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朦朧的夜色中,大路上的汽車也不像白天那樣螞蟻似的一輛接著一輛,而是偶爾三三兩兩的轟鳴而過,留下的又是一片沉寂和始終散於空氣中的寒冷。


    “哈,嘶”


    一個瘦弱的青年在寂靜的馬路旁邊的人行道上,搓著手,靜靜的走著,他黑亮的眼眸子裏似乎有化不開的煩躁。


    王燧在小道上四處張望著。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麽?或許隻是單純的看一看這夜色下的世界。


    王燧以前不叫這名,是上小學時改的。一日他老爸到路邊灘的老頭處給兒子算卦。結果那老頭神神叨叨一番,竟說此子命中缺火,他老爸抽了下嘴角,笑了笑沒當回事。


    回到家,他老爸把這事一說,他奶奶皺了皺眉頭,就留上了心。都說人老了都迷信,他奶奶也不例外。雖說現在改信耶穌,上帝啥的。


    “馬上給娃子改名!”


    奶奶一發話,做兒子的老爸第一時間響應。老爸翻開厚厚的大字典,查找一些帶火意思的字,可大家都覺得不夠意境。


    這時,王燧的小叔,一個屌絲青年插了一句:“聽說上古燧人氏,鑽木取火,教人熟食,是人工取火的發明者,結束了遠古人‘茹毛飲血’的曆史,不如取個‘燧’字吧。”


    大家都覺得不錯,而且貌似與遠古人皇扯上關係,這意境絕對是夠了,於是王燧的名字就正式被定下了。


    在寂靜的夜色下,王燧繼續漫無目的地走著,嘴裏抽著煙,因為心中莫名煩躁的很,不顧外邊能把人凍僵的天氣,出來走走,想把心中的悶氣一點點的消磨掉。


    嗯?好熱鬧?這是車門聲?


    王燧驚詫,抬頭一看,原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夜總會門口,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三三兩兩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各擁著一個前凸後翹的美女嬉笑著走進了門中。


    王燧吸了口煙,吐出一個煙圈,深受刺激,看到前邊快堵住門的七八輛寶馬車心中就更是煩躁與羨慕,口中呐呐道:“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快活啊!到處把妹子。”


    不僅說著更鬼使神差的狠狠踢了幾下麵前的寶馬車,踢的它唧哇大叫。


    聽到動靜,保安迅速的反應過來。


    最近的一個保安哥更是瞪著眼睛看著他,大喊道:“哎,你給我站住!”一邊大喊一邊抽出警棍追過來。王燧聽到車聲時就暗道不好,馬上扔掉煙,撒腿就跑。


    兩者一逃一追,在大冬天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不知是王燧跑的快還是這位保安哥老寒腿發作了,追了沒一會就放棄了。


    “真是險啊。”王燧拍了拍胸口,停下了腳步,急速喘了幾口氣:“要被追上,估計有一番皮肉之苦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位保安哥沒怎麽追我,估計他心裏也早不爽了,他想做又沒敢做的事被我做了,估計他心裏也舒坦的很。”他心中不無惡意地揣測。


    “呼”


    須臾,王燧望了望月色,又重重地吐了口氣,似乎想把心中的悶氣都吐了出來。


    他不由的感慨,他要是有錢,就可以讓自己和家人過著體麵的生活,不用每日為了賺點錢而辛苦操勞。


    有了錢,就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自己的子孫也能過上好的生活。不用在窮哈哈的過苦日子。


    雖然現在是新時代,講究自立更生,不過王燧的思想還是有些傳統,喜歡替子孫後代安排一切,這或許是祖輩遺傳下來的責任感吧!


    自己強大了,也能過上瀟灑的生活,到處把妹不用愁,受萬人景仰,那是多麽威風八麵啊!可是現在這個社會想出頭難啊。


    他叼著根煙,卻不點火,就這麽含著,模仿星爺的動作,覺得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邊走邊把路邊的易拉罐當球踢,不禁自娛自樂起來。


    有閃光?


    王燧偶然抬頭看到路燈下閃過一道詭異的亮光,不禁緊盯著那兒,果然有一道亮光從路燈下閃起。


    是什麽東西?


    他不禁起了一絲好奇:“難道是誰的手機丟這兒了,還是外星飛碟失事了。”一邊想一邊快速地接近。


    撥開幾片草,隻見一個龜殼正靜靜的躺在那兒。龜殼的表麵卻閃過一道道流光,忽而有一道光芒大放,充滿裏神秘的色彩,又像霓虹燈一樣,充滿裏節奏感。


    龜殼在發光?


    難道上邊被人塗了熒光粉?


    王燧起了一絲好奇,不禁蹲下身,想把龜殼拿起來仔細研究。


    “啊!”


