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乞丐,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存在於社會的最底層,舊社會就被歸類到下九流的行當裏,俗稱‘叫街的’,在下九流中隻比買糖的(吹糖人)稍強上一點而已。在下九流混了幾百年,好容易解放了,下九流裏其他的行當基本都轉了行,結果乞丐還是停留在下九流裏不得動彈,仍然在社會最底層混日子。


    越是苦熬日子的人群裏,越是容易滋生利益群體,因為越是這樣的行當,利益越少,越就需要一些人抱成團,將其他人擠出這個圈子,這也是殘酷的職業競爭的表現形式之一。


    根據老乞丐和二陽的敘述,袁家行大概了解到,這個世上雖然沒有原本世界裏那個號稱徒眾過百萬的丐幫,但是乞丐中的一些小團夥還是存在著的,尤其是這出雲城裏,大大小小的乞丐團夥不計其數,二陽和袁家行附身的這個身體,當初就是被人驅逐出去,淪落到了那些相對來說,比較難討生活的地段謀生的,如果不是袁家行的出現,二陽和這個阿行,現在都不知道怎麽樣了,乞丐的生存環境殘酷,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麽樣,兩三天的時間足以改變他這樣小乞丐的命運!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日子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有吃有喝,有酒有肉。


    自從袁家行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之後,他就對這一現狀有了心理準備,以他所擁有的先進要飯技術,受到別人的窺視是早晚的事情。以他的計劃,原本是不準備搞得這麽招搖,過早的動用快板這樣的要飯利器,隻是準備一點一點的從基礎做起,慢慢讓自己周圍能夠圍攏一批要飯的,一起來保護自己的既得利益之後,才把快板亮出來發財!可是,那天晚上打狗的一棍之後,袁家行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力量就像是井噴一樣蓬勃發展著,就像是受到了狗肉的滋潤和刺激一樣,僅僅過了一晚,自己的力量已經不下於一個成年人,而且還有漸漸增長的趨勢,他這才下定決心把快板提前拿出來。畢竟乞丐之間的鬥毆都不是什麽上的了場麵的玩意,雖然因為衣食不得保證,乞丐們打起架來又凶又狠,可是這群人的營養跟不上,身體也很單薄,以自己的力量可以占上不小的優勢,隻要一次把他們打服了,以後的日子就好混了。所以,今天袁家行到了西市,除了要讓自己的口袋裏裝上幾個銅錢之外,就是要讓自己在出雲府的乞丐群裏闖出名號!


    果然,今天袁家行驚人的收獲很是刺激了一批人的神經,在離開西市不久,袁家行就已經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發現這個情況之後,袁家行隻是冷冷一笑,帶著自己身後的老乞丐和二陽沒有走人多的大道,反而是鑽進了一邊冷清的胡同裏。


    在胡同裏左拐右拐轉了半天,袁家行周圍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巷子的兩邊是又高又大的青磚牆,這地方就算是大白天也沒有什麽太陽照進來,陰陰森森的透著寒氣,就像是城裏的墳地,像這樣的地方,向來是殺人越貨,行凶傷人的好地方。


    果然,袁家行三個人走進這巷子沒有多久,他的身後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袁家行腳步一定,幾個人影就快步走到他們身邊,將他們一行人圍到了中間。


    “嘿嘿嘿……”領頭的一個看到已經把袁家行一夥兒人圍到了中間,嘴裏發出一陣怪笑,正是那個袁家行剛剛到西市出來攔路的乞丐,他手裏拿著一根棍子,看著袁家行說道:“小子,我們又見麵了!”


    “是啊,又見麵了。”袁家行哈哈一笑,臉上的神色絲毫沒變,“這位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可不是西市,怎麽,我出了那裏,還要受大哥你的管教嗎?”


    “哼!小子!”乞丐揮了揮手裏的棍子,冷笑了一聲,“就算這不是西市,老子想要找你的麻煩,你也跑不了!竟然敢到西市搶老子的生意,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


    “搶你們的生意?”袁家行嗤笑了一聲,“你們在西市有我這樣的生意嘛?這位大哥,你在西市坐街要飯,我在西市討幾個賞錢,這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事,你說說看,我怎麽搶你的生意了?”


