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還是沒消息?”阿布拉克薩斯坐在馬爾福莊園的會客廳裏,從那天voldemort莊園的大爆炸之後他推遲了自己回德國的時間。雖然他雙麵鏡蓋勒特的時候對方明顯很不高興,不過那又怎麽樣呢?情商比前魔王不知道高多少的馬爾福家前家主早就敏銳地注意到對方在自己身上相當寬裕的底線。


    “西弗那邊沒有新消息,翻倒巷那邊也沒有,”盧修斯召喚家養小精靈拿了杯紅茶,溫度適中的熱水很好的撫慰了他的神經,“不過我能確定他們都還活著,父親。”盧修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契約的事情說出來,現在想來,當初他們簽訂黑暗契約的時候無疑是相當草率的,即便盧修斯現在已經是馬爾福家主了,可是孩子總是不喜歡在父母麵前犯錯的,更不要說他對阿布拉薩克斯的崇敬了。


    “盧克,記住你最需要的,剩下的都是不重要的。”阿布拉薩克斯當然看出來他的兒子對他有所隱瞞,不過那又有什麽關係呢?雛鳥總要長大,馬爾福家,已經不是他的責任了。


    同樣的討論也發生在巫師界的不少地方,不過跟馬爾福家不同,他們中的有些人選擇了觀察,而更多的人則選擇了趁熱打鐵。


    最先混亂起來的居然是食死徒,隨著voldemort這幾年的高壓統治,食死徒們在得到了大量的資源之後也同樣得到了對他們主人的恐懼。像是一根被壓迫到這極致的彈簧,在確定“那個人”是真的不在了之後,食死徒內部開始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沒有人會傻到去碰觸“繼承”這個話題,不說也許有一天那個人會回來,就衝現在食死徒複雜的構成,即便是鄧布利多也做不到將整個食死徒統治起來。更不要說voldemort的身邊這麽多年來沒有固定情|人、沒有繼承人,唯一的一個學徒還在那場爆炸中跟他一起消失了。控製自己對欲|望的追逐的美德早就隨著食死徒的擴張湮滅在了他們的鬥篷裏,就連那些真正傳承了幾百年的純血都早就迷失在了永不滿足的深淵中,更不要說大批因為效忠voldemort的得到權利和資源的黑巫師和小貴族了。


    沒有任何約定,食死徒對外進攻的腳步戛然而止,一場場的舞會被舉辦,穿著鬥篷的食死徒們開始敢於脫下鬥篷,穿著漂亮的禮服在人群中觥籌交錯。除了暴力的征服,虛與委蛇和利益交換同樣是他們的長向。


    在這樣暗地裏的鬥爭中,幾個月後食死徒基本形成了三股勢力――以布萊克家為主的保守派、以萊斯特蘭奇家為主的激進派和剩下的貴族組成的中立派。保守派靠著幾百年的智慧宣稱會保留現在的勝利果實直到他們的主人歸來;激進派則主張乘勝追擊,掃平整個巫師界;中立派眼中則隻有利益,他們信奉哪邊實力強都投靠哪邊。


    沒有任何預兆的,保守派的某個小家族的家主在參加一次激進派舉辦的宴會後死在了回家的路上,作為領袖的奧賴恩理所應當地找那個曾經的布萊克,現在的萊斯特蘭奇夫人要個說法,隻是在他能得到一個解釋之前,這個黑色頭發的瘋狂女巫在他麵前自爆了。


    憑借布萊克家強大防禦首飾、付出了一條手臂為代價勉強活下來的奧賴恩迎來的是萊斯特蘭奇家帶領整個激進派的瘋狂報複,沒有人會相信貝拉會自殺,尤其考慮到她對voldemort的瘋狂崇拜,但凡有那個人會回來的一絲可能,貝拉都會堅持到底。


