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去叫酒幺吃早飯時酒幺睡得正沉,好不容易叫醒了,她揉揉睡眼惺忪,慢吞吞地起床拾掇自己。


    反正也無外人,酒幺隨意籠了一件素白勾銀絲的白緞外衫,煙霞輕攏,宛若遠離俗世之仙。烏黑的長頭發也不束,任由其在散在身後,如雲似瀑。


    “妥當了?”阿文的三瓣嘴動了動似想說什麽但忍住了,今日可和前幾日有不同,這著裝若要見心上人這打扮究竟是太隨意素淨。但為免酒幺生疑,它也沒多嘴。


    酒幺理了理衣裳點點頭。


    “那走吧”阿文催促著。


    因著將將睡醒的緣故,酒幺也沒發現什麽異樣。阿文平日就慣愛養生,它講早飯是不論如何一定要吃的,而且要吃好。若阿道沒起來蒸酥酪和香甜的糕,阿文也會做做或燉一鍋濃稠的碧梗粥,然後叫醒她吃早飯。


    阿文的一身術法在蟾宮幾乎都是用來做飯洗碗。


    委實屈才,酒幺每每看見它在廚房忙碌都會感慨。若它是隻雄兔子,今後一定也是如阿道那般的居家型好男兒。


    ·


    直到酒幺到了用膳的膳廳見到那多出來的一人後,心中才明白阿文今早那幾句莫名其妙地話是何緣故。重宴來了今晨的飯食都要好上許多。


    “小酒,杵著幹嘛快坐呀。”阿道向她招招手,擠眉弄眼地指了指重宴身旁的那個空位子。


    酒幺朝阿道指的地方看去,正好撞上重宴的目光。他薄唇帶著笑,隻向她道:“過來。”


    相隔不過一丈之遠,卻宛若隔了數座山水。明明就數天不見,她卻已覺過去三秋。重宴的目光坦坦蕩蕩,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懊惱悔恨,更仿佛不知自己有做錯何事一樣。


    竟然還不思悔過,暗中一個白眼,酒幺一聲不吭朝著那位置坐下去。


    拿起一塊他夾在她碟子中的桂花糖蒸栗粉糕,細細咬了一口,嘴角卻不慎沾上一點碎屑。


    伸手替她拂去唇角的糕點末,溫熱的指尖不經意劃過她鮮豔濕潤的唇,微微一頓眸色漸深。看著那略顯瘦削的小臉,重宴道:“怎麽瘦了?”


    還好意思腆著臉皮來問。


    “殿下,聖人有雲:‘食不言,寢不語。’”酒幺十分客氣地一笑,友善地提醒。話音出口的同時她感覺到阿道在一旁跺得地一震。


    一頓飯是吃得前所未有的安靜,隻有極輕的咀嚼之聲。能憑借自己的真才實學堵住重宴的嘴,酒幺心裏不禁得意洋洋。


    阿道匆促解決好溫飽便拖著阿睡和阿文走了,膳廳隻剩默不作聲的二人。


    見阿道他們都離去,酒幺不知怎的突然緊張起來,她也放下竹箸:“殿下,我不多陪......”話還未出口,那棱角分明薄的唇便已覆了上來,隻蜻蜓點水的一瞬,溫柔而寵溺。


    “宮主說的,食不言。”至於寢不語他還沒嚐試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行。


    酒幺的臉“騰”地便紅了,“可是我!我......”她已經用好了呀,不算這樣的。話到一半酒幺見他又作勢欲吻下,連忙抿住唇住了口,靜靜陪著他用膳。


    ·


    一直在門外偷看的阿道看到這一幕激動不已,半晌才扭扭捏捏地搖了搖小身板:“他們真是的,我與歡歡都還純純的呢。”


    阿睡被阿道一撞,愣愣地回過神來。曾經他聽鳳凰小久描繪過他們親密的場景,當時是不以為然,隻是他沒想到親眼目睹時竟然是這樣難過。


    阿睡根本沒有任何要看下去的心思。他眼睜睜看著小酒在重宴麵前乖巧的模樣,看著她任由他為所欲為。


    兩人是那樣登對,就像阿道說得那樣,有些叫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應該在一起的。


    此時就像有一根極細卻堅韌的蠶絲,絲線密密纏著阿睡的心狠狠地勒著,他難受得連氣都無法喘,就像一個即將溺斃的人。偏偏這樣的苦痛難過他還無法告訴別人,因為一切是他自找的,是他一廂情願的不是嗎?既然選擇了,他隻能咬牙承受。


    強笑著,阿睡低聲向阿道說:“阿道,我們別看了,萬一被發現,多毀他們氣氛。”


    阿睡此時笑得比哭還難看,但阿道的注意力盡數被廳中的人所吸引,也沒發覺阿睡的異樣,隻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遂不舍地點點頭。


    阿文這才跟在他們身後踱著悠閑的步子愜意地離開。雖然聖人亦有雲:“非禮勿視”,但它也沒耐得住從眾心理。


    隻是這樣嬌羞的女子實在不像能寫出香.豔詩詞的人。人不可貌相,一定會很性.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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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幺一邊啃著桃酥餅一邊百無聊賴地打量重宴,這人吃相十分優雅,動作也十分幹淨,沒想到看他吃飯都如此賞心悅目。


    阿道三個也終於走了,別以為她不知道剛才他們就悄悄圍在那門背後,好在阿睡還是個懂事。


    閑得慌,酒幺鬼使神差地將自己手中吃得隻剩下一小塊的桃酥遞到重宴嘴邊,有些負氣地道:“以後不準再騙我!喏,我原諒你了。”


