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那個該死的夢久久占據著暮思雪的心。


    她努力想讓大腦進入狀態,可腦海裏除了淩水曜為她擋劍的夢境就是淩水曜炙熱深情的目光,無論她怎麽努力,就是揮之不去。幸虧這個會很短,也不是決定性的會議。


    會議結束後,暮思雪對著鏡子說了無數遍‘冷靜’後,來到了時裝展那裏,她要看看戴維那邊有什麽新動態。


    這裏是由李平安負責的,暮思雪問李平安:“李總監!今天戴維那邊怎麽樣?”


    “到現在為止,他們沒有停止那組作品。”李平安現在是真的不安了。他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弄不好這次他和全完了。


    “你覺得琪琪會抄襲嗎?”


    “經理!這很難說的。她是我們網絡征稿征來的,她以前做什麽我們也不知道啊。”


    “那你從作品上看呢。”


    “一樣的東西,哪能看得出來?”李平安故作為難。


    聽著李平安沒有營養的話,暮思雪無奈地:“張浩然呢?”


    “應該在休息室。”


    張浩然雖然很二,但他喜歡說真話。暮思雪現在最需要他的態度和意見。


    暮思雪輕輕推了下歪在椅子上睡著的張浩然,張浩然沒反應,她又拿腳輕輕踢了下張浩然的腳,還是沒反應,無奈之下,她趴在張浩然的耳朵上大聲喊:“張浩然!”


    張浩然‘謔’地一個立正:“到!”


    看到是暮思雪,他癱倒在椅子上:“經理!這樣是會嚇死人的。”


    暮思雪自嘲地笑了,看來自己還真被他傳染不少,做起事情來也這麽二上加二:“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對琪琪的作品怎麽看?”


    “很好啊??????你是說戴維也有這件事嗎?”


    “除了那個還會是什麽?”


    “不會的。這絕對是琪琪的作品。我從一個設計師的角度看,那就是琪琪的作品,不會是第二個人的。經理!我們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爭執吧,您好像也到過琪琪對作品的詮釋。張浩然突然想起了什麽:“戴維有你身上的那件?”


    暮思雪搖搖頭:“沒有。”


    “那還說什麽?你那件就是‘回歸’的點睛之作,這是無可厚非、不存在爭議的。哪個設計師看了後都會這麽認為的。再說,整個作品的製作都是我和琪琪一起的,她沒做過這個,設計圖也沒有完全表達她所想要表達的內容。她對每件作品都有自己的看法想法,改動了不少,還一直征求我的意見。我用生命擔保,那就是琪琪的作品。”


    “那好,在這個基礎上。你想想看,琪琪的作品怎麽會被別人拿到?”


    張浩然沒想過這個問題,被暮思雪問住了:“是啊,戴維怎麽會有琪琪的作品呢?戴維的總部在廣州,離我們這裏好幾千裏,在水城也隻有代理商而已,他們怎麽會有琪琪的作品呢?”


    “琪琪以前去過廣州嗎?”暮思雪在說出廣州兩個字之後,腦海裏滑過一個熟悉的名字――李平安,前些日子李平安請過假,當時好像就是說去廣州。


    “我隻聽琪琪說過,她這一年一直在水城,咱們這裏是她的第十份工作。”


    “琪琪的作品到咱們公司以後,都有誰看到過?”


    “經理!設計部的應該都有看到。你忘記了,我們開了會,做的投票,要不然,哪有我的出頭之日啊。”


    “是我忘記了。”暮思雪覺得自己該問的都問了:“別總盯著展台,要盡快把你的作品商業化,上生產線。”


    “謝謝經理!那周六最後那場秀,你還走嗎?”


    “再看看吧。”戴維步步緊逼,暮思雪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來一次。


    望著暮思雪的背影,張浩然有些失望。


    李平安趁暮思雪開門前,飛快溜掉了。


    張浩然說的對,任何一個設計師看了後,都知道那是在抄襲。這可怎麽辦?怎麽就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怎麽就突然多出一件畫龍點睛之作呢?


    他要不要先看看?李平安立刻否定掉了這個想法,不可以現在是眾矢之的,他去看,那不就等於告訴大家,事情是他做的嗎?


    真快把他急死了。即使這樣,後台有一個比他李平安更著急害怕的――黃興愚!


    暮思雪離開展台準備回公司,剛坐進車裏,阿唐就跑了過來。


    “經理!你先看看這個。”阿唐交平板遞了過去:“‘戴維’不僅沒有您身上這件禮服,就連明德也在攪他們的局。好多照片,還有視頻,都是真的,我剛才讓阿江去那邊打探過了,前天,光救護車就來了三輛,而且,明德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t型台上??????”


    暮思雪飛快地翻著畫麵,最終停在那個視頻上。


    這是她認識的明德嗎?這是花美男明德嗎?一向以微笑示人的他怎麽會如此瘋狂、如此桀驁不馴?