    食死徒之間的內|戰讓鳳凰社有了機會,幾個月的忍耐得到了回報,白巫師開始組織人手見縫插針地收複失地。這樣一來,中立派也坐不住了,要知道食死徒的利益說到底是連在一起的。戰爭、仇恨、鮮血...最終巫師界的全麵戰爭從涇渭分明的兩派相爭變成了四個勢力的混戰,大量的巫師死亡,魔藥和戰備資源的價格再次上漲,越來越多的死亡開始讓人們忘記開戰的初衷,一切過後剩下的隻有仇恨。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部分人沒有注意到翻倒巷所屬的幾個小家族開始把店開到了對角巷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尤其一開始經營的時候出現的幾個明顯的德國口音也讓有心人放鬆了警惕――誰說歐洲人不會發戰爭財呢?等事情結束,屬於他們的總會要回來。


    鬆懈的警惕線使得這股新勢力得以堂而皇之地侵吞英國巫師界的資源,雖然他們的速度非常緩慢,但是堅固的大壩上隻要出現了一個裂縫,就總有一天有倒塌的危險。


    短短一年的時間,英國巫師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牆頭草的中立派最先被消亡,失去了家族庇護的巫師要麽離開了英國,要麽投靠了其他勢力。保守派和激進派則在多麵作戰了半年多之後醒悟他們根本不可能一邊內耗一邊對戰鳳凰社。臨時達成的同盟雖然如履薄冰,但是在長期的堅持下倒是跟鳳凰社僵持了下來,即便這時候他們已經失去了大半個巫師界。不得不說,在voldemort消失之後,沒有能跟鄧布利多這個級別對抗的巫師這一點對他們的打擊是致命的。


    鳳凰社的前景一片大好,雖然很明顯他們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但是整體從形勢上看戰勝食死徒是可以預見的。也正因為此,鄧布利多有意放緩了步伐,悠長的年齡給了他足夠的智慧讓他提前在勝利之前對後續的可能做些準備。


    就在所有關注英國巫師界形勢的人都覺得基本上鳳凰社取得最後的勝利的時候,一條消息毫無征兆地出現了――曾經宣稱因為“父親的死亡而傷心欲絕”的盧修斯宣布重新開啟馬爾福莊園,而他的第一個邀請就是他的結婚典禮。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這個因“懦弱”而聞名的馬爾福家家主的選擇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毫無根基的混血。


    “為什麽我們要來參加這個鼻涕精的婚禮!”西裏斯扯了扯自己西裝上的領結,總有些東西是不變的,比如即便遠離了莉莉也跟四人組一如既往的兩看相厭。


    “鄧布利多校長說我們必須來。”戰爭讓詹姆迅速成長起來,現在他依舊不喜歡斯內普,但是想起那個永遠陰沉著的斯萊特林,他的心裏更多的居然是懷念――懷念那一段幹淨純粹的學校生活,沒有責任,更沒有殺戮。


    盧修斯邀請的範圍很廣,近幾年除了voldemort舉辦的簽訂學徒契約的宴會之外,就屬馬爾福家的這場婚宴邀請的人數最多了。拜現在的局勢和盧修斯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封閉了莊園所賜,雖然盧修斯的邀請跨越了幾個勢力,可是大部分人都很給麵子的出現了。


    “在梅林的見證下,我宣布你們締結契約。”一頭金色的頭發,淺藍色的眼睛,一看就是出身良好的中年男巫作為今天的證婚人,所有人中隻有鄧布利多在看到他的時候愣了很久,其他人都隻是猜測一下證婚人的身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馬爾福家的證婚人的。


    不過他們的猜測也不需要太久,儀式結束的時候男人披上的鬥篷很好的說明了他的身份――暗色的鬥篷背後,是一個考究的三角,那是聖徒的標誌,而能做馬爾福家證婚人的聖徒不外乎那麽幾個,無論是誰都隻能說明盧修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做了些什麽。


    “恭喜你,我的孩子。”鄧布利多是少數知道那個人的名字的,在短暫的衝擊之後他找了個機會靠近盧修斯,一個應該在紐蒙迦德監|禁著的黑魔王,鄧布利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對方違背了約定準備插手英國巫師界了。


