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源處望去,兩人踏空而來,十分的不緊不慢,似乎很是享受被眾人所矚目的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見到浮空的兩個人,此時身在酒樓窗邊的眾人都驚異的睜大了雙眼,同時扭頭不可思議的望著無邪,那灼熱的目光似是在求證。


    不是吧……


    無邪攤開手,聳了聳肩,十分驕傲的揚了揚下巴:“我天才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眾人又僵硬著脖子扭了回去。


    空中那二人是玉胭兒遲修染沒錯,不過這裝扮……


    當先邁步落向地麵的就是剛剛大聲喊話之人,那是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圓滾滾的臉上,露出自傲的笑容,眼睛小的幾乎眯成了一條縫。本就身材發福,還偏偏穿了一身白褂,更顯其體態笨拙。


    而隨後落地的男子卻是長得驚為天人、天怒人怨,那精致的眉眼絲毫不遜色於那傾城美人,身為男子卻偏偏眼內含羞帶怯,看的連男人都不禁心中澎湃、欲罷不能。


    這二人站在一處,絕對是及其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那被鼓搗成矮胖中年男子的人,就是玉胭兒了。而那美男子,定然是遲修染無疑。


    不是玉胭兒好玩心重,而是因為這個形象確實是與自己的反差太大,很難讓人產生懷疑。當然,她也不否認,她實在是想看看百裏陌他們的反映。


    而遲修染那張假臉,玉胭兒掃了一眼,渾身雞皮疙瘩登時就冒了起來。


    昨晚,她跟無邪描述了一下她想要的設定,原意隻是想讓遲修染成為一個類似於小受的形象。沒想到無邪三下五除二,十分利落的就將遲修染易容成了他自己的樣子。


    那個玉胭兒隻有幸得見過一麵的楚楚嬌容……她頓時惡寒了。以至於每每看見無邪這張臉,都似能想起他自戀又得意的嘴臉。


    “男生女相、精致美豔、楚楚動人、我見猶憐……嫂子,你這明明就是形容我的嘛……就這麽定了,跟照鏡子似的,很好很好……哦哈哈哈哈……”


    嗬嗬嗬嗬。玉胭兒嘴角抽了抽。


    那主持之人看著二人就這麽從天而降,見了上官祁也不行禮,麵色就有些不好看,微怒的道:“來者何人!如此沒有規矩,就不怕取消資格嗎?!”


    玉胭兒因為裝扮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所以之前是服下了改變聲音的藥劑的,如今說話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但仍舊清冷:“喲,我這閉關了十幾年怎麽不知道,現在什麽爬蟲都可以立規矩了啊!來小染染美人兒,告訴他們,什麽是規矩!”


    遲修染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裝作很柔弱的往玉胭兒身上一靠,溫朗的聲音討好的道:“自然是強者為尊了……公子莫氣,不過是一群沒見識的凡夫俗子罷了……”


    所有在場的人一見這男生女相的男子如此態度,再看那矮胖男人不老實的手,頓時就明白了……感情這二人是一對斷袖!


    於是,頓時就從人群中發出道道嗤之以鼻的冷哼聲。


    那主持見玉胭兒如此狂妄,明著是在罵他,可那指桑罵槐之意明明是對金鱗國主上官祁的不尊重!


    上官祁則是危險的眯了眯眼,冷冷的道:“閣下所言,可是在說寡人?”


    玉胭兒吊兒郎當的往那一站,笑眯眯的道:“誒,我可沒說金鱗國主,您就不必自己個對號入座了。本公子今兒是聽聞這裏有煉丹大會,特意趕來湊熱鬧的,國主不會真要剝奪了本公子的參賽資格吧!”


    玉胭兒這一說,頓時噎的上官祁麵色發青!他若剝奪了她的參賽資格就等同於間接承認了剛剛玉胭兒所罵的沒見識之人,他若不剝奪,他一國之主的威嚴何在!


    上官祁雙手握拳,眼睛狠狠的盯著玉胭兒,似乎是下一刻就準備衝過去掐死她一般。


    可這時,神農氏的首席長老卻傳音給上官祁道:“國主息怒,若此人有些本事,我們大可以一觀,若沒有本事,待會敗興而歸也算是給國主賺回了麵子。我看……此人不簡單。”


    上官祁聞言轉頭看了一眼那長老,半晌身子靠回椅子背,沉聲道:“這位公子既然想參加大賽,便用實力證明吧。畢竟強者為尊,也不是隻嘴上說說就可以的。”


    玉胭兒放聲一笑,大言不慚的道:“別的本公子不敢說,要說這煉丹,能贏過本公子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還沒出生!”


