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開始,令蘇綾感到訝異的是竟然還有主持人。


    李春陽和王亞安等人都已經歸位就座,主持人上台,先是念了一段喜氣洋洋祝王朦朦生日快樂的詞。


    而後王朦朦那一桌少男少女中就爆發出歡呼祝賀聲。


    主持人請王亞安攜女兒王朦朦上台講上兩句。


    隻見王亞安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地攜女兒上台,“十分感謝!十分感謝朋友們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為王某人的女兒慶生!王某人何德何能,能讓在座諸位親臨!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諸位吃好,喝好!也在此表揚我們朦朦不負所望,考上了朝西市的著名高中,高德高中!”


    下麵一片掌聲,王亞安衝主持人示意,便帶著王朦朦下了台。可以看出王朦朦上台有些發懵,還有些局促,站在王亞安身邊略顯不安,而下台時顯然輸了口氣,腳步加快急忙衝回了座位。


    蘇綾隱約注意到,薛婷的神色在王亞安上台那一刻便有些不自然,見到丈夫偏偏風采地講話時,更為落寞,唇角甚至劃過一絲苦笑。


    可憐了這女人。王亞安攜女兒上台講話,卻是將醜妻落在一旁,從始至終也未提過妻子,更為朝這裏看上一眼。


    “這王亞安嫌曹糠之妻登不上台麵,骨子裏卑劣得很。”蘇綾淡淡地道了一句,適才想起江淮生已經借女媧石鑄肉身成人,不再自己的身邊。有時竟還有些不習慣。


    王亞潔正鼓掌,聞聲轉過頭,“綾綾你說什麽?”


    蘇綾微微一笑,朝著王亞潔搖了搖頭。後者也沒聽清,便轉身與薛婷說話去了。


    就在這時,王亞潔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這手機要說也是近兩天才配上的,因為負責城東項目,聯絡方麵不能有差池,為了讓王亞潔更好地指揮工作和獲知工作進程,王建國特地叫王亞芳將家裏換下的舊手機拿給了王亞潔,並幫她配了手機卡。


    “嗯?好,我知道了,小劉你先穩住他們,等我到了再說。”王亞潔掛掉電話,便轉頭看向王建國,“爸,城東施工隊來的電話,說是有市局的同誌帶幾名什麽專家到工地上,要研究凶器根莖出土的位置。”


    王亞潔說不明白,因為自己也覺得糊塗,一顆老樹根莖出土的地點有什麽研究的,難道對方的意思是要勘察案發現場?隻是現場已經照過相,也檢查過了,眼下都開始正常施工,現場已經破壞,還有什麽可研究的?


    聽到這,蘇綾也豎起耳朵,她叮囑趙東疏通關係將那樹木根莖取來,昨天倒是得了趙東的信兒,說凶器已經移交到市局,好像還要經過專家鑒定,具體轉到那個位置警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眼下趙東正在找市局的關係。


    王建國皺了皺眉頭。


    王亞潔便道,“爸,我先過去看看,應該沒什麽大事,晚上回家我再跟您匯報。”


    “路上小心些,要不我叫亞康開車載你過去吧。”


    “不用了,酒店離工地也不遠,我出門打個車就成。”王亞潔說罷拿起包就起身。[]


    蘇綾站起身道,“我跟你去!”


    難不成這事跟那樹精真有關係?樹精已經被自己施法壓製住,吩咐那警察用柳樹枝撿起不過也是以防萬一,待那粉末夾雜元氣吸收進去萬萬不會再要人命,按理說不會出什麽岔子,按照蘇綾猜想更不會有人能認出這東西才是,理應不會出什麽岔子才是。


    “你在這待著,我一會有事要忙帶著你也不方便,綾綾乖,一會跟姥爺直接回家。”王亞潔用不容置疑地口吻深深看了蘇綾一眼,意思顯然是要蘇綾此時懂事一些。


    說罷,她就轉身快步離去。


    而一旁的薛婷也笑著起身拉住蘇綾,“你就坐大伯母身邊,都是家裏人,沒事的。”她還道是蘇綾後進家門,沒有母親在場有些怯場或是不舒服,所以出言安慰道。


    看著王亞潔出門的背影,蘇綾無奈地落座,隨後掏出手機給趙東發去一條消息。示意他到城東工地打聽情況,事後再詳細告知自己。


    “聽說建國工地死了人,最近正鬧得凶,昨晚跟一朋友吃飯還聊到這事,具體是怎麽回事?真招邪了?”見狀,劉正德忽然開聲問道。


    王建國聞言一怔,“這事亞芳回家沒跟你說?”