    “謝謝您的到來,鄧布利多校長,”這麽多年消失在巫師界無損於盧修斯的禮儀,他拉住了想要離開的斯內普,出於某種不可說的原因他強調了身份,“我的新婚丈夫同樣期待你們的到來,波特先生和布萊克先生。”


    “夜安。”斯內普幹巴巴地說,他本來沒打算過多的跟其他人接觸,甚至連今天的婚宴都是盧修斯在“馬爾福家需要一個契機回到巫師界”為理由舉辦的。由於對巫師界婚契了解的嚴重缺乏,斯內普完全不知道婚契一旦簽訂是根本不能反悔的。


    “好久不見啊鼻涕精,”西裏斯控製不住地嘲諷,見到斯內普就仿佛那些沒有血腥的歲月都還在,“沒想到你離開之後銷聲匿跡是因為投靠了馬爾福啊!怎麽,是不是盧修斯的‘本事’很好?”帶著明顯暗示和侮|辱的言語,西裏斯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失禮,他隻知道當他見到斯內普身上仍舊沉悶的氣質時他止不住地感到酸澀。是的,沉悶而幹淨,戰爭改變了他們所有,仿佛就忘了還有一個斯內普。


    “注意你的口氣。”本來是打算通過這幾個人的口像那個紅發女巫宣誓所有權的盧修斯的臉黑了,他手中蛇杖的仗尖向上,“沒有人可以在馬爾福莊園侮|辱一個馬爾福。”該死的布萊克家的叛逆,盧修斯在心裏咬牙切齒,食死徒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動|亂,布萊克家和萊斯特蘭奇家仍舊是首領又怎麽樣?說到底奧賴恩沒有了繼承人,萊斯特蘭奇甚至連個女主人都沒有,沒有傳承的勢力沒有威脅。


    “別太緊張我的孩子,”鄧布利多打圓場,他主要目的並不在此,“詹姆你跟西裏斯去那邊看看吧,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位好朋友。”他和藹地指了一個方向。詹姆挑了挑眉,最後還是帶著自己明顯失態的哥們離開了,從頭到尾斯內普都沒什麽多餘的表情,他倒不是不在乎,隻不過事情到了今天,西裏斯的那點挑釁早就沒有讓他生氣的必要了。


    “如果沒有其他什麽事情的話,請原諒我們的招待不周。”把想說的話說完了,盧修斯也不想在這裏應付鄧布利多,隻是他剛準備離開就被對方攔下了。斯內普看了看這個自己學生時代的校長,張開了唇,“去做你自己的事,盧修斯。”


    長久的默契讓盧修斯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馬爾福家確實需要一場盛大的宴會重回巫師界,在這一點上盧修斯並沒有說謊。整理了一下自己袍子,盧修斯走向了食死徒聚集的區域。


    “您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根本沒打算試探,斯內普少見的直接詢問。這一世早早被盧修斯“圈養”,斯內普明顯在人情世故上的理解力更差了。尤其經過了威爾頓和莫瑞亞蒂的“洗禮”,麵對你無法對付的人表現得坦誠是他學會的第一課。


    這樣的直白明顯讓鄧布利多噎了一下,他第一次觀察這個曾經的斯萊特林,最後他不得不承認對方被保護得很好,斯內普的身上沒有血腥的味道。“隻是祝福你們,我的孩子,要知道幾年前你們還都是霍格沃茲的學生,我記得你跟波克先生的關係最好,哦,當然還有莫瑞亞蒂先生,”鄧布利多說到這裏聲音變得低沉,“隻可惜他們的運氣不太好,要是他們知道你跟馬爾福先生締結了契約,一定會很高興、”


    “也許。”斯內普幹巴巴地接口,他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由於d先生的存在,對於黑暗契約斯內普和盧修斯都有些了解,最起碼的一點就是他們能通過當初的契約感知到那兩個人還活著。至於他們具體在哪,活得怎麽樣,斯內普表示隻要一想到其中有一個人是莫瑞亞蒂他就一點都不該擔心。