    謔!眾人嘩然!若說之前感覺這人僅僅是囂張的話,如今根本就是目中無人了。


    “美人兒,乖乖站在邊上看著,今兒煉出來的丹藥都給你當糖豆吃著玩。”玉胭兒根本不在意周圍的議論之聲,對著遲修染如今精致的麵容狠狠的摸了一把,轉身上了高台。


    再觀遲修染的神色,將那崇拜、激動、興奮的表情演繹的淋漓盡致。


    而酒樓之上的眾人早就一個個驚掉了下巴,玉清潭更是皺著眉頭強忍著道:“我怎麽……有種想吐的感覺?是早晨吃什麽東西吃壞了嗎?”


    太史黎破天荒的接了一句:“放心,我也有些反胃。”


    實在不能怪他們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任誰看到如此極品反差的兩個人你儂我儂的,都會有種美女與野獸的即視感。不作嘔才怪。


    “鐺!”鑼聲一起,比試開始!


    高台之上,眾位煉丹師紛紛開始動作,接二連三的藥架子被煉丹師們從空間裏甩了出來。


    因為大會的高規格,所有人拿出來的東西都不是什麽凡品,很多都是平日裏極為少見的珍惜靈藥。而這當中要數神農氏那三人拿出的東西最為極品。


    玉胭兒也不急,雙手抱肩探頭探腦的觀望著……


    喲,這家夥也有冰蠶呐!不錯不錯。


    嗯,這個居然拿出來了四枚曼陀羅果,有錢有錢。


    嘿,這人那火焰好生特別啊,竟然是綠色的……新鮮新鮮。


    一圈掃視下來,玉胭兒已經大致猜到了每個人要煉製什麽丹藥,包括神農氏的那三人。


    這三人看年紀也不過就是三十左右,竟然能一個煉製七品丹藥,兩個煉製六品丹藥,這神農氏確實是不簡單。


    看夠了,她也該動手了。


    她對著神農氏的方向挑釁的一笑,在看到那幾名長老眼神微怒的神色後,白色袖袍一揮。


    “砰!”雙耳四足的青銅方鼎霎時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內。


    隻一瞬間,高台周圍坐著的人全部猛然站起身,神農氏的人更是顫抖著手指著玉胭兒字都說不出一個!


    還是上官祁,當先吼出聲,連音調都提高了幾分。


    “神農鼎?!”


    玉胭兒很是隨意的摸了摸,笑眯眯的道:“如假包換!”


    眾人沸騰了!連帶著之前所有鄙視過玉胭兒的人,此時都睜大著眼睛,恨不得將這個擁有神農鼎的人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中!


    那可是煉藥範疇內唯一的一個上古神器,神農鼎啊!傳說中炎帝煉丹所用的神農鼎!它的上一任主人可是天童尊者啊!


    神農氏的首席長老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大喝道:“哪裏來的黃口小兒,居然盜了神農鼎!你……你……”


    玉胭兒一愣,隨即擺了擺自己的手指,嘖嘖出聲道:“這位老人家,你說話不好聽,本公子可不愛聽。怎麽是盜的呢?從哪裏盜的?你們神農氏那裏?別笑死人了。這世人誰不知,神農鼎原本是歸屬天童尊者的!早就不是你們神農氏的所有物了!”


    “你休要狡辯!天童尊者仙逝已久,這神農鼎也隨著尊者一同消失了。何以在你手中!”


    玉胭兒聞言一聲嗤笑,對著遲修染勾了勾手指:“染染美人兒,告訴他們這群蠢人,本公子是誰!”


    遲修染身板一挺,滿麵驕傲的道:“你們這群目不識丁的人,我家公子乃天童尊者最後的閉門弟子,天暘公子!尊者不將神農鼎傳予公子,還能傳予誰!哼。”


    天童尊者在神隱大陸也可謂是一個傳奇的人物,很多人至今仍用他的故事來激勵後代勤勉。所以大家都知曉,天童尊者是一生未娶,沒有子嗣的。而天童尊者在彌留之際,一人遠去,其徒弟都未曾見到他的最後一麵。


    在天童尊者的陵墓中,玉胭兒自然是得知了這一切的。而她現在擁有了神農鼎,承襲了天童尊者手劄裏的煉丹之術,妄稱是天童尊者的閉門弟子也不可謂不可。


    天童尊者死前有沒有徒弟在身邊,其他人不得而知,所以也就由得玉胭兒胡編亂造了。


    那神農氏的老者原本還想說些什麽,可一聽玉胭兒竟然說自己是天童尊者的徒弟,他的臉上立時開始變幻著色彩,先是漲紅,後又鐵青,最後像調色盤似的轉了一陣後恢複了正常。


    “哼,既然是天童尊者的弟子,那公子就繼續完成大會的比試吧!可莫要辱沒了尊者的名聲!”


    好,既然你說是天童尊者的弟子是吧,那就亮出你的本事。贏不了我神農氏的三個人,我看你如何保得住神農鼎!


