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冰涼冰涼的散發著寒芒。[]


    不好,露出馬腳了,可能她身邊不止那兩個丫頭,或剛才那裏兩個身影不過是故意做戲的罷了!亁豐帝心裏一咯噔,就大聲喝道,“來……”


    剛說了一個字,躺在床上的醉彤一躍而起,把棉被直接往他身上蓋了上去。


    房裏本就是隻有一個角燈,光線昏暗,這棉被直接往頭上一蒙,眼前就是一團漆黑,後麵的人字就梗在了亁豐帝的喉嚨裏。


    醉彤伸手又把床上準備好的繩子拿了過來,三下兩下非常利索地把亁豐帝連同棉被捆成了粽子。


    亁豐帝眼前烏黑一團,手腳又被捆住了動彈不得,心裏駭然,喝道,“放肆!你們知道朕是誰嗎?你們好大的膽子……”


    透過棉被,他說的話便是不太清楚了。


    容華坐在凳子上,完全沒有理會他隻當一個字都沒有聽到,直接示意了一下醉彤和流蘇。


    流蘇和醉彤會意。


    流蘇把劍插入了劍鞘。


    醉彤拿起來了準備好了的棍子,喝道,“哪裏來的無恥yin賊,混賬東西,也不打聽打聽這屋裏住的誰,竟敢闖到這裏來!”


    說著就一棍子打了下去。


    流蘇也直接拿了劍鞘打了下去。


    兩人都是高手,這每一下自都能打到要害。


    亁豐帝年少的時候是習過武的,隻是這些年來養尊處優過著帝王的生活早就荒廢了,又加上多年沉迷女色,再加上這些年癡心煉丹嗑丹藥,身體早就差不多掏空了,所以沒兩下,就痛得哇哇地叫,又行動不便,隻能在地上滾著,厲聲嘶叫道,“住手,住手,你們好大的膽子,連皇帝都敢打!朕要砍了你們的腦袋,誅了你們的九族!”


    容華抿了一口茶,輕笑著哼道,“你是皇帝?我還是太後呢?皇帝會做此等偷雞摸狗的事?他好好的呆在皇宮裏呢!你以為你說你是皇帝,我就放會因此而怕了,然後放了你?做你的美夢吧!哪來的無恥小徒,摸到我的房裏不說,竟還敢冒充陛下!”


    容華把茶杯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腳邊摔了個四分五裂,道,“給我打,給我狠狠地打,打死了我是為民除害,若沒有打死,那明日一早就送去衙門!”


    “是,王妃。”醉彤和流蘇應了一聲,手下打得更快了。


    亁豐帝身上蒙著棉被,又被捆住了,哪能躲得過?而這包著棉被棍打,一棍一棍似都打在他的肉裏頭。


    身為君王,他處罰過的人不知多少,所以他很清楚這棉被加棍子打起來,是極其陰狠的,一下一下都會傷到內裏,若重了些,便會直接內傷出血然後不治而亡。


    這燕容華,明明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丫頭,她懂這些?她怎麽會懂這些?


    難道是周珩?還是燕綽?


    亁豐帝心裏一突,難道是老三那不孝子和燕綽周珩兩人勾結在一起了?說是要孝敬自己,其實不過想暗害了他,然後登基為帝?


    他不是娶了燕綽的女兒為正妃?有燕綽的支持,再加上一個周珩的相幫!那不孝子是等不到自己駕崩,所以便想了這麽一出陰毒的計策來。


    混賬,不孝子!亁豐帝費力在地上扭動著躲閃著,心裏把李昶恨得要死。


    便他今日死在了這裏,那不孝子也休想坐上龍椅!亁豐帝心裏如此想著,嘴裏發出痛咽聲,尖著耳朵去聽,這一聽,心裏越發沉到了穀底,這房裏這麽大的動靜,外麵他帶的人卻是沒有一點動靜。


    他這次是微服出來的,輕車簡從,一個內侍都沒有帶,隻帶了暗龍衛,這內侍有可能被人買通,可這暗龍衛卻是隻忠於他。


    眼下屋裏鬧成這樣,外麵的暗龍衛沒有動靜,那就是隻有一個可能,他們被人攔住了或是牽製住了!


