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朝西實況報社的記者。”那名叫小婕的女生開口說道。


    葛紅玲早就聽出來了,心中並不稀奇,“倒是有緣分啊,我們也是從朝西過來的。”


    “聽你們口音不像是朝西本地的吧?”小婕掃了葛紅玲一眼,聽她的口音就與朝西本地略有差別,但是北方人肯定沒有錯的。


    葛紅玲就笑道,“耳朵倒是靈,我們都是青城縣人,現在在朝西工作。”


    “我就說麽,朝西本地人口音我一聽一個準,你在朝西做什麽工作的?怎麽跑到邊境來了?又是怎麽落到人牙子手裏的?”小婕借著光線打量著葛紅玲,看這女人高頭大馬的模樣,怎麽也不像是人販子會看中的類型。


    一旁,小婕的朋友都聽得有些生氣,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查戶口呢?她怎麽心那麽大呢!


    葛紅玲就笑岔開話題道,“小姑娘,問人家來路前要先自報家門,這是禮貌,我們現在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呐。”


    女孩皺眉,“我叫杜婕,他們都叫我小婕,是遼北大學的學生,畢業後回朝西剛參加工作一年,這是我的同事錢超、王鳳雅行了吧?說說你們怎麽回事。”


    “哎呀!”錢超終於聽不下去了,“都什麽時候了,你幹什麽呢?”


    杜婕眉頭一皺,“你以為我在做什麽?錢超,咱們要是能破獲這個走私團夥的大案子,你還怕不功成名就?比起邊境線的料子,讀者對這個關注度一定更高!我現在不多搜集素材到時候拿什麽寫稿子?”


    蘇綾當下一笑,敢情自己等人在她眼裏倒成了素材。


    “這幾個人為什麽到邊境,如何落在人販子手裏,這些細節你以為到哪都能抓著?”杜婕冷哼醫生呢。


    葛紅玲與蘇綾對視一眼,眼前這小丫頭膽子是大,就是有些太急功近利,太愣頭青了,眼睛裏似乎除了抓料子,抓素材就沒別的。


    難怪落入了人牙子的手裏。


    那錢超被她說得一怔一怔的,漲紅臉蛋想要反駁,卻又無話可說。


    這時,一旁的王鳳雅有些瑟縮地道,“小婕,錢超說的對,現在該想想怎麽逃出去,素材的事等出去再說吧。”


    “就是!我不是不讓你抓素材,但事有輕重緩急這個道理你不明白?”錢超急忙接口。


    杜婕蠕了蠕嘴唇,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就在幾人話音剛落之際,地牢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伴隨著一道微弱地嗚咽聲,一道纖細的身影被猛地推了進來,倒在雜草墊子中央。


    緊接著是兩道精壯地身影踏入地牢。


    眾人去看那倒在地上的身影,是一個衣衫襤褸發絲淩亂的女人,露出的半張麵孔慘白慘白的,與嘴角涓涓流淌的血絲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對比。


    最重要的是,那女人下半身是光著的,唯有上半身淩亂的衣衫勉強遮擋著身體。


    踏入地牢那為首的男人正係著褲子,嘿笑道,“怎麽樣,我早說她不是個雛兒。”


    “二哥你真眼力!這要是把雛兒給動了,岩哥非得整死我倆!嘿嘿,上批貨運走以後多久沒這麽痛快了?要不是一會來收貨的,老子真想痛快一宿。”另一男人淫笑出聲,眼角掃向地麵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下身。


    “一宿?嘿!你小子行嗎?呐!不是我有眼力,是這小妞身邊當時帶著男人呢。”


    “啊?那男人……”


    “搞死了。”


    “啊!嗬嗬……二哥,趕緊上去吧,一會收貨的到了。”


    兩人說著話邊往外麵走,按理說此處的地方話眾人是聽不懂的,但這夥人中半數以上都是外來人聚集在此,大家日常交流多用普通話,所以蘇綾等人也就聽了個清楚。


    地牢大門剛剛關上,錢超就麵色煞白地往後瑟縮了,“怎麽辦?他們過會兒會不會弄死我!”


    杜婕也是被眼前一幕嚇得麵色煞白,她抱胸縮在原地,“他們、他們把她抓出去那個了?”


    她剛才是親眼看著他們把這女人帶出去的,而自打她們被抓過來,這女人就一直麵無血色雙眼呆滯地縮在角落。


    所以當這女人被帶走時,杜婕心裏還沒怎麽在意。


    沒想到回來就變成這副模樣……


    “啊!”王鳳雅捂唇驚呼,眼角早已溢滿淚水,“小婕、小婕……怎麽辦……”


    杜婕哆嗦著嘴唇,“別害怕!我們能逃出去!我還要曝光這群人渣呢!你們聽見沒?一會他們來收貨的,是個好時機!”


