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在江沙白的小公司裏,李止水幹的敬業認真,她的態度是所有的人都看到的。(.)


    一開始有人會拿許暨東說事,但李止水在公司決口不討論這件事,就連許暨東也少有提及,大家一直說也就沒意思了,後來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對這件事卻再也沒有人議論。有些話,說多了也就沒意思了。


    不過近半年,公司的發展,讓公司的人事變動上所有調整,又讓一些人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公司剛開始辦起來的時候確實收到了一些小波折,但是問題並不大,到後麵是越辦越順利,也漸漸的走上了正軌。公司的人手不夠用,因此要展開新的招募。


    既然有新人要進來,那所有職工的職位自然要有所變動。


    大家都是公司的第一批員工,當然都想要升職,也順其自然的認為會是自己。可畢竟名額有限,上個月升了兩名男職工的職位,這個月升了兩名女職工的職位,其中有一個便是李止水。


    這樣一來,所有的人心裏也就都有數了,雖然嘴上不說什麽,可心裏卻把李止水的升職看做走了順道。畢竟在所有的眼裏,她除了是公司的一員以外還有許暨東妻子這個身份。所有人恐怕都在猜想,公司會升李止水,完全是因為看在許暨東的麵子上。但其實,並不是如此。這是江沙白的小公司,並不是江氏,所以他做出什麽決定,都是取決於員工的工作態度,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偏私,何況他和許暨東隻不過是一麵之交,沒有到達那種要給麵子的程度。


    但是公司的同事並不會這麽想,一個個都帶著有色眼鏡看李止水。對於這一點,李止水自己很清楚,偶爾來的幾句譏諷,她還是能聽出來的,但她隻把這個當做普通的任命,既然讓她升了職,她自然會努力把這些做好。不讓人家留下話柄。


    現在的她也算是明白了。她或許當初離開so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她沒有做過的事,無論她怎麽解釋不是自己,還是會有人強壓在她的身上。在那一個公司都一樣,她是不可能讓別人用完全公平公正的目光看自己。


    所以,與其去想別人用什麽目光,還不如自己好好的幹,隻對得起自己。


    今天是李止水到新崗位的第一天,她已經升為秘書長。名號聽著不錯,但其實整個秘書處也不過三個人。


    再怎麽人少也是一個小領導,今天需要先給秘書們做工作交接。


    她將秘書處三個女秘書的資料整理了出來,去了江沙白的辦公室交接,這是他上午交代的。


    江沙白翻看了幾頁,在最後一頁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遞給了李止水:“新崗位,好好幹。”


    李止水接過資料,不卑不亢答道:“這是我的工作,會的。”


    江沙白點頭,手在桌子上敲打爬行的摸了杯子:“有件事我得對你說聲抱歉。”


    李止水偏了一下頭,姿勢筆挺的很:“什麽事啊?”


    “也不算什麽大事,幾個月前我在餐廳對你說過的話,我收回。”江沙白那時候沒有搞清楚狀況就那麽說人家,那些話,確實夠難聽的。


    李止水露出疑慮的神色,她並不知道江沙白說的是那件事。


    “不記得就算了,我隻是說一下。”江沙白看出了她神色上的意思,解釋出聲。


    李止水動了動身子,握著文件的手緊了緊:“那好,沒什麽事的話,江總,我出去工作了。”


    她的稱呼讓江沙白不自然的輕咳了幾聲,開口阻止了她的腳步:“你還是叫我江少吧,江總有些別扭。”


    別扭?在外麵所有的人不都是叫他江總嗎?


    江沙白翻開了麵前的文件夾,開口道:“好了,回去工作吧。”


    李止水也沒多想,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公司剛做調整,所以第一天輕鬆一些,準時下了班。


    李止水先去看了方齊眉才回了家,許暨東肯定不會比她早回來的。他的工作,遠遠比她要忙的多。


    本來家裏說不需要傭人,隻請一個鍾點工。可許暨東怕她累著,還是找了一批傭人回來。這次,李止水沒有多少反對,最起碼她身上的負擔是減輕了不少。


    她剛進客廳,傭人將拖鞋遞到了她的腳下,匯報道:“夫人,剛剛來了一位婦人,說要見你和先生呢。”


