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嘉雖然睿智狡詐,稱得上是春申君智囊團中的頂尖人物,但終究還是有缺陷的,比如在男女之事上。這是年齡和環境賦予的,縱然他少年老成,不到弱冠的年紀已經可以率軍出征且打得有聲有色,且雖然綜合國力整體來說不如趙國,卻能結交魏國,反而在三國局勢中顯示出咄咄逼人之態。但他沒摟過女人。


    懷裏這個女子的身子很輕,摔下來的時候很輕盈,幾乎沒什麽重量。她的皮膚是那種接近象牙的白,沒有一絲瑕疵,像是他父親最愛賞玩的那枚玉璧一般。她的耳朵不大,被鬢邊的頭發遮去了一般,隻留下下半截露在外麵,耳垂小小的,穿了耳洞卻並沒有戴耳環,看起來很圓潤飽滿。


    她胸前的柔軟正頂在他的胳膊上,還有意無意地蹭了蹭,雖然兩人衣服都穿了不少,但這年代沒有所謂胸/罩之類的東西,這觸感……伯嘉就覺得有兩個滾圓滾圓又很綿軟的部位正從他皮膚上一寸寸碾過,帶得他汗毛直立,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伯嘉隻覺得眼前的一切似乎變得虛幻起來,女子臉上近乎奶白色的皮膚慢慢變得微紅,兩種顏色中和之下變成一種誘人的薄粉色,像是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卻又比胭脂更自然。她的一隻手攀上了他的脊梁骨,另一隻手則鑽進了他的袖子。


    他心理應該是厭惡的,這個女人已經嫁了人了,卻還在勾引他。可是他卻沒推開她,不僅沒推開,根本是他把人拉到自己懷裏的,還任她為所欲為。這是一種什麽心態?


    趙相如的手指有些微涼,呼吸間帶著一絲淡淡的酒氣,聞著仿佛有種微醺的感覺。她擁住伯嘉,用牙齒在他的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伯嘉隻仿佛是被螞蟻咬了下,微微的痛楚反而讓他的心裏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覺,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趙相如,像是要看清楚這女子究竟有什麽樣的手段。


    她先是輕輕咬一口,然後吐出丁香小舌舔了舔他的唇瓣,她的嘴角始終帶著笑意,仿佛他的唇上沾滿了蜜糖一樣可口。伯嘉覺得自己的身子像是喝了酒一樣,一點一點熱了起來,慢慢變輕開始融化。趙相如的舔吻很輕柔也很克製,沒有讓伯嘉覺得富有侵略性,也沒有任何的不適,隻是覺得很新奇,讓他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這就是書中所謂巫山雲雨之事?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下/身一點一點硬了起來,變得猙獰熾熱,好像上一次他中了負芻的媚/毒一樣。看著她欺霜賽雪的腮幫和飽滿圓潤的耳垂,他突然很想咬一口,嚐嚐究竟是什麽味道。然後就愣了一下,難道是這女子給他施了什麽法術?!


    伯嘉的唇被舔得亮晶晶的,趙相如基本滿意自己的作品,然後調整方向,開始進攻他的耳垂。伯嘉的喉結動了動,在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時,猛地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她。


    趙相如猝不及防被他推開,倒也沒著惱,反倒勾勾唇,將有些淩亂的衣服拉了拉,湊近道:“公子莫要害怕,男歡女愛乃是正大光明之事,莊王、神女尚且不能免俗,你我凡人更該及時行樂。”言罷又調笑道:“公子是君上長子,自然要承嗣祖業,豈能無子。既是要生子,便得親近女人。但見公子模樣,仿佛是怕女人,想來公子是不知道其中妙處,等與妾身共赴雲雨了,自然明白了。”


    伯嘉的臉色原本因為動了欲/望而變得有些紅,聽了趙相如一番露骨又沒廉恥的話臉色反倒慢慢回複,剛要張口,外麵突然進來一人報告道:“公子,快馬已回,正在門外等候公子傳喚。”


    伯嘉看了一眼她,沉聲道:“滾出去。”


    趙相如識趣地站起身,一手拉了拉已經滑到肩膀的衣領,一手攏住鬢邊散下來的碎發,嘴角洋溢著勝利者的微笑,在眾目睽睽下搖曳生姿地走出了前廳,端的是風情萬種。原先引她來的下人就站在門外,趕忙引著她原路返回。在門口不遠處,趙相如迎麵看見下人引著一名戎裝男子風塵仆仆就往前廳趕,想來就是剛才稟報時所說的歸來的探馬。


    趙相如慢慢踱步往回走,原本笑容滿麵的臉上已是冷肅一片。伯嘉好潔,剛才那男子的衣靴很髒,顯然來不及換下就急忙要稟報的,那必然是急事。會是什麽事呢,會不會與她有關?又或許是前線戰報?趙軍在函穀關已經得手了嗎?


