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聞人政的指示,周管家神情淡然的走門口,對著外麵的另一個保安交代了句,然後就在門口等著。


    管家一走出門,聞人政就和他旁邊的柳玉羅還有坐在他們對麵沙發上的童蕭雅都相繼收斂了笑容。


    繼續喝茶的喝茶,看雜誌的看雜誌,看書的看書。


    畢竟有客人來了,他們笑的毫無顧忌還是有點不符身份的。


    饒是悠閑淡定如他們在見到管家後麵跟著的羅茂林和被兩個人扶著包的滿身紗布的人走進來的時候還是相繼稍微的變了臉色。


    本來羅坤隻有兩隻手和頭上纏滿了紗布的,不過,李桂為了使兒子傷的看起來更重。


    她又找了護士給羅坤的上半身全都纏滿了好多圈白色的紗布,加上羅坤的體型偏胖,這樣一弄,倒使得偽裝起來的羅坤看起來就像個移動的白色大油桶,完全就是名副其實的豬樣。


    聞人政那雙看起來依然明亮睿智的雙眼裏閃過疑問的神色。童蕭雅抽了抽嘴角。


    柳玉羅那藏在老花鏡後麵的一雙眼睛明顯睜大,眼裏還流露些同情的意味。


    羅茂林在進門的時候臉上就擺出了一個看起來很親切的笑,但是那雙眼睛裏還是有些忐忑的情緒。


    那被司機和保鏢幾乎是抬著進來的羅坤依然迷茫著張臉。


    羅茂林跟著管家進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聞人家神情意味不明的老太爺,頓時心裏就更加的緊張了些。


    不過,在看見旁邊坐著的老太太和聞人集團董事長夫人的時候,他眼裏的忐忑又放鬆了些。


    “老太爺,您好,不好意思今天茂林不請自來冒昧打擾了,不知您老的身體可還硬朗?”羅茂林用著盡量和平時一樣的步子走到聞人政的身邊笑著說著開頭語。


    他努力的使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真實燦爛了幾分,討好的意味很明顯。


    “恩,挺好的。”聞人政放下手裏的茶杯看著羅茂林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來,坤兒,快點拜見聞人爺爺。”羅茂林並沒有因為聞人政的態度冷凝而收斂了臉色。


    畢竟,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是見到聞人禦玄都必須看臉色,更何況是聞人家最具權威的老太爺呢。


    於是,在見到聞人政態度冷淡後,他倒是笑的更加熱情了起來。


    他迅速的伸出手拽著一直縮在他身後羅坤那包的比白饅頭還大很多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身邊讓他先拜見聞人政。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羅茂林太緊張了,以至於忘了自己的兒子還傷著。


    他突然那麽用力一拽,羅坤頓時就痛的嘶吼出聲。


    那聲音雖然被紗布擋了一圈再傳出來,但是還是讓在場的聞人家的人聽著都不住的打了個寒蟬。


    尤其是,柳玉羅。


    老太太到現在才看明白了原來這個包的看到不到臉活像移動大油桶的人就是羅家那唯一的公子。


    這不,她也慢慢的把書擱在了自己的雙腿上,抬頭坦然的看著他,這越看眼裏流露出的來的同情憐憫更甚。


    喲,這羅家的小少爺這是怎麽了這是。


    好好的孩子,怎麽傷成這樣,讓她一個老太太都不忍看了都。


    人老了,尤其是女人老了,在看到小輩受傷總是比較容易心軟,容易憐憫的。


    就連坐在沙發上神情淡然的聞人政都不動聲色的眼角抽了抽。


    “有心就好了,孩子都傷成這樣了,就別站著,坐吧。”聞人政先看了看羅茂林和羅坤。


    再抬頭看了眼他的另一邊空著的沙發。


    “是啊。這孩子都傷成這樣,就不要那麽多的禮了。”旁邊的柳玉羅也滿臉不忍的對著羅茂林插了句。


    接著老太太還細心的讓站在旁邊的張媽去給病重患者羅渣渣拿了個軟軟的坐墊來。


    “是,謝謝老太太的好意,老太太您下午安好。”見到聞人家老夫人如此熱情的態度。


    羅茂林心裏更加的寬鬆了幾分,眼裏的光芒精神氣可是比進門的時候多了不止一點半點。


    心裏也閃過得意:


    一方麵覺得他們的運氣真好,正好碰見聞人家的兩個女人都在。


    在他看來,這女人嘛,總是比較容易心軟的,那見到坤兒這樣還不更加容易見諒。


    再者還在心裏把老婆李桂誇了一番,看來聽老婆的話來的還是沒有錯的。


    旁邊的童蕭雅見到羅家少爺這樣倒是眉頭皺了皺,接著低頭翻起了雜誌,隻不過,眼裏流露出來的深思重了些。


    羅茂林和羅坤在沙發上剛坐下,就有傭人端了一杯紅茶和一杯咖啡出來放到他們的麵前。


    羅茂林端起麵前的那杯湯色紅亮香氣四溢的紅茶大口的幹了之後,才放下杯子抬頭笑看著聞人政。


    “老太爺,茂林聽說您上次親自去了雲城參觀了生如三月的畫展,看來老太爺還是個風雅之人呢,嗬嗬。”


    “恩,人老了,閑人一個,在家裏不就喝喝茶,看看書,賞賞畫。”聽到羅茂林提到自己最喜愛的小丫頭,聞人政瞬間就露出了笑容,話也多了些。


    “聞人少總裁年輕有為,在商界人人稱讚,有如此優秀的後輩,您老哪還需要多操心,若是我們家的坤兒有聞人總裁一半的優秀,我也就不用操心了。”見到聞人政的態度不再那麽冷淡生疏,羅茂林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些。


    雖然心裏恨聞人禦玄恨的要死,但是嘴裏還是不得不誇讚他。畢竟,聞人禦玄是確實商界人人稱讚最有能力最有才的接班人。


    哪怕,他們在稱讚的時候都是一副可惜憤恨的樣子。


    聽到他這明顯的奉承話,聞人政轉頭拿起麵前的紫砂杯子輕唾了口茶,淡淡的點了點頭。


    童蕭雅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像是在夢遊似的羅坤,低頭抿著唇笑笑。


    柳玉羅倒是見到自己最自豪的愛孫被人誇讚嗬嗬的笑出了聲,滿臉與有榮焉的樣子。


    對於自家孫子的喜愛那是溢於言表。


    見到聞人家的幾個主人都不出聲了。


    羅茂林迅速的轉頭給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立馬把手上的金絲楠木盒子遞給了他。


    羅茂林把盒子打開,從裏麵拿出那幅畫明代珍藏版的山水畫,然後輕輕的展開在聞人政的麵前。


    那泛黃的紙張上是一幅讓人一看就感覺氣勢逼人的山水畫。


    “老太爺這是茂林偶然得到的一幅明代珍藏版山水畫,您看著喜歡就收下有空的時候看看,不成敬意。”


    聞人政抬頭看了眼羅茂林放在他眼底的這幅山水。


    接著就淡然的轉過頭繼續不緊不慢的喝著杯子裏的茶水。


    他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甚至比開始談論生如三月的時候還嚴肅了些。


    聞人政低頭喝著茶,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


    但還是很直觀的從藝術欣賞的角度在心裏淡淡的給那幅山水畫做了下點評。


    恩,確實不錯,是他一直頗為欣賞的明代浙派山水畫。


    整幅畫卷采用方筆,粗率頓挫,蕭疏蒼勁,整個畫麵還不失縱橫奇峭之趣。


    最值得讓人欣賞的是那幅畫裏的鬱勃氣勢。


    筆情肆意,淋漓灑脫,不拘小處瑕疵,完全就是筆與墨的完美融合。


    這些都使得整幅畫看起來意境高遠,確實是福難得的佳品。


    不過,這個羅家的當家這麽大手筆肯定是有事所求,不然也不會打聽他的愛好。


    要知道,他的這點愛好也隻是一些比較親近的人才知道的,很少與外人道。


    童蕭雅正對著聞人政坐著的,所以不清楚那幅畫具體是什麽樣子。


    但是她抬頭仔細的看了眼擱在麵前茶幾上的金絲楠木長方型的盒子,就想著,那幅畫怕也是極其的貴重。


    略微的在心裏思考了下,那雙韻味十足的雙眼裏的疑問就更重了些。


    這個羅家突然帶著重傷的兒子和這麽大的禮來到他們家是什麽意思?