    “人呢?”李止水穿上了拖鞋,道了一聲謝謝後問道。


    傭人朝著會客廳的沙發上指了指:“在哪兒呢,我和她說過,你們不在家,可她執意要留在這兒等。”


    李止水從會客廳玻璃上的投影大概看出了是誰,對傭人一笑:“好了,沒事了,你去忙吧。”


    說著,徑直推開了會客廳的門。


    潘英一轉身便看到李止水回來了,站起了身:“你可真厲害啊,自己出去一天,把婆婆晾在這兒。”


    “需要喝什麽嗎?”李止水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


    潘英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坐了下來:“現在問是不是太遲一點了?我已經在這兒沒有任何飲料的情況下坐了半個小時了!這些傭人沒有一點點眼力勁,有時間全部都換掉。”


    李止水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沒有說話,等到潘英接下來的話。她相信,潘英來這麽一趟,應該不是為了讓他們換傭人這麽簡單。


    潘英平息了一會兒,也靜下來了,看著李止水說道:“我來是有事要跟你說。”


    “說吧。”李止水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淡漠的開口。


    潘英心裏自然是對李止水這樣態度有火的,可她來是有事求人家的,又不敢發出來,隻能先忍下來:“暨東給我寄來財產分割協議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李止水拿著杯子的手頓了頓,沒有否認:“我知道,他給你很多股份的分紅。”


    即使潘英做的再過分,可終究是許暨東的母親。許暨東並沒有做的過狠。潘英不缺錢,可他還是將自己的財產劃分出去一部分給了潘英。


    “我先不問這是不是你的主意,但是你應該很清楚,暨東這些動作,從任何一方麵都可以看出來,他想要和我斷絕母子關係。”潘英不傻,那份協議是什麽意思,她很清楚。


    “你知道的,法律沒有那一條是可以切斷血緣的,名義上,你永遠是他的母親。”許暨東給潘英協議什麽意思,李止水自然也是明白的,可明白,不等於她要把話對潘英說透了。


    “哼,你還不是法盲,知道這一點。”潘英挪了挪身子坐正,又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姿勢:“夏含笑,我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讓暨東每個月按時回老宅,我可以試著接受你。(.)”


    這已經是潘英的底線了,李止水卻不以為然的扯了扯嘴角:“謝謝你的好意,可這些並不是我的意思,我恐怕幫不到你。”


    潘英和許暨東之間的事,李止水是不會過問,她既不說壞話,但她也不會對許暨東說好話。


    何況上次小浩文的事還曆曆在目,她心裏不是對潘英一點點埋怨都沒有。


    李止水的反應倒是讓潘英愣了愣,她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李止水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夏含笑,做人不要太貪心!難道你除了要進許家的門,還要其他的什麽?”潘英的眼裏帶著審視看著李止水。


    李止水安然的坐在沙發上,嘴角滑出淺淺的一絲笑意。


    在潘英心裏,她是不是就是費勁心思也要進許家門的那種人?


    “無論你給我什麽,我都不會去說。”既然潘英如此想她,那她就直截了當的告訴潘英,她心裏的真實想法。


    她這麽說,潘英就更加詫異了,就連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難道你和暨東結婚,就不想得到許家的認可?”


    “我是嫁給許暨東,並不是嫁給許家。許家那道門檻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她說的坦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在其中。


    潘英倒是沒有想到李止水會這麽說,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語言。


    她手裏唯一的把柄不就是可以讓李止水進許家這一條嗎,現在這一條都失去了價值,那她還能用什麽來掌握李止水,和李止水談?


    李止水抬眸看了潘英一眼,嘴角微微劃開一抹笑意:“其實這樣,對你有好處,何必執念在這一條上。”


    李止水的笑容在潘英的眼裏礙眼極了,她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和李止水一絲關係都沒有。