    亁豐帝想到這裏,心裏更是恐懼了起來。


    他堂堂一國之君,難道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被人做翻牆而入的采花賊給打死了?


    不,不能,他是天子,怎麽能就這麽被人打死在這裏?絕對不可以!


    亁豐帝劇烈地扭動著,地上的碎片紮到了他的腳和腿上,血迅速就溢了出來。


    可這痛哪比得上那如雨一般落在身上的棍棒帶來的劇痛?


    “住手,住手,我是皇帝,真的是皇帝。”亁豐帝扯著喉嚨喊道,“來人,來人,救駕,救駕!”


    外麵院子裏暗龍衛在夜色裏與人廝打著,聽得裏麵的動靜,暗龍衛心急如焚,可卻一個都脫不了身。


    周珩頎長的身姿站在門口,全身散發冰冷蕭殺的氣息。


    裏麵被棉被包著頭的亁豐帝一點都聽不到外麵院子裏的廝殺,心裏隻期盼著有人能進來救他,“來人,救駕,救駕!啊喲,好痛,輕一點,輕一點,朕真的是皇帝,朕身上有玉佩可以證明我的身份,死丫頭你一看就知道了!”


    “哼,玉佩可以證明你的身份?你既能摸我這屋裏來,就不能摸到宮裏去?那玉佩誰知道是不是你偷的?”容華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亁豐帝,冷聲說道,“你這雞鳴狗盜的yin賊,你若是那皇帝,我還是那天上的王母娘娘呢!”


    話裏的意思是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五月的天,棉被包著,亁豐帝滿頭的汗水,“放肆,燕容華,你大膽,朕要抄了你燕家,砍了你們燕家所有人的頭!”


    “嗬,還演上癮了,還真當自己是皇帝呢!你竟還知道我的名字,看來你還踩過點的!”容華冰冷的聲音裏就帶了幾分嚴厲,“若不是你踩過點,那便是有人與你合謀!說,是誰?若你老實招待了,那我便饒你一命!”


    “來人,救命!”亁豐帝聽容華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軟下心腸的意思,更沒有因為他說自己的皇帝而有所顧忌,便是那兩個丫頭手裏的勁都沒有輕一分,便是大聲嚎道。


    他是帶了一小隊人來的,這一小隊便是十個人,是暗龍衛中的佼佼者,所以這十個人的身手非同一般,因此他心裏想著外麵若有人牽製住了,有人聽得了他的呼救聲,便能奮身闖進來救他。


    然而受了會棒打,可還是沒有人進來。


    身上的痛如痛徹心扉,似是五髒六腑都挪了位一般,亁豐帝覺得吸一口氣胸腔似是痛的,劇烈地扭動著,痛聲哀嚎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就要死人了。”


    “給我打,不要停。”容華眯了眯眼睛,語氣平靜地說道,“這夜闖我房間的奸賊,打死了衙門也不會說什麽的。”


    亁豐帝一口血湧了出來。


    奸賊?什麽衙門不會說什麽?他要是死在這房裏,那燕容華是滿嘴都說不清楚!


    不!亁豐帝頓然一凜,她既敢如此做,那便會把他的屍首處理了,到時候,還什麽衙門!


    她便是會直接處理了啊,那他便會成為史上死得最為離奇的皇帝!


    李昶那不孝子!竟然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如此狠的手!王八蛋,狼心狗肺的東西!亁豐帝心裏怒罵一頓,嘴裏湧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出來,咽了咽,用盡力氣吼道,“賤丫頭,朕今日若死了,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雲似雪!”


