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很多的*場所,春戲一很是盛行。在那裏麵,人的廉恥,人的基本道德要求,都成為笑料,隻剩下低等動物般的**。不對,低等動物還不至於有意識地觀摩同類的欲戲,這日本人恐怕是低等動物裏的另類吧。


    現在的春上和近藤,仿佛置身於箱根——(日本一個著名的溫泉旅遊度假勝地)那間溫泉屋裏,眼裏的男女正在做著的事情,正是他們津津樂道的下酒菜。


    平田看到這一幕,胃裏直犯惡心,真想痛痛快快地吐他一場。而他身邊的那個叫春燕的女子,則是把頭深深埋在胸前,身子瑟瑟發抖,應該是害怕吧。


    另外兩個女子,則被冷落在一旁。


    “啊——”一聲慘痛的叫聲,從正在奮力*的後藏嘴裏發出來。


    有人,做著愛的人,是最放鬆的人,周圍的一切他都會漠視,隻專注於一處。可能的沒錯,這後藏正是全力以赴幹著苟且之事,身下的女子雙手微動,他全然不能注意。看的人受視線阻擋,也未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什麽。


    **戲是看不成了,隨著一把刀的抽出,後藏右腰眼一個血洞激噴出一股液體,那是後藏身體裏的獸血。


    坐在後藏右手的春上,眼睛措不及防被熱呼呼的液體糊了個透,兩個被冷落的女子倒是一下就尖叫了起來。就在這時,那手拿刀子的女子已然翻身並衝到春上跟前。


    一個弱女子,此刻的動作之迅堪與武林高手毗美!


    眾人還沒從後藏那叫聲中反應過來,春上更是忙不疊地用兩手抹著眼呢。那攪動過後藏身體,抽出來還帶著血的刀子,就狠狠地捅進了春上的前胸。


    槍響了,叭——叭!叭!連著三槍!手握刀柄的女子身子一震,手一鬆,倒在了後藏的身上,那雙眼睛卻是緊盯著向她開槍的人。


    是誰開的槍?近藤!


    平田的槍也拿在了手上,槍口上也正冒著青煙。平田的一槍是射向近藤的,但是他還是慢了一拍,近藤的子彈打進了刀女的胸膛。


    像是擊鼓傳花,那近藤的眼睛此刻也轉向了平田。他不明白,平田為什麽向他開槍,嘴巴裏滿是血水,像是要話,應該是責問平田吧:“你為什麽向我開槍?!”可他再也不能吐出一個字了,平田這一槍打得太準了!


    不是三聲槍響嗎?那還有一槍是怎麽回事?還是平田打出來的,隻是這一槍打的是後藏,這叫補槍。


    那後藏腰間被那女子捅了亂攪一氣再一抽出,命是差不多報銷了,但一下還死不了。一死不了,就有些麻煩,所以平田借著機會就把後藏滅殺當場了。


    有人要問了,春上胸前一刀,還活著呢,他能看不見你平田連殺兩個同類?


    平田是何等機敏之人,對形勢的判斷,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就是看見了春上倆眼還糊著,胸前一把刀在身,自顧還不暇,電光火石般的亂陣,他能搞得清嗎?


    “姐姐——”淒厲的哭喊中,眼望著倒下的女子,身體卻是直衝平田撞過去。


    誰?是那惜字如金的春燕!


    平田也沒想到有這樣的情況,一下就被撞到桌子邊沿,額角上被碰了個口子,鮮血直流。撞完了平田,春燕直撲到倒地女子的身上,號啕大哭。


    包間裏的動靜,外間的人當然聽得清清楚楚。可一般嫖客和煙女,誰敢往日本人的槍口上撞?沒人敢。


    還有人呢,平田的手下們。不過沒聽到裏麵的指令,他們也不會往裏衝,這是平田好了的。在這裏讓幾個日鬼好吃好喝好玩,酒足飯飽出門後,唐百強的人手等著呢,不用在裏麵大開殺戒。但是裏麵的變故,還是讓外麵的人手裏捏把汗,這萬一平田……不行,事變我變,得進去了!


    “來人!”終於裏麵有聲了,是平田的聲音,這聲音和幾個人衝進包間幾乎同時。


    幾個人直衝進包間,一看之下,另外倆女子早就嚇暈過去了,不過沒事就是了。三死兩傷,其中平田的頭上正滴著血。連忙用日文問:“將軍閣下,你受傷了!”


    “不用管我,先把春上君救走。”隻要有日本人在場,一律日文,這是平田定下的規矩。


    “是!”兩個人把已處於昏迷狀態下的春上抬了出去,急送醫療站救治,那刀還不能拔,一拔準死。


    一個人則是趕緊幫平田包紮傷口,其他人跟在平田後麵,再次察看倆日鬼死沒死透。


    就見平田手一揮,了句中文:“把這兩個死鬼拉到司令部去。”隨後,平田蹲下了身,輕輕拍了拍已哭不出聲的春燕。


    “妹妹,我也是中國人。”著話的同時,還把倒地女子的衣服攏了攏,碎片似的衣服雖然遮不全她的身體,這樣一攏多少要好些。


    淚眼婆娑的春燕抬起了頭,定定地看著平田在做著的事,又看看他身上穿著的日軍製服,沒有話。隻是那眼裏的仇恨漸少,悲哀依然。


    “你姐叫甚麽名字?她不該這樣的。”平田輕聲地道。


    看著倒地不起的女子,平田突然發現女子腳上穿著的一雙棉靴裏,有一個刀鞘,刀就是藏在這裏的!


