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人的人數共有六名,均是身著黑色風衣,頭戴黑色禮帽,看上去顯得頗為怪異,因帽簷壓低,周遭過往的路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長相。


    為首那年輕人站在隊伍前方,閉目側耳,似是在靜靜地聆聽著什麽,忽地,他眼眸睜開,手中拎著的一根細長拐杖緩緩抬起,指向南邊。


    ……


    “蘇綾,你手上還戴著鈴鐺?”一名女生見狀上前,正好瞧見蘇綾一臉猶疑地掀起袖口查看混沌鍾。


    卻見那手腕上的鈴鐺呈鏽黃色,顯得老舊得很,而且僅僅是被一根紅線串起,顯得太過寒酸,女生當下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


    雖然知道蘇綾家境貧寒,而且還是學校裏唯一領著貧困助學金的學生,但首飾這東西戴不起就不要戴,非學人家戴首飾就不要搞得這麽寒酸嘛。


    “蘇綾,我昨天剛買的一條手鏈挺好看的,要不送你了?”女生瞅著蘇綾手腕上的鈴鐺,覺得寒酸之餘不免有些同情。


    “不用了,謝謝。”蘇綾眸光閃爍地看著腕上混沌鍾,這物必然不會沒來由地發出聲響,莫不是感應到了什麽?


    南五四那小家夥因被混沌鍾煉化過,此刻聽聞鈴音麵色一白,刷地就鑽回了盤古幡中,甚至未用蘇綾召回。


    這時,不遠處座位上的孫琪就嗤笑出聲,“人怪戴的東西也怪!”


    她看蘇綾是一百個不順眼,平日裏更是覺得她怪裏怪氣的叫人惱火,有時候三句話打不出一個屁來,你給她幾句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的,她也不搭理你,這不是怪是什麽?


    此刻的蘇綾甚至瞥都沒有瞥她一眼,隻是皺著眉頭將混沌鍾收回袖口,轉頭看向窗外天際。


    混沌鍾響,似乎是在預示著什麽事情即將發生。


    晚上放學,蘇綾照例來到拳皇,現在拳皇遊戲廳每日的營業額都固定在兩萬到三萬元之間,除此之外趙東還依著這份本錢與手段拿下了青城縣的其他三家遊戲廳,除此之外台球廳的收益也頗為可觀,畢竟這種新興遊戲算是小青年們平日裏最為偏好的。


    台球廳與遊戲廳的日日爆滿使得蘇綾這方日進鬥金,一個假期下來整體都已經算得上十分穩定,開銷與支出也都有了個大概的範疇。


    加之醫院方麵郝主任對於‘常客’們的關照,也為蘇綾剩下了一筆不小的錢。


    暑期下來,除了擴張與日常開銷外,蘇綾手頭已經攢下了百來萬元。


    “綾姐,你說咱們這是不是也得整個名號了,巫祖門總覺著挺怪的。”遊戲廳的辦公室內,趙東叼著煙卷玩笑道。


    趙慶便搖了搖大腦袋,“東子哥你不懂,咱們跟著蘇綾學五行啊,巫祖巫祖,巫道之祖嘛!”


    彰武便笑道,“就你小子懂得多,不過道上的幫派整個這名字確實有點怪,要不咱再合計合計?”


    蘇綾聞言挑了挑眉,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有尋思過,那日在醫院也隻是一時起意,本意是交夏誌文等人學習巫法,巫祖門派倒也說得過去。


    可現在趙東持著的黑道若是打出這名號著實顯得有些怪異。


    夏誌文就一拍大手,“我有個好主意,蘇綾,帝江怎麽樣?你不是帝江氏的傳人嗎?咱們就把幫派改叫帝江!”


    帝江?蘇綾眉頭微皺,總覺得似乎有辱帝江氏一脈,即便在上古時期帝江一詞亦是代表著神聖不可侵犯,而如今卻成為了小小幫派的代名詞。


    “皇帝的帝,江水的江。”夏誌文轉頭看向眾人,“咱可以把產業全改成帝江,帝江遊戲廳,帝江台球廳,以後要是搞公司就叫帝江公司,搞集團就帝江集團!”


    眾人本來對這個詞並不感冒,但聽聞夏誌文說蘇綾是帝江氏傳人,且聽到帝江集團等詞匯時均是連連點頭。


    “這名字用起來倒是大氣啊,比天虎幫都大氣。”趙東連連點頭。他口中的天虎幫蘇綾已經有所耳聞,總部在朝西市,是遼北省頗具實力的大型幫派,平日裏趙東等人提起這天虎幫也不免帶著些敬仰之意。


    聽說天虎幫的當家人名叫沈天虎,幫派名字由此而來。


    “這……”蘇綾蹙了蹙眉。


    “我看真行!”夏誌文有些興奮,巫祖門說起來就跟神棍幫派似的,而這帝江卻大氣雅致得多。


    “我看也行。”趙東點了點頭。


    其他人亦是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蘇綾見狀便尋思了一番,“那就帝江?”