    “對我有好處?哼,夏含笑,恐怕是對你有好處吧,你整個兒獨占了暨東,你心裏樂翻了吧?”潘英捏緊身邊的手提包才能控製住自己,不將手裏的東西砸向夏含笑。


    李止水定定的看著潘英,手指微微動了動說道:“你很清楚,在你的心裏,許暨東遠遠沒有許光重要。他們是站在兩端的,你不可能兩個都護全了,暨東這麽做,是給你斷了後路,讓你徹徹底底的站到許光那一邊,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潘英竟然能放任許兮打小浩文,那麽在她的心裏,早已經衡量出兩方哪一方更為重要。那又何必拚命的想要抓住兩方?她的心,早已經替她作出了選擇,偏向了其他一方。這樣做,到最後,不止潘英自己一方抓不住,甚至對其他人也是傷害。


    潘英張了張嘴,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可仔細一想,似乎又覺得李止水的話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但這些話從李止水口中說出來,她還是隱隱的覺得有些不自在:“照你這麽說,這樣做還是為了我好?我隻能坦然接受?”


    李止水攤了攤手:“不然呢,暨東的性子你比我了解,他做了決定的事,是不會有回頭的餘地。”


    “即使這樣,我也要當麵得到暨東的認證,誰知道你會不會耍什麽心計。”潘英獨自嘟囔了一句。


    其實,李止水的話,她肯定已經有相信的成分在裏麵,但她是絕對不會在李止水的麵前輕易的表現出來。她還是要見許暨東一麵的,即使放在心裏在低一層的角落,可那畢竟是她兒子。


    李止水也沒有強迫潘英接受自己的觀點,如果她要等,李止水自然不會攆她離開。


    她陪著潘英在會客廳坐著,也沒有離開。直到許暨東回來以後,她才走出會客廳。想必老太太並不太喜歡自己和許暨東說話的時候,她還留在旁邊的。


    林昊的私人高級公寓內,馬琳看完了今天的雜誌,身上疲憊的很,可躺在床上就是怎麽也睡不著。


    林昊還沒有回來,除了幾個傭人,家裏沒有其他人。她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忽然接到了馬銳的電話。


    馬銳去了外地念大學,一年才回來一次,但是姐弟倆卻保持著聯係。馬銳臨走前,馬琳給他買了手機,馬銳幾乎兩天就要打一遍電話給自己的姐姐。


    這次,馬銳打電話回來讓馬琳不要再給他寄錢了,他自己找到兼職,可以賺錢養活自己了。


    馬琳隻有馬銳這麽一個親人了,她自然是不放心的。即使馬銳說過很多次不要給他寄錢,可馬琳依然將每個月的生活費都匯到馬銳的卡上。


    “姐,我是說真的,我沒有一點點騙你的意思,真的不需要給我寄錢了,我自己可以賺,何況你把我四年的學費都交了,我一個大男孩不能解決生活日常,那不是太沒用了嗎。”馬銳在電話的那一頭勸阻著自己的姐姐,他怕錢一旦多了,他生活上就會懶散起來,何況他現在是真的有兼職了。


    馬琳一臉笑意的和馬銳通著電話,微微露出了疑惑:“什麽學費?我隻交了一年的,怎麽會是四年?”


    馬銳好笑的出聲:“姐,你做好事是不是還不留名了?我前幾天去會計室交雜物費的時候,裏麵的會計說我四年的所有費用都交齊了,不是你還能有誰?”


    “……”馬琳一愣。


    這件事真的不是她,她隻交了一年的學費,她根本就不知道還有什麽雜物費。她認為學費這些東西是一年一次交,哪裏知道還可以全部交齊了?


    馬銳電話那頭有人喊了馬銳一聲,馬銳應了一聲後,匆匆對電話說道:“姐,我今天請同學去電影院看你的電影,給你增加票房去,先不和你說了。”


    “好,去吧。”馬琳腦子裏還在想四年學費的事。


    “用空的時候,你給我寄一些簽名照過來吧,我同學可喜歡你了。”馬銳匆匆的扔下一句就掛了電話。


    馬琳看了一眼手機,笑著搖了搖頭,掛了電話以後,馬琳想,這四年學費也許是林昊交的,她身邊除了他以外,她還真的看不出誰對自己那麽‘好心’!


    說曹操曹操到,馬琳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林昊換了鞋走了進來,瞥了一眼電視上的節目,也坐了下來:“你也看這個?”


