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濟王二人見柳逸玄前來行禮迎候,便說道:“你又是何人呐?這禦林軍的將領本王也認識不少,為何看你卻是這麽麵生?”


    柳逸玄笑道:“末將才來禦林軍不久,與兩位千歲不曾謀麵,因此二位千歲不認得在下。[.超多好看小說]”又笑道:“實不相瞞,正因如此,末將也分不清兩位王爺的身份,鬥膽一問,兩位中哪位是康王,哪位是濟王啊?”


    二位王爺互相對視了一眼,無奈一笑,那康王便言道:“你這個人倒還算實誠,不認得我們也不怪罪你。我就是康王,太上皇的第九子。”


    柳逸玄定睛仔細看了這康王一眼,見他身著一件白色蟒袍,上繡四爪玉龍,腰間係著一條月白祥雲絛絲帶,上麵掛著一塊雕刻著遊龍戲水的和田玉佩,再看他的容貌,黑發如墨,顏如冠玉,劍眉星眸,雙目有神。


    柳逸玄見這康王趙構生得相貌不俗,的確有帝王之相,又見旁邊的濟王,也是衣冠華貴,富麗堂皇,說道:“噢,您就是康王,果然名不虛傳。那麽說另一位就是濟王了。”


    “沒錯,他正是我的七王兄,濟王千歲!”


    柳逸玄說道:“聖上傳旨讓末將在此等候二位王爺,說若是幾位王爺來了京城,可先到驛館休息,明日再進宮去麵見太後和聖上也不遲。”


    康王又問道:“肅王和景王可曾到了?”


    “這個…末將就不知了,估計也應該到了,就請兩位王爺先到驛館休息吧!”


    那康王聞言,麵帶疑慮,對濟王輕聲言道:“七哥,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往常我來京城,總是直接被召進宮去,為何今日卻要安排我們在驛館歇息?”


    濟王聽了這話。心裏也有些疑惑,按照以往慣例,為了防止藩王和京城大臣有過多接觸,藩王入京之後都會被禦林軍直接帶往皇宮。由皇帝接見,然後秘密安排住處,今日四位王爺進京,卻都安排在宮外的驛館休息,著實令人生疑,但是既然欽宗有意如此安排,各位王爺作為臣子豈敢輕易違抗旨意,隻好步步留心,謹慎行事才對。


    濟王對康王說道:“九弟不必多疑,以前我們幾位藩王都是單獨進京。今日一下來了四個,自然與往日不同,既然皇兄已做好了安排,那我們就客隨主便吧。”於是對柳逸玄說道:“既然聖上有旨,就請將軍為我們前麵帶路。我們往驛館休息便是。”


    柳逸玄見二人商量已定,便帶了他們往朱雀街的驛館前去,五百禦林軍在前麵開道,搞得東京城雞飛狗跳,街道上的商販行人紛紛在兩旁觀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到了驛館。柳逸玄遠遠望見駙馬秦順正在館外吩咐手下的軍士,讓他們做好附近的安保工作。柳逸玄遠遠喊道:“秦將軍,康王和濟王千歲被我接來了!”


    原來這那肅王和景王未時二刻就到了京城,現在已被秦順安排在了驛站休息,秦順此時見柳逸玄帶著人馬回來,便知康王和濟王也到了。連忙過來迎候。


    “末將給兩位王爺請安了!”秦順跪拜道。


    康王和濟王見是姐夫來迎,連忙下馬將他扶起,笑道:“駙馬爺何必如此,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


    按照常理說。這秦順是長公主的丈夫,康王和濟王都是他的小舅子,姐夫見了小舅子不應該有此大禮,隻是封建王朝向來是男尊女卑,雖然秦順娶了公主,但公主的等級畢竟比不上王爺,再加上秦順隻是個三品禦林軍都統,見到兩位一品藩王,自然要行此大禮。


    那康王將秦順扶起,問道:“多日不見,不知我姐姐一向可好?”


    秦順低頭言道:“煩勞殿下記掛著,公主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去年皇兄登基之時,我曾在宮中見過姐姐一麵,那時看她麵色不好,一時心裏也放心不下,這次我進京為母後祝壽,也帶了些靈芝蟲草來,待會我取出一些,再打發人送到駙馬府上,讓姐姐服用一些,好生調養才是正理。”


    那秦順聽了這話,連忙辭謝道:“不勞千歲如此周折,公主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這些禮品還是送往宮中去吧。”


    康王笑道:“咳,姐夫說這話可就是見外了,那長公主是我的親姐姐,她身子不好,我這個做弟弟送點補品與她調養,有何不可啊,你就不要推辭了。”秦順聽了這話,隻得恭謹不如從命了。


    柳逸玄在旁邊聽了這話,也不知這康王是真心對他的姐姐好還是有意要拉攏人心,不過看他那一雙炯炯明亮的眼睛,就知道他要比那位欽宗皇帝有些心機。


    柳逸玄來問秦順:“駙馬爺,肅王和景王兩位王爺可都到了?”


