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為震驚,竟有這等事,是誰將這個消息告知我,這封信到底是真是假呢?我皺著眉頭,忽想到二哥在禦花園中對我說的話,“隻有在陽穀縣的那段日子,是朕最開心的時光,可以忘記彼此的身份。稱兄道弟,喝酒談心,親密無間,隻可惜這樣的日子,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我回想起他當時語氣中那種濃濃的傷感,還有看著我時,複雜的眼神,心中忽然生起一種不祥之感,額上頓時出了冷汗。事不宜遲,不管是真是假,不管對方用意如何,我都絕不能讓少華有事,為了他的安危,無論如何我都要博一回,想到這裏,我終於下定決心,提起筆,在紙上寫好一封信,用封套封好了,放在書案上。出門悄悄喚來張漁,進了內書房,示意他把門關好,自己轉身坐在椅子上,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張漁被我看得臉上微微發紅,拱手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我笑道:“張漁,我一向待你如何?”


    張漁朗聲道:“大人待屬下如親人一般。”


    我笑道:“很好,如今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交給你辦,不知你可辦得了?”


    張漁麵色一緊,用堅定的語氣道:“大人說吧,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歎了口氣,輕聲道:“我打算今晚離開大都,前往北地。”


    張漁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大人,沒有皇上旨意,私自出城,犯的是欺君之罪,大人要三思啊。”


    我搖頭道:“現在顧不了這麽多了,我是皇甫將軍的至交好友,如今眼見他身陷險境,怎能袖手旁觀。”


    張漁麵露擔憂之色,低下頭,許久沒有說話。


    我笑道:“你放心,皇上是仁德之君,不會降罪於府中的下人,我走後,府裏的事就交給你了,我一到達北地,就會傳信給你,還有小蘭和小蝶他們,也都交給你照顧了,知道嗎?”


    張漁躬身道:“是,大人。”


    “若是真得有什麽事,你就去找李正風將軍和皇甫將軍,他們一定會幫助你。好,你可以走了。”我輕輕揮手。


    張漁悄悄看了我一眼,不敢再說什麽,轉身退了出去。


    我站起身,到櫃中取出一件戴帽的披風,緊緊地套在身上,取下麵具,揣到懷裏,蒙著臉,又把佩劍佩在腰間,兜了幾張銀票,便悄悄開門出來,騎上快馬,趁著夜色,很快來到將軍府,我縱身下馬,用披風遮住臉,上前敲門,一個下人打開門,看著我道:“你是何人?”


    我低聲道:“我是張禦史府中侍衛,有急事求見李將軍,請您速去稟報。”


    下人道:“你等著。”關上門進去了,過了一會兒,門再次打開,李正風從裏麵大步迎出來,看到穿著披風的我,不禁愣了一下,我向他使了個眼色,李正風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伸手道:“快快請進。”我邁開大步走了進去。


    李正風一直將我帶到內書房,自己起身把門關緊,又伸手請我坐下,抬起頭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很快轉頭看向它處,低聲道:“好古深夜來訪,莫非有什麽要緊的事?”


    我站起身,按著他坐在椅上,向前一步拜倒在地道:“麗君如今有一件事要求將軍,請將軍一定要答應麗君。”


    李正風慌忙站起身道:“你快快起來,不管是什麽事,我都答應你就是。”


    我眼中含淚道:“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將軍不必急著答應。先聽麗君說完吧。”


    李正風正色道:“我早就說過,正風為了你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言。”


    我歎道:“麗君打算今晚就悄悄離開大都,想請將軍送麗君出城。”


    李正風疑道:“怎麽會這樣,為什麽要悄悄地離開,如今皇上已經回到大都,禁衛軍的禁令也已解除,你若是想去北地找皇甫將軍,或是回翠微鎮看望爹娘,不管用何種身份,隻管去便是,又何須這樣大費周折呢?”


    我拱手道:“請將軍恕罪,這其中的緣由,麗君不說出來,隻是不想連累將軍,有些事將軍不知道,也許還更好些。”


    李正風聞言,低頭想了許久,抬起頭堅決地看了我一眼,道:“好,我幫你,今晚我便送你出城。”


    我眼中流淚道:“謝將軍,將軍對好古的大恩,好古來世一定銜草結環以報。”


    禦書房。


    衛良將一本厚厚的冊子遞給鐵穆耳,鐵穆耳接過冊子,打開仔細查看,一直看到最後,嘴角忽然浮起一抹冷冽的微笑,低聲道:“好,很好,有這些罪證,足可將安西王置於死地。”


    衛良笑道:“到時皇上就可以將貴妃娘娘打入冷宮,另立皇後了。”


    “打入冷宮?”鐵穆耳輕輕搖頭,“不,朕要將她貶為宮婢,流放蒙古,為先祖皇帝守陵,那裏比冷宮更適合她。”


    衛良愣了一下,不敢再言語。


    鐵穆耳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那彎細細的新月,低聲道:“再過一個多月,就是皇太後的壽誕,慶典安排的怎麽樣了?”


    衛良躬身道:“奴才遵照皇上的吩咐,在宮中修建親恩殿,從國庫撥款,修膳五台山的玉佛寺,購置糧食香火,燭油等物,已備太後飯僧禮佛之用,安南和高麗都已派遣使臣,趕往京城,進獻貢品,為皇太後賀壽。”


    鐵穆耳笑道:“好,你辦得很好。”


    衛良慌忙跪下道:“皇上謬讚,奴才為皇上辦事,本是份內之事,就算為皇上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鐵穆耳笑著抬手道:“好了,你起來吧,九王叔傷勢如何?”


    衛良躬身道:“啟稟皇上,禦醫來報,九王爺確實是真得受了內傷,而且傷得很重,恐怕要調養數月,方能痊愈。”


    鐵穆耳冷笑道:“受內傷也許是真,但若說九王叔是練功時走火入魔,朕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隻怕另有原因吧。”


    ***


    為了感謝大大們的,半夜上來傳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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