    “帝江!”趙東拍板。


    趙東的辦事十分效率,第二天,帝江遊戲廳,帝江台球廳等牌匾便正式掛了起來。


    幫會就此定名帝江,帝江會。


    第二日,蘇綾在巡視了一圈新牌匾後便早早回到家門,來到在筒子樓下時忽然感覺背脊一陣發寒,下意識地轉頭望去。


    隻見光禿禿的大槐樹下,一行黑衣男子正靜靜而立,因頭戴黑帽看不見麵容,但那眼神似乎正盯在她的身上。


    蘇綾皺緊了眉頭,似乎感受到天地間地一絲元氣波動。


    她眸光微閃,緩緩轉身。


    寒風吹拂麵頰,帶起淩亂的發絲,蘇綾眸光緊緊地鎖定在了對方身上。


    對方中的領頭人在這時突然動了,他抬步,步步走向蘇綾。


    蘇綾抿唇,有些震驚地同時也心知對方即便真是修習巫法,可以吸納天氣元氣,也沒有本事察覺到她身上的元氣,畢竟她的元神乃巫道正宗,不是常人可以輕易識破的。


    “是你盜取了混沌鍾?”對方於蘇綾身前站定,聲音帶著股莫名地優雅尊貴,他一手拎著纖細的拐杖,另外一隻手忽地抬起,抓住蘇綾手腕,那腕上的混沌鍾就爆發出一陣急促鈴音,似是感知到了什麽一般。


    蘇綾驀地後退一步,甩開對方沉聲問道,“你是什麽人?”


    竟然能叫出混沌鍾的名號,倘若他們早知這寶物又為什麽會等到現在才來尋找?


    “這無上法寶是我等寄存於淩海寺中,你這女娃膽子不小,竟敢私自盜取,目的何在?”一名黑袍老者緩緩自後方人群中發出聲音。


    蘇綾舉目看去,隻見對方均是摘掉帽子,其中無人無一不是頭發花白的老者,而站在自己身前的顯然是個青年人。


    青年人亦是緩緩摘掉帽子,露出一張曠世容顏。


    竟是個如同畫中走出的男人般,短利的發色竟然猶如白雪。


    蘇綾眉頭皺緊,“胡說八道,這混沌鍾分明是傅門老先生於二十五年前寄存在寺院中,你們與傅門是什麽關係?”


    “傅門是受人之托,並非這混沌鍾的真正主人,隻是你這女娃年紀小小是如何操控這寶物的?”五名頭發花白地老者踏步上前,說話那人還是剛才之人。


    距離近了,蘇綾越發覺得幾人長相有些相似,而眼前這一幕似乎也有些熟悉。


    上古時期,句芒氏手掌混沌鍾,卻身為東方木之巫祖,不如帝江氏般可操控五行。木擅防禦,混沌鍾同樣擅長防禦,卻是隻守不攻難以禦敵。


    後受女媧點化,沿用秘法,使得家族世代總有五名兄弟各懷不同屬性,五人湊在一起即可操控五行施展陣法,人稱句芒五祖,於荒洪時代頗為傳奇。


    難道這群人竟是句芒氏後裔?


    開什麽玩笑,億萬光景,安能殘存?即便存活下來,又怎麽可能代代相傳這秘法形成句芒五祖的局麵?


    可句芒氏,發白,混沌鍾之主,種種跡象都令蘇綾不得不往句芒氏一脈身上猜測,但此種猜測在蘇綾看來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可能成真的概率怕是不及萬分之一。


    對麵白發男子眸光沉靜地看著蘇綾,眸中似是閃過一絲疑惑,“報上家族。”


    看著眼前的女孩,他心中不得不生出疑惑,家族自二十多年前找到混沌鍾,可因家族古訓不能露麵,更是不能沾這寶物,所以製造了那場動亂導致混沌鍾於泰國公主手下丟失,而後出現在拍賣會上,同時令傅門拍下。


    寶物歸來後卻無人可以操縱得了,若不是家族記載這鍾乃家傳法寶他甚至要懷疑此物與他們無關。


    而且除此之外,混沌鍾顯然與家族血脈靈性相通。


    此後,家族長老便將這混沌鍾寄放於香港,由傅門一手操辦安置在淩海寺內,若非有家族古籍他們都是認不得這寶物的,其他人就更是不用多談,可眼下這混沌鍾竟是被人搶走不說,且還懂得操控使其縮小。


    這女孩到底是什麽人?難道也是隱世家族地傳人?


    他緊緊盯著蘇綾的手腕,剛才雖然隻掀開了袖角,但那上麵分明係著個鈴鐺。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響起一道喊聲,“綾綾?”


    蘇綾轉頭,是正騎著自行車往家裏來的王亞潔。


    與此同時身前隻覺一陣清風拂過,再次轉頭,方才站在麵前的幾人已經消失無蹤,仿佛那裏本就沒有過人。


    天色漆黑,舊樓下方沒有燈光,也不知道王亞潔怎麽憑著身形看出了蘇綾,此刻她騎著車來到蘇綾身前,“怎麽不上去?大冷天兒的站在外麵別凍感冒了!”說著話,就翻身下車。


    難道王亞潔剛才沒注意到那幾個人?


    蘇綾眸中滿是疑惑地轉頭看向那顆大槐樹,似乎在黑暗的大樹後方依舊有幾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她。


    轉頭,與推車的王亞潔一塊走進小區。


    “過段時間再尋個房子吧,這老樓下麵連燈都沒有,你晚上上晚自習怪不安全的。”


    ------題外話------


    我該屎,我自殺謝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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