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柳逸玄在城樓上高聲向城外喊去。


    隻見那位金人身穿錦帽貂裘,騎著一匹高頭大馬,不慌不忙,神情自若,緩緩向城下走來,從外表上就能看出,他絕對不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老子問你話呢,再不說我就放箭了!”柳逸玄看到來人不鳥他,心裏十分不爽,隻得大聲威脅。


    那人走到護城河邊,這才開了口,“我乃金國使臣,手裏有大金皇帝國書,要見你家皇帝!”


    “使臣?你怎麽證明自己的身份?不會是要來行刺我們皇上的吧?”柳逸玄對這些金人很不信任,不知他們又耍什麽花招。


    金國使者道:“我這裏有國書一封,要交給你家皇帝,還有使節一柄,你且來看看!”說著高高舉起手裏拿著的使節。


    柳逸玄遠遠去看,隻見花裏胡哨的一大串錦皮絨球,自己也不認識,忙問身邊的王子純,“賢弟,你看他手裏的拿東西是使節嗎?”


    王子純也仔細瞧了瞧,說道:“好像是吧,小弟也沒見過這金國的使節是什麽樣子!”


    柳逸玄覺得此時金兵還在城外駐紮,雖然對汴京城久攻未下,但也絲毫沒有退兵的跡象,此時派使臣來,肯定有詐,連忙對他喊道:“我們皇上不願意見你們,你們千裏迢迢過來,不就是想打仗嗎?要打就打,不打滾蛋,少他娘廢話!”


    城下使者聽了這話,一臉吃驚,不知樓上是何人,連皇上的家都當了,連忙問他:“你是何人,為何敢攔住本使節,我勸你還是快去通知你們皇帝,免得誤了兩國大事!”


    “少跟我來這套,誰知道你們又耍什麽鬼心眼,你們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到中原來欺負我們,這會子又想耍花招,別以為老子不知道!我們聖上不願看到你們,你們還是趕快撤兵,滾回東北老家去吧!”柳逸玄在城樓上大聲罵道。


    王子純連忙攔著他,“哎哎,柳兄柳兄,不要亂說!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做的了主的,還是派人給李大人稟報一聲,讓他拿主意吧!”王子純真擔心他口無遮攔,再惹出什麽麻煩。


    “稟報什麽啊?這明顯的是金人的奸計,不能讓聖上見他們!”


    “是不是奸計暫且不論,你我官小位卑,豈能做得了主?還是讓李大人拿主意吧!”說著便叫來傳令兵,讓他火速前往兵部,報告給兵部尚書李綱。


    不到半個時辰,傳令兵便快馬回來,說道:“李大人已稟報聖上,聖上已準許讓金國使臣進殿麵君,李大人還讓小人給二位帶話,讓二位大人將金國使者帶往宣德門外候旨!”


    柳逸玄一聽欽宗要見金國使者,自己也沒有辦法,隻得放下吊橋,讓金國使臣入城。


    柳逸玄讓人押著金國使者來見自己,仔細打量他一番,見他身材中等,麵色黝黑,一臉不屑,趾高氣昂。


    “嘿,看你牛逼哄哄的,什麽情況,你牛什麽牛?兄弟們,把他衣服給我扒了!”柳逸玄吆喝著,要給這個金國使者一個下馬威。


    “你們要幹什麽,我乃是金國皇帝派來的四品欽差,你們怎敢無禮?”金國使臣瞪著眼睛,大聲喝道,一臉胡子都豎起來了。


    “什麽狗屁欽差,在我們大宋不好使,來到我們這就得按照我們的規矩來,你要見我們聖上,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藏著什麽匕首暗器之類的,本官要為我主萬歲的安危著想,好好檢查一遍,給我脫!”


    幾個士兵忙著擁了上去,要扒他的衣服。


    使臣忙抱住身子,恐怕失了身子,名節不保。又對他們大聲喝道:“住手,你們住手,我幾次出使大宋,怎麽以前沒有這種搜查,為何要將衣服脫掉?”


    “哼哼,以前老子還沒來大宋呢,今天讓你趕上了,就得改改規矩!你放心,別害怕,我這些弟兄對男人沒多少興趣,還是乖乖的脫吧,省的我們動手!”柳逸玄猥瑣的笑道。


    這話讓金國使者更是擔心起來,這一圈圍著上百個宋國的士兵,都在看著他,他豈能脫得下,“士可殺,不可辱,我絕不脫下衣物!”


    “吆嗬,挺有骨氣啊,老子才不殺你,老子就要辱你!兄弟們,還跟他客氣什麽,給我上!”


    柳逸玄手一揮,周圍的士兵便將金國的使臣圍了上去,幾個人抓著胳膊按住腿,將他的衣服撕扯了下來,一陣撕扯之後,這位使臣脫得隻剩下一條底褲,捂著襠部瑟瑟發抖。


    “大人,請看!”一個士兵搜到了一把精致的腰刀。


    柳逸玄接過腰刀,對使臣說道:“你給我說說,這是什麽!你竟敢身藏凶器,居心何在?”


