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踏步上前的皇甫蔚,皇甫劍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說些什麽,太子皇甫齊也上前直接跪下急忙的道:


    “父皇!兒臣……兒臣也是心儀文怡公主,望父皇成全!”


    在場的大臣見到如此狀況都露出看好戲的表情,皇甫劍麵色訕訕的,若是都是本國人還好說,現在還有其他三國人在場,豈不是鬧笑話,當即麵色一沉,對著太子喝到:


    “你們兩人成何體統!尤其是太子,你前兩日的事情真當孤不知道不成,孤沒有懲戒你,是給你這個太子麵子,你現在竟然和自己的皇弟搶女人,讓他國如何看我東麒?來人,將太子帶走!”


    皇甫劍一時被皇甫蔚的表情給忽悠了,以為文怡公主心儀之人就是自己的四兒子,怕太子一攪和壞了大事,所以打算先讓人把太子帶走再議。


    這個太子之位實在皇甫齊一出生之時就定好的,立長立嫡都應該立皇甫齊,何況當時皇甫齊還年幼,他可以從小教導他帝王之術,讓他好繼承自己的衣缽。沒想到自從其他的幾個兒子成長起來之後,這個太子最是讓他失望。


    其實在皇甫劍的心裏,他早就想換了太子,卻一直苦於皇後和右相那邊的勢力壓迫沒有合適的借口。但如果皇甫蔚真的能夠娶到文怡公主,與北玄建立良好的同盟關係。他倒是可以考慮將太子之位給了這個四兒子。


    皇甫齊一聽自己的父皇竟然要將自己攆走,心中不忿,掙開侍衛的束縛,跑到皇甫劍的跟前,一腳踢開了皇甫蔚,衝著皇甫劍喊道:


    “憑什麽要將我帶走!我哪裏比不上皇甫蔚!父皇你偏心,我是太子!我是將來的東麒皇!就算要聯姻,文怡公主要嫁的人也隻能是我!”


    皇甫劍也起身怒喝道:


    “放肆!你竟敢對你的父皇大呼小叫!你是太子又如何?你的太子之位也是孤給的!這太子是誰,孤說了算!你看你的樣子,哪裏像個太子?如何擔當的起一國之君?!”


    皇甫齊一聽這話,當即大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夾雜著不平與說不出的悲愴:


    “父皇!您總算說出來了是嗎?這個太子您當我稀罕不成?從小到大就因為您給了我這個無上榮光的頭銜,我必須時刻謹守規矩,用比常人都長的時間修習武術、背那詰屈聱牙的古典,文韜武略我有一點不如別人都好像是犯了天大的錯誤!


    而你們呢?給了我什麽?你們覺得你們給了我太子之位,虧待了其他皇子,所以你們就對他們極盡寵愛。我的努力和付出在你們眼裏變得理所應當,而他們!卻因為小小的進步而得到你們的褒獎……哈哈哈,太子!多麽好聽的名字!你們誰要?拿去啊!都拿去啊!哈哈哈哈……我即便殺人放火,你們都是幫我壓下,何時來問問我究竟為何?何時能多看我一眼……”


    玉胭兒冷眼看著上首的鬧劇,徑自飲著茶水。都說生在皇家百事哀,就如皇甫齊說的那樣,他因為太子之位而承擔了過多加諸在他身上的壓力和責任。可她卻並不可憐他,因為這是身為強者的必經之路,高處不勝寒。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皇甫齊因此覺得不公,隻能說,他不適合做一名王者。


    轉首將目光望向百裏陌,他也是太子。他的過去恐怕也並非傳言那樣簡單,能穩坐太子之位,砍斷一切欲阻擋他腳步的荊棘,怕也是付出了血的代價。


    皇後坐在東麒皇的身邊,看著平日裏紈絝風流的兒子如今變得瘋狂,為人母的心還是軟了下來,聽著皇甫齊的那些話,她不由也後悔起來,是不是平日裏對他太過冷漠嚴厲?是啊,記得兒時的皇甫齊是那般的聰穎,總是早起刻苦的晨練,然後去自己的宮裏陪自己和皇上用早膳,父子倆還經常對一些學術問題進行討論。


    是從什麽時候起,自己為之驕傲的天之驕子變得對生活渾渾噩噩,不思進取。對了,好像就是蔚兒和徹兒開始讀書練武之後吧。


    其實玉胭兒在之前春獵之時就已經看出皇甫齊的過人之處了。右相派了那麽多殺手去圍攻皇甫齊,而他卻能抵擋到救兵來,甚至都沒有大傷。足以見得他這些年習武並沒有落下,起碼要勝過皇甫蔚和皇甫緒。


    可惜,他無緣那黃金龍椅。


    皇甫劍被皇甫齊那一席話也震的跌坐在龍椅之上,麵上的表情一下變得疲憊。他如今看起來不像是一國之君,更像是一個被孩子埋怨的父親。他不禁感慨道,他真的做錯了嗎?他真的忽略了太子,才將太子變得如今這般?