    柳玉羅看著羅茂林的動作也收斂了笑容。


    心裏冷哼了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羅茂林見聞人政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手裏的畫,一時拿不定主意,猜不懂這老太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又在心裏打起了鼓,剛放下的心,又被重重的提了上來,很是忐忑。


    他不知道這個老太爺是個什麽意思。


    人總是有弱點的,見到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多多少少總要露出些欣賞喜歡的表情來吧。


    可是,他這笑也笑了,誠意也讓他們看到了,怎麽這老爺子的臉色反而更沉了些呢。


    心裏的撓心撓肺的抓著癢癢,麵上卻依然笑得燦爛討好的看著聞人政。


    隻是細看那雙夾在眼瞼之中看不出來的眼珠子裏的神色倒是黯然了下來。


    一時,整個大廳裏的氣氛倒是有些嚴肅,安靜的詭異。


    隻餘不遠處牆壁上一掛古董石英鍾在牆上有規律的旋轉跳動著韻律的滴答聲,。


    石英鍾的滴答鍾聲就像是一下,一下敲在羅茂林心尖上似得,使得他嘴角的笑隱隱有垮塌的趨勢。


    坐在他旁邊的羅坤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打了個寒蟬之後,倒也稍稍的坐正了些。


    羅茂林的拿著畫卷的手好像失了力氣似的,手微微的發抖畫卷震顫了兩下。


    站在聞人政身後的管家麵無表情的看了看畫,再看了看羅茂林的臉色,最後幽深的目光斜落在大油桶似的羅坤身上,那雙精明的眼裏露出些鄙視的神色。


    臉色嚴謹的周管家微微的在心裏自豪的想著;哼,就這豬一樣的羅家少爺,羅氏集團的董事長還好意思拿他和他們家聰明俊秀,英明神武,出類拔萃的少爺相比較。


    真好意思給自己臉上貼金,就羅家家十個這樣的羅少也比不上他們少爺的一根頭發絲。


    看著他那坐在自家老子身邊傻乎乎的樣子。


    管家大叔鬱悶的表示:他看的眼疼!


    恩,上午剛見到少爺呢,嗬嗬,少爺又精神了。


    唉,就是可惜沒有見到自家未來少奶奶的樣子。


    “羅董事長,這幅畫太貴重了,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就在羅茂林忍不住要冒冷汗的時候。


    聞人政才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不,不,不,老太爺,這隻是小小的意思,您老見多識廣,茂林還真不敢造弄,不過,今天茂林冒昧前來來還真是有點事情需要老太爺幫我在聞人少總裁麵前說說好話。”羅茂林輕輕的把手上的畫卷收起來疊好放進金絲楠木盒子裏。


    然後才在沙發上坐下小心翼翼的說著今天的來意。


    聽到他談到自家孫子兒子。


    柳玉羅和童蕭雅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微微的坐正了身體看著他。


    聞人政還是一幅淡淡的樣子,像是等他繼續說話。


    羅茂林抬起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深深的看了眼坐在他旁邊垂著眼睛的兒子。


    接著才重重的歎了口氣對著聞人政解釋。


    “老太爺,說起來這也都是我們坤兒的錯,昨天晚上我們坤兒在帝豪酒吧多喝了點酒,酒氣一上來碰見了一個覺得很眼熟的女孩子就以為是朋友。然後就上去拉著那個女孩子的手臂說了兩句話,哪知道他是酒氣上頭,認錯了人,他拉得那個女孩子正好是聞人總裁的朋友,剛好昨天晚上聞人少總裁和尹二少他們也在帝豪酒吧喝酒,這樣就被他們撞見了我們坤兒拉著那位小姐一幕。於是,我們坤兒就被聞人總裁和尹二少打成了重傷。”


