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是有人先一步快馬加鞭給方府送了信,知道愛女受了傷方老爺和方夫人兩人都很是焦急和擔心,因此親自帶了人早早地就在大門口等著了,知道方悅然傷了腿,還準備了鋪著軟和錦緞的藤椅。(.好看的小說)


    “也不知道悅兒傷得怎麽樣?”方夫人翹首以望,眼睛都紅了。


    “會沒事的。”方老爺伸手扶住了她,說道,“這天冷,夫人先回屋裏等著吧,你若著了涼就不好了。”


    “是啊,母親。”身後的長子長媳還有其餘兩個兒子都附和著說道。


    方夫人卻是搖了搖頭,“我在裏麵也不安心,還是在這裏等著,我要第一眼見到悅兒沒事才放心。”


    勸慰不了她,方老爺等人也沒有辦法。


    好在很快聽到了馬蹄聲。,


    不一會,容華一行人就到了。


    “王爺,久公子。”


    “方大人,方夫人。”


    方老爺先是帶了妻子和兒子們與周珩,傅久藺相互見了禮。


    醉彤和流蘇先一步下了馬車,然後等映姑姑下了馬車,醉彤和流蘇一人掀了車簾,一人去扶容華和方悅然下了馬車。


    早有伶俐的婆子抬了藤椅到了馬車旁。


    流蘇小心地把方悅然抱了下來放到了藤椅上,方夫人眼睛一紅,疾步奔了過去,“悅兒……”


    “母親。”方悅然伸手握著方夫人的手,啞著嗓子叫了一聲。


    縱然她心裏有準備,再是聰慧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姑娘,而且是父母嬌寵的掌上明珠,這咋見了母親,陡然便心裏酸酸的,濕了眼眶。


    “快給娘看看,你傷到哪裏?嚴不嚴重?”方夫人雙手握住著她的手,一下就看到了她臉上包紮得厚厚的棉布,臉一下就白了,一顆心如是墜到了冰水裏。


    她可憐的女兒喲。


    怎麽就這麽命苦!


    這李麟死了,李家皇室也被顛覆了,眼看就能給女兒找個殷實的人家嫁了,將來有父兄撐腰,許不能大富大貴,但醫生平安康順是沒有問題的。


    可――這傷到了臉上。


    方悅然笑著說道,“娘,女兒沒事,你別擔心,都是些小傷。”


    “是啊,進屋再說,女兒身上還帶著傷呢,可千萬別凍著了。”方老爺笑著邀請周珩和傅久藺進府。


    女兒說得輕描淡寫,方夫人一顆心都揪了起來似的,不過這外麵是冷,而且還有貴客在,方夫人就忙用帕子擦了下眼睛,恢複了鎮定,笑著迎著容華進府。


    方老爺與幾個兒子是迎了周珩和傅久藺去外院的大廳喝茶說話。


    在容華堅持要送方悅然過去,方夫人就帶了兒媳婦與容華一起去了方悅然的院子。


    方悅然的院子裏,水,藥等都是早早備好了的,因為早就聽說周珩身邊有個醫術精湛的大夫,方夫人和方老爺倒沒再請大夫過來,等方悅然收拾多妥當了在床上坐好了,容華就笑著與方夫人說道,“夫人不用擔心,姑姑的醫術還是不錯的,姑姑說有七成的把握治好方妹妹的傷。”這話自然指的是方悅然臉上的傷很大可能不會留下疤痕。


    “真的嗎?”聽說王爺身邊的大夫是個厲害的,隻沒有想到是個女大夫!方夫人欣喜看了眼映姑姑,不過到底女兒這臉上看樣子是傷得不輕,所以她眉眼的擔憂也沒有全部退下去,笑著握住了容華的手說道,“幸得有王爺和王妃,還有久公子在,不然,悅兒就……”後麵的話便沒有說下去。


    “夫人言重了,是方妹妹救了辰兒和澈兒兩個孩子,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容華笑著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那報信之人說得也不太詳細,隻說蓮花庵走水,女兒受了傷,如今方夫人一聽這原委,臉都白了,心有餘悸地伸手握住了方悅然的手,笑著與容華說道,“王妃言重了,兩個孩子有危險,不管是誰都會出手相救的。”順勢問了喬羽辰和孟非澈兩人來。


    這相府在尋兩個孩子,她是知道的,不過也沒有問兩個孩子怎麽去了蓮花庵。


    容華笑著回了。


    “瞧這麽晚了,王妃肯定是餓了的。”方夫人笑著吩咐身邊的媽媽說道,“你吩咐了廚房做些容易消化的菜來,再派人去跟老爺說一聲。”


    “夫人不用客氣,我們在路上吃了些東西的,方妹妹才回來,我改日再來看望夫人和方妹妹。”容華笑著說道。


    “實在是怠慢王妃了。”方夫人客氣說道。


    “夫人太客氣了。”容華說了一聲,目光看向映姑姑。


    映姑姑說道,“王妃,今晚我就這邊看顧著方姑娘,明兒穩定些了我再回。”