    玉胭兒又豈能不明白神農氏的算計,可這正也順了她的心思。她一早就知道神農氏不敢光明正大的搶神農鼎,這才敢編這麽個身份來此會一會。至於她保不保得住神農鼎。哼哼,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眾人在神農氏長老的示意下,紛紛坐回了座位。可即便坐下了,眼神也依舊沒有離開那青銅大鼎。那可是神農鼎啊……摸不到,就算近處過個眼癮也是好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就要開始煉丹了。


    玉胭兒將事先準備好的藥材,靈藥等東西拿了出來,不過大部分比較稀有的東西都已經做了些微的處理。比如龍珠磨成的粉、比如她自己和落一的血。這些東西不可能當著眾人的麵來弄吧,不然豈不被那些精明的神農氏內行人給偷師了去?


    玉胭兒甩手就是一簇火焰丟入神農鼎,頓時青銅色的神農鼎又變得赤紅無比。


    玉胭兒的火焰一出,頓時就有幾名煉丹師的鼎爐熄了火,其他人的也有些微弱,唯獨那綠色的火焰和神農氏那三人的火焰好似沒被幹擾一樣,紋絲不動。


    輕輕吐出一口氣。嚇死她了,若是她的火焰一出,其他的火就滅了,那還比什麽比。她還打算借著這機會煉製一批生靈丹給子汐小六他們呢。


    那些熄火的爐鼎肯定是無緣比試了,但那幾個煉丹師也並不氣餒,他們覺得能近距離看到神農鼎煉丹,也是無上的機緣。


    玉胭兒一株又一株的往神農鼎內丟著藥草,不過每一個種類所放置的數量倒是比之昨日多了不少。


    神農氏的那名首席長老瞧著玉胭兒那副隨意之極的樣子,眸色暗了暗。


    眼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日頭也躍上了正中。這對於高台附近的人來說可是一件不怎麽舒服的事情。


    如今時節氣溫雖低,但也抵不過高台之上全是煉丹爐以及那些極品的火焰啊!


    而玉胭兒將一個養尊處優的人扮演的極好,她隻微微錘了一下久站酸痛的腰,遲修染就立馬袖袍一揮,將一個矮塌放在了煉丹爐前。


    神農鼎好在是內焰,不至於燒到矮塌,玉胭兒就心滿意足的坐了下來。遲修染又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了一盤新鮮的葡萄,一顆顆的喂到玉胭兒的嘴裏。


    玉胭兒一邊煉著丹,一邊享受著“美人兒”的服務,那模樣別提多愜意了。


    一旁酒樓內的人到了飯點,也開始用膳。看了一上午煉丹,再精彩的表演也看煩了。無邪幹脆在一旁打起了瞌睡,直到飯菜上桌聞到了味道,這才醒來。


    可剛吃了沒兩口,鬼一一臉冰冷的走了進來,湊近百裏陌低聲說了幾句話。


    百裏陌眼底劃過一絲紫色流光,麵色卻看不出什麽變化,隻淡淡的扭頭道:“族內出了些事情,你們就留在這裏繼續看比賽。我……盡快趕回來。”


    白子汐心細如發,察覺出了百裏陌神色中的一絲不自然,起身道:“可有麻煩?不然我同小六……”


    “不必!”百裏陌打斷了白子汐的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曆史遺留問題。鬼風留下,有什麽事情立刻通知我。”


    “是。”鬼風有些躊躇,但還是點了點頭。


    百裏陌隨即同鬼一迅速離開。


    白子汐盯了鬼風半晌,看的鬼風都有些毛毛的了,這才見白子汐轉回頭若無其事的繼續用膳。


    白子汐隻是見鬼風剛剛的神色應當是知道什麽的,但後又想到即便他問,想必也是問不出什麽的,還不如待胭兒回來再說。這鬼風不能告訴他,但絕對瞞不了胭兒。


    終於,日頭逐漸低了下來。比試的時限也接近了尾聲。


    所有的人已經凝丹完畢,隻待出爐。而玉胭兒這邊仍舊不緊不慢的往裏倒入了最後一味東西。


    她與落一的血。


    倒入之後,火焰驟然一躥。玉胭兒微微一勾唇角,雙手張開,驟然合攏。


    神農鼎內所有的藥液頓時融合到一起。


    開始凝丹。


    就在這時,玉胭兒忽然心口一陣絞痛,她連忙扶住了胸口。


    遲修染忙低聲問道:“怎麽了?”


    玉胭兒喘著氣,緩解著心頭的痛楚。她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麽了?隻是這心絞痛來的突然,好似,在對她示警。這伴隨著絞痛突如其來的心慌的感覺,讓她焦急起來。


    有人出事了。


    她抬頭望向酒樓的方向,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此時都在看著她。她一眼掃過去,頓時心一沉。


    陌!陌呢?他不是應該也在酒樓的嗎?