    “你說羅少這個樣子是被我們家禦玄打的?”聽到羅茂林說到這裏,聞人政才抬頭揚了揚眉梢淡淡的問了句。


    “可不是,這是昨天帝豪酒吧所有客人都可以作證的,我也沒有必要去說這個謊不是,不過,不過我們坤兒傷的這麽重也不光是聞人少總裁一個人的錯,聞人少總裁隻是踢了我們坤兒一腳,唉,也都是我們坤兒喝多了犯錯自找的,他被聞人總裁和尹二少教訓也是應該的,可是後來,聞人少總裁還說要以故意傷害人身損害賠償民生訴訟和故意損毀公私財物罪,猥褻,侮辱罪對我們坤兒追究法律責任,這就嚴重了不是。”說著說著,羅茂林的語氣明顯的大了些。


    雖然他嘴裏念叨著都是自家兒子的錯。


    但是,很明顯心裏還是很生氣的,人一生氣,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的語氣態度。


    “禦玄要對羅少提出訴訟?”聞人政並沒有因為羅茂林的態度變化有什麽變化。


    反而整個身軀往沙發上靠了靠,看著倒是更加的悠閑了些。


    “對啊,老太爺,這,這第一項罪責,是我們羅家打了那位小姐的朋友。我們願意賠償,也一定會滿足當事人的要求,不管他們提出什麽樣的賠償,我們都沒有意義。可是,這第二個,就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那個損壞公物罪還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昨天晚上還是,還是聞人少總裁把我們坤兒踢到桌子上才撞壞了些東西的。不過,若是蘇少要我們賠償。我們羅家也願意賠償,然而,這個第三條就真的說不過去了,我們坤兒也隻是喝多了認錯了人拉了一下那位小姐的手,而且還沒有拉到。這怎麽就成了猥褻,侮辱了呢,老太爺您說是不,聞人總裁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又忙,去哦們也難以見到他,這不,我也隻得厚著臉皮帶著我們坤兒來向老太爺您求求情了,希望您能幫我們在聞人總裁麵前說說好話讓他主動撤掉訴訟。”


    說到這裏,羅茂林明顯的就有些焦急了。


    聽完羅茂林斷斷續續的說完事情前後經過。


    聞人家的大廳裏最後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的見。


    童蕭雅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都快皺成一團,滿臉都是止不住的好奇,不過細看那雙眼裏有著好笑的意味。


    柳玉羅輕抿著嘴巴,手輕放在膝蓋上,連書掉到了地上也沒有注意到。


    聞人政則是眼珠子轉了轉,接著深深的看了一眼包成一隻豬似的羅坤。


    溫文儒雅的臉上表情倒是顯的更加神秘難測。


    他身後的管家那雙精明的眼睛則是睜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思議。


    羅家的這個被揍的像個豬似的少爺竟然是被他們那冷漠寡言,高傲優雅的少爺揍的?


    什麽時候他們少爺也會在酒吧裏屈尊和羅家這樣的渣少起衝突了,


    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周管家深思著臉龐向上看了看窗外。


    天空萬裏無雲,風和日麗,豔紅的驕陽為晴天添加一抹絢爛的色彩。


    太陽七色的光芒幻化成一道耀眼的白光,蔚藍長空上漂浮著幾朵綿羊似的白雲。


    接著視線落在地下的花園裏,一片明亮中,隻有綠樹點綴著幾許陰涼。


    就連平時經常性的霧霾都沒有。


    這麽好的天氣就更不能下紅雨了,那麽這些讓人出現幻覺的事情是怎麽來的?