    醉彤和流蘇聞言,立即頓住了手裏的動作,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容華。這個名字,她們也不陌生,是王妃母親的名字。


    容華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昏暗的燈光下眉眼緊張,握了握拳頭,緩緩又坐了回去,攥著衣袖,聲音平靜說道,“竟然還知道我的母親的名字,看來你還真是知道我不少的事!但是,你給我聽好了!你不要提我母親的名字,我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什麽見到她,你休要騙我放了你!給我繼續!”


    他們猜的都沒有錯,母親還活著,隻是不知道人在哪。


    如今亁豐帝開了口,那是被他拘禁起來了?是被他關在某一處為人所不知道的地方?


    緊緊攥著衣袖的手指微微地顫抖著,隻有容華她知道自己這一瞬間有多緊張。


    母親還活著,還活著。


    可話卻不能透露她的緊張,亁豐帝再是沉迷煉丹,雖是四十多歲了,可他也是一國之君,不能小覷了他。


    但凡自己露出一絲緊張來,他便可能拿著母親的消息來威脅和對付自己。


    醉彤和流蘇點了下頭,就繼續打了下去,力道雖沒有放輕,但也很下意識避開了要害。


    “死丫頭,你愛信不信!朕死了,那你們父女這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亁豐帝聞言,也冷冷地喝了一聲。這一次,便咬緊牙關,痛呼都沒有再發出一聲。


    不相信?


    不相信才怪呢!


    別以為他就不知道這些年來燕綽派了人在到處尋找她們母女?在燕綽的心裏一直講究認定她們母女還活著。


    如今這死丫頭回來了,燕綽這段日子來還不得加派人手在尋人?


    “外麵那是什麽聲音,好像是容姐姐那邊的聲音。(平南)”寧馨已經睡下了,聽得聲響又坐了起來。


    兩個丫頭聆聽了下,“好像是的。”其中一個說道,“要不要奴婢過去看一看?”


    寧馨仔細聽了聽,動靜似是小了些,想了下,搖頭又躺了下去,邊道,“算了,這蓮花庵能出什麽事?許是容姐姐和丫頭在鬧著玩呢。”那燕霏是個慣於會裝的,怎麽突然無端端的邀請她和燕容華出來遊玩?


    縱使自己不太喜歡她,可她到底是自己嫡親的表姐,而那燕容華和自己卻沒多大的關係,若燕霏要算計她什麽,那也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事。


    所以,寧馨不想卷入到了燕家姐妹之爭裏去。


    兩個丫頭點了點頭,便放下了給她放下了帳幔。


    隔壁院子裏的燕霏聽得傳來的響動,心裏開心得要飛上了天。


    那麽大的動靜,定是成了!


    叫吧,喊吧,燕容華,你便是叫天喊地都不會有人來幫你,更不會有人來救你!


    等皇上得了手,走了,後麵等著你更是地獄!等你被一眾地痞流氓輪了後,看你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上?還怎麽陪在周珩的身邊?還怎麽當父親的女兒?


    躲在後麵樹林子裏的李興幾個人,一個人睜著眼睛看了會,樹葉茂盛,天上的彎月被烏雲遮了起來,影影綽綽的什麽都看不到,隻能聽到打鬥聲,一人便回頭看向李興,道,“老大,貌似有些不對勁啊!”


    “應該是為我們在引開那會武的丫頭。”李興道,一雙貪婪yin穢的目光在夜色裏異常的亮,“不用怕,我瞧著那娘們穿著打扮都不俗,身份定是非同一般,等我們幹了這一票,我們就遠走高飛,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來,買地娶妻。”


    “是,大哥。”其餘幾人都是摩拳擦掌,目光都亮了起來。


    容華隻端坐著,沒有叫停。


    醉彤和流蘇兩人便是一下一下地打了下去。


    亁豐帝也憋著一口氣,咬牙忍了半響,終是忍不住喝道,“死丫頭,不孝的東西!難道你就真的不想見你母親?你打死了朕,雲似雪便得給朕陪葬!”說完,幹脆把蜷縮的身子都伸直了,“打吧,重一點打,狠一點。”


    容華微抬了下手,醉彤和流蘇便頓住了動作,“你真的知道我母親在哪?你是怎麽知道的?還是你偷雞摸狗的時候,在哪看到了?”