    王燧剛摸到龜殼一邊的長條骨頭,就被刺了一下像被螞蟻蟄到似的。


    隻見那條沾到血的長條骨頭所對應的流光竟閃爍一下,變的更加明亮了,仿佛有一股生氣注入了其中。


    “咦,什麽情況?”


    王燧這時玩心大起,竟一時忘了考慮這事是否危險,詭異,冥冥中好似告訴他是安全的,是無礙的。他用帶血的手指把龜殼兩邊露出的骨頭一一抹上血,他那樣子要是讓行人看見準會被嚇一跳,好像上古的巫師在施展詭異的咒術,讓人又驚又怕。


    一時間,隻見流光不停的閃爍,一道道變的更加強烈,刺眼!


    “啊!疼!”


    突然,王燧覺得頭一痛,忍不住站起身,抬起頭,看到的是路燈依然昏黃的燈光。


    腦海像被燈光照的透明了一樣,如同一張白紙,空空蕩蕩,眼皮忍不住閉合又睜開,閉合又睜開。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昏了過去。


    “呲。”


    龜殼發出無量光包裹著王燧,一道刺眼的光閃過,原地隻剩下路燈像個忠誠的衛士依然在靜靜的守衛著。


    一個幽深的山洞中,小動物的刨食聲清晰可聞。隻見一個瘦削的年輕男子正靜靜的躺在地上,他眼睛是閉著的,隻有手指無意識的在動。


    嗯?


    “這是在哪兒?”王燧睜開眼打量著四周,初步判斷是在一個幽深的洞穴中,洞壁上爬滿了手臂粗的藤蔓,耳朵裏則聽到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拍擊聲,心中有一些恐慌。


    回過神來,壓住心中的慌亂,王燧手撐在地上,慢慢的爬起身。不過他的眼睛卻不是立刻打量周圍,而是有些發亮地落在了左手的龜殼上,回想到腦海中浮現的信息,不禁咧嘴一笑,暗道:“想不到我也有走運的一天。”


    原來龜殼是一種叫六耳玄龜的種族最後一隻血脈所遺留的,這種龜自古就稀少,在幾萬年前就幾乎絕跡了,世上隻剩一隻還一直生活在大海中。


    古語曰: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能在種族的名字中加一個玄字,可見這種六耳玄龜的血脈是多麽高貴了。


    不過越高貴天地越不容許其存在!


    這隻六耳玄龜一直沒有子祠,不過蘊含在其血脈中的驕傲,讓其不屑找普通的龜族交配,所以直到其壽元將盡時,也隻和三種血脈稀少的龜族交配過。不過令其失望的是三隻擁有高貴血脈的母龜卻沒有一隻為其誕下後代。


    天妒?


    冥冥中六耳玄龜明白這是遭天妒了,凡是血脈高貴的生物要生存下來太難太難了,更不要說六耳玄龜這種龜族中的遠古王族了!


    在彌留之際,遵照族中的傳統把自己一身的血肉精華盡數煉入自己的龜殼中,更灌入了族中的傳承,希望會有龜族繼承,不辱沒了六耳玄龜一族的驕傲與輝煌。


    “哎!”王燧似乎在信息中聽到了一聲歎息,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奈與悲涼,似乎貫穿了古今,看穿了未來。


    我得到了六耳玄龜一族的傳承?


    隻有具有高貴龜血脈的生物才能得到龜殼的認可,得到其中的傳承。


    所以王燧一直想不通自己什麽時候具有高貴的龜血脈了,難道是因為兩者都很懶的緣故。


    雖然王燧確實很懶,能躺著的就不坐著,能坐著的就就不站著,吃個飯能加時十分鍾


    又或是以前吃了一些龜肉的緣故?


    王燧使勁搖了搖頭,知道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還是想辦法回到家再說吧!爸媽,哥哥姐姐不知有多擔心。


    “啪,啪”


    向前走了十幾步,王燧壓住心中的恐懼,拿出手機打開,就著昏暗的光一邊摸著凹凸不平的洞壁,抓著粗大的藤蔓,一邊慢慢地向前挪,生怕碰到蛇,蟲等能要人命的可怕生物把自己一口吞了,那剛剛得到的奇遇就變成死遇了。


    就是偉大的領袖來了都無濟於事!


    不一會兒,王燧就走到了洞口,隻見洞外是一塊塊有半人高的碎礁石,海水一浪接著一浪拍擊在一邊的大塊礁石上,偶爾還有一些裸露的草木仍然在散發著清香,一付荒涼的景象。一股股帶有腥味的海風不斷吹來,使王燧的頭發都根根豎起。他舉目遠眺,滿目都是碧幽幽的海水,好似水與天連成了一片,遠遠的看不到邊。


    王燧的身子瞬間如掉到了冰窟。


    再看天空,赫然有三個太陽!


    三個太陽?


    王燧忍不住呆了呆,一句話脫口而出:“我靠!”


    三個太陽,就不怕把人曬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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