    她的心境影響到了與她相聯係的神農鼎,神農鼎內的火焰頓時有些波動,忽大忽小!遲修染一把抓住玉胭兒的胳膊,出口道:“冷靜些!馬上就要凝丹成功了,隻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我們這就可以離開了!”


    玉胭兒回過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是百裏陌,他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要相信他。


    火焰逐漸穩定了下來,好在波動時間短,不然這一爐藥定是要毀了。


    玉胭兒這邊的動靜因為遲修染在一旁遮掩,倒是沒被神農氏看出端倪,眾人都緊張的看著時辰,等待最後一刻的到來!


    “鐺!”


    “轟!”


    鑼聲和啟爐的聲音同時響起,比試時間到,玉胭兒也在最後一刻完成了凝丹。


    神農鼎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宜人的藥香隨即飄散出來,聞的所有人都渾身一震!


    神農氏的首席長老指節捏的哢哢作響,他扭頭對身旁一直不言不語的小女孩問道:“他去了嗎?”


    那小女孩勾唇一笑,神色中盡是不符合年齡的深沉。


    “去了,約莫……快結束了。”


    首席長老這才放開緊握的手,呐呐的道:“那就好。”


    不管那女人來沒來這大會,那邊若能得手是再好不過了。也不枉他在這裏坐了一日。


    他之前並未從這矮胖男人的煉丹過程中看出他煉製的是何丹藥,如今一聞他就已經感覺到了體內靈氣的變化,若服下就可想而知效果了。


    如此判斷,那這人很可能就真的是天童尊者的徒弟,那枚扳指給了他無傷大雅。那女人若是要搶奪,就讓他們去硬碰硬吧,最好能兩敗俱傷,他作壁上觀。


    而現在的玉胭兒根本就無心這煉丹大會了。之後的驗丹、眾人的驚歎、上官祁假惺惺的拉攏她都沒有怎麽好好聽,心中不停的在打鼓。直到上官祁的人將那枚軒轅王戒交到她的手上之時,她才猛然驚醒過來,今日來此的初衷。


    幸好眾人隻將她的不在狀態,當成了是自傲,並未瞧出端倪。


    她握緊了手中的軒轅王戒,冷哼一聲:“今日一見,不過如此。這煉丹界幾十年來仍舊沒有什麽進步,當真讓本公子失望。這玩意本公子收下了,告辭。”


    “且慢!天暘公子請留步!”上官祁忙出聲製止。


    玉胭兒扭頭挑眉道:“怎麽?金鱗國主什麽意思?我來得,走不得?”


    “不不,寡人……隻是想請公子去皇宮做客,定然美酒美人讓公子賓至如歸。”


    玉胭兒冷笑兩聲,擺了擺手:“不必了。那皇宮就算是桃花源本公子也不稀罕,盡是些藏汙納垢之人,沒得汙了我的眼睛。不要妄想強行將我留下,你們這些蝦兵蟹將,本公子還不看在眼裏!”


    說罷,還不待上官祁反應過來,玉胭兒便足尖一個輕點躍上了半空,再一邁步,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再一看,什麽人影、什麽丹藥、什麽神農鼎,全部都不見了!就連那個美少年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不見了!


    其實,玉胭兒隻是瞬移離開罷了,而遲修染則是在玉胭兒吸引了眾人視線的時候,隱在人群中遁走了。


    玉胭兒先一步直接順著窗口瞬移到了酒樓的房間內,一站定就開口問道:“陌呢?他人呢?”


    白子汐抿了抿唇,直接看向鬼風。


    玉胭兒一眼掃向鬼風,因為沒來得及卸下易容那肥胖的身子看起來特別的壓抑。鬼風遲疑著,半晌沒回話。


    玉胭兒哪裏還容他思考,直接一把掐住鬼風的脖子,厲聲道:“說!”


    鬼風被掐著脖子,第一次覺得玉胭兒發起怒來竟然如此恐怖,那被易容後的粗粗的手指緊緊的扼住他的喉嚨,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被死神抓在手中的感覺。


    當然了,玉胭兒並不需要鬼風真的說出口,她在聽到鬼風腦中所想之後,整個人身體一僵。


    “這不可能……”她倒退一步,一把將鬼風給甩了出去。


    鬼風在玉胭兒的威壓之下根本毫無反抗之力,直接整個人砸在了屏風上!