    亁豐帝冷笑了一聲,喝道,“死丫頭,不要裝傻了,你明明就知道朕是誰,你若有誠心救你母親,先放了朕!”


    容華想了下,抬手示意了一下。


    醉彤伸手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又把棉被拿開了。


    流蘇點了燈。


    眼前陡然亮堂了起來,亁豐帝抬手捂了捂眼睛,等適應了這明亮的光線這才移開了手,露出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來,一見優雅地坐在凳子上的容華,頓時暴跳如雷,“你,你……死丫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朕!朕要砍了你們燕家所有的人,誅了你燕家九族!”


    “誅吧。”容華彎彎了唇,“燕霏剛好嫁到了你們李家,正好把你們李家也全都砍了吧。”


    亁豐帝痛得吃牙,沉著臉,“死丫頭,還真當朕不敢砍你們?”說著掃了一眼醉彤和流蘇兩人,“你們,你們這一群逆賊,竟敢對朕下手!”


    容華嗤笑了一聲,“我不過是打一個半夜闖入我屋裏的yin賊,怎麽就成逆賊了?你身為一國之君,卻半夜闖入朝臣之女,友邦親王之妻的屋裏,誰信你是皇帝?一國之君會做出這樣無恥的事來?……”容華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我便是現在把你打死了,那又如何?”她打的隻是一個yin賊罷了!


    渾身痛得厲害,腿和腳也痛,亁豐帝挑了個凳子坐了下去,伸手在桌上一拍,吼道,“放肆!”


    “放肆?本王看是你放肆吧!”門外傳來一聲低沉含著嘲諷的聲音,隨之門吱嘎一聲打了開來,身著黑袍的周珩抬步走了進來,冰冷的目光如刀一般射向亁豐帝,“半夜闖入本王王妃的屋,本王一怒之下打殺了一個無恥yin賊,還為你東陵除了一害呢!”


    亁豐帝眼睛一瞪,隨即冷笑道,“為我東陵除一害?周珩,你以為你殺了朕,就能神不知鬼不覺?你當朕的暗龍衛是吃素的?”他雖是隻帶了十人過來,可若想瞞天過海把他就這麽殺了,那也是不可能的!“你以為就能落了好?你殺了我東陵的君王,正德帝定會把你綁了交給我東陵來處置!”


    “是嗎?本王要你的命,還會留下半點痕跡?”周珩坐到了容華的身邊,伸手握了握她的肩,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嗯,沒事。[]”容華笑著仰頭看向他,搖頭說道。


    “你當朕的暗龍衛是吃素的?”亁豐帝痛得握住了拳頭,看著容華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更是氣憤,於是冷冷地說道,“還有朕的兒子,可是就在山下等著朕,朕若是久久沒下山,他便會起疑,還有朕的文武百官,你們都當他們是死的不成?”


    李昶就在山下等著,雖心裏已認定了李昶和他們已經勾結了,但亁豐帝很肯定,李昶斷不會背上一個弑父的名聲!


    說完,亁豐帝便是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這一笑立即痛得吃牙咧嘴,於是板著臉。


    “陛下的兒子?”周珩撩袍坐在了容華的身旁,冷聲道,“隻怕,他恨不得你早死呢!你若死了,他當然能尋一具屍體風風光光地葬去皇陵!”


    亁豐帝頓時眼睛都赤紅了,伸手指著周珩,“好一個周珩!你什麽時候與李昶那不孝子狼狽為奸的?這是你們一起謀劃的是不是?是想就這麽謀害了朕,然後李昶坐上龍椅?這件事燕綽也知道的是不是?這都是你們計劃好的是不是?”


    亁豐帝氣得痛都感覺不到了。


    周珩冷嗤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這李昶這麽算計著要把他周珩的妻子送到亁豐帝的床榻上去,剮了他都不解恨!


