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楚汐,這一看不要緊,看的白曉宸心裏直打突突。


    楚汐的麵容端的算不上好的,玉白的芙蓉麵陰沉的好似能掉下冰渣子一樣,寒氣四溢,周身的氣壓絕壁能夠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眸色暗沉如鏡,似有暴雨狂瀾之勢。


    而見到這般的白曉宸嚇得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深怕禍及當身,卻不知她早就在暴風眼中。


    哎?能動了?被解封了!可是。。。。。。她真的是好想找媽媽啊!!!白某人抱著柱子,哇哇怪叫的求抱抱。


    可偏偏她這一退,不巧的落在楚汐的眼中,當即,麵容更加難看至極。


    然後,這家夥悲劇的被楚太子嚴重的誤會了。


    你跑什麽!怎麽,還怕著本宮逼著讓你承認不是!是了是了,誰會想到女子能夠懷孕生子?!怎麽,這就害怕了?心悶悶的有些疼,楚汐狠狠地瞪了一眼白曉宸,抿著的嘴唇。


    其實,要說起來,殿下的心情著實用複雜來形容,懷孕的事情,不想告訴白曉宸,究竟是什麽原因,那咱可就不知道了,可,當這人知道了,露出這副樣子,楚汐殿下氣性更甚!


    “汐兒。”見楚汐遲遲不語,南冥雨緊皺起眉,神色不悅。“可是,是與不是?”


    “南冥大祭司是不是管得有些寬了,本宮的事情又何談你來說與。”楚汐現在的心情當真是一點都不好,要不也不會脾氣這麽衝的與南冥雨說出這番頗為下不來台的話。


    意思其實挺簡單,我的事情用不著你‘評頭論足’,你以為你誰呀你,指手畫腳,尊敬了是給你身為前輩身份的麵子,不尊敬你你也給我在那憋著末世之變身女武神!別得寸進尺!


    要說,太子殿下這人吧,當當是要麵子的人,但也同時是不屑於隱瞞什麽事情的人。


    做了就做了,管你是天王老子,能耐我何?!


    瞧,多霸氣側漏!


    楚汐說完這話後,場麵當是有夠‘冷場’的,而不遠處九黎的一句話,成功地讓此時好似油鍋裏的一滴水滴,平地炸鍋。


    “哎呦,灑家說呢,怎麽無緣無故,這皇族的小兒身體裏怎會有白家的靈力波動,剛才沒留神,現下大祭司這麽一說,倒也解了灑家的疑惑。”九黎嬌笑起來,那雙像是斂進了桃花色彩的狹長眼眸醉臥了煙波,煙氣繚繞。


    感覺到楚汐身上的冰寒的氣壓陡然更甚,白曉宸頭疼的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果然什麽樣的鍋配什麽樣的蓋,齔牙和這九黎狐狸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咬緊著牙關,南冥雨氣色暗沉,那雙黑紅交加的瞳仁在瞪著白曉宸時,溢滿了猙獰的殺氣。她像是在極力壓製著什麽一樣,額上青筋微微鼓起像是心髒脈搏一樣劇烈跳動著,雙目赤紅,南冥雨重重的喘息了數聲,稍頃,她似乎平靜了許多,隻是眼中眼白變得極少了起來,聲音幽冷,似是纏上了亡鬼陰魂。“汐兒,你不會是不知道,你身上之所以纏著的‘髪祀’是白家先祖千餘年前的人施在受術者身上的噬咒吧。”


    “?”白曉宸瞪大了眼,什麽髪祀?這家夥在說什麽呀?她怎麽不知道?轉頭,疑惑的看向先是與她一樣露出不解之色的楚汐,隨後,麵色陡然一變。


    “前輩所說的‘髪祀’,是不是一個似妖非妖的巨眼之物?”半響,楚汐沉吟片刻神色凝重的說道,話音未落之時,她眼底輕瞄了一眼聽到她的話後臉色一下子蒼白的白曉宸。


    “正是。”回答的音調沒有起伏,南冥雨抬起眼皮,瞳孔血色盈滿。


    “楚汐,你要信我,我,我對你絕對沒有做出這等事來。”白曉宸慌張地看著麵容清冷如斯的楚汐,心裏沒有來的亂了起來,回答時幾乎是語無倫次,見楚汐不再看向她,白曉宸吸了一口氣。“南冥大祭司,你這無憑無據的說出這句話未免是不是太過草率了?先不說在下根本就不曾知道有這等密咒,單單說從本人的年紀來看,根本就不可能對皇室成員施咒!”


    “自然不是你。”南明祭祀冷笑數聲,冰冷的語調恍如刀刃上的寒光。“憑你之力,怎麽可能施展白家上古密咒?本座也說了,是你白家直係的人,但未說是你?”