    金鈴銀鈴立刻上前將鬼風給扶了起來。


    “夫人……屬下……該死。可是……主子不讓說……”


    玉胭兒立馬一個眼刀子就劈了過去,駭的鬼風立刻閉了嘴。


    她的腦中開始飛速的轉了起來。玉胭兒這人就是這樣,越是怒極越是清醒,她將許多零碎的片段逐一從記憶中挑揀出來,然後拚接,推理。


    好,很好。好一個神農氏。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她原本不想如此趕盡殺絕,可你偏偏觸碰逆鱗,那就休要怪她不擇手段了。


    她冷冷一笑,徒手一揮,房間的地麵上登時出現了一個小山堆的藥瓶。


    她飛速的說道:“你們聽好了,一會兒修染到了之後,讓他告訴你們這些瓶瓶罐罐裏的東西怎麽用。鬼風,將現下都城附近所有能調動的鬼影宮殺手通通給我調出來,我讓落一隨你們去。


    給我,滅了神農氏!一個不留!”


    說完玉胭兒頭也不回的,躍窗而出。留下屋裏的所有人麵麵相覷。


    “主子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好像……不是開玩笑。”惜紅顏弱弱的看著那一堆藥瓶,看著眾人道。


    太史黎冷冷的道:“這種事情,她不會說笑。”


    鬼風也終於回過神來,麵上苦笑:“夫人說的是真的。神農氏真的惹怒她了。我現在去召集人手,你們……先在這裏等我。”


    鬼風踉蹌了幾步,一躍從窗口跳下。


    隨即屋內多了一個冰冷的氣息與不明所以的遲修染。


    雖然不知道玉胭兒去做什麽了,也不知道為何突然要滅了神農氏,但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讀懂了彼此的心意。


    既然胭兒說要滅,那便,滅吧!


    ……


    一路瞬移奔向軒轅本家駐地的玉胭兒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神農氏這一手她是萬萬沒想到的。


    她也終於知道了為何當初百裏陌帶著鬼影宮眾人去幫助她剿滅千佛山私兵之後,會匆匆忙忙連道別都沒有就急著走了。


    而前些日子,即便她已經到了很近的溧陽,百裏陌亦沒有來接她,恐怕也是一直在查這件事情吧。


    玉胭兒暗罵自己遲鈍,如此多的不正常,她怎麽就沒有提前發覺呢?今日若是出了什麽事,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可正當她飛速的往前飛奔之時,突然軒轅本家的方位那片天空染上了赤紅的色澤!


    火!是火光!


    玉胭兒心中“咯噔”一聲!


    她此時真恨自己為何不能像滕飛一般瞬間轉移到想要去的地方!


    眼看著那火光衝天,範圍越來越大,玉胭兒終於到了!


    她一眼就看見了那在半空中對峙的兩個身影,彼此衣袂翻飛,打的不可開交。兩人身上此時都已受了傷,而且百裏陌明顯有些後繼無力了!


    大火蔓延,已經燒了小半個軒轅駐地,看著奔走尖叫的族人,玉胭兒心一橫!


    陌,你堅持住,等我!


    這火焰陣勢如此之大,不可能全是本命火,必然是星火產生的燎原之勢!玉胭兒記得,翻過右手邊的大山好似是有一條河流貫穿而過!


    她從未試過如此做,可現在已經容不得她多想了。


    她飛速向山頂掠去,一步落定,她便雙手攤開,感受著那河流。


    她可以的,她一定做的到。


    玉胭兒猛的雙手一抬,那河流中的水就如同被人抓起來一般,直直的越過了高山!


    玉胭兒不住的喘著氣,一手上擺,另一隻手則是將水引向大火之處!


    她可以控製自然界的元素,風、雨、雷、雪、霧……自然也可以控水!


    不過如此大批量的水經由她的引導要翻越一座高山,實在不是隻要她想就可做得到的!


    試了幾次,那能控製的水量都不足以撲滅火焰。


    玉胭兒一咬牙,腳下一個馬步穩紮,也不引水去撲火了。直接雙手齊齊將水抽至高空,然後猛然瀉下!


    將力量用到了實處,引上來的水量大了,那從一麵山頂直直落下的水幕如同空中瀑布一般壯觀,那一瀉千裏之勢頓時壓製住了大火!


    玉胭兒看著被水淹了的軒轅駐地,心道:淹了總比燒光了好。


    這便的水幕實在是太壯觀,動靜也實在太大,一下就吸引了打鬥中二人的目光。


    百裏陌一見那浮空的身影,心中一沉。


    本是想瞞著她的,看來,沒有瞞住。


    玉胭兒就這麽落在了二人的中間,她沒有去看百裏陌,反而直直的看著另外一人。


    那人滿眼赤紅,死死的盯著玉胭兒,喘著粗氣。還不待他開口,他就聽玉胭兒用自己的聲音輕輕的喚了一句。


    “師兄。”


    姬無憂渾身一震,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個聲音、這個稱呼……


    玉胭兒慢慢的脫下了外衫,露出了隻著赤紅色長衫的纖細身姿。又取下了手上和臉上的易容,露出了那一張傾世容顏。


    “胭……胭兒……怎麽會……他說你不在……你……”姬無憂沙啞著嗓子,瞪著一雙赤紅的雙眸,語無倫次的道。


    玉胭兒沒有回答他,隻是依舊用在鶴山時的神情靜靜的看著姬無憂問道:“為什麽?”