    那亁豐帝要誤會李昶,把這筆賬算到他李昶的頭上,周珩自是喜聞樂見。


    見周珩沒有說什麽,亁豐帝就以為他是默認了,雖心裏已經有了底,可現在得了證實,心裏就如是有一把火在燒,“孽子,孽子!竟和外人算計自己的親生父親,禽獸不如的東西!朕要殺了他!”


    亁豐帝怒發衝冠,眼睛赤紅怒罵一頓李昶,然後看向周珩和容華道,“想要見雲似雪,那你們就安安全全地把朕放了,等朕安全了,朕自然就會讓你們見她!”


    “哼,因為你這麽說,我們就信了?隻要母親還活著,父親和我們定能找到她!”容華冷冷地看著亁豐帝,如是看一個死人。


    周珩也是麵色冷漠,並沒有半點緩和之色。


    亁豐帝就是痛,也看向容華忍著痛笑了起來,“不如你們就試試看,看你們能不能找到?你父親?他要是能,那就不會這麽多年了還是一無所獲。”


    說完,往後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


    一副隨容華和周珩宰割的神態。


    是啊,父親找了這麽多年,一點蹤跡都沒有!容華握了下拳頭又鬆開,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平靜地看向他說道,“我母親在哪,你交代清楚了,我便放你走。”


    母親應該就是在他的手上,可到底他把人關在哪?當務之急,是找到母親再說,這仇,到時候再一筆筆跟他算!


    “等朕安全回了,平安了,朕再跟你們說。”他又不是傻子,這會說出來,那他還有命下山?隻怕他一說出來,然後就被他們給抹了脖子!亁豐帝道。


    周珩伸手把容華的手握在了手裏,冷漠看向亁豐帝,“好,我們答應你的條件,但你別想耍花樣。”


    “王爺就是痛快!”亁豐帝笑了下,扭頭看向門外,“那我的人?”


    “還有一半。”另一半自是已經死了。周珩回了一句,然後喚道,“把他們押進來。”


    林勝與林夏便押了五個人進來,被點了穴,所以沒有五花大綁,手腳也是動彈不得,嘴裏也是吐不出一個字出來。


    那五人一見鼻青臉腫幾乎是要認不出人樣來的亁豐帝,嗚咽一聲全都匍匐在了地上。


    亁豐帝瞥了一眼,“放了他們,你派人送朕下山,不然朕就在這裏等著那不孝子上來接朕!”


    有雲似雪在自己手裏,亁豐帝自也不怕他們再耍什麽花樣,可到底還是還是自己的人在身邊安全些。


    他們不下殺手,可要再折磨他一番呢?


    他現在可是渾身都痛。


    周珩示意了一眼林夏與林勝。


    林勝與林夏兩人解開了他們的穴道,幾人立即是單膝跪地跪在了亁豐帝的前麵,“小的護駕不利,罪該萬死。”


    “起來。”亁豐帝罷手。


    落在人家的圈套裏,是自己一時大意,不該就貿然帶了十個人出宮,更不該隻帶了他們上山來的。


    五人點了頭,便一躍而起,把亁豐帝護在中間,“陛下,您沒事吧?”


    總是死不了!亁豐帝微頷首,目光卻是看向周珩和容華,“王爺,燕大姑娘,最好是不要再有什麽幺蛾子,記住,雲似雪在朕的手裏!”


    “你是怎麽認識我母親的?是不是和寧家的人有關係?”容華抿了下唇,冷冷地看著他問道。


    “這天下盡在朕的手中,朕怎麽會不知道那樣絕色的美人?”亁豐帝扯著唇笑了下,然後便指了一個人背上他,然後幾人便神色緊張地出了門,然後如鬼魅一般掠出了院牆消失在了後麵的樹林裏。


    “王爺,王妃。”醉彤流蘇,林勝和林夏都看向容華和周珩。


    就這麽放他走?是不是該追上去再打他一番?