    看起來,這個女子想和日本人同歸於盡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有預謀的。也就是,該女子和日本人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春燕怎麽叫她姐呢?不是家裏人都死了嗎?看得出,春燕對這個她稱做姐的女子之死,是多麽的傷心欲絕,感覺上,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她們之間又發生過什麽呢?


    “你真是中國人嗎?”春燕並沒回答平田的問話。


    “是的,我是中國人,我的老家在昆山,我的家裏有老母,也有兄弟姐妹。還要告訴你,現在南京又回到我們中國人的手中了!”平田愛憐地看著春燕,這女孩最多不過十六七歲,還是個孩子。


    “你沒騙我?”這話能信嗎?


    “真的,妹妹,剛才進來的,全都是中國人,你聽他們和你話。”


    幾個大老爺們此時眼含熱淚,正靜靜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子。“妹妹,我們都是中國人。我們要把日本人趕盡殺絕!”


    “哇——”春燕又一次拚盡了力氣大聲哭了起來,邊哭邊手摸著平田已包好的傷處。這是一個孩子見到了親人時的哭,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隨著這聲大哭被驚醒的那兩個女子,也相繼哭了出來。


    她們有太多的屈辱,她們有太多的悲傷,她們有太多的仇恨,她們有太多的苦難!哭吧,好好地哭出來,哭了心境就會好起來。


    平田也把持不住了,一把抱過了那女孩,摟在懷裏,任由女孩盡情地哭。女孩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服,也渾然不覺。


    老鴇抖抖豁豁湊進了包間,抬出去的死人,她都看見了。進了包間還能看到死人,嚇得她一聲也不敢出。她還搞不清這屋子裏的人甚麽來路,要日本人吧,怎麽就打起來了呢?要不是日本人,這幾個又都全穿著日軍的衣服。


    還是平田先開了口:“你是這裏的老鴇吧?這位死了的姑娘,請你好好料理後事,給她立個碑!明白嗎?”


    “啊,是是是!可……”平田知道老鴇這可字後麵沒出來的話,一個錢字!唉,這世上啊,要錢不要命的人還真多的是!


    “恩???”平田加重了語氣問道。


    “哦哦,沒什麽沒什麽。請問這位長官是……?”老鴇可是見人人話,見鬼當然就那甚麽了。也是見過的人多了,也不知道眼前的這些人到底甚麽來路,所以就想問問。


    “中國人!你不會你不是中國人吧?!”


    “是是,中國人,中國人。各位長官今天的花銷全免了,還需要甚麽盡管就是。”她倒是蠻大方,白了,潛台詞就是:這裏的事已是鬧大了,各位老爺咱惹不起,錢也不敢再問你要了,你就趕緊離開吧。


    國人的語言啊,真是奧妙無窮,水平高的人,一句話能有幾個意思哦!


    平田當然是懂的,在這裏也不能耽擱多久,要做的事還多著呢。


    “不必了,這裏的事情,你處理得好些,以後有你的好,話得清楚了吧?恩?”平田道。那後半句該省就省了,你要不處理好,有你好果子吃!


    “一定一定,長官放心,的聽著呢。”


    正當平田一行將要離開的時候,春燕話了:“各位大哥,行行好,帶我走吧,我要和你們一起打鬼子!”著話,就跪下了。


    這可難辦啊,再一想,恐怕這女孩到這兒做事,也是無奈之舉,能幫就幫吧。


    “陳,你去考棚,叫唐長官來。”平田是要把女孩交給唐百強。他的身份相對自由,帶個把人應該不是問題。實在不行就交給汪老板,大丫也好有個伴。


    四五百米的距離,唐百強正帶著人準備著呢。槍聲也聽到了,沒大一會,平田的人過來,事出有變,行動取消,任務已完成。著話也往這邊走過來,正好碰上那個叫陳的,進得園子包間。


    平田把事一,唐百強二話不,就應下了。同時他不放心那老鴇,把安葬女子的活也攬了下來。


    春燕全聽著呢,沒等平田和唐百強完,她就又跪了下來,頭朝地上猛磕了三個頭。唐百強連忙拉她起來,女孩的額頭沾著血跡。那頭磕的,唉。趕緊地,唐百強帶著人清理清理,抬著女子的身子,一行人離開了香君樓。


    接下來,唐百強還有是要辦,就在今夜,要把公園路的事徹底解決了。竹內的暗號已經給了他,一個個隱藏著的日諜很快就要被揪出來了。


    平田也帶著人趕回了司令部,春上還能活嗎?要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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