    玉胭兒這一問,姬無憂頓時聽出了那語氣中的責怪,他仰天哈哈大笑,如同一個情緒崩潰的瘋子。


    “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他沒告訴你對不對?他什麽都沒有告訴你對不對?


    玉清胭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前軒轅氏少主的遺腹子!你還想知道為什麽嗎!”


    玉胭兒神色淡淡,這她知道了,剛剛讀了鬼風的思想,她便知道了。她想問的是,為什麽要來滅她的軒轅。


    姬無憂指著百裏陌吼道:“就是因為他的母親,殺了我的父親!還逼死了我的母親!我才成為了孤兒!讓我從小沒人教養,沒人指導,才讓我失手殺了我的養母和全村的人!


    他們是罪魁禍首!軒轅氏族!他們都得死!我要讓他們償命!”


    玉胭兒笑了,她留著眼淚,笑著。


    “師兄。你還是不肯走出你的陰影是嗎?罪魁禍首?別再自欺欺人了!殺了她們的是你!是你像剛剛那樣一把火燒了村子!不是別人!你以為你將一切推到軒轅氏一族的身上你就會好過了嗎?你的養母他們就能複活了嗎!


    師兄醒醒吧!你被神農氏的人給利用了!你感覺不到你身體的變化嗎?你已經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靈氣了!他們給你用的藥是用透支你的生命為代價的!放手吧……”


    “啊!住口!你住口!”姬無憂一把抓過玉胭兒,瞪著她道:“胭兒!我對你不好嗎?嗯?你為什麽要幫他……你為什麽來幫這可惡的軒轅氏!我是你師兄……你應該幫我的不是嗎?”


    玉胭兒心中狠狠的一揪,她斂下眉眼,握住姬無憂的手,冷冷的一甩。


    “因為,我是軒轅魅。”


    軒轅魅?姬無憂愣住。


    軒轅……魅。嗬嗬。原來如此……軒轅魅。預言之女、赤炎大陸、鳳凰琴……軒轅王姬,軒轅魅。


    姬無憂仰天大笑!


    原來,這就是她的身份!


    姬無憂整個人如同掉入了無盡的深淵,腦中的意識開始崩潰,他的周身都燃起了烈火,火焰之中隻能看到他那失了焦距的赤紅雙眸!


    百裏陌一個閃身,迅速將玉胭兒拖到身旁。


    “小心!他狂化了!”


    沒錯。姬無憂在當日千佛山看到百裏陌時,就產生了懷疑,因為他們如此相像。他隨即放下一切去查自己的身世,到了金鱗國後卻被神農氏給盯上。


    神農氏告知了他一切,並且提供了讓他修為暴漲至神尊的丹藥!交換條件是,滅了軒轅。


    他被仇恨和多年的心中陰影所控,亦因為玉胭兒如此在意百裏陌而心有不甘,於是與神農做了交易。提供那丹藥的就是神農氏的小公主。


    而這丹藥如同玉胭兒所說,就是透支了姬無憂的生命,強行提升。這也是為何她一直研究生靈丹的原因。就是因為,提升修為的丹藥,沒有一個是不用付出代價的。而這代價,她付不起。


    玉胭兒看著狂化的姬無憂,不住的喊道:“師兄!不要讓心魔控製了你!師兄!”


    百裏陌沉聲道:“晚了。”


    話音一落,姬無憂開始了攻擊!


    他已經毫無意識了,於是他的攻擊不再隻針對百裏陌一人,而是也帶上了玉胭兒!


    “胭兒你閃開!”百裏陌焦急的看著玉胭兒也裹上了一層火焰,與姬無憂硬碰硬,怒聲道。


    玉胭兒不退反進,不停的尋找著姬無憂此時身上的弱點。她不能退,百裏陌如今已經與姬無憂戰了一下午,靈氣早就耗光了。而姬無憂狂化之後,百裏陌再不是他的對手。


    可百裏陌哪能眼看著玉胭兒獨自戰鬥,他的雙拳狠狠的握到一起。


    玉胭兒的火焰雖然可以與姬無憂相匹敵,但力量和修為上還不敵。姬無憂狂化之後招招出手狠厲,玉胭兒轉瞬間就被傷了好幾處。


    百裏陌驟然放開了雙拳,深深的看了玉胭兒一眼,那一眼,含有無限的愛意與眷戀。


    他手掌一番,一顆丹藥滑入喉嚨。然後轟的一下,百裏陌身上的靈氣開始回升……


    玉胭兒扭頭望了一眼,見百裏陌身上的靈氣竟然開始回複,不禁一喜。可下一秒,她便笑不出來了!