    “綾姐,這女人好像快不行了。”王美涵則是皺著眉頭探身上前,對於能不能逃出去她心裏是有些底的,而且對方剛才並沒有搜身,匆忙將她們押送過來就丟在了地牢裏,槍支還在身上。


    想來對方除了交接環節上的疏忽外,對她們這些女孩子也根本沒放在心上,包都被搜走了,身上又能藏著什麽厲害東西?再者手腳都被扣住,外麵又有重重把手,根本無需擔心。


    此刻,王美涵關注的是那名被扔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下體大量出血,再不止血她就沒命了。”葛紅玲皺緊眉頭,觀察到女子身下的草墊已經被染紅了。


    這幫人渣!她心中不禁大罵。


    哢!夏誌文的手銬發出脆響,下一刻手銬就已經脫落在地,他趕忙拔出藏在鞋子裏的小巧匕首,上前幫葛紅玲撬開了鎖頭。


    手銬都是頗為簡易落後的款式,不難撬開。


    杜婕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怎麽開的鎖?”


    “估計是鎖的時候疏忽了,哥們,你怎麽不早說!”錢超喜出望外。


    “別說那麽多了,快救人。”夏誌文知道蘇綾不便施法,而王美涵並無巫族血脈,除了修習外用陣法外並不能如他這般施法,所以他才自行脫困救人。


    地牢中其他被困者見到有人脫困,頓時紛紛出聲求救。


    “都小聲點!”王美涵急忙出聲,“不想死就都別出聲!”


    黑漆漆地地牢中瞬間鴉雀無聲,氣氛緊張得很,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盯著夏誌文等脫困的人,似乎是生怕一眨眼他們就跑沒影了。


    葛紅玲鬆開手腳後快速走到那女人身旁,探了探鼻息她就是一滯,“沒氣了。”


    說罷,她又伸手探向女人脈搏,閉目了好一會才道,“脈搏還跳動,很微弱,她自己的求生意誌不強啊!這也沒有止血工具,估計是沒救了。”


    蘇綾上前,伸手搭在女人脈搏,果然如葛紅玲所說一般,脈搏跳動微弱得很,這女人隨時都可能送命。


    自己身為巫王自然有一套本事可以將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但卻需要施法利用五行之力封回她最後一口氣,這至多隻能促進對方的氣力恢複,後期地康複還需看患者自身。


    即便當初救回夏誌文,後期地恢複亦是靠他自身調理。


    可不是如小說電影般隔空念幾個咒語法術、注入幾道靈力就能讓將死之人活蹦亂跳。


    且先不說肉身的恢複不是變戲法,單說真正地元氣注入沒有修煉基礎的普通人體內就隻會百害而無一例,因為兩者並不兼容。


    就在這時,本以生機全無地女人忽然伸手攥住了蘇綾扣在她脈搏上地手腕,蘇綾低頭,就對上了女人一雙黝黑晶亮地眼睛,此刻,那雙眼中正煥發著無比炙熱的神采,“讓我死。”


    聲音輕至不能再輕,但在這鴉雀無聲地暗室中卻不難入耳。


    下一刻,女人嘴角溢出血漬,葛紅玲驚聲道,“不好!”她一把扣住女人下顎,片刻後沉聲道,“她咬舌了。”


    蘇綾緩緩站起身來,輕聲道,“死了也好。”


    葛紅玲一怔,隨即歎氣道,“男人死在這幫人渣手裏,自己又被禍害成這副模樣,要是我也活不下去。”


    蘇綾抿唇,沒有應聲。事實上她心中清楚,此時此地,即便封回她最後一口氣,將她從閻王手中拉回也沒多大用處,她的狀況不可能挨過折騰直到接受治療,單說這坑窪的山路顛簸就足以再次要了她的命。


    何況一個自己都不打算活下去的人,沒人能救得了她。


    “你們有沒有同情心?怎麽能說出這種話?”杜婕剛一鬆綁就跳起身來,卻又不敢靠著屍體太近,隻得一臉怒容地看向蘇綾,“你小小年紀心腸怎麽這麽毒?”


    人家剛死,她竟然能說出死了也好這樣的話來?


    蘇綾聞言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轉頭看向王美涵,“這寨子裏有多少人?”


    “大概四十多人,包括被困者在內……可能還有動物。”王美涵的話叫旁人聽不明白,首先她是怎麽知道有多少人的?既然知道有多少人又為什麽會加上一句可能還有動物?


    原來剛才在下車前王美涵利用身上攜帶的物件布了道感應陣,可感應出方圓一定範圍內的每一道活物衝擊,這是她早先布錯蘇綾所教陣法誤打誤撞出來的小招數,自己加以精研形成此陣,這活物衝擊的感應原理大概就是周遭每一道活物的磁場、熱量都會撞入陣中,王美涵作為陣眼細數次數,以此判斷周圍活物數量。


    有些笨拙,但在蘇綾看來她已經是天賦驚人,方才王美涵也是靈機一動,在下車前布了出來,目的是明白敵我數量。


    她布陣自然沒有逃過蘇綾的眼睛。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連串的吵雜聲,有汽車轟鳴伴隨著腳步聲駛向地牢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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