    那使臣被扒了衣服,早就沒了傲氣,縮著身子回道:“這,這隻是一把腰刀,是我們金人平時割肉用的,並不能殺人,大人若是不許,下官不帶就是,還請大人將衣服還給下官,我好完成我家大汗交給我的使命,求大人行個方便!”


    柳逸玄看他傲氣全無,一臉慘象,笑道:“早這麽說話不就完了,我最看不慣那些整天牛逼哄哄的人了!”


    柳逸玄又對身邊的幾個士兵說道:“都給我好好搜查一下,別露了什麽可疑之物!”


    小六子忙來稟報,“大人,你看這個是什麽東西?”說著就捧上來一塊玉佩給柳逸玄來看。


    柳逸玄接過來一看,果然是一塊好玉,隻見色澤鮮亮,溫潤細膩,乳白色的玉石夾雜著幾縷淡青色的花紋,的確是玉中精品。柳逸玄雖然身在北宋,但大腦卻是受過二十一世紀高等教育的,並且還是北大考古係的畢業生,看到這樣的寶貝,自然愛不釋手。


    “我來問你,你這塊玉是從哪裏得來的?”


    這使臣見他來問,也不知他是何意,戰戰兢兢說道:“這是,這是我家祖傳的寶玉。”


    “放屁!你們荒蠻之地,怎麽可能有這麽好的玉?看這玉佩的質地與色澤,明顯是我中原之物,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南陽一帶的獨山玉,你怎麽敢說是你們家傳的?”柳逸玄瞪著眼睛質問他,讓這使臣膽戰心驚,他本想編個瞎話,卻不知柳逸玄在穿越之前,出生於古玩鑒定世家,豈能騙得了他。


    “這個,這個……此物乃是我前年出使大宋時,你們朝中一位大臣所贈,下官覺得是個寶物,就佩戴在身上了,若是大人喜歡,下官可以…可以奉上!”金國使臣隻求早日完成使命,不願在此受這般屈辱。


    “朝中的大臣?哪個大臣?給我說說。”柳逸玄這才知道這大宋朝廷果然出了內鬼,竟然私自結交外國使臣,這可是叛國之罪。


    “這個,這個……”使臣一臉猶豫,不願意告訴他那位大臣是誰。


    “嗯?你是想讓我把你這最後一件底褲也脫掉嗎,啊?”柳逸玄厲聲喝道。


    “我說,我說,我說,我告訴你就是,這塊玉是…是你們當朝的朱太師所贈!”


    “哦,原來是這個老東西,哼!行了,這塊玉老子沒收了!”又對周圍的士兵說道:“這是朝廷大臣的通敵證物,不是老子要貪汙了它,你們都給我作證啊!”身邊的士兵連忙笑了起來,沒人相信他不是看上那塊玉起了貪心,隻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柳逸玄將衣服還給了金國使臣,便和王子純一起快馬帶他到宣德門外候旨,禦林軍攔住去路,忙問他們的身份。


    柳逸玄上去通報:“我奉聖上旨意,押解金國使臣前來見駕,還請你們管事的,進去通報一聲。”


    禦林軍得了消息,連忙讓傳話的太監往大殿通報,欽宗得到通報,便召集文武群臣到大慶殿議事,並讓太監傳旨,於大慶殿內召見金國使臣。


    柳逸玄和王子純得到準許,押著金國使者往大慶殿來,這時柳逸玄遠遠看到自己的父親柳安國正從中書省衙門往大慶殿趕來,便跑了過去打招呼,


    “父親!是我!”柳逸玄叫道。


    柳安國回頭來看,認出是自己的兒子,忙過來問他:“你怎麽跑到皇宮裏來了?不要大聲喧嘩!”


    柳逸玄小聲說道:“我是奉命帶金國使臣來進宮麵聖的,剛才遠遠看到父親,一時興奮就忘了規矩,父親,你來看,那個就是金國的使臣,剛才在城門口讓我好好羞辱了一番!”


    柳安國遠遠看了看金國使臣,因為那位使臣常來出使,他看著倒也麵熟,一聽兒子說把金國使臣羞辱了一頓,也不知他又幹了什麽好事,隻得喝道:“你隻是個七品校尉,是不能進殿麵君的,你在外麵老實待著,不要再給我惹是生非!”


    “知道啦,放心吧!”說著做了個鬼臉,又跑回大殿外的玉階下等候聖旨。


    大慶殿上,欽宗駕到,群臣三呼萬歲,柳逸玄在外麵都聽得清清楚楚。


    欽宗開口說道:“這幾日金兵圍困汴梁,全賴各位卿家的忠心和守城將士的英勇,這汴梁城才得以保全,今日金國派來使臣,朕召諸位愛卿前來議事。”又對身邊的內府宦官張公公說道:“宣金國使臣!”


    張公公細聲宣道:“宣金國使臣晉見!”


    柳逸玄聽到聲音,忙對金國使臣說道:“哎,我們聖上宣你了,你趕緊上殿吧!”這位使臣早已被柳逸玄治得服服帖帖,沒他的允許,他都不敢亂走半步,聽到柳逸玄叫他上殿他才整理好衣衫,挺起胸膛向大殿走去,正是:惡虎離山須畏犬,強龍不壓地頭蛇。


    畢竟金國使臣所為何事,期待後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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