    不過,他又把視線從窗外移向那個包的像隻豬似的羅少爺身上。


    在心裏笑著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不愧是他們少爺揍的。


    嗬嗬,還是自家少爺好,就連揍人都揍的這麽有藝術。


    若是羅家的兩位知道這個麵癱似的管家在這短短時間裏沉思出這麽個結論,。


    會不會雙雙氣的蛋疼:媽蛋,你這護短護的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聞人政微微的思索了下,就語氣沉靜的對著羅茂林道。


    “羅董事長,這幅畫太過貴重,你還是帶回去,羅大少看著傷的不輕,你還是帶著這孩子去醫院裏接著躺躺比較好,你說的這件事情我放在心上了,等下我就去問問我們家那小子事情的經過,若真的隻是羅少爺喝多了不小心冒犯了人家女孩子,那還得看人家女孩子的意思,我們也不一定做的了主,而且,我們禦玄從小都很有主見,我們說的,他也不一定就會聽。”


    他的語氣和善客氣。


    但是羅茂林的心卻跌到了穀底。


    他再不聰明也知道這就是赤果果的拒絕好嗎。


    “這個,老太爺,您一定要幫我們在聞人少總裁麵前說說好話,還有務必要告訴他,上次我們談的那個合作案,我們願意多拿出百分之十的利潤,您看他願不願私了。”羅茂林快速的把後麵自家老婆給他出的主意補充了出來。


    “羅懂事長,現在我們公司裏的事情都是孫兒禦玄在做主,我也很多年不管事了,你和我說這個也沒有用,你們就親自去和他談,他要是覺得可以,那我們幾個老的是絕對無二話的。我老了,身體就容易疲倦,我喝了這杯茶就要上樓好好的休息了。”說到這裏的時候,聞人政的聲音明顯的冷了下來。


    明晃晃的在趕人的節奏。


    “是,是,是,我們會的,但是還是希望您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那,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不好意思打擾您老的休息了。”羅茂林壓下心裏蹭蹭的往上冒的火氣,麵色訕訕的說著告退的話。


    他說完還朝著聞人政鞠了一躬才抬著步子朝外麵走了去。


    身後羅家的司機和年輕的保鏢也快速的扶起坐在位子上睜著眼睛看著他走出去的方向的羅坤跟著他急急的朝著外麵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還是怎麽回事,那極其貴重的明代珍藏版山水畫被羅茂林留在了聞人家的茶幾上。


    “老周,把畫給羅懂事長送去,他忘了拿了。”羅坤三人剛走到門口。


    聞人政幽沉沉的聲音就在他們身後響起。


    “是,老太爺。”管家周叔從聞人政的身後走到前麵抓起那個金絲楠木盒子就穩健而快速的朝著門外走去。


    陰沉沉著臉咬著牙走到門外的羅茂林終於憋不住心裏的憋屈和火氣,重重的對著花園的草坪裏吐了口痰。


    他的臉色陰鬱黒沉,就跟要打雷下暴風雨的天似的。


    接著他轉過頭那雙眼睛眼白多眼黑少的瞪著聞人家的大門,嘴裏陰森森的吐些自言自語的話。


    “真他媽的憋屈,老不死的東西,精的跟個千年狐狸似的,那個該死的聞人禦玄完全就是跟這個老不死的一個德行,他們怎麽不……”


    隻是還不等他說完,身後就傳來一道讓他差點嚇尿的聲音。


    “羅董事長,這是你拉下的東西。”


    聽到是聞人家那個冷著臉的管家的聲。


    羅茂林臉紅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的緩緩轉過身對著冷著臉的管家大叔露出一個調色盤似的笑。


    接著,他又聲音低沉陰冷的道。


    “嗬嗬,周管家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羅某一跳,羅某的心髒不太好,不經嚇,下次麻煩周管家出個聲,別走路沒個聲音。”


    “羅懂事長您你心髒不好,下次就不要隨便出來了,這是你的東西,收好,我還要回去伺候老太爺休息呢,不送了。”周管家則是麵無表情不軟不硬的頂回去,好像沒又看見他眼裏的陰冷。