    馬琳不回答,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某人一樣,繼續用手掏著袋子裏的零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視上的節目。


    她看的那期,正好是許暨東接受采訪的那一期訪談。


    看到李止水出場的時候,馬琳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她就說嗎,李止水和許暨東的關係絕對不簡單,要不然上次怎麽會冒死替李止水擋下那一擊。


    林昊見她直勾勾的看著電視上的人露出笑意,心裏微微有些吃味:“節目就這麽好看?”


    “我隻是覺得這男人很帥,女人很漂亮,小孩很可愛,一家很幸福。(.無彈窗廣告)”馬琳眼睛移都沒有移一下,隨口說了一句。


    她是真的覺得這一家看起來很是般配,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林昊看著電視上的人物,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你說,是他帥還是我帥?”


    “他帥。”馬琳晃了一下腦袋,說的毫不猶豫。


    林昊還從來沒有承受過如此打擊,即使電視上男人比他帥,可他在他的麵前,她是不是得應付兩句?


    “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你一孕瞎三年吧,改天產檢除外,好好的去查查眼睛!”讓馬琳分出某個男人比自己帥,林昊的心裏頗為不是滋味,能對馬琳進行什麽諷刺就進行什麽諷刺。


    馬琳絲毫不在意林昊說什麽,掏出薯條塞進自己的嘴裏,正好電視看到小浩文站在樓梯處揉著眼睛的場景,她的一顆心都要被萌化了。爸爸媽媽漂亮果然是好處的,生出的孩子都這麽可愛。


    “別看了,有輻射!”林昊見馬琳臉上越來越大的笑意,按下了遙控器的電源鍵。


    ‘哢嚓’一聲,電視關閉了。馬琳將目光移到了林昊身上,伸出了手:“我還沒看完。”


    林昊順手將她手上的零食也給拿了出來:“零食也少吃,都是垃圾食品。”


    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上馬琳有些怒意:“你是不是存心和我過不去?”


    林昊挑了挑眉,倒是能耐得住性子:“這些東西你和孩子沒有好處,我是為你們著想。”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馬琳壓抑的喘了一口氣,心裏並不好受。


    “那倒不用。”林昊進廚房給她弄了一塊三明治,遞到了她的麵前:“餓的時候先吃點麵包墊一墊,也總比吃那些強。”


    “我不餓。”馬琳朝著沙發內側移了移:“我隻是覺得無聊。”


    “無聊你可以出去散散步,或者找朋友過來聚一聚,電視和電腦還是少碰。”


    馬琳譏諷的勾了勾嘴角,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有用嗎?我現在就相當於被你囚禁在這裏,我能走的出這裏嗎?”


    林昊知道她心裏不舒服,順著這話題說下去,定會沒完沒了:“你可以讓傭人陪著你去,這一點我讚同。”


    “中午想吃什麽,我讓管家給你準備。”回答了馬琳的問題,林昊迅速的轉移了話題。


    馬琳站起了身,穩了穩腳步才向臥室走去,口氣差的很:“我什麽都不想吃,我現在隻想睡覺。”


    她邁步直接進了臥室,這次倒是出奇。


    剛剛一直睡不著,現在這麽一躺下,竟然很快就睡著了。


    她一天睡了太多的覺,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的。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太陽都下了山,她動了動身子,臥室外有刻意壓低聲音的談話聲。


    她打了個哈氣出了臥室,客廳裏坐著林昊和林老夫人。


    “人家馬琳都懷孕了,你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表示,你這是要急死媽媽嗎?”林老夫人皺著眉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林昊。


    林昊捏了捏眉心:“媽,這事緩緩再說吧。”


    “還緩什麽緩?你這樣下去,老婆都跑了,我可跟你說。你不要給我上演什麽隻有孩子不要母親的戲碼!人家一個女孩子給你無條件生孩子,你要是這樣絕情,媽媽到時候可都不敢認你,你知道,媽媽是吃素的,善良的很。”林老夫人說著,說著,就朝自己的臉上貼起了金來。


    林昊嘴角劃出了細微的痕跡,搖了搖頭,這老夫人有時候可愛的就像是一個小朋友一般。


    馬琳在臥室外站了站,本想出去的腳步因為母子倆的談話又退回來。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怎麽也睡不著了。


    半個小時以後,林昊進了臥室,見她看著天花板發呆,坐到了床邊:“醒了?起來吃飯吧。”


    “我不餓。”馬琳眨了一下眼睛,回答道。


    林昊扶了扶她的身體,讓她依靠自己的身上,哄道:“乖,你不吃孩子還得吃飯,起床吃飯。”


    馬琳深深的看了林昊一眼,他應該隻是為了孩子,才如此耐得住性子對自己說話吧?