    “前輩說笑了,白家直係現在也隻剩下。。。。。。你。。。。。。”白曉宸呼吸一滯,她說的豈不是真正‘白曉宸’的生父生母那輩兒。


    等等,她的祖母似乎從來沒有告知白曉宸父母是怎麽去世的。。。。。。


    “嗬。髪祀這等巫術,也隻有白家直係血統能夠血咒幻化出來,你那先祖倒是也有些本事,尤其是害人方麵。”南冥雨眼底的陰沉一晃而過,青白的臉色在夜明珠下惶惶然的如牆皮一樣,滲人的很。


    為什麽她能讓那巨眼妖‘望之怯步’,而白家本家的人竟能喚醒魁諦大傀。。。。。。


    心一下子跌入穀裏,白曉宸驚懼的目光下難掩的不知所措,她急急的看向楚汐,希望,希望,那人能夠相信她,可是,事實上,關於白家以及她的一切是如此的讓人無法信懷。


    楚汐的生父,當今已逝的皇後,便是因為‘髪祀’而亡。


    生父成為‘飼養’髪祀的‘容器’,楚汐,從一開始生下來,就被附體糾纏了十餘年之久。


    她定定的看著神色冰冷的楚汐,視線下移,那人手指繃緊,好似在極力隱忍著什麽一樣,眸色如冰封利劍,淌過的河流,錚錚然的劃過澀然的傷痕貴婦。


    她想伸手觸碰對方,卻在伸出的半空中,被那人錯身躲開。


    她眼看著楚汐轉頭,看向自己,那雙好似能斂進霧色的眼眸中深黑洞徹,她就是那般凝視著自己片刻,然後,回身,睫毛落下垂下的眼難辨虛實。


    耳邊,清晰的傳來南冥雨冷清的語調,而她卻被她一句句話語打破的支離破碎。


    “汐兒,千年餘前,白梓惗便是用‘髪祀’置你於死!你當她為知己,她卻陷你於不義,今世,白家人又是這般的害你,你現在護她為何時!”


    “放你老娘的屁!明明是當年東萊晨汐。。。。。。”不遠處齔牙憤怒汪汪的直叫喚。


    而她卻是聽不到半分,嗓子啞的好似有塊生鐵生生的卡在那裏,白曉宸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千餘年前,好一個千餘年前。。。。。。眼前忽然出現一道道重影,胸口感到尖銳的疼痛,她睜大了眼,凝視著手掌心中那道黑色的紋絡,蔓延了半個手掌,她不知道楚汐說什麽,亦或是南冥雨又說了什麽,她隻知道,腦袋煩亂的要命,一陣陣眩暈感好似能將她衝毀。


    意識突然間變得模糊,身子一歪,她栽倒在地上。


    一聲驚呼,不知是誰的。她想費力的睜開眼,卻是發現眩暈感重重的好像壓垮了她所有的神經,閉上的眼,遮住了所有的一切。


    她睜開眼時,早已是三日後的早晨,沉悶的天空,使得屋內倘若沒有宮燈應該昏暗了許多,白曉宸唇上幹澀,她低咳了數聲,壓抑的胸腔,空空的震動。


    白曉宸費勁的支撐著身子靠在床上,視線略微的掃了一眼室內,看家具以及精致的裝飾,應該不是她所在的京師白府,白曉宸再次咳嗽了一聲,神色恍惚。


    “白家小兒,醒了?”這時一個肉球一個躍身跳到了白曉宸蓋著被子的腿上,抬起前爪懶懶的打了個哈氣後,爪子角度一拐,直直的指著放在一旁小機上的黑乎乎的藥碗。“諾,喝了。”


    嘴唇含笑的微微一抿,白曉宸拿起藥碗仰頭就是一喝,苦澀的藥汁,鑽入口腔,她卻是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淚水順著眼角滴落了一滴,緩慢的漫過頰邊侵濕了脖頸的衣襟。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喑啞。“齔牙,你告訴我,楚汐是不是南冥雨口中的東萊晨汐?”她直直的看向齔牙,神情從未有過的凝重。


    “。。。。。。如果按照南冥雨的說法,那就是了。”齔牙歎息了一聲。“本大爺是不知道現下你們人類是否相信前世今生的,但在洪荒之時,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對於前世卻是頗為崇信的。”


    “真的是。真的是嗎?牆上的壁畫,她怎麽又會算準楚汐會去。。。。。。”她喃喃自語,竟是有些魔怔,“齔牙當年白家的先祖是否真的害死了東萊晨汐?我要聽實話。”


    “放它娘的屁!!!南冥雨那是嫉妒!當年髪祀的出現,白梓惗用自身血肉創造出那等似妖非妖的‘妖獸’可是為了保護東萊晨汐的!!!”齔牙嗷嗷叫喚著,然後在看到白曉宸木愣的神色後,再次無奈的歎息道:“。。。。。。不過,到了後來為什麽會變成能傷害到東萊晨汐,本大爺卻是不知道了。”


    “你說,後來髪祀傷害了東萊晨汐。”心中一驚,白曉宸繃緊著下巴。“齔牙,東萊晨汐的死是不是跟髪祀有關?“


    “怎麽說好呢,呃,那個吧,好吧好吧,你別那麽看著老子,又不是老子不想告訴你,這是白梓惗和東萊晨汐之間的事,本大爺也不是當事人,當然是不知道的,不過。。。。。。”略微沉吟了一聲,齔牙接著道。“確實是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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