    說完了把手上那貴重的金絲楠木盒子像是塞蘋果似的往羅茂林麵前伸出去。


    看見他這樣不禮貌又隨意的動作。羅茂林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周管家可不會管他的臉色難看不難看,等羅茂林接過東西,他就轉身朝著別墅走去,完全忽略旁邊三隻臉色陰鬱的家夥。隻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冷臉的管家大叔在轉身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


    哼,就這樣的暴發戶也好意思顯擺看不起他,有什麽大不了的,真是上不得台麵。


    見到周管家就這麽敷衍的把東西塞給他就轉身大搖大擺的走了。


    羅茂林更是氣得吐血。


    在心裏咒爹罵娘似的炸毛了。


    他媽的,他羅茂林最近真的是流年不利。


    聞人家也太不是東西了,不光老的小的不把他放在眼裏,就是一個下人也敢給他甩臉子。


    想他羅茂林自從發家以來,誰見了都不得給他幾分薄麵,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家。


    想到剛剛聞人家所有人的臉色,他的心裏就怨氣橫生。


    他的臉色看起來更加的嚇人。


    至少從他們身後顫顫兢兢的司機,保鏢和羅坤就可以看出來。


    他這臉色是有多恐怖。


    “董,董事長,現在我們是去回醫院還是去哪裏?”


    “哼,還能去哪,去聞人集團找那個活閻王。”羅茂林黑著臉瞪了一眼說話的司機吼道。


    接著目光怒視著眼露驚恐的羅坤。


    “都是你這個敗家子,混賬東西,害的老子陪著你一起低三下四丟這麽個大臉麵。”他吼完了好像還是不解氣似的伸出一隻粗壯的腿對著羅坤的肚子就踹了過去。


    氣急了的他也不管自家倒黴兒子是不是昨天被聞人禦玄踢著了肚子正重傷著。


    羅坤完全沒有想到自家老爹會的就這麽狠狠的朝著他踢了過來。


    於是,一下子就被羅茂林踢的往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旁邊的兩隻也沒有注意這麽一遭,連帶著也被羅坤帶著倒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倒黴悲催的羅坤感覺他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摔出來了。


    他倒在地上疼的又是一頓豬吼。


    最後,連眼淚都憋不住的沾濕了臉上的紗布。


    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羅茂林看見兒子倒地的那一刻,就後悔了,接著他又快速的跑到兒子身邊想把他拉起來,可是,羅坤人高馬大的,比他高了不少,他一下子也沒有拉起來。


    直接導致他們一陣人仰馬翻,


    幾分鍾後,等他們所有的身影都消失在院牆的外。


    站在別墅門邊上的周管家才收斂起臉上的燦爛的臉淡然的轉身回了大廳內。


    “老頭子,你說我們禦玄護著的女孩子是不是我們的孫媳婦啊?”等他們走後,柳玉羅轉頭兩眼放光的笑著問聞人政。


    “除了那個小丫頭,還有誰能都讓我們禦玄多看一眼的,這小子,氣得都把人家羅家少爺揍成那個樣子了,不是夏丫頭還有誰,嗬嗬,這小子,速度倒是也快。”聞人政吞下嘴裏剛喝進去的熱茶,然後笑嗬嗬的道,與剛剛淡然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想到羅坤剛剛那個傻樣,也忍不住的樂了。


    羅家的這個少爺是怎麽樣,他會不知道麽。


    除了會玩女人豬都比他聰明,要是他們聞人家也出這麽一個混賬東西。


    他想著,他會不會忍心把他丟到鄉下糞缸裏淹死。


    最後,聞人老爺爺又表示有些鬱悶了。


    恩,上次看報紙上還說現在鄉下都移民建鎮了。


    還有上上次看新聞說鄉下的人都住上了別墅,日子也過的不比城裏人差啊。


    那他到底要去哪裏找糞缸呢?