    吃飯的時候,林昊還算細心,將魚肉的刺都挑了出來才將魚肉放進她的碗裏:“多吃一點魚肉,對身體好。”


    馬琳這次並沒有將他給自己夾的食物刻意挑出來,慢慢的都放進了嘴裏,吃飯上也沒有鬧脾氣,將一整碗米飯都吃進了肚子裏。


    林昊滿意的看著馬琳,今天的她沒有讓人操心,他心情不錯的很。


    “我記得你和崔豐的妻子關係不錯,有空我打個電話,讓她來家裏陪陪你,免得你無聊的天天看電視。”林昊忽然對馬琳提議道。


    馬琳頓了頓手裏的筷子,低頭吃了幾口,說道:“姚嘉嘉最近剛生了孩子,正在坐月子,沒有時間。”


    “生了?”林昊一怔,嘴角微微劃開了一抹笑意:“我倒是沒有聽崔豐說。”


    人家當爹了,哪有時間顧上他,還需要事事都得他說嗎?


    馬琳放下了碗筷,說道:“我下午想出去一趟,買一些補品正好去看看嘉嘉。”


    姚嘉嘉生孩子到現在,她還沒去看過呢。


    林昊之前不讓她出門,她也出不了門,那時候兩人正在賭氣,她也做不動心平氣和的對他說事情。


    現在她一下子平穩了,才發現好好說話,原來也沒那麽難。


    “好,我陪你一起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林昊替馬琳拉開了椅子說道。


    馬琳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潘英和許暨東談好要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潘英從會客室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看。


    李止水和小浩文等著許暨東吃飯,已經八點多了,還沒有吃晚飯,小浩文餓的有些受不了,跑進廚房,嚷著要吃零食。


    李止水從冰箱裏拿出了切片給小浩文,讓他先吃兩塊墊一下。


    小浩文喝一口牛奶,吃一口麵包,餓感從他臉上看起來,似乎也清除了不少。


    “浩文……”潘英從回去的時候,路過廚房看到小浩文,腳步頓了頓,眼角都帶著笑意,朝著小浩文張了張手臂。


    小浩文一口麵包還沒咽下去,匆匆滑下吧台,跑進了廚房裏麵。明顯是躲著潘英,連一聲稱呼都沒有。


    潘英心裏有些苦澀,自從經曆了上次的事情以後,小浩文應該就怕她了,又怎麽還會願意叫她奶奶?


    潘英收回僵硬的肢體,邁步出了客廳,直接坐上車回去了。


    李止水不知道許暨東和潘英在房子裏這麽久談了什麽,她也沒有問。想著許暨東應該快出來,叫羅姐準備晚飯。


    許暨東出來的時候,李止水見他有些疲憊,開口道:“要不你先上去洗澡,等會再下來吃飯吧,羅姐還需要把菜熱一下。”


    許暨東點了點頭,小浩文從廚房裏跑出來,手裏拿著塊麵包,示意許暨東彎腰。


    許暨東直接抱起了兒子,小浩文將麵包舉到了許暨東的嘴邊:“爸爸,你吃一口。”


    李止水看許暨東咬了一口麵包,笑了笑,上了樓:“我先給放洗澡水。”


    等到她放好洗澡水,準備出去的時候,後邊的門鎖忽然傳來一陣被反鎖的聲音。


    一轉頭,整個人便撞到了許暨東的胸口上,鼻子頂到骨頭上疼的很。


    “唔……”她微微吃痛的撫住了自己的鼻子,語氣裏帶些細微的埋怨:“幹什麽?”