    若是方悅然發燒,也好照顧,總比大夫要方便。容華笑著點頭,就起身與方夫人告辭。


    “快去收拾廂房。”方夫人聞言忙吩咐丫頭,又挽留了容華一番,就吩咐丫頭去外院告知一聲方老爺,然後起身相送。


    送到了院子門口,容華就讓方夫人止了步,方夫人實在是擔心女兒,所以就囑咐了兒媳婦帶了人送容華出去。


    ……


    那邊在收拾廂房,方夫人就拉著映姑姑詳細問了方悅然的傷。


    直等丫頭來稟告說廂房已經收拾好了,才讓丫頭請了映姑姑去廂房休息又吩咐了丫頭送了飯菜過去。


    映姑姑一走,方悅然的兩個就撲通跪了下去,“奴婢沒有照顧著小姐,奴婢該死。”


    “母親……”方悅然央求看向方夫人。


    方夫人看了眼方悅然,歎氣說道,“罷了,每人罰半年俸祿。”


    “謝謝夫人,謝謝小姐。”兩個丫頭感激涕零。


    “你們都下去吧。”方夫人揮手屏退了屋裏的下人,坐在了床頭,拉著方悅然的手,淚流滿麵,“你這丫頭,怎的那般大膽?今日若不是有久公子及時趕了過去,那你怎麽辦?你若有個萬一,你讓娘怎麽辦?”


    “讓娘擔心,是女兒不孝。”方悅然撲在了方夫人的懷裏頓時也嗚嗚哭了起來。


    “你這孩子……”方夫人又舍不得說女兒,把她拉了起來,拿了帕子給她擦了眼淚,伸手撫了撫那臉上的傷,“痛不痛?”


    “不痛。”方悅然搖頭笑著說道。


    怎麽能不痛?女兒不過是不想她擔心罷了。方夫人避開了傷口,理了理她的發絲,“你怎麽就那麽大的膽子呢――”


    說著話一頓,目光凝重地打量著方悅然。


    “娘,您怎麽了?”方悅然不解地伸手撫了撫臉上的包著的傷口,然後笑著說道,“母親您別擔心,姑姑說了,我這臉是劃傷了,隻灼傷了一點點,所以應該是不會留下疤痕的,你剛也見過姑姑了的,她說的話定是相信的……”


    方夫人卻是認真地看向她問道,“丫頭,你救那兩個孩子是因為久公子?”


    知女莫若母。


    前麵女兒說有心上人,她當時看女兒與李麟有婚約在身,也沒有追問,後來李麟死了,她也旁敲側擊地問過女兒。


    可女兒的嘴跟蚌殼似的,一句話都不透,還說這輩子就青衣佛燈陪菩薩了,怎麽勸說都沒用。


    她是知道女兒的性子的,她若不想說,那是磨破了嘴皮子都沒有辦法,於是也就放下了心。想一想女兒心儀的定是世家子弟,名門公子,若女兒沒有與李麟定過親,那還能想想,但女兒與李麟曾經定過親,方夫人看得明白,問了兩次就歇了心思,一心想著給女兒挑個殷實的人家人品好的。


    不想,這蓮花庵竟出了這樣的事。


    女兒是聰慧不假,但是女兒也不是魯莽之人,她身邊有跟著的丫頭,庵裏還有那麽的師父在。


    相府的兩個小公子身陷火海,莫說旁的人,就是蓮花庵裏的尼姑們也會冒死進去相救的。


    然,女兒卻自己衝了進去。


    她這是命都不要了啊。


    女兒肯定也能想到隻要把消息告訴庵裏的師父們,師父們就能奮力救人。


    女兒從小就嬌養,而且行事向來冷靜――


    她這麽做,定有內情,而女兒與王妃不過是點頭之交,也沒見過兩次麵。


    與兩個孩子更是沒交情了。


    能讓女兒不顧生死衝進火海的,那便是為了他人了,這個人定是她心儀之人。


    相府裏,符合條件的自然是昭王爺和久公子了。


    昭王爺是不可能的,他來東陵不到一年的時間,女兒也隻是在宮宴裏見過他兩次,女兒也不是瞧得了顏色好的就癡迷的個性。


    所以,唯一就是傅久藺久公子了。


    方夫人一下戳破了她的心思,方悅然忙垂眸搖頭輕聲說道,“母親說什麽呢,女兒就隻是想救那兩個孩子而已,沒有別的。”


    話是這麽說,臉頰和耳根卻是飛起了一團紅霞。


    “悅兒啊――”方夫人看得清楚,看了一眼她臉上的傷,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的意思娘明白,回頭等你傷好了,娘帶你去姨母家去散散心好不好?”


    會不會留疤還不知道,隻要女兒順心就好。


    “母親――”方悅然哽咽,含著眼淚看向方夫人。


    “好了,你早些休息,娘這裏陪著你,你不舒服就叫娘。”方夫人起身,扶了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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