    “爸,看你的樣子,難道你見過那個女孩子,快點給我說說是哪家的小姐,人怎麽樣,今天上午王媽也和我說禦玄有了交往的對象,我的心裏總算是落下塊大石頭,後麵又想知道那個女孩子怎麽樣,不過,看著也是個潔身自好的。”不是潔身自好的,這年頭,怎麽還會有女孩子把初夜留給她兒子!


    越是想著,她就越是對這個未見過麵的媳婦起了好奇心。


    他家兒子,他還不了解麽。


    說得好聽點,那是高貴冷峻酷。


    說的難聽點,那就是毛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沒有想到那樣一個讓她頭疼的小子,現在竟然能為了一個女孩子細心到那樣的地步。


    聽完上午王媽和她說的話,她的心裏真的是頗為複雜,又驚又鬱悶。


    唉,他的寶貝兒子啊,從小到大都是早熟的可怕。


    對誰都是冷著一張臉,就連他們家裏的這些長輩也不例外。


    哼,古人說有了老婆忘了媽果然是誠不欺她的。


    那個臭小子不光為了追女人追的離家這麽久不回來。


    還會細心到洗手為女孩子做羹湯。


    她家兒子什麽時候會做飯了,她還是到今天才知道。


    她想著今天上午王媽和她說少爺少爺態度怎麽好了,少爺少爺怎麽關心著未來的少奶奶了,少爺少爺怎麽會疼人啦,巴拉巴拉巴拉……


    越是聽著她就左心房一邊笑著,右心房一邊酸澀著。


    她要哭死了,嚶嚶嚶嚶……


    三十年了,她可是連寶貝兒子的一杯白開水都沒有喝到!


    不過,哼!


    不孝的兒子,她不稀罕了。


    看在他還有點孝順知道給她找個兒媳婦,並且動作迅速的份上。


    她也就大度的懶得和他計較了,算了,不就是一個剛剛陷入初戀的小夥子麽,她童蕭雅表示同情的理解了。


    恩,兒子既然已經長歪了,她也掰不過來。


    沒有辦法,那就隻能在心裏巴望著那個不孝子厲害點,讓她那還沒有見過麵的媳婦早點給她生個好孫子。


    然後,她就真的不要兒子了。哼!


    她一定要把孫子親自待在身邊養的小嘴甜甜的,會說好聽的話,會孝順她這個奶奶。


    絕對,再也不要養出一個和那個不孝子一樣的臭小子!


    一定!絕對!哼!


    “蕭雅,王媽怎麽會知道禦玄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柳玉羅聽見自家媳婦說的話好像有些涵義。


    於是也來了興致,笑著問著對麵的媳婦。


    “恩,是早上禦玄打電話問王媽該怎麽給初經人事的女孩子補身體的,我正好在旁邊,就知道了。”童蕭雅抬頭笑著給自家婆婆聲音輕揚的解釋著。


    “你,你,你說什麽?”柳玉羅一下子叫了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恩,就是媽你想的那樣。”童蕭雅看著自家婆婆喜不自勝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了。


    不過,倒也沒有覺得自家婆婆這樣有多誇張。


    畢竟,今天上午她的態度比起自家婆婆來也好不了多少。


    “天哪,我們,我們要有曾孫子了,哈哈。”柳玉羅在媳婦那裏得到證實,聲音裏叫的更加大了些,滿臉的笑容像朵太陽花綻放。


    接著,好像自己高興還不夠似的,轉頭抓著身邊老頭子的手臂驚喜叫道。


    “老頭子,聽見了麽。聽見了沒有,我們,我們家要有曾孫子了,哈哈。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聽見了,嗬嗬,是喜事。”聞人政無奈的看了眼被茶水波及的大腿。


    接著抬頭笑嗬嗬的對柳玉羅點點頭。


    “誒,老頭子,那個丫頭是哪家的小姐,上次我也不記得問,你不是認識那個丫頭,和那丫頭的關係也很好麽。哪天你把那個丫頭約到我們家來,讓我們一大家子見見,真是的,禦玄那孩子,有了喜歡的人還藏得那麽深。讓我們這些老的急死了。”柳玉羅高興過後,又想到曾孫子都快有了。