    隻要留了他的命就好。


    “讓他走!”周珩罷手。


    “是。”四人低頭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會沒事的,嶽母隻要還活著,我們就能找到她的。”周珩伸手把容華拉了過去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握著她的手,輕柔道,“這一次,我們也不算是白忙一場是不?至少我們知道了,嶽母她真的還活著。”


    亁豐帝是想活命,自不會隨便扯一個借口來敷衍他們的。


    容華緩緩點頭,“嗯,許父親和傅久藺已經找到了母親呢。”


    周珩笑著摟住了她,“嗯,到時候,我們再與他算賬好涼快。”這一次,他們是分開行事的,他和容華來蓮花庵,而燕綽和傅久藺則是夜探皇宮,這東陵的皇宮,燕綽也是熟悉的。


    隻是,有一個地方卻是沒有亁豐帝的傳召,是一般人不能踏入的,那便是他日夜煉丹的重華殿。


    守衛更是森然。


    於此,趁得亁豐帝這出宮的機會,燕綽和傅久藺便會去探一探重華殿。


    “肯定是寧家人從中搗的鬼!”容華冷聲說道,雖亁豐帝沒有承認,可她就是肯定。


    “總會查清楚的。”周珩輕柔地撫著她的背,柔和說道。


    “殿下,那幾個人怎麽處理?”林夏在門外問道。


    “自然不要讓他們白跑一趟,誰請他們來的,自然是誰負責!”周珩聲音冷如寒霜。


    容華不明所以扭頭看向周珩,“還有誰?”


    “沒事,就是燕霏找了幾個地痞流氓來罷了。”周珩唇角噙了一抹冷笑道。


    容華一愣,隨即凜然,也明白了周珩的意思。


    這燕霏,這心腸比蛇蠍還狠毒,與李昶一起想算計自己不說,還另找了一撥人來。


    找了一撥人來做什麽?


    自不是好事!是想要毀了自己吧?


    “這,等會會很亂,要不,我們下山吧?山下的農莊我已經讓人收拾了好的。”周珩說道。


    “不,我們好的一出戲,怎麽能不看?”容華搖頭。


    “好,那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周珩點頭,抱著她放到了床上,“你睡會。”


    “你呢?”容華往裏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地方,“你也上來。”


    周珩笑了下,側身躺到了她的身旁,伸手摟住了她。


    ……


    下麵已經安靜了下來,李興幾個便有些期待了起來,一人道,“差不多到了時間了,剛才也看到有人走了,我們下去吧?早點把事情辦好了,拿了銀子,我們好離開。”


    李興抬頭看了看依舊被烏雲遮住的彎月,再仔細聽了聽,道,“嗯,可以動手了,記住了,待會你們兩個先進去看看那兩個丫頭被解決了沒,若沒有,你們兩個就先把人引開了,不過是兩個小丫頭懂點拳腳功夫,也厲害不到哪裏去,你們兩個就按我們計劃好的把人敲暈了,再回來了,也不要急,這好事,大家都以後份兒。”李興細細囑咐了一番,“都聽明白了沒?”


    “明白了。”另外幾人聲音雀躍地應了。


    “走吧。”李興揮手,剛往前走兩步,林夏手裏一把劍便橫在了他的麵前,林勝的劍直指向其餘幾個人。


    “好漢饒命,小的們隻是路過。”李興看著那透著寒光的劍,頓時嚇得跪了下去。


    “想活命的話,那你們就去那個院子。”林夏伸手指了下,道,“就按照白天那個人交代你們的去做。”


    “好漢……”混跡街頭的李興頓時就明白了,這他們的勾當被人發現了,而且這會還要被人當了炮灰使了,於是否認道,“什麽白天的人,好漢,您說的,小的不明白,小的們隻是想偷香客的銀錢罷了。”


    林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手裏的劍往裏一送。


    李興便覺得脖頸一冷,痛意襲來,更有血腥味散了開來,頓時嚇得雙腿如篩糠,“知道了,知道了,小的都明白了,小的們這就去。”


    “我們會暗中看著的,你們若是敢耍花招,那立即送你們去見閻王!快滾。”


    “不敢,不敢。小的絕對不敢。”李興幾個忙不迭點頭保證。


    “快滾!”林夏冷哼了一聲,把劍收了收。


    李興忙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幾個人一起屁滾尿流地往下爬,然後翻過了圍牆,往林夏指的院子奔去。


    燕霏正是興奮得在床上睡不著,又聽得外麵沒了聲響,就不時地看向更漏,隻等過了子時,到時候她就帶了人衝過去,抓現行!