    “看我,在這樣的日子裏不該提這些的,原諒一個老人糟糕的記憶裏吧,”鄧布利多歎了口氣,像是為了擺脫現在尷尬的氣氛隨意地換了個話題,“剛剛你們的證婚人好像不是英國人,我還不知道馬爾福先生還有德國的親戚。”


    來了,斯內普臉上的表情不變,但是他大概知道鄧布利多的意思了,這也是他們今天舉辦宴會的另一個目的。“您是說那位證婚人?”他像是不耐煩地向旁邊走了幾步,鄧布利多被迫跟著他往旁邊移動,恰巧他們的附近站著幾個女巫。


    鄧布利多下意識地覺得不安全,畢竟就這個距離而言,隻要斯內普稍微大點聲那幾個女巫就不會聽不到。不過考慮到那個人的身份,鄧布利多覺得斯內普不會這麽不謹慎。


    “您應該認識他的,他是蓋勒特.格林德沃,我父親的一位舊識。”斯內普板著臉,聲音又清晰又快,快到鄧布利多完全來不及反應,“他受人所托來做我們的證婚人,不過今天他就會回德國去了。”


    靜――這個小小的角落裏出現了一個短暫的靜默,不僅是鄧布利多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那幾個正談論袍子和配飾的女巫也安靜了下來。沒人懷疑這個新任的馬爾福是在信口開河,他的姓氏本身就是他語言真實度的保證。


    在有人能阻止之前,幾個女巫聰明地離開了,幾分鍾之後,整個大廳陷入某種詭異的氣氛,一個封閉了莊園幾年的年輕家主,居然請到了前魔王作證婚人。不說“應該”被監|禁起來的前魔王為什麽會出現在英國,傻子才會相信對方隻是因為是阿布拉薩克斯的舊識就出麵。誰都知道前馬爾福家家主失蹤很久了,甚至普遍意義上大家都認為他早就去見梅林了。


    “盧修斯,看來阿布拉薩克斯會很欣慰,馬爾福家的榮光依舊。”聽到消息的奧賴恩看似欣慰地開口,一副為老朋友高興的樣子。在斯內普的長期“熏陶”下,盧修斯嗅到了他身上榮光藥劑的味道,看來布萊克家並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


    “您讚譽了,布萊克先生。”不是“奧賴恩叔叔”,而是“布萊克先生”,盧修斯把自己放在了跟布萊克家相當的地位。這當然引起了奧賴恩的不滿,隻是還沒等他說什麽,幾個穿著禮服袍的巫師走了過來,從他們袍子上一個眼熟到了極點的標記上,奧賴恩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他忍不住泄出了幾個詞。


    “哦,馬爾福家的產業,我的一些小興趣。您知道的,在封閉莊園的時候,我多少有些無聊。”盧修斯點到為止,他舉了舉杯然後離開,目的已經達到了。


    是的,他的目的當然達到了。他今天不僅讓所有人都知道馬爾福仍舊是個得罪不起的姓氏,更是讓他們知道那些在對角巷新開的店鋪都是屬於誰的。最重要的是,他把他的西弗堂而皇之地“騙”進了馬爾福家。即便他們以前已經簽訂了契約,盧修斯更願意麵對整個巫師界宣告他的所有權。


    一場婚宴過後,鳳凰社單方麵停止了戰爭。少見的,食死徒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一場稀裏糊塗開始的戰爭就這樣因為馬爾福家族的婚宴畫上了休止符。僵持的局勢最終讓他們成為了政治上的兩股勢力,開始在魔法部的職位上你爭我奪。看得清楚局勢的人都明白,馬爾福雖然在明麵上不是一股勢力,但是盧修斯所表現出來的能量已經足夠雙方忌憚了,在任何一方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形勢不可能再發生變化了。隻是一旦有什麽打破了他們之中脆弱的平衡,必定會引起一場更加慘烈的戰爭。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本來想一章搞定的,不過後來發現好像有點困難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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