    忽然,許暨東的氣味撲麵而來。他抱著她,將她整個的縮進了自己的懷裏,言語間頗有疲憊:“讓我抱抱。”


    李止水知道他累了,兩隻手放在了他的腰上,回抱著他。


    許暨東的胸膛帶著一絲溫熱,貼在他懷裏,她很安靜,一直沒有說話。


    “幫我脫衣服。”許暨東鬆開她的時候,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扣子處說道。


    李止水微微一愣,臉上有些發燙,就連放在那扣子處的手都僵硬起來。


    “我累了,你幫我洗。”許暨東耍著無賴,在她的唇邊親了一口,笑道。


    平日裏,李止水定會拒絕他這種要求。但今天,她點了點頭,抬手解開了他的扣子。


    等到許暨東邁進那個浴缸的時候,她臉上的紅暈越聚越多,頗為不好意思的開口:“你……你轉過去,我給你搓搓背,前麵的你自己洗。”


    許暨東好笑的看著她,作勢要轉身,卻忽然長臂一拉,她整個人摔在了他的懷裏。


    小浩文好不容易等到了爸爸媽咪出來一起吃飯,他吃的狼吞虎咽,嘴裏塞滿食物抬頭看向自己的爸爸媽咪的時候,奇怪出聲:“咦,媽咪,你怎麽也換了衣服?”


    “哦,媽咪剛剛洗了澡。”李止水不自然的笑了笑,抬頭看了一眼正看著自己的許暨東,瞪了他一眼。


    小浩文想著,好一會兒,又認真的問李止水:“可是剛剛明明是爸爸在洗澡,媽咪你也洗了,你和爸爸一起洗的哦?”


    “轟!”李止水是第一次知道,臉色爆紅是什麽意思了。


    有些問題,讓自己的孩子問出來,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令人感到不好意思。


    李止水用腳微微踢了踢許暨東一下,一直忍住笑意的許暨東才輕咳了幾聲回答兒子的問題:“爸爸和媽咪是一起洗的。”


    小浩文鼓了鼓嘴巴,顯然很不開心:“嚎,爸爸,你是大騙子!”


    許暨東顯得有些無辜:“爸爸怎麽是大騙子了?”


    “哼,你騙我說男人不可以和女人一起洗澡,你不讓我和媽咪一起洗澡,為什麽你可以?”小浩文說的很不滿意,他也想要和媽咪一起洗澡。


    李止水臉色一陣一陣的,她看著許暨東,她倒是想聽聽許暨東怎麽和兒子解釋。


    許暨東摸了摸鼻尖,又摸了摸兒子的頭:“寶貝,男人一輩子隻可以和一個自己最愛的女人洗澡,明白嗎?”


    “可我最愛的女人是媽咪啊。”小浩文回答的一臉天真無害。


    許暨東的嘴角狠狠的抽了兩下:“這不一樣,你愛的那一個,是除了媽咪以外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好困難哦,我怎麽可能愛上一個陌生人啊。”小浩文一臉的苦惱。


    李止水用眼睛剜了許暨東一眼,給小浩文夾了他最喜歡的菜:“好了,不要聽爸爸胡說,這些事你長大以後就知道了。”


    小浩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對李止水說道:“媽咪,男人說話的時候,你不要插嘴。”


    “……”


    李止水一臉汗顏,這是她的兒子嗎,她幫著他,他反而倒戈相向。


    “爸爸,那是不是我遇到喜歡的人,就可以像你和媽咪一樣,可以和她睡覺,可以和一起洗澡,也可以有一個可愛的我?”小浩文用力的用手戳著自己的臉頰,笑的一臉天真爛漫。


    這個話題上,許暨東不敢多說。不然最後沒好果子吃的還是自己,隻是對兒子的話點了點頭,算是讚同。


    吃完了飯,李止水在小浩文的房間裏一直哄他睡著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許暨東還沒有睡,躺在床上看雜誌。


    “以後別兒子說那些話,他還小,他要是真的當真了,闖出一些禍來,到時候看你怎麽收拾。”李止水順勢的坐在了梳妝台旁,擦著乳液。


    許暨東下了床,從她的身後圈住了她:“你讓兒子騙了,那麽鬼機靈,能這些事都不懂?”


    “你什麽意思?”李止水對這個話題感興趣,轉過身問他。


    許暨東笑了:“你說,他能注意到你身上換了衣服,一般孩子會注意的這麽仔細?即使是洗了澡,一般孩子又怎麽會想到父母是一起洗的?嗯?”