    因為百裏陌瞬間就恢複了巔峰的狀態,並且……還在提升。


    “不!百裏陌你個王八蛋!”玉胭兒一個不查,被姬無憂一拳給打飛出去百餘米!


    玉胭兒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就要往百裏陌身邊去。


    可她還是慢了一步,她隻能看到百裏陌緩緩對她一笑。然後和姬無憂兩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不……!啊……”


    她知道,他們不是消失了。是尊者領域。


    百裏陌強行提升到神尊,用尊者領域將姬無憂困在了裏麵。尊者領域,就是個小世界,在那裏,一切都是施展的人做主。姬無憂將再無還手之力。


    可玉胭兒也終於體會了,什麽叫做絕望。


    靈力全無、服食丹藥強行提升至神尊,就是神羅大仙來了也回身乏術。百裏陌,此時,完全等同於死前的回光返照。


    玉胭兒就跪在原地,神情呆滯。


    隻不過幾分鍾,玉胭兒覺得這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紫光一閃,兩個人影從天而降,雙雙“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姬無憂已然沒有了火焰,生氣好似全無。


    而百裏陌勉強支起身子,一口鮮血噴出,又栽倒在地。


    玉胭兒一個瞬移撲上前去,將百裏陌攬在懷中。眼淚已經泛濫成災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百裏陌強睜開眼,抬手撫上玉胭兒的臉,接住了墜落的淚。


    “別……哭。我是不是……從來沒說過……我愛你。胭兒,我……很愛你。為你……我可以……付出我的……全部。”


    玉胭兒咬著唇不住的搖著頭,不要!她不要聽!


    “乖。我的時間……不多了。陪我說會兒話……好嗎?我們……總是聚少離多。”


    玉胭兒狠狠的揪著百裏陌的衣襟,隻拚命的流淚。


    “怨我嗎?……我不是故意瞞你……隻想著……他是你的師兄……我若能……不聲不響……解決此事。你不知道……也就……不會傷心了。”


    “混蛋!百裏陌你個混蛋!”她猛地大喊出聲。


    百裏陌笑了笑,“嗯……我確實是個混蛋……我答應娶你的……可惜……要失信於小女子了。”


    這時候,鬼風、水落一等人到了。


    眾人看著麵前一片狼藉的軒轅駐地,看著躺在玉胭兒懷裏的百裏陌,再看見另外一旁的姬無憂,頓時沉默了。


    玉胭兒聽見腳步,一轉頭看見了水落一,就想落水之人抓到了最後的浮木,她哭喊道:“落一……落一你幫幫我……救救他……”


    水落一走近,隻掃了一眼,便低下頭去,道:“他已經透支了生命力,我……無能為力。”


    他可以醫治傷勢,可他不會起死回生之術。


    玉胭兒崩潰了。


    她摟著百裏陌,呐呐的道:“陌你不可以死,你聽到了嗎?你答應我的,你要百裏千裏萬裏紅錦、八十人大驕、赤炎大陸為聘娶我進門……你怎麽可以爽約呢……我不能沒有你,這偌大的軒轅我支撐不起……還有鬼影宮……我隻想做一個溫婉的娘子,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洗衣煮飯,相夫教子。你怎麽可以不給我這個機會……”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卻沒有注意,懷中的男子已然唇角掛著一絲微笑,手緩緩的垂落。


    “什麽軒轅王姬……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我不在乎……我隻想好好的過好這一世……為什麽如此艱難……我……”


    “胭兒!”遲修染已然紅著眼看不下去了,他蹲下身,扶住玉胭兒的肩,搖晃著她吼道:“胭兒!他死了!他已經死了!”


    “不……沒有……他沒有……”玉胭兒閉著眼睛搖著頭。


    “啪!”遲修染一個耳光就扇向了玉胭兒,那清脆的響聲,讓這處靜謐的空間都震了震。


    玉胭兒愣住了,她顫抖著手靠近百裏陌的鼻息,然後猛然一抖。


    “不……!啊……不要……陌……百裏陌!”


    她將百裏陌放平,雙手抱著百裏陌的腦袋,側耳躺在他的胸口。想聽聽,那胸腔內是否還有心跳。


    沒有……什麽都沒有。


    可是她好似,感覺到了什麽?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彌漫了她的全身,她好似感覺的到,有一股氣正在百裏陌的體內朝四麵八方散去!


    玉胭兒直覺她不能讓這股氣散,若散了,她的陌再也回不來了。


    就在這時,玉胭兒渾身猛地一陣,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往她身上匯集!


    水落一一看,頓時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這是他從未有過的表情!


    玉胭兒正在晉級!她突破了那一道門檻,跳過神尊直接晉升至上神!