    突的門外卻是傳來一聲響聲。


    “你們去看看。”燕霏興奮地對竹畫與竹青說道。


    兩人點頭出了門,一見到進了院子裏的四人,竹畫頓時喝道,“你們是誰?”


    李興四人一下就竄到了兩人的麵前,捂著嘴然後一個手刀下來就敲暈了兩人,然後四人就往屋裏走。


    燕霏聽得竹畫的聲音,正納悶著想開口,就見得李興四人進了屋,立即擁住了被子,柳眉倒豎,“沒用的東西,你們這是往哪走呢?不是說了是最裏麵的院子嗎?”


    李興一聽燕霏的聲音,就知道她是明白指使他們的人,如今沒遮住臉,又燈光一照,見燕霏容貌明豔,頓時驚為天人,雖是擁著被子,可是露出來的一截脖頸,膚色雪白瑩潤,更是讓人欲火中燒,剛才的恐懼早已就扔到了腦後,欲望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李興咽了咽口水,痞痞地一笑,道,“兄弟,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


    “大哥怎麽想如何,小弟們聽大哥的。”其餘幾個也是目光灼灼地看向燕霏,吞著口水說道。


    “那就一起上,我們兄弟幾個好好樂一樂。”李興揮手道。


    “你們敢!”燕霏嬌喝道。


    李興幾個哪會怕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幾個人就一擁而上。


    燕霏尖叫了起來,身上的被子一下就被扯了下去。


    燈光明亮,燕霏玲瓏的身段就暴露了出來,薄薄的衣服更是顯得讓人遐想,那脖頸和手腕的肌膚賽雪,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相爺的女兒,是三皇子的正妃,你們若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定要你們生不如死!”燕霏雙目欲裂地看向他們喝道,“賤人,你們是不是收了燕容華的好處?她給了你們什麽好處,我給你們是十倍!”


    “我管你是誰的女兒!”什麽生不如死,這是嘴裏說出來的,可剛卻是有人拿著明晃晃的劍橫在他們的麵前,而且還會在暗中監視他們!李興伸手就把她上衣給扯了。


    薄薄一被扯落,便是露出了立馬桃紅色繡著並蒂蓮的肚兜來。桃紅色的肚兜,如雪一般的肌膚,盈盈矗立的山峰。


    李興幾個看得眼睛都直了,目光裏的光芒更甚。


    “不要!”燕霏忙環住了身子,看向李興道,“我這就把五千兩給你們,你們拿了那一萬兩立即消失在我麵前!”


    心裏無比後悔,應該帶幾個侍衛上來的。


    因為為了安撫容華,她便也把侍衛都安頓在了山下,隻帶了竹畫和竹青兩個丫頭上山來。


    而且,庵裏還有母親在,所以她也不怕出什麽意外。


    不想,這幾個畜生卻是臨陣反了水。


    定是那燕容華搞的鬼!


    不得好死的賤人!