    不,不可能。以現在的時間來算,函穀關應該才剛剛動手,消息就是傳得再快,也不可能現在就到了壽春。她要冷靜,切不可自亂陣腳。隻要一天沒有切實的消息傳來,伯嘉就不可能跟她撕破臉,那她就有談判的資本。


    回到自己的屋內,趙相如把下人都遣出屋子,將藥丸倒在手心,就著涼水咽了下去。目前她與外界無法聯係,但從伯嘉的話裏可以知道,褚央和鄭元都在尋找自己,他們既然能自由行動肯定目前無大礙,伯嘉將自己擄走與春申君的關係恐怕不大,多半是他自己的行為。


    他是懷疑自己,為了證明,所以才這麽做的嗎?那這樣未免太過冒險了!他應該很清楚,一旦證實東方偃和她的身份沒有問題,他的質疑行為勢必造成他們的反感,再想要他們全心全意效力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沒有道理把人才往外推。那他現在就麵臨兩種可能:一種是證明他們夫婦兩人確實心懷二心;第二種是查證發現東方偃的身份沒問題,為了保證他還能繼續為春申君效力,那麽必須確保她不會告訴自己的“夫君”曾經被伯嘉擄走並且懷疑過。


    趙相如不由冷笑,看來她的命真是岌岌可危呢。無論前麵傳來的是什麽消息,伯嘉恐怕都不會輕易放過她。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必須想辦法逃出去。


    剛才回來的路上,她假裝被院落中的紅梅吸引,刻意走得很慢,留意了周邊的環境。天色雖然已經半黑,但府內各處點了燈。正門應該在南麵,但緊挨著前廳,那裏人員往來頻繁,更是護衛集中的地方,若要離開此處,從大門走恐怕風險最大。而繞過前廳往宅院深處去人則要少許多,經過一片小花園,就有幾座單獨的小樓,算是整個宅子的後院,而剩下的護衛大部分集中在這幾座小樓附近,趙相如就住在其中一間小屋裏,外麵的護衛自然不少,而伯嘉想來也必是住在這裏了。


    花園的院牆有一人多高,但要想翻過去對於她來說並不十分困難。院牆邊有不少石頭、樹木,可作墊腳之用。院牆外也有不少建築,在人們普遍不怎麽建築高樓的時代,伯嘉的院子算得上的很出色的了,家裏也有二層小樓,但附近似乎這樣的建築並不少,可見此處應該是貴族們聚居的地方,各家的建築風格很類似。


    貴族一般喜歡住在東麵,這裏應該是壽春的城東。府中奴婢井然有序,往來並不避諱,可見這是伯嘉名正言順的處所,並不是什麽隱私所在,就在先前她去前廳時還隱約聽到了不遠處正門外商販的叫賣吆喝聲,很是繁華喧鬧的樣子。


    整個院子似乎並沒有後門,也許有,但她沒看見。她也沒有時間再去尋找,因為伯嘉沒有給她出門散步的權利,隻是一日三餐讓人送來,門口除了三五個看上去身強力壯的婢女,還有一堆私兵護衛著,想來是忌憚她會武功這件事。


    如果要逃走,翻牆不是難事,最難的是怎麽才能從屋子裏出去而不引起這些護衛的注意。她在屋內轉了一圈,自己身上的武器早在醒來時就沒了蹤跡,肯定是被他們收走了,但她不能不找個東西防身。最後她想起自己頭上有幾個挽發的銅簪,雖然東西廉價,但此刻卻比金銀首飾更讓她稱心如意。


    簪子的一頭並不很尖,趙相如需要自己加工,把它們磨得尖尖的,不說見血封喉,至少在關鍵時候能夠取人性命。幾枚銅簪並不是製作武器用的那種類似合金的青銅,趙相如捏在手上掂了掂分量就心知肚明,不過她別無選擇。


    這種銅製品相比武器要脆一些,一旦用力過度很容易就被折斷。她手頭的一點東西顯然不夠她做這種力度試驗,所以隻能捏住尖部一點點地在地上磨,還要避免發出太大的聲響驚動外麵的人。


    “姑娘――”突然門外一聲婢女的低喚把趙相如駭了一跳,連忙收起手中的東西藏入衣袖中,揚聲道:“何事?”


    “公子命奴婢備下香湯,請姑娘沐浴。”


    趙相如將磨了一半的銅簪重新插回發上:“送進來吧。”


    三名女子吃力地抬著一個圓木桶進了屋來,裏麵已經盛了一半熱水,又放了不知什麽草藥在湯裏,氣味很好聞。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丁墨大大的《如果蝸牛有愛情》,原來不止趙相如老被綁架,那個女主被綁架的次數已經超越老趙了。


    隻有在不斷被綁中,才能體現女主價值哇~


    本來這章應該昨天更的,昨天副市長來公司檢查。。。我為毛突然想到《一婚還比一婚高》捏,我好邪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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