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綾,你今天說給徐局動風水不是誆他?”直到車子開出家屬大院,王建國才發出疑問。


    方才在徐德業家他是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樣,否則徐德業哪裏會信?現如今他也有些打了退堂鼓,萬一格局改了,錢花了,運氣卻沒變好,這徐德業不得記恨他?


    本來說讓蘇綾隨便露兩手,就算是調風水也是調放一下家具就可,徐德業不費力氣,好了壞了不至於怨怪他。


    現在這可是要重新裝修,大興土木啊。


    蘇綾坐在副駕駛勾唇淺笑,“外公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隻是……這重新裝修以後氣運當真能發生變化?”王建國身為商人本來就比普通人更信風水,隻是這無根據地東西也不好過於迷信。


    蘇綾那些收拾鬼怪的本事他倒是見到過,隻是這幫人改運?事到臨頭他自己倒是先打怵起來。


    “相信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外公無需操心,這氣運轉變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再者動工也需要些時候,說不定在這期間徐局已經落馬了,您還怕他什麽?”蘇綾打趣了一句。


    “你這孩子。”王建國見蘇綾難得打趣,卻還是個冷笑話,當即笑著搖了搖頭,卻也心知蘇綾既然這般,八成還是有把握的。


    這個外孫女,可不會無的放矢。


    回到家中,王亞潔正在看電視,“爸,綾綾,你倆這一大早上哪去了?”


    “出去轉悠一圈,帶綾綾去看看一中環境。”王建國撒謊道。


    王亞潔就笑著起身為二人倒了杯水,“我這當媽的倒還沒您上心呢,來了這麽久也沒想著帶綾綾到一中看看,怎麽樣?環境還挺好的吧?”


    “嗯,綠化的不錯。”王建國又接口道。


    蘇綾淡笑,坐在一旁。


    “我那青城縣的房子還沒退掉呢,還有些東西要搬過來,過兩天得和綾綾回去一趟。”王亞潔想了想道。


    王建國詫異,“還回去?東西就別要了,缺什麽你說,我直接置辦。”


    王亞潔無奈地搖頭,“爸,我在青城縣紮根這麽些年,哪能說走就走,事兒還都沒處理完哪,這兩天說什麽都得回去一趟。”


    “那……我叫亞康開車拉你走一趟吧,沒多遠的路,坐車拎東西的還麻煩。”王建國沉吟了一下開口道。


    蘇綾也緊跟著接口,“那我就不回去了。”她想趁著王亞潔離開的檔口往邊境走一趟。


    王亞潔一怔,“你不回去了?”她想著蘇綾這趟出來本本是暫時的,跟老家那頭的朋友同學們怎麽都要再聚一聚,沒想到女兒這一走就不打算回去了?


    這次回去退房和取東西是小事,王亞潔的本意還是擔心女兒著急回去一趟的。


    “嗯,我就不回去了。”蘇綾淡淡一笑。


    “這……亞康工作挺忙的,不好吧?”王亞潔猶豫道。


    王建國當即擺手,“他可樂不得的,回頭我跟他知會一聲,你哪天走提前告訴我。”


    ……


    原天虎幫總部大樓,如今已經被帝江收購,裝修正式收尾,帝江成員接連入駐。


    “到中越邊境去?”一眾人訝異出聲,沒想到蘇綾剛一露麵就是公布了這樣一個消息。


    蘇綾頷首,“美涵沒什麽事,跟我走一趟,還有……”


    “我去嘛,再怎麽說我年紀也稍大一點,走街串巷知道的也多一些,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站在床邊地葛紅玲出聲道。


    如今葛紅玲因為隨身伺候趙東傷勢,又是幫派裏的首席醫師,地位顯然不低,在社會上混久了頭腦亦是十分靈活,儼然成了趙東的左右手。


    她一出口,一眾人都紛紛點頭,顯然對這位葛醫生陪在蘇綾身側還是頗為放心的。


    趙東也緊跟著點頭,“葛醫生年輕時候在邊境當過戰地記者,知道的多一些,我看她陪著綾姐能免去不少麻煩。”


    葛紅玲聞言就豎起眼睛,“喂,什麽叫年輕時候?我現在年紀大嗎?”


    葛紅玲今年年近四十,身寬體胖,高大的個頭不輸給個八尺大漢,一頭波浪卷發風情盡顯,模樣看上去有些怪異。


    要說她年輕的時候各行各業手到擒來,中醫方麵頭頭是道,就連蘇綾也得偶爾向她討教,在蘇綾看來,這人除了外形以外,其他方麵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好,就勞煩葛醫生了。”有葛紅玲在,蘇綾還是有些高興的,幫派裏的元老都是青城縣跟著打拚上來的,要說見識還都頗為局限,年紀閱曆上自然稍差一籌,缺的就是葛紅玲這樣的人物。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趙哥你跟江相派周易康方麵勤加聯絡。”蘇綾沉吟了一會,抿唇開口。


    趙東有些不解,周易康那邊和香港雪草堂的吳柔都是奸猾角色,兩方目的一統大陸黃道,對蘇綾更是抱著扶持利用之心,現在帝江已經正式入主朝西市,大可大展拳腳,甩掉這兩個包袱,為什麽還要與他們繼續聯係?