    可是,她卻連孫媳婦一麵都沒有見到,鬱悶了。


    “那個丫頭不是n城的,但是你們放心,她絕對是個讓人見一眼就會喜歡心疼小的姑娘,他們小輩的事,你們這些大人就別攙和進去了,禦玄他會有分寸的,時候到了,自然就會帶那個丫頭回來給你們看的。不過,你們倒是也可以慢慢比對一些結婚需要用到的東西,他們都這樣了,那個丫頭嫁到我們家來也是遲早的事,不過你們連她娘家的那份也要好好備著,那個丫頭身份有些特殊,娘家不怎麽靠譜,以後,嫁到我們家來。你們就把她當孫女女兒疼著,放心,那個丫頭是絕對配的上我們家的禦玄的。”聞人政聽到自家老太太的憂心,也就聲音低磁的和自家老太太媳婦細心的交個底。


    不過,越說到後麵,他那張溫文儒雅的臉上憐惜的神情就更加多了起來。


    最後,語氣裏都是滿的滿憐愛和沉重。


    他想到,上次在雲城碰到的丫頭那對不是父母的父母,他就忍不住的為那個聰明伶俐的丫頭感到心疼著。


    從那次以後也在心裏把夏沐看的更重了。


    說到最後,那雙精明睿智的雙眼裏還流露出淡淡的想念。


    又有好些天沒有見到那個丫頭了。


    雖然他嘴上安撫著兩個興奮過頭了的女人,讓他們不要去打擾兩個小孩子。


    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想著。


    其實她們兩個的提議也未必不可行。


    反正,他們全家也都是好意,對那個丫頭也都是愛護心疼的。


    那麽,禦玄這孩子,應該,不會反對吧。


    “怎麽了,老頭子,那孩子是身世不好,還是身世太好,唉,這有什麽關係,我們聞人家娶媳婦哪還要挑人家小姑娘的身世的,隻要禦玄這孩子喜歡,哪怕是個孤兒,我們也認了。這你放心,你們爺孫兩都喜歡的小丫頭,肯定是個可人疼的,這我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放心,放心,一百個放心,嗬嗬。”柳玉羅稍稍的愣了愣就快速的下了結論。


    臉上全是心滿意足的神情。


    笑話,她家那個寡言少語,生人勿進的孫子,好不容易看上個女孩子,她還有什麽好挑的。


    “是啊,爸,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對那個丫頭好的,不對那個丫頭好,看著禦玄那個臭小子對她貼心的程度,豈不是要天天給我臉色看,天天看他那張冰山似的臉,我還怕被凍傷呢。”童蕭雅也在旁邊快速的點著頭附和。


    她那雙韻味十足的眼睛裏全是期盼的光,有著讓人忍不住著迷的魅力。


    聽到她們相繼表態,聞人政笑著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他是知道自家老太太和兒媳婦都是個好說話的。


    可是,想到那個丫頭那惹人憐愛的身世,他就忍不住的想要為她多考慮著。


    聞人老爺爺從此就開啟了護孫媳婦這條路上的重要旅程。


    最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柳玉羅和童蕭雅兩個人都相視一笑。


    眼裏都流露出一些,恩,怎麽看,都有點貓膩的精光。


    第二天清晨,


    遙遠的天際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一間簡潔清新素雅的臥室內。


    一個清美嬌豔的小女人在睡夢中感覺臉蛋上有點癢癢的,皺了皺月牙似的眉梢後。


    她才慢慢的從溫暖的被窩裏伸出纖細的手閉著眼睛在臉上拂了拂嘟噥道。


    “三月,你去旁邊玩吧哦,讓我再睡一夥兒,等下起來了,我在抱你好不好?”


    ------題外話------


    玄月,弱弱的問一句。


    各位親愛的,承諾兌現,有木有獎勵。


    o(n_n)o哈哈~,麽麽噠。


    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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