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困龍


    此時逐月身上已是遍布血痕,獨孤也不好受,對麵的兩人太強大了,遠超以前遇到的對手,獨孤一直保持著蠻龍禁的狀態,這是自從他開啟蠻龍禁以來進駐時間最長的一次,此時身體宛若被萬隻螞蟻嗜咬一般難受,隻是他隻能堅持著。


    你把我們惹火了,今天你們必死無疑,讓你們看看我們魂魔一族的絕技,那倆魔族的修士恨聲道;


    獨孤所對戰的魔族,從一開始就隻是與獨孤比拚肉身的力量,這是源自種族的自負。獨孤沒有動用法力,他理所當然想要以肉身力量壓製獨孤一籌。可是他卻不知道,獨孤尚未接續命格,還沒有踏入修行之路。


    此時,那魔族卻是不在固執,一層烏光浮現在他身上,仿佛黝黑的鎧甲,陰氣森森。時不時有人臉浮現,在嘶吼,在怒號。


    《魂魔技》魂斷山河。


    隻見對麵的魔族,全身烏光凝聚在紫金大錘上,一股詭異的壓迫感壓向獨孤,獨孤立時感覺,仿佛都呼吸不過來了,那魔族揚起已經變得黝黑的紫金錘劈頭蓋臉向著獨孤的腦袋劈來,速度太快了,仿佛隻是一瞬,那魔族就到了獨孤的麵前,獨孤隻來得及舉起手中的千軍重劍擋在上方,那重錘便已落在了千軍劍身上,立時獨孤就感覺,一股沛然大力從劍身上傳了過來,千軍重劍以獨孤反應不及的速度拍在他身上,立時一口鮮血噴出,胸間哢嚓聲不絕,顯然是獨孤的胸骨被震碎了,幸好獨孤是劍麵對著自己,否則,即使千軍並不鋒利,相信這股反震之力也能將獨孤劈成兩半。


    隻見獨孤如一堆破爛一般沿著地麵被拋出了好遠,獨孤想停下來,可是胸口間劇烈的疼痛讓獨孤使不出一絲力氣,腦袋中仿佛也有一絲詭異的烏光在侵蝕獨孤的魂力。索性這些烏光與獨孤的魂力彼此消磨,沒過多久就被抵消了。


    那魔族看見獨孤如此不堪一擊,著實有些詫異,獨孤的肉體力量如此強大,甚至與他不相上下,原以為獨孤是個難啃的骨頭,可是此時他才發現獨孤如此的不堪一擊。魂斷山河隻是《魂魔技》起手式,戰力增幅也並非太誇張,可是獨孤就這麽被劈飛出去了。而且他剛才在獨孤身上沒有感受到絲毫法力波動,這樣的人在麵臨瀕死之時還不動用法力,隻有兩種人,要麽是瘋子,要麽……


    原來你還沒有接續命格,還不是修士。桀桀!詭異的笑聲從那魔族空中傳出,可是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隻見獨孤被拋飛的方向正是逐月戰鬥的地方,隻見那巨大的青狼果斷的拋下對手,一顆碩大狼頭向獨孤探了過來,鋒利的牙齒咬著獨孤的衣服就將獨孤叼了起來。它腳下閃爍著雷光,身上如雲朵般的神紋湧動,隻是一閃之下,如一道永恒的雷光便向著遠方遁去。


    那倆魔族瞬間便傻了眼,隻見逐月一閃之下便到了一裏之外,再閃身便隻剩下一個銀白色的光點。


    那倆魔族嘴巴都快張成o形了,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急速,即使族中一些比他們強大的大能,也未見有這樣的速度啊。


    看什麽看,還不快追?與獨孤交戰的那魔族喊道。他不甘心,本以為他們二人足夠留下這些獵殺者了,可是到頭來卻一個人都沒有留下。這讓兩魔十分的不甘心。


    他們隻能向著那雷光疾馳,其中一名魔族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支黝黑的笛子,刺耳的音波向著遠山傳去,霎時間山中傳出陣陣嘶吼聲。仿佛在回應一般。


    逐月將獨孤放在背上,腳下的速度卻未慢下來。此時獨孤早已關閉了那該死的蠻龍禁,勉強盤膝坐下,運轉《蠻龍鍛體術》所產生的混沌元氣來修複傷勢。


    皮肉之傷易治,可斷骨之傷難愈。獨孤強忍痛楚,隻能盡力的去修複。


    逐月身上也是鮮血淋淋,大小不一的刀傷隨處可見,萬幸的是這隻是皮肉傷,對於修行者來說很容易恢複。


    此時的獨孤卻陷入了失落之中,原以為憑借自己苦苦鍛煉得來的力量可以在這亂世中稍稍站穩腳跟,可是如今隨便出來的一兩個魔族就將他打的落花流水,對方的一招都接不下,這讓獨孤的心情非常失落。