    “你是說,小浩文什麽都懂,故意裝無知?”這怎麽可能,那是她兒子,她還看不透?


    “恭喜你,答對了。”許暨東獎勵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抱著她坐到了床邊。


    李止水還是不懂:“兒子不過才四歲,怎麽可能什麽都懂?”


    許暨東也不好拆穿兒子的小心思,他都四歲了。平時在事情的表現上一點就透,怎麽可能對這些事沒有一些了解,兒子故意在自己的媽咪麵前賣萌裝可愛,許暨東怎麽好說透呢。


    “含笑,我們給浩文生個妹妹吧,也有人陪著他玩。”這樣,小浩文的注意力能從他們身上減少不少。


    李止水躺在他懷裏,靜靜的說了一句:“生孩子哪裏有那麽容易,何況生下來不一定是女孩。”


    其實,她也一直想要個女兒。總覺得女兒似乎更貼心一些。


    “一定是女孩。”許暨東的語氣十分篤定。


    “你是神仙?這你都能算到。”李止水微微露出笑意,搖了搖頭:“我現在想以工作為主,其他的都不想去想。”


    工作的事都忙的焦頭爛額的,她怎麽可能還有其他的精力去照顧孩子?


    要是把孩子交給別人帶,她肯定又是不放心的。現在的生活她挺滿足的,一家三口也很幸福,何況小浩文漸漸長大了,她總覺得,有這麽一個兒子就夠了。


    李止水想著,脖頸間有些癢。許暨東的薄唇印在她的脖頸間,細細的吻著,慢慢移到了她的側臉、唇上。


    直到她的呼吸完全被堵住,他吻著她,說不出的綺麗一片。李止水生疏的回應著,理智在他的吻中慢慢沉淪,直到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她知道他不止需要單單的一個吻時,即使的阻止住了他:“該睡覺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每晚該做的功課還沒有做。”許暨東不依不饒的吻著她,沒有片刻要鬆開她的意思。


    她推了推,臉上有些發燙:“剛剛……剛剛在浴室不是已經……”


    “已經什麽?”知道她說不出口,他故意調笑的問她。


    李止水低了低頭,粉拳捶了他一下:“過分,睡覺了,我明天還有早……”


    “唔……”一句話還為說完,她的氣息已經被他充分的掠奪了去。


    小浩文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操心。可是姚嘉嘉的小祖宗剛出生不久,就有操不完的心。


    小寶寶在肚子裏的時候,姚嘉嘉一個勁讚揚自己的兒子以後是個省心的。安安靜靜的從來不折騰自己,可生下來以後,姚嘉嘉徹底明白了,她的兒子不是不折騰自己,而是在她肚子裏留著力氣,等到出聲以後可勁的折騰自己呢。


    一個晚上,姚嘉嘉都沒有睡好。小家夥不時的哭鬧,她這邊剛睡著,小家夥就餓了,剛喂完沒有多久,她閉上眼睛沒有五分鍾,又哭了。


    這一夜反反複複的,姚嘉嘉沒有睡好,崔豐也沒有睡好。


    一早起來,小家夥睡的倒是安穩。姚嘉嘉還得起來吃早飯,送自己的老公出門。


    崔豐臨上班前對姚嘉嘉說道:“還是請個月嫂過來照看,這樣下去,恐怕連覺都睡不好。”


    姚嘉嘉眼睛上已經冒出了兩圈濃重的黑眼圈,崔豐實在於心不忍。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晚上吃奶也方便一些。”姚嘉嘉搖了搖頭,打著哈氣吃了一口麵包。


    老太太看著姚嘉嘉疲憊的模樣,不由說道:“吃完早飯趕緊上去再睡一覺,等到下午飯做好了,我再喊你。你現在是媽媽了,可必須養好體力。”


    人心都是肉做的,老太太一開始見姚嘉嘉確實不喜歡,可姚嘉嘉給崔家生了個大胖小子,她也不能對人家太差。何況,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覺得姚嘉嘉似乎還不錯。


    “謝謝媽。”姚嘉嘉困的要死,努力的睜了睜眼,吞下口中的麵包感謝道。


    崔豐吃完了早飯,在姚嘉嘉臉上印了一個吻說道:“爸媽今天要過來,我下班以後去機場接他們。”