    趙東唯恐帝江越陷越深,畢竟江相北派與雪草堂可都不是吃素的。


    蘇綾聞言淡笑,“江相派手眼通天,手下兄弟遍布各行各業,耳目眾多,這樣一支勢力如果可以為我所用,豈不正好可以成為我帝江首要情報組織?”


    眾人聞言皆是咂舌,綾姐的意思莫不是要找機會吞並江相北派?


    須知道江相派東南西北四大派係,平時雖然各不統屬更是互有摩擦,但真若遇見敵人,那四派同宗同門不可能不管不顧,放任其他門派被人吞食。


    就好比一個媽生了四個孩子,平時為了家產打得頭破血流,但真要有外人惦記這份家產,四個孩子可比誰都抱團。


    蘇綾若是抱著吞並北派的想法,可就等同於要與整個江相派為敵!


    “綾姐當真打算對江相派下手?”趙東精神一振。這江相派隸屬黃道,與他們黑道分水嶺劃分明清,也從不與黑道發生利益衝突,倒是沒有黑道打過他們的主意。


    更何況道上也都明確知曉這江相派始於明末清初的洪門,資曆可謂是老得很,東南西北全國皆有堂口,主靠騙財算命謀生,其堂口兄弟遍布各行業,包括多相命先生、神棍、廟祝、道士、尼姑、和尚、齋堂主持、江湖販藥或賣藝者、騙子、喃嘸佬甚至是教師。


    他們做套設陷,坑蒙拐騙,自有一套江湖道義和行內規矩,與黑道謀財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後者也不願去捅這個馬蜂窩。


    這倒是讓蘇綾泛起了念頭。


    要說黃道玄學,自己可謂鼻祖,是不是可以在此道上分一杯羹?何況若是這江相派真被周易康和吳柔一統,倒不如落入自己手中。


    而江相南派祖師爺江淮生又稱自己一聲師父,自己豈不是名正言順。


    隻是這事還要與江淮生好好商量一番從長計議,這個老頑固還不知是怎麽個想法。


    “所以周易康方麵暫且先行穩住,後麵還有用得上他的時候。”蘇綾淡淡一笑。對方沒將自己這‘孩子’放在眼中,認為自己年幼,再如何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裏,並且正因為年幼可塑性強,日後可為他們所用。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利用麽,在聰明人間自古以來都是相互的。


    蘇綾自不可能叫他們的算盤打得如意。


    “好,既然他們想幫咱們,咱就讓他暫時做做這幕後扶持人。”趙東雙拳對擊,嘿嘿冷笑。


    一旁,王立斌也點頭道,“這段時間多虧了北派情報,咱們在朝西拿下不少大小勢力,兄弟們跟著過來也算有了營生,對了,昨天浦南集團來人想見綾姐。”


    趙慶道,“東子哥說八成是想跟咱們合作,他們主要靠毒品生意發家,咱們現在拿下包括天虎幫的不少的場子,剛剛重新營運,他們指定想在咱們場子裏走貨。”


    蘇綾便抬頭看向趙東,“趙哥,這事你怎麽看?”


    趙東沉吟道,“不讓他們走貨肯定不現實,隻是咱們這體製下走這行當的我看都走不長,容易出事,但要杜絕又得罪太多人,我看不如就讓他們走,咱們收錢就是。”


    “怎麽個收法?”


    “收他們銷量的百分之十,也是筆不小進賬,我算過,單這一點就足夠養活手下兄弟們日常開銷。”趙東早已想好,這個賬目對己方很是劃算。


    蘇綾聞言頷首,“就按著你說的做。”如今得罪浦南集團不是好時機,更何況若是擺出抵製態度,得罪的可不止浦南一家,這其中的關係網可就錯綜複雜了。


    可以想象,如若擋了浦南這條財路,包括浦南集團以及他的上線,都會視帝江為眼中釘,最主要的是並無斷人財路的理由。自己走得是黑道,可不是俠路。


    “那行,這個事綾姐就不用親自出麵了,回頭我跟浦南的人接個頭,把條件擺好……”話音未落,趙東手機忽然響起。


    他走到窗邊接起電話,半晌掛掉,轉頭皺著眉頭道,“是李浦南秘書打來的……”


    “李浦南?”眾人都是一怔,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他說李浦南為慶祝帝江入駐朝西,後天晚上在浦南集團總部設了個酒宴,宴請的都是朝西道上有名望的大佬,要綾姐務必參加。”


    ------題外話------


    抱歉,二更時審核已經下班了,隻能放到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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