    你不必覺得失落,修行者接續命格之後,隻是可以延長壽命而已。先天之境前所修習的法力亦可稱之為內力,修習內力之法俗世之中多多少少還是有流傳一些的,隻是沒有修道有成者指引很難成功,就算有驚才絕豔者靠著自己摸索修成內力,不懂運用之法的話也隻能用來強身健體。記住,修成與掌控有天差之別。


    那李乘風之流隻不過在宗門內習得內功,卻未得運用之法。所以實力平平。你與那魔頭一戰,那魔頭不但修習有上等內功,更是有族內戰技相輔,隻憑借肉身力量如何能擋的住對方的攻擊。老龍的聲音在獨孤心中響起。


    獨孤恍然,他知道自己的斤兩,自己不是神,做不到無所不能。


    忽然,遠方的樹林中飛起一大片烏鴉,呱呱聲叫的人心煩意亂,獨孤的臉色立時變了。這樣的場景顯然是由生物正向此急速靠近,且不是一個,很可能是一群。


    逐月立時改變方向,向樹林反方向遁去。此時一人一狼都已重傷,顯然已經不適合再戰鬥下去,隻能選擇遁走。可是沒過多久,前麵的樹林同樣驚起大片的鳥雀,無奈之下,獨孤隻能再次讓逐月改變方向。每當逐月想要改變方向時,林中總是會有一些動靜,逼迫的獨孤他們不得不改變方位。仿佛冥冥中有一隻大手撥弄著獨孤他們向著指定的方向前行。漸漸的,獨孤的心中彌漫起深深的恐懼。第一次感覺自己的性命不在自己手中,生死由他人定奪。這種感覺讓獨孤心中


    升起深深的厭惡,他討厭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他第一次迫切的想要得到力量,來反抗這既定的命運。


    東方,一道霞光透射而出,耀眼的金光令獨孤微微眯起眼眸,霞光中絲絲黑氣湧動,隱隱的有人影閃現。以逐月的速度,瞬息數裏,漸漸的獨孤看到了眼前的景象,立時一股頭皮發麻的感覺湧上獨孤心頭。隻見前方,方圓數裏之內已被夷為平地,目所能及之處,皆是殘垣斷壁。就在這片荒破之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影閃動,皆是喪屍,時而可以看到有人影,動靜之間掀起滔天的魔氣,顯然是修為不凡的屍魔。這樣的人細數之下足有數千人之多。


    獨孤臉色大變,逐月眼中也閃現出深深的不安。可是當回頭時,身後遠方已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儼然已是合圍之勢。領頭的正是那方才與獨孤對戰的魔修。


    “哈哈!看你們往哪裏逃?幸好今天是我魔族的屍王祭,方圓百裏屍魔都在向這邊匯聚,否則,今天還真就留不住你們。受死吧!身後的魔修殘忍的笑道:


    “屍王?”獨孤神色大變,自從魔族出世,各方修道世家人間顯聖,獨孤從來沒有接觸過王級別的修士,甚至先天之境的修士都未曾聽聞過,此時聽到屍王祭,怎能不讓獨孤驚悚。


    逐月也是變色,他本就是從修羅煉獄中僥幸逃脫的,對於屍修一道多少還是知道點的。屍修沒有先天之境,先天之境本就代表天地萬靈受母體孕育,不沾塵埃的新生兒,這一境界代表新生,是修道之人必須要經曆的一個過程,百年之內先天之境未成,則這一生都無法觸摸那至純至淨的境界。屍修一道本就是另類的新生,本就是另類的先天之體,所以王境之前是一路通暢,隻是各大境界之間的晉升需要受天劫洗禮,畢竟屍修一道有傷天和。


    此時真可謂前有狼,後遇虎,退一步是魔族二人帶領的數千屍修,進一步是成千上萬屍魔的聚集地,更不用說那些小屍兵的數量了,黑壓壓的一片,如噬人的蟻穴。無奈,獨孤隻能硬著頭皮向前,他寧願對戰數個屍魔,也不遠對上那魔族兩兄弟。畢竟等級相差太多了,那些屍魔人數雖多,全神智不全,反應略顯遲鈍,再者他們沒有可怕的功法戰技,要比魔族那兩人可要好對付多了。


    遠遠的,獨孤望見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中心一座高大的祭壇矗立著,祭壇上看不清有什麽東西,或許是那祭壇太大了,所以獨孤也望不清祭壇上有什麽東西。地麵上,絲絲不含任何雜質的烏光從地底鑽出,也不知那是什麽,隻是獨孤看到,一株翠綠的小樹隻是沾染了這一絲烏光,刹那間,小樹從翠綠轉為枯黃,最後竟變成詭異的灰色,一絲陰風吹過,整株樹木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化為飛灰。隻留下它曾近在此紮根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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