城門外,馬蹄聲悠悠傳來,緩而沉穩,曲沫一襲墨紫色長袍,俊美的容貌一如從前,五官雕刻得更深刻。


    “二少是直接回府嗎?”嶽偉騎著馬在他身側問道。


    唇角傾了傾,深邃的眸瞟向回府的方向,“回府。”


    半年轉眼溜走,一百多個日夜他對她的思念隻增不減,越靠近綿陽,心中的想念就越濃烈。


    揮動手中的韁繩,從今往後,他和她再也不會分開。


    曲府。


    聽到敲門聲,看門的家丁伸了個懶腰,揉著惺忪的雙眼,淩晨時分有誰那麽無聊來拜訪?不悅的回道:“來了來了。”


    推開厚重的門,瞥清來人,家丁眯成一條縫瞬間瞪如銅鈴,一瞬間睡意全無,結結巴巴道:“二…二…二少爺。”


    曲沫頷首,撩袍而入,動作依然高貴優雅,同為男兒的家丁不禁看傻了眼。


    尷尬的撓著頭,家丁說道:“二少爺,奴才這就去通知管家。”


    “不必,我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吧。”曲沫腳步未停,他的目的地再明顯不過。


    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他第一次覺得去竹苑的路如此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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