    “你當然搶了!”乞丐露出了一嘴的黃板牙,大聲叫囂道:“如果不是你這小子出來攪局,那些西市的店主哪次還不賞我們幾個銅錢花差一下?這次你一來,給大爺來了個卷包會!把那些掌櫃的要了個遍,這下可好,你拍拍屁股走了,回去有吃有喝的好享受,大爺我們這些卻沒了活路,今天晚上的飯轍都讓你拐跑了!你說說,這怎麽辦吧?”


    “怎麽辦?我可不知道。”袁家行笑眯眯的搖了搖頭,“該怎麽辦,大哥你劃下道來吧!”


    “哼!簡單!”乞丐冷哼一聲,用手裏的棍子指著對麵的袁家行,“把你今天得的銅牆都給大爺我交出來!然後再給大爺我磕三個頭,以後大爺我就在西市罩著你,讓你在那裏討生活,不過,這也不能白關照你,以後在西市的收成,你每天要給大爺上交八成,剩下兩成足夠你糊口了!就當大爺我有好生之德,賞你口飯吃!”


    “唔,這位大哥倒是大方的很!”袁家行臉上依然帶著笑意,可是這笑意越來越冷。


    “怎麽?小子,你不同意?”那乞丐眉毛一挑,冷聲問道。


    “同意,同意,當然同意!”袁家行臉上笑意連連,把手伸到了懷裏,“我這就孝敬,這就孝敬!”


    “這就對了,小子!”那乞丐哈哈一笑,“放心,隻要你小子磕了頭,以後在西市多少就有你一口飯吃!”


    “那是,那是……”袁家行連連點頭,眼中的閃過一絲冷芒。


    “還等什麽,快……啊!”乞丐看著袁家行的動作,不耐煩的說道,但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還在洋洋得意的時候,袁家行驟然出手,人影一閃,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了他,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塊磚頭!狠狠地拍在了那乞丐的頭上,隻聽‘啪’的一聲,那乞丐就已經被拍的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不停地慘叫。


    這磚頭是袁家行昨天就讓二陽撿回來的,是在一家破敗大戶的外牆上偷下來的,是上好的青磚,無論是份量還是質量都遠遠不是袁家行上輩子那種紅磚可以比擬的,這一磚頭下去,那乞丐頓時就去了半條命,嘴裏的黃板牙有一半都被砸斷,滿臉都是鮮血,看起來極為駭人。


    袁家行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他也是打架打出來的狠角色,當年做職業乞丐的時候也沒少械鬥,而且繼承了家裏軍人的性格,輕易不出手,一決定出手,那下手絕不留情,右手一塊板磚將這乞丐砸倒在地,一隻腳已經狠狠地擦在了那乞丐的手上,乞丐慘叫了一聲鬆開了手,袁家行彎腰就把乞丐手裏的那根木棍抄了起來,向著地上的乞丐沒頭沒腦的打了下去,他力氣大,下手又重,再加上那木棍也頗有些分量,三兩下下去,就聽‘哢嚓’一聲脆響,已經將那乞丐的腿打折了,袁家行還不停手,又連打了幾下下去,將那個乞丐打得隻有進氣沒有出氣,這才停下了手。


    從袁家行出手到結束,總共不過練一分鍾都不到,那個領頭的乞丐已經被他打得躺在地上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條腿和一隻手成不規則的形狀,顯然已經骨折,在這個年頭,一個乞丐斷了手腳,其結果很不容易樂觀,運氣好的成了殘廢,運氣不好的就直接掛掉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誰也沒想到看起來瘦瘦小小的袁家行出手這麽凶殘,周圍的乞丐被嚇呆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領頭的已經被打了個半殘。


    袁家行左手拿著帶血的磚頭,右手拿著那根行凶的木棍,一雙血紅的眼睛向著周圍的幾個乞丐橫掃一眼,帶起了一陣凶暴的氣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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