    伸過來的玉手細膩如璧,就舉在他唇畔。


    麵前的人小臉微揚,帶著幾分倨傲。仿佛這已是對他莫大的賞賜恩典。


    重宴也不惱,微微一笑,就著小手就把她剩下喂過來的糕點吃下,咽下後卻壞心眼地含.住她纖細白淨的手指一點一點吮.吸,舔得幹幹淨淨。舌尖勾過,酥.癢順著指尖都鑽進她心裏。


    細密的吻順著光潔的手背一直輕吻至如藕的臂,重宴才不舍地放開她,緩緩抬起頭。


    “遵命,我的宮主。”聲音多了低沉的黯啞。


    雪白的手臂上染了輕淺瀲灩的水光,隱約的青紅痕跡細細。酒幺看著自己的腕仍被牢牢握住,便反手扯住他的袖子。另一隻手有意無意地撫過被他吻得斑駁的手臂,白皙與豔紅對比起來格外鮮明,明晃晃地刺了他的眼。


    她的肌膚本就吹彈可破,稍不慎就易留下痕跡,怎經得住他反複地吸弄。


    嘴角一挑,酒幺斜斜地橫他一眼,輕輕在他胸前推了一把,徐徐說道:“你這個人......還真是討厭。”


    聲音拖得長長的,半嗔半怨。


    美眸迷離,煙視媚行,眼角眉梢皆是引人的風情。


    若說美人是如毒.藥,那眼前這個必是讓他心甘情願飲下的那盞。她及腰的長發散開,嚴嚴實實地掩住二人在方才拉扯間透露出那堪堪春.光。


    眼前的男人呼吸明顯急促了許多,重宴萬沒料到一向柔弱的人兒此時竟若換了一個人般,“酒兒”,喉結上上滑動,他想要狠狠把她抱在懷中揉碎她,卻一直被推拒開,染了情.動,他叫她的聲音都幾近哀求。


    酒幺的指尖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遊走,從耳後劃入脖頸,她從椅子上起身站起來,俯下身子湊在重宴耳畔:“殿下看你這樣子,是不是對本宮主有了壞心思?你若說出來......本宮主或許可以,滿足你。”


    檀口沿著他的耳際蜿蜒而下,酒幺學著他的樣子反複吮吸舔舐,銀牙在他喉結上不斷磨著。溢開一片甜膩馨香。


    溫香軟玉一點一點向他懷裏擠著,他平日裏的疏離淡漠此刻盡已粉碎。原本白皙冷峻的麵龐上此刻盡是渴求與情動。


    “酒兒乖,別胡鬧。”重宴懊惱不已,深深吸著氣試圖努力平息著體.內的躁動,他如何不想,可是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對。


    聞言酒幺似是十分傷心,狠狠在他喉嚨上咬了一口,伏在他懷裏裝模作樣地哭了起來:“嚶嚶嚶,重宴哥哥不喜歡我說我胡鬧,殿下,是不是奴婢沒有伺候好您。您才不要我,奴婢知道錯了。”


    軟綿的身子不斷在他懷中扭著,頗有不依不饒的仗勢,胸前誘人的雪白綿軟抵著他的胸口不斷廝磨。


    壓下心口不斷亂竄的火,重宴扶額而歎,伸手將她狠狠按在懷中,不叫她再有一點機會亂動。


    兩具身.軀緊密地貼合著,酒幺感受著他某處的變化不禁掩嘴偷偷地笑。


    媚眼如絲如綢,小嘴微啟,嬌顏上還泛著微微的酡紅,可眼神卻清澈無比。


    酒幺在他懷裏用僅二人能聽見的聲音低低抱怨:“重宴哥哥,那是什麽東西好硬啊,硌得我好難受。”


    感受著懷中的溫軟,重宴埋首在她發間,閉上雙眼睛一言不發地隱忍著。


    不見他回應,酒幺心裏暗罵了一句,不知死活地將翹臀又扭了扭,故意在他腿.心摩挲了幾圈。


    “乖,別鬧。那是能讓你舒服的寶貝。想吃嗎?”


    酒幺沒料到他還真說,她本就是想看看他窘迫的樣子,沒想到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


    “大早上的,真是好不知羞。”她啐道,說著就朝著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隻聽微微“嘶”了一聲,重宴苦笑著朝懷裏的人道:“真是個狠心的壞丫頭。”她還真舍得下力氣。


    嘴巴一撇,酒幺將手向桌上杯盞一指頗是蠻橫:“我要喝水。”


    見她終於轉移話題,重宴暗暗鬆了一口氣。忙伸出長臂替她端來,就著手喂她。將杯中的桂花露一飲而盡,酒幺便將紅唇朝他送去。


    從善如流地銜住送上門的珍饈,被她含得溫熱的桂露一點一點渡入他口中。


    渡得急了桂露便順著二人的下巴流下,滑膩濕濡了一片。


    甘露飲盡,重宴順勢侵入那小小的檀口中纏住軟舌仔細地逗弄品嚐,春.色生暉,銷.魂蝕.骨,一室隻剩唇舌糾纏的輕微聲響,與衣料的窸窣摩擦,輾轉而纏綿。


    過了良久二人微喘著分開,絲絲透明的銀絲仍然不舍地膠著。


    聲音夾了欲.念,俊臉上染滿邪氣,他牢牢握住她的腰,紅著眼問她:“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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