    原來,不是神尊之上才是上神。而是在神王巔峰之時會根據人的頓悟,成為神尊或是上神。


    玉胭兒緩緩直起身,感受著自己所能感受到的一切。時間、空間、元素、力量。這一切的一切好似都有跡可循,盡在掌握。


    而她反倒變得更淡,不是那種聖潔的神邸一般的存在,而是好似融在了這世界中,無處不在,又很容易被忽略。


    她伸出手,微笑著在百裏陌的額頭上一點。


    她的指尖便有白色的光束順著百裏陌的眉間進入了百裏陌的體內,繞行他的周身。


    “胭兒?”玉胭兒一瞬間的變化實在太大,讓一旁的遲修染不知如何應對,隻好輕輕的喚了一聲。


    玉胭兒緩緩轉過身子,微微勾起一絲笑容。


    “神農氏如何了?”


    遲修染一愣,回道:“滅了。毒加上暗殺,將神農一族嫡係都送上了西天。”


    玉胭兒頷首,麵色平淡。似乎早就知道了結果。


    “那接下來……”神農一族的人還為屠殺幹淨,是不是要繼續?軒轅駐地變成這樣要如何收尾?百裏陌……遲修染遲疑著不知道是不是該問出口。


    玉胭兒指尖一點,百裏陌的身體便從地上浮了起來。她右手淩空劈了一下,空氣微微波動,憑空裂了一個口子。


    她再一揮,那口子便撕裂開,形成一個空洞。


    “空……空間裂縫?”太史黎倒吸一口涼氣。


    玉胭兒淡淡的道:“神農一族的人餘下的便罷了,讓鬼影宮監視著別有什麽異動就好。軒轅這邊的事兒,讓無邪做主。或者……家主不是沒事麽?鬼影宮,落一你這個尊主代為行令。


    至於陌……我和他先回赤炎了。你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去留隨意。”


    山林中的晚風吹起了眾人的發絲,月光瑩瑩,玉胭兒語氣平淡,嘴角含笑。


    怎麽看都不像是要隨百裏陌而去的樣子。可百裏陌……


    眾人齊齊往百裏陌浮空的身體上看去。


    那胸膛一起一伏,睫毛微顫。


    原來,這般生動的細節也可以如此美好。


    ……


    一年後。


    赤炎大陸、忘川穀內。


    “小姐!你能不能讓二少爺不要再跟著我們了!”金鈴怒道。


    “我是跟著紅衣,又不是跟著你……再說了,你們出穀多危險,我陪你們……”玉清潭樂嗬嗬的笑著,將不要臉的精神發揚光大!


    玉胭兒躺在藤椅上一邊吃著百裏陌喂到嘴裏的草莓,一邊翻著書道:“二哥,你若是想娶咱們紅衣,就大大方方的。還危險,如今我們在赤炎大陸,金鈴跺跺腳,大地都會顫三顫的……也不挑個好些的借口。”


    “誰說不是!”金鈴狠狠的瞪了玉清潭一眼。


    倒是玉胭兒挑眉問金鈴道:“前兒陣子不是剛出穀去南羽玩了一圈嗎?這會兒又要幹嘛去?黑兀太縱著你了。”


    金鈴一聽玉胭兒提起黑兀,便登時黑了臉。黑兀哪兒是縱著她啊!自從成親之後,就一直粘著她,所以她才想躲出去清靜清靜啊。


    銀鈴看著金鈴的臉色笑著道:“她這次還真不是出去玩的。這不又要到小姐的生辰了嗎?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前兩日已經出了夏都,約莫再有個一兩日也就到了,金鈴尋思著去迎迎,免得路上出了岔子。”


    玉胭兒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書,眉眼彎起一笑。


    “徹哥哥和箏兒要來了?”自從她將赫連箏的肉體重塑之後,她還再沒見過她們呢!


    銀鈴知道玉胭兒一定會高興,於是道:“是呢,黎少主、納蘭女皇、秦楓、七星他們也都往這兒來了。”


    玉胭兒站起身,望著遠處出穀的方向,拍了拍手道:“走,一起去迎他們。”


    百裏陌亦起身,環住玉胭兒,輕輕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好,一起。”全文完。


    ------題外話------


    洋洋灑灑龜爬了十一個月,《軒轅王姬》總算是完結了。這是77的第一本書,無論是情結構建還是描寫可能都還有些稚嫩和不足。感謝為數不多一直追看王姬的親們,因為你們我才堅持了一百萬字。每日雖更得少,但也是用心之作。


    新文已經籌謀了半年,因為怕耽誤王姬的更新,所以一直沒有開文。


    開開心心過年,年後就可以看到77的新文了。


    新文不再無趣,節奏會快些,因為框架已寫完,會更有條理。77亦不再日更3000,希望看文的親可以繼續支持77。


    最後說上一句:我愛你們,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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