    赫連箏這個被爭搶的當事人坐在一旁不發一言,麵容冷漠的一如最初,現下看到上首幾人都安靜了,這才悠悠的開了口:


    “東麒皇,這當算是您的家務事。但畢竟牽扯到我,我想我有必要說一句。我赫連箏看上的並不是太子與四皇子,所以二位也不必為了我傷了兄弟情誼。”


    “什麽?”


    “這文怡公主看上的竟然不是四皇子?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兩位皇子因為這事恐怕心生隔閡啊!”


    “那這文怡公主能喜歡誰啊?莫不是哪位同僚的公子不成?”


    眾位大臣聽到文怡公主的話,不由低聲交流起來,各自發表著看法。玉胭兒五感敏銳,這些話自然一字不落的落入耳中。


    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之上,支著自己的下顎,身子傾斜的看向上首的方向,唇角微微的翹起。


    皇甫劍和皇後兩人此時就像生吞了蒼蠅一般,麵色異常的難看。一旁的玉貴妃卻是嗬嗬一笑,妖嬈的神情望著赫連箏,道:


    “如此還真是誤會了,看蔚兒和太子的神色,實乃真心,倒讓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看不明白了,讓諸位看笑話了。”


    皇甫劍看有了台階,就坡下驢的道:


    “嗬嗬,的確啊。是孤糊塗了,看朕的兒子們都心儀公主,倒是忘了問公主的意思了。”


    赫連箏抬頭望向玉貴妃,看玉貴妃那張絕美的容顏上嘴角拭著了然的笑容,眼神中透著精明,不由讚歎道,這玉家的女人果然個個容顏傾城,饒是頭腦,也都不凡。這個玉貴妃就是今後自己的婆婆了麽,看來也不錯,當下冷漠的臉上竟是泛起一抹緋紅,對玉貴妃行了個禮,道:


    “文怡心儀二皇子皇甫徹,不求能共結連理,隻要能在他身邊,文怡就滿足了。”


    此話一出,赫連箏身邊的紀央渾身先是一顫,然後“砰”的一聲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起身大步走出了宴會廳。


    眾人被紀央的動作嚇了一跳,都不解的看向紀央遠去的背影。趁著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紀央的身上之時,玉胭兒給金鈴使了個眼色,金鈴便悄然的退了出去。於此同時,納蘭汐也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百裏陌將兩人的動作都看在了眼裏,依舊喝著自己的酒。


    皇甫劍此時將眼光投到皇甫徹的身上,要說這個二兒子無論相貌人品還是身後的力量,都堪當重任,但誰也不知道,在皇甫劍的心裏,他卻一直想要把自己的皇位留給一個人……


    這時右相站出來,道:


    “皇上,微臣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甫劍看向右相:“愛卿有話不妨直說。”


    “回皇上,北玄與我國世代交好,之前更是將長公主出嫁北玄,配的正是北玄太子赫連非池,我國長公主皇甫貞更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如今北玄國主信任我東麒,讓他最寵愛的文怡公主來此,我國又怎可讓文怡公主隻屈居小小的皇子妃呢。這知道的是文怡公主自己選得,不明事理的還當我東麒委屈了北玄公主,那就不好了。”


    右相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說,如果赫連箏不嫁給太子。北玄很可能用這件事大作文章,說東麒看不起他北玄,引起戰火也不是沒有可能。


    皇甫劍心中也聽明白了右相的顧慮,當即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眾人都在思索此事將如何收尾之時,一個清雅淡漠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右相此言有理,父皇又何須為難,文怡公主喜歡誰,就由誰當太子,如此不就一勞永逸了?”


    ------題外話------


    姍姍來遲的男配……唔。不可劇透啊不可劇透。哈哈哈


    寶貝們~明天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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