    秦順道:“兩位王爺早就到了,現在驛館內說話呢!”


    那濟王康王聽說肅王和景王也到了,便急忙要進驛館去見他們,進了驛館,見館內樓上樓下有幾十名禦林軍把守,那肅王趙樞和景王趙杞聽聞兩位弟弟也到了京城,正下樓來迎接他們。四位王爺見了麵,各自呼兄喚弟,寒暄了一陣,那肅王趙樞雖是徽宗第五子,也隻有二十五歲,這些王爺年少時,都是在宮中一塊玩大的,皆是些年輕的公子習性,此時互相見了麵,少不了又要插科打諢玩笑一番。


    柳逸玄見這些年輕王爺們聊得熱鬧,也不願過多打聽,隻拉著秦順到了一邊問道:“秦將軍,這幾個王爺也都接來了,皇上還有什麽指示?要是沒什麽指示的話,小弟就先回去了。”


    秦順拉住柳逸玄說道:“哎哎,你怎麽能走呢?傻小子,這幾位可都是各地的藩王,你應該趁此機會與他們結識一下才對,再說了,下個月你就要與靈兒完婚,這幾位可都是你未來的大舅子們,你怎能不給他們認識一下,來,我來把你引薦給他們!”說著就拉柳逸玄去那幾位王爺跟前。


    柳逸玄不願跟這些家夥有過多瓜葛,因為上次他私自拜訪了一回鈞州郡王向忠輝就被別人抓了把柄,惹得他老爹受到朝中大臣的非議,再者說,他又無心依附權貴,也不奢求做什麽大官,跟著王爺認不認識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哎呀,秦將軍,這就不必了吧,幾位王爺都位極人臣,我一個小小的副都統,他們也不願意認識我,還是不要去了。”柳逸玄急忙要掙開秦順的拉扯。


    這秦順為人倒是忠厚,他見柳逸玄年輕有為,深得聖上器重,將來必然會大有作為,故而想把他引薦給幾位王爺,他知道柳逸玄向來輕視權貴,不願意主動和權貴們交往,所以才助他一臂之力。於是說道:“你這傻小子,這麽好的機會豈能錯過,快跟我來吧。”說著就把他拉了過來。


    那四位王爺正坐在一張大桌子旁喝茶吹牛,見秦順拉著柳逸玄過來,也是略有好奇。那景王生性豪爽,指著秦順說道:“那個誰,秦駙馬,你也過來坐會兒吧,和我們哥四個聊聊你們京城的新聞如何?”


    秦順笑道:“末將哪敢跟幾位王爺同桌共坐,隻是我的這位兄弟…一心想來結識一下諸位王爺。”


    柳逸玄聽了這話,瞪了秦順一眼,心裏罵道:“你胡說什麽,誰一心想來結識他們?說的就像我多想巴結他們似的。”


    那濟王和康王在城門口見過柳逸玄,自然認識他,隻是景王和肅王不曾和他見麵,於是景王問道:“哦?他是何人呐,要結識我們作何?”


    秦順笑道:“說起他來,和各位王爺也是親戚,隻是各位王爺未必和他謀過麵而已。他就是柳相國的兒子柳逸玄,聖上剛剛把他提拔為禦林軍的副都統!”


    眾位王爺一聽是柳安國的兒子,自然就知道柳逸玄的身份了,當年欽宗做太子的時候,柳安國還在禮部做侍郎,那時欽宗就與柳安國交往慎密,後來欽宗登基,把蔡京一黨官員全部罷免,又提拔柳安國做了左相,可見柳家深得欽宗器重。再者,欽宗的母親顯恭太後和柳安國的夫人是表姐妹,柳家確實與皇家有親,隻是這些王爺與欽宗雖是兄弟,但並非是一母所生,更與太後家的親戚沒有什麽走動,所以根本就不認識柳逸玄。


    “柳安國的兒子?是不是被太後招為駙馬的那個?”康王雖然分封在外,但對京城的事情卻一清二楚,他早就聽說太後要給玉靈公主指定一位駙馬,並且還是京城大員的兒子,因此便問出此話。


    那秦順笑道:“康王千歲說的沒錯,那柳相國就隻有這一位兒子,還與太後有著親戚,所以太後就有意召這位柳公子為駙馬配與玉靈公主。”


    各位王爺聽了這話,也都暗自點頭,這種親上加親的婚姻也不算什麽罕事,太後要招柳家的公子為女婿,無非是想讓柳安國一心輔佐欽宗,欽宗為了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把自己的親信委以重任也是理所當然。


    康王對柳逸玄笑道:“原來你就是柳安國的兒子!聽說你跟隨宗澤老將軍去了戰場,怎麽又回到了京城?是不是貪生怕死,在前線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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