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從零下十幾度躥升到三四十度,周圍流淌著一股名為“曖昧”的東西。


    依婍還是第一次和沈希塵貼得這麽近。


    她能清清楚楚的看見沈希塵因穿著睡袍而露出來的胸膛,隱隱約約的顯現出兩塊結實的胸肌,卻白皙得跟白色的綢質睡袍有的一拚。


    從沈希塵身上散發出來的剛陽之氣盈滿了依婍所有感官,使向來理智的依婍變得稍稍有那麽一點感性,一時之間竟摸不著北,隻能呆滯的瞪著眼前的事物發愣。


    半響,依婍身後冷冰冰的大理石使她短暫的失神停住了,自發的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這使人臉紅心跳的禁錮。


    可是很無奈,依婍越用力掙脫,沈希塵就越用力的鉗住她的身子,越把自己的身體往依婍身上貼,還動用了修長的腿把依婍的大腿死死的貼著牆壁。


    依婍隻能安安份份地軟下身子,任憑鼻腔裏流淌這沈希塵那剛陽卻又忽然有點清冽的男子氣息。


    可又忽然想起了沈希塵剛剛做的汙穢之事,趴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用鉗住她雙肩的手抱住那個女人的纖腰,依婍就不禁一陣惡寒。


    非常非常的惡心!


    依婍嗤之以鼻的扭過臉,閉上眼竭盡所能的安撫自己的小心肝,以免一不小心,胃裏的殘渣就盡數吐出。


    見依婍安定下來,沈希塵微微俯身,原本還在頭頂的溫熱的鼻息緩緩地坐落在依婍的耳旁,潮潮的攝動她的心魄。


    被這挑逗性的動作唬得心神不寧的依婍隻能把頭又往後貼了一點,甚至連頸部都觸到了冰冰的大理石。


    “十七,你在擺架子麽?”沈希塵的聲音在此刻居然有點邪魅。


    但依婍回應他的仍舊隻有一副僵硬的側臉輪廓和沉重卻又竭力想要放慢的呼吸。


    沈希塵陶醉的欣賞著依婍的側臉,隻流暢的頸部線條就夠他看上半天了,更別提她的鎖骨以及鎖骨以下的那波濤洶湧。它們是那般的自然融合在一起,能引領著沈希塵一寸一寸的往下看。可惜沈家傭人穿的衣服太保守,隻到鎖骨微下的地方,就封住了別人往下深究的餘地。一塊薄薄的衣衫棉布,竟使沈希塵浮想聯翩。


    望著望著,竟有那麽一絲出神,仿佛剛剛在床上擁著的,就是這個錚錚鐵骨的女子。


    “你的身價是多少,不必我三番四次的重複了吧。”


    依婍隻感到沈希塵的鼻息又近了一些,酥酥麻麻的撩動著她的心弦。


    她的身價?依婍在心中重複了他的話一邊,嘴角間,竟不覺勾勒起一個冷冷的弧度。


    不必他說,依婍就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價格,甚至比門口見人就吠的狗還要低上那麽一點。


    可是依婍,你若這是這麽想,就大錯特錯了。


    沈希塵的臉微微往依婍的臉挪開了一點,繼續邪魅道:“你的身價不高,所以你的架子也高不到哪裏去,以後若是想在我麵前擺架子,就細細想想你自己有什麽資格高傲。在我眼中,你不過是程亦的替代品,我看見你,就恍如看見他那般。”


    第一次從沈希塵的口中聽聞程亦的名字,依婍不禁一愣,她以為,他會用極其怨憤的語氣提起他,卻沒想到,連提起千年勁敵的名字,他都可以這般平淡,卻又暗藏殺機。


    遲早,他在達到目標的時候也會把她殺掉。依婍顧影自憐的想著。


    “言聽計從才是你的存活的好方法。”


    沈希塵忽而又放鬆了加在依婍肩上的力度,給了她一個說話的空間。


    言聽計從?這從依婍第一眼望著他的時候就已領悟,可她不服氣,明明自己正氣凜然光明磊落,為什麽就要當木偶來給他泄憤?


    現在是精神上的羞辱,遲一點呢?靈魂?抑或是肉體?


    依婍緩緩而重重的轉過頭,用冷得自己也心寒的目光望著沈希塵,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


    “沈總裁,我不賣藝也不賣身。”


    我不是你床上躺著的玩物,也是不是心甘情願對你點頭哈腰的小狗,即使是程亦的替身,我也總有一天會逃開你這所謂的報複!


    然後,沈希塵用冰冷更甚於她的語氣答曰: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永遠不怪,因為愛你……


    卻因仇恨,蒙蔽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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