    他口中的爸媽是姚嘉嘉的爸媽,兩位老人家聽說姚嘉嘉生了一個白胖小子,執意要趕過來看看。


    老太太拒絕出聲:“豐兒,你好好的上班,等到下午的時候,我讓管家去接就成了。”


    “好,那麻煩你了,媽。”崔豐看了一眼手表,也沒有退讓,趕著去上了班。


    姚嘉嘉上樓看著自己還在熟睡的兒子,也不由打了一個哈氣,點了點兒子的小鼻子:“淘氣鬼,你別鬧了,讓媽媽好好睡一會,好不好?”


    累是累,但是看著兒子的睡容,姚嘉嘉心裏卻有說不出的滿足。吻了吻兒子的額頭,姚嘉嘉躺回了床上。


    她沒敢睡的太深,怕等會老太太上來叫不醒自己。


    下午的時候,老太太上樓喊她下去吃飯。


    姚嘉嘉一下樓,就看到了自己的爸媽,忙驚喜上前:“爸媽,你們來啦。”


    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自己的爸媽了,一覺醒來看到了爸媽,開心都表現在了臉上。


    老太太也並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笑道:“親家母,親家公,你們先和嘉嘉聊,我去廚房把給嘉嘉熬的雞湯端過來。”


    姚嘉嘉的母親點了點頭,老夫人一走進廚房,她便笑問:“看著這模樣,你婆婆對你還不錯。”


    “嗯,對我是不錯,你放心吧。”姚嘉嘉推著爸爸媽媽坐下來,臉上都是笑意。


    姚嘉嘉並沒有說假話,這段時間,老太太確實對自己不錯,就連晚櫻,她也沒看到在家裏出現過,老太太也從未當著她的麵詢問過,做到這樣,姚嘉嘉已經覺得很滿意了。


    大家和平相處,她覺得挺好的。


    李止水剛進辦公室,自己的辦公桌上放了一張紅色的邀請函。她看了看四周,才拿了起來。


    她還沒有來得及打開,艾倫神神叨叨的走了過來:“吼,原來我們的秘書長也收到邀請函了啊。”


    “別排擠我了,這是什麽?”艾倫平時喜歡開玩笑,李止水也不朝心裏放,拿著邀請函問她。


    艾倫笑了笑,靠在她耳邊說道:“這你都不知道?”


    “我為什麽要知道?”李止水好笑的看著艾倫,她還沒有打開看呢,她怎麽可能知道。


    “聽說我們老板要參加一個商業慈善晚會,但是沒有女伴,本來是選定張曉的,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升職那個,但是聽說她昨天腿不小心摔傷了,要臥床休養一段時間呢。所以邀請函就得另個其人,大家都在期待老板會選誰去呢,沒想到還是選了你。”艾倫是個沒心眼,整個公司放眼望去,恐怕隻有艾倫對她最單純,她的話,李止水自然是信的。


    李止水翻看了一眼手裏的邀請函,自語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啊……”


    艾倫有胳臂碰了碰她:“不然是是那樣。別忘了去老板的辦公室,說是拿到邀請函的人抓緊去一趟呢。”


    “好,謝謝。”李止水放下了邀請函,拍了拍艾倫的肩頭去了江沙白的辦公室。


    江沙白看到李止水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微微詫異了一下:“你怎麽來了?”


    “額,不是說拿到邀請函的人,來這裏報道嗎?”李止水一頭霧水的開口。


    難道艾倫拿這件事開玩笑?應該不可能吧。


    江沙白笑了笑,放下了手裏的鋼筆,用手敲了敲桌麵,提醒她坐下來:“原來邀請函被你拿到了。”


    知道江沙白有話要說,李止水在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請女伴這種事,江沙白是絕對不會親自挑選的。都是由王亮負責,但不知道什麽原因,王亮最後把邀請函交到了李止水的手裏。這一點,是李止水和江沙白都不知道的。


    “有什麽事需要我做的?”江沙白讓她來,應該是有關於宴會的事,有需要她做的。


    江沙白點了點頭,確定是李止水,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說道:“確實有需要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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