    這事先前一直是王亞芳負責的,劉正德是王亞芳的丈夫,可現在見他神色好似真的一知半解、


    劉正德頓了頓,笑道,“這兩個月公司特別忙,我也沒怎麽跟亞芳溝通工作上的事,我半夜回家她也休息了,一早我還沒起她就走了,麵都難碰上。”


    王亞芳就看了他一眼,麵上笑著道,“是啊爸,正德最近公司事情特別多,也趕上咱們焦頭爛額的時候,也沒時間跟他說這些事。”


    王建國便點了點頭,捏著被服務員剛剛擺上桌的紅酒杯道,“報紙不是都報道了,工人發瘋在工地自殺,建國沒處理妥當事情鬧了起來,不礙事的,過段時間就過去了。”


    顯然王建國也不願多談,劉正德就笑著點了點頭,“要是警方方麵需要辦事您就跟我張嘴,這點事還是不成問題地。對了,聽說凶器塊紅樹根莖,都是上百年的老樹了。”


    王建國一怔,“你怎麽知道?”對了,那凶器被警方帶走還一直沒有消息,王家把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小李的身上,更是一點都沒問及過關於那凶器的事。


    或許王建國打心眼裏就認為是那李祥發瘋,與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沒有關係。又或許,是他打心底裏願意這樣認為,而這樣也是對建國最為有力地。


    “我那朋友是市局的,昨天晚上喝酒提過這事,說是不知道什麽部門派下來的專家都直接跟他們局長溝通了,好像很重視這個事,直接提走了凶器說是要進一步研究,內部都傳那東西邪性得很,好像有警員都因為它遭殃了。”劉正德煞有其事地喝了口服務員剛倒上來地酒。


    剛剛落座的王亞安沒聽見前麵的話,聞聲就道,“出事的警察我都打點好了,不會聲張的,報紙愛怎麽傳就怎麽傳,沒人證實做不的數。”


    聽聞此言,劉正德訝異道,“真有警員受傷啦?”


    王亞安一怔,轉頭看向王建國。


    王建國陰沉地看了大兒子一眼,擺了擺手道,“今天不提這事,亞芳回家再跟你細說吧,叫外人聽了去不好。”


    劉正德點了點頭。首次對這事具體什麽情況好奇起來,事實上他都已經幾天沒回家睡過覺了,隻是這事不便與王建國說,而王亞芳是個好麵子的自然也不會說。


    他就是通過報紙了解到建國集團有工人自殺,有說是因為見鬼了,有說是工人為了給妻子治病企圖在工地自殺訛錢,也有說工人有瘋病,事發時剛好犯病,雜七雜八什麽說法都有。


    而他昨天晚上跟一市局朋友吃飯,那人酒過三巡就提起了建國集團死人的事,隻說是凶器是個樹根,傳言是昨晚下班前不知道什麽部門的專家過來直接把東西取走了,大家都傳邪性得很。


    現在見王建國不願多談,劉正德就覺著有趣起來。


    聽了劉正德的話,蘇綾更是暗暗蹙眉,樹根已經再次被人取走?不過是件凶器而已,遞交市局可以理解,但又被人帶走是不是有些不對頭了?


    夜幕降臨,青城縣一座居民樓大院內,身穿雪白襯衫的瘦高少年正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斜倚在花壇樹下,望著空中清幽的月光似乎正陷入沉思,半晌,他吐出口中的狗尾巴草,唇邊劃過一絲柔和地笑容自語道,“蘇綾,現在你在做什麽……”


    “喂!”一聲不滿地聲音忽然從少年身後響起,他猛地抬頭,就見一道纖細身影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抱胸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那身影走上前兩步,抬手將俏皮的短發掖在耳後,“青岩哥,蘇綾是誰呀?今天上午你們提過的蘇綾?”


