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行跪在地上,心裏卻不住的歎氣。其實按照袁家行的本意,他並不介意拜這個老家夥為師,俗話說,流氓會武術,誰都擋不住。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有一技傍身確實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


    可問題是,自己應該以什麽樣的身份,什麽樣的情況拜師。


    這一段時間裏,袁家行一直把這個老乞丐晾在一邊,並不是真的不想拜師,而是不想把這種事情搞得太被動,俗話說,上杆子的都不是好買賣。拜師這種事情,你被動的請求,和他主動的求你完全是兩個概念。袁家行打的主意就是晾這個老家夥一段時間,讓他知道自己的好處,到時候也能占些便宜。另外就是可以借機觀察一下這個老家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本事,值得自己學學。因此上,這一段時間袁家行雖然明麵上對他不聞不問,可是卻一直讓二陽在暗中留意這個老乞丐。


    袁家行也不怕這個老乞丐放棄自己,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著十分的信心,他不相信老家夥還能找到比自己還合適的人選,他可是多少猜到了老叫花子究竟想要找一個什麽樣的徒弟。


    原本袁家行還準備繼續和老壇耗上一段時間,直到把這個老家夥耗得沒有脾氣為止,這樣當了他的徒弟才有把握不被這個老家夥指使東倒西歪。可是天算不如人算,出雲府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自己這個小人物,恐怕很難壓的住場麵,一想到這些,袁家行就禁不住暗暗咒罵,隻要再給他兩年,不,一年半的時間,他就能夠很好的整合整個丐幫勢力,理順丐幫的那些產業,創造出更多的財富,然後讓丐幫的規模更加壯大,那個時候,誰要是想動他一下,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現在,他著實沒有那個本錢,無論是花憐影還是摩陀教都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至於自己在出雲府認下的那位大哥劉捕頭,關鍵時候恐怕也幫不了自己什麽忙,無奈之下,他隻好把老壇這條後手現在啟用,用來應付現在這個局麵。


    老壇可沒有本事看到袁家行心裏的那些鬼主意,看到袁家行終於同意拜他為師,不由得開懷大笑,這世上的事情就是沒有比較,就不知道好壞。原本他認為自己收下袁家行這個徒弟,是對袁家行的抬舉,應該對自己感激涕零才對。可沒想到,被袁家行毫不猶豫的回絕,這段時間裏,他也看了不少人,但是和袁家行一比較,沒有一個趕得上他的。現在袁家行終於向自己低頭了,一想到自己後繼有人,由不得他不笑。


    “好!好!好孩子!”老壇老懷大慰,伸手拍了拍袁家行的頭頂,大聲說道:“乖徒弟,你放心,我這個師父絕不是白給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明天你就和我走,我們一起回去,我要把一身的本事,好好地教給你!到時候,你小子就該得意了!”


    “是,家行明白。”袁家行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趁著老壇不留神,微微一笑。這個局麵正是他想要造成的,拜老壇為師一共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將這個老江湖拉到自己的背後作為靠山,掛著個天下第一丐的金字招牌,自己的對頭想要算計自己的時候,恐怕也要好好算計算計。另一個目的,就是盡快和這個老家夥上山學藝,從出雲府這鍋渾水裏跳出去,好好地避避風頭。看樣子,他的兩個目的都要達成了。


    山是青的,天是藍的,雖然秋老虎還在肆虐,但是偶爾一陣山風吹過,還是讓趕路趕得汗流浹背的人們,感到一陣難得的舒適。在這條不寬的山道上,兩名衣衫襤褸的乞丐正在道邊走著。他們的樣子實在是太普通了,路過的人們連多看他們一眼的心情都沒有。去年的一場大旱,雖然在今年已經緩解了不少,可是,這樣的乞丐在路上並不少。這還要托今年風調雨順的福,不然的話,沿街要飯的人恐怕更多,大家在這路上奔忙,都是為了混口飯吃,哪裏還有精神理會兩個普通的乞丐,說不定明天自己就要和他們一樣了。


    不過,兩個乞丐雖然穿的不怎麽樣,但是精神卻也不錯,在路上走的也很穩健,沒有那種搖搖晃晃,可能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走了一陣,一直走在後麵的那個年輕乞丐抬頭看了看天色,大聲問前麵那個年老的乞丐道:“我說師父,我們還有多久才到地方?”


    “很快,很快!”前麵那個老乞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很快就要到了。”


    “每次問你這個問題,你都這麽說。”年輕的乞丐撇了撇嘴,絲毫沒有把老乞丐的話當真的意思。


    這個年輕的乞丐就是袁家行,走在前麵的那個就是老壇,也就是天下排名第三的方逸雲。自從在丐幫擺下香案,正式拜師之後,第二天,袁家行就跟著老壇出了出雲府,一路向北走來,足足走了十五六天的時間,從筆直的官道走到崎嶇的小路,從一馬平川的平原,一直走到這人煙稀少的山道。路是越走越偏,人是越走越少,也讓袁家行越走越是心裏發毛,如果不是知道這個老家夥的底細,自己還真的以為是落到了一個人販子的手裏,不知道要被賣到那個窮鄉僻壤裏,換些銀子給老壇買酒喝呢。


    不過,袁家行雖然對這些很有意見,但是卻拿老壇毫無辦法,自己已經拜師了,既然說要跟他上山學藝,那就隻好一條路走到黑了,看著這越來越陡的山路,袁家行在心中苦笑了一聲,自己恐怕真的要‘上山’學藝了。


    跟在老壇後麵,又趕了一天的路,翻過了幾座山,老壇帶著袁家行進入了一片山脈之中,這裏山連著山,樹連著樹,放眼望去,入目盡是一片片的翠綠,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大白天的也看不到什麽太陽。老壇顯然對這裏非常熟悉,帶著袁家行三轉兩轉,突然,袁家行眼前豁然開兩,一個山坡出現在袁家行麵前,在山坡的中央,有一個小小的木屋,看到那個木屋,袁家行眼睛一亮,看來,自己應該是到地方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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