    “美人兒,什麽一萬兩兩萬兩的,我們還是好好樂一樂吧。”李興臉yin光。伸手在燕霏的身上摸了一把。


    那手感卻是如綢緞一般順滑,引著他下頭更加熱湧。


    “住手,救命啊,救命啊。”燕霏尖銳叫道。


    “給老子住嘴!”李興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另一隻手掌往她身上摸去。


    其餘幾個也是興奮地往她身上摸。


    幾雙手如是蛇一般粘在身上,又聞得他們身上的臭味,燕霏惡心得想吐,張嘴一咬。


    “啊喲。”李興痛得忙放開了。


    “你們放了我,我真的再給你們加五千兩!”燕霏哀求道。


    “小的不要錢。”錢是重要,可那也得有命花啊!李興陰陰笑道。


    燕霏咬唇,心一狠,“那你們去旁邊的院子,那裏麵的還是個稚兒,可是個尚在閨中的黃花閨女。”


    李興手一頓。


    “那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是侯府的大家閨秀,她身邊隻帶了兩個手縛雞之力的丫頭。”燕霏繼續引誘說道。


    “大哥,一個也是碰,兩個也是,那是侯府的姑娘,而且還是個黃花閨女。”有人就起了色心。


    李興也是色欲熏心,一把就拉了燕霏起來,“你帶我們去看看,若騙了我們,那你也別逃。”


    寧馨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燕霏的尖叫聲給吵醒了,皺著眉頭坐了起來,“好像是霏姐姐的聲音。”又問道,“什麽時候了?”


    “子時剛過。”兩個丫頭也都爬了起來,下了地,一人去點燈,另一人倒了一杯溫水給寧馨,仔細回道,“是三皇子妃那邊的聲音,奴婢這就過去看看。”


    話說,門就哐當被踢了開來。


    “馨兒,救命。”燕霏身著肚兜,尖銳叫道。


    寧馨手裏的杯子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你們……”兩個丫頭立即防備了起來,護在了床前把寧馨護在了身後,一人搬起了凳子,一人提了茶壺,


    可兩人哪會是幾個地痞的對手,沒兩下就被給敲暈了,扔到了地上。


    寧馨心都跳了出來,恐懼地看著,“你們……你們想做什麽?”


    “想做什麽?哈哈哈,這娘們說你是個黃花閨女,想邀請你和我們一起玩。”李興伸手把燕霏摟在了懷裏親了一口,然後推給了旁邊的一個兄弟,朝寧馨走了過去。


    燕霏明豔,可眼前的寧馨卻是嬌美得如花一般含苞待放,再加上惶恐的神情,更是令人興奮。


    “霏姐姐。”寧馨不可置信地看向燕霏,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你……”


    “你們快放了我,人你們已經見到了!”燕霏扭頭避開了寧馨的目光,喝道。


    “放你?我們可沒有這麽說!”李興轉身回頭,對幾個兄弟說道,“這娘們賞給你們了,你們找個地方好好伺候她一番,等盡興了,我們再交換。”


    至於眼前的這姑娘,就歸他了。


    一個皇子妃,一個侯府姑娘,真是天下掉下的餡餅了。


    “燕霏,你不是人!”寧馨縮到了床角,怒目看著燕霏罵道。為了自己,就能把她推入了火坑?


    “混蛋,你們說話不算數。”被三人拖著往隔壁廂房走的燕霏已是顧不上她,隻尖叫道。


    一人扯了一塊布塞在了燕霏的嘴裏,“吵死了。”


    燕霏差點沒被熏死,叫也叫不出來了,隻能任憑他們拖著去了隔壁的廂房。


    “求求你放了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聽得隔壁燕霏的叫聲,寧馨驚恐地看著已經走到了床邊的李興。


    “別怕,別怕,爺會讓你快樂的。”李興興奮地把外衣給脫了。


    “救命啊,容姐姐。”寧馨往角落躲,“容……”後麵的話卻再也叫不出來。


    明明猜到了燕霏壞心,剛才聽得了那邊那麽大的動靜,自己卻沒有出去關心一下,現在自己又有臉麵希望容姐姐來救她?


    看著如是餓狼一般撲過來的李興,寧馨尖叫了一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題外話------


    謝謝yurikagxd寶貝兒的花花,昨天沒有二更,所以今天萬更


    還有yixi741寶貝兒的強烈呼喚,小西臨時把劇情改了,讓燕霏被人睡了


    最後,更晚了,抱歉,群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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