    斜倚在樹幹旁的少年正是傅青岩,他轉過頭微笑道,“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剛就站你身後了,也不知道想誰呢都沒發現我。”徐慧安嬉笑蹦跳著來到傅青岩身旁落座,望了望天上的月亮,“還是國內的月亮好看。”


    傅青岩就挑眉笑道,“有區別嗎?”


    徐慧安轉頭望了他一眼,抿唇道,“當然。身邊的人不同心情就不一樣,難得跟青岩哥有機會一起看月亮,怎麽?是不是覺著我說話越來越甜啦?”


    傅青岩無聲大笑,“幾年沒見是會說話了。”


    徐慧安便靦腆一笑,“青岩哥,我怎麽覺著這次回來你變化很大,你知道嗎,以前我認識的傅青岩除了打球和學習,完全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呆子!”


    傅青岩被這比喻逗笑了,“現在呢?”


    徐慧安想了想,“好像有心事了,而且你為什麽暑假不補課反而到礦地上幫忙,傅叔叔那麽大的家業也不缺你幫手吧?”


    傅青岩雙眼陷入沉思,微笑道,“有一個人,她讓我見識到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也讓我發現年齡或許不是漫無目的遊手好閑的借口,在書本以外、校園以外,還有更廣闊的天地可以翱翔。既然她能,我也可以努力去做,隻是不想被她落得太遠吧。”


    徐慧安愣住了,看著傅青岩英俊如刀雕般的側臉,內心深處有了些許震動與不安,“蘇綾?”


    傅青岩的表情略微產生了些變化,隨即微笑著轉頭看她,“你是十萬個為什麽?”


    徐慧安就撲哧一笑,“青岩哥,你說的話我能理解。”


    “嗯?”傅青岩挑眉。


    徐慧安便轉過臉,仰望天上的月亮,“以前我學習不好,腦瓜笨,爸媽就想讓我在國外接受更好的教育,那時候我也沒怎麽努力,直到後來遇上了一個人,是他讓我變得更加努力上進,也是他讓我變得越來越優秀,我為了他拿到無數次第一名,為了他學習原本根本不感興趣的戶外運動,或許當初隻是不想被他落得更遠,所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傅青岩驚訝地看著她,笑道,“談戀愛了?”


    徐慧安搖了搖頭,聳肩道,“還沒呢,他可能還不知道我這份心意吧,不過我想以後會讓他看見的,隻是現在似乎還不是時候。”


    傅青岩不解地皺眉,“為了他付出這麽多,為什麽還不讓他知道?”他跟徐慧安也是很久沒見了,最多也不過是她偶爾假期回國呆上幾天就得離開,對這丫頭的現狀的確不了解得很,對方八成是在國外認識的,如果是這樣,高中回國無疑是對她巨大的打擊。


    恐怕徐慧安的還不是時候,指的就是這個吧。


    “難道是因為回國?”傅青岩皺眉問道。


    徐慧安一愣,猜到了傅青岩的想法,當即抿唇笑道,“是呀,因為回國了,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意有所指地笑。


    隨即她又嘟了嘟嘴,“回國還不是因為封建不人道的娃娃親!你說你是不是該為這事負全責?”


    月光斜掛,遍地清幽。


    傅家所在的大院安靜得很,可位於青城縣以南的平房區域,一間百平米的雜貨店內此刻卻人聲鼎沸。


    “快快快,挪我我那屋去。”董淑芬尖銳焦急地聲音在前進的小超市裏響起,吵醒了因為疲累一天早早休息的王美涵。


    王美涵爬起身,拉開窗簾,從連接著超市的窗戶朝外看去,就見一大幫人稀稀拉拉地湧了進來,首當其衝就是董淑芬,幾人抬著擔架,擔架上躺著個老人,此刻還掛著吊瓶,身旁一名婦女高舉著吊瓶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因為盛夏悶熱,已是滿頭大汗。


    王大成快步從裏屋衝了出來,見到眼前情況大驚道,“淑芬,這……怎麽回事這是?”


    董淑芬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我爸病重,我合計給他轉到朝西來看病哪!大成,那丫頭的賠償款不是在你手裏存著呢?我家實在拿不出錢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吧!”


    劈頭蓋臉,董淑芬就是嚷嚷起來。


    王大成滯了滯,這錢他還打算過段時間商量著應下董淑芬的要求,蓋個新樓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少女巫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閑雲野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閑雲野羊並收藏重生之少女巫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