    他傷心了,他在呼喊,不!是憤怒!撕心裂肺的痛侵蝕著他??????她好壞,明知道他們是老朋友,卻不肯相認。


    阿唐看到他的經理竟然在流淚,嚇壞了:“經理!”


    “看一下我今天的時間表,還有什麽事情沒有?”暮思雪擦著眼淚。


    “如果您今晚不來展台,就沒有什麽事情了。”


    暮思雪係上安全帶:“阿唐!你就辛苦一下。晚上在這裏盯一下,我總是不太放心。有什麽事給我打手機。”


    “好的。經理再見!”


    “再見!”話音剛落,暮思雪的車已經調轉車頭,向城西明德家的方向駛去。


    沈舒嫻這兩天有時間就在明德家,一是方便觀察他的傷,二是隨時等候協調公司和明德之間的問題。聽到門鈴聲,她開了門,暮思雪走了進來。


    暮思雪將啤酒蝦和雪梨慕斯放在餐桌上:“你好!我們見過麵。”


    躺在沙發上的明德收起雜誌,衝暮思雪微笑著:“是不是我不受傷就不會來看我?”


    暮思雪走到客廳,坐在明德身邊:“傷到哪裏了?我看看!”


    明德轉過頭,將受傷的部位送到暮思雪麵前:“看得到嗎?隻縫了兩針而已。沒事的,休息兩天就好了,是醫生把我從醫院趕出來的。”他的確是被醫生趕出來的,在西子木強烈的抗議下。


    暮思雪把頭湊過去,看樣子還好,至少比她想像的好很多:“沒傷著就好。下次打架要小心點兒,隻能別人受傷,你不能受傷。”


    “你不覺得我打女人很沒品,很不男人嗎?”


    “你是男人嗎?我看不出來。”暮思雪勉強笑道。


    明德輕輕擢了下暮思雪額頭:“笑話我不性感??????”


    明德這一動手,原本放在身上的那本雜誌掉下來。


    暮思雪隻顧著看明德的傷了,沒注意到明德竟在看著那本她想看的雜誌。她拾起雜誌,那個‘天使之淚’又和她四目相對。


    “裏麵有你想念的人嗎?”暮思雪裝作不經意的掠過雜誌。


    “嗯。”


    “是她嗎?”暮思雪指著封麵的自己。


    “她是其一。”


    暮思雪翻著雜誌,明德後麵有個女生和明德長得一模一樣:“她是誰?你!做造型嗎?”


    “亂講話,她是我妹妹,我們是同卵雙生。”


    暮思雪接著翻,是明德和自己跳舞的那張:“她愛你嗎?”


    明德又輕輕擢了下暮思雪額頭:“傻瓜,她怎麽會愛我?”


    “什麽嘛,怎麽看著你們是一對。”暮思雪的心差點兒跳出來。


    “你也這樣看,嫻姐姐也這麽認為。”明德很是得意。


    嫻姐姐端了咖啡過來:“你看看,不是我一個說像吧,思雪也這麽認為。”


    明德合上雜誌:“我們是朋友,更像親人的那種朋友,就像你和我。”


    “再看會兒吧。”他說他們是親人、是朋友,暮思雪望著明德,那就是說,她還有好多問題可以問他。


    明德又擢了下暮思雪的額頭:“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它的?”


    “再這麽擢下去,受傷便是我不是你。”暮思雪捂著額頭。


    “你沒有在第一時間來看我,我就不能擢你幾下?”


    暮思雪心裏還惦記著那本雜誌:“你明知道我這幾天有多忙。”


    “你好眼熟!”沈舒嫻第一次看到暮思雪的時候就覺得她很眼熟,但那是她更擔心的是她和明德鬧緋聞,就忽略了這些,現在網上瘋傳她是裴亦塵的女朋友,她也就不再多想了。


    “moira!我餓了!”看暮思雪沒反應,明德繼續擢了暮思雪的額頭:“我餓了!我要吃啤酒蝦!”


    這就是聲音大的好處。暮思雪雖然眼饞那本雜誌,可總不能硬奪過來:“在這裏吃還是餐桌上?”


    “餐桌。”


    “要我扶你嗎?”暮思雪伸出手。


    “我很好。”明德說著上了樓:“你今天要剝夠一斤蝦才可以。”


    暮思雪邊往餐廳走邊說:“蝦對傷口好嗎?”


    看到明德往樓上走,喊道:“不是要在餐廳嗎?上樓做什麽?”


    “他去送雜誌。”沈舒嫻在一旁道。


    “我上次看到忍不住翻了兩頁,他和我生了好長時間氣。天知道那本雜誌怎麽那麽寶貝。我現在倒是對那本雜誌不好奇了,開始好奇為什麽你看了他就不生氣,隻是輕輕一笑而已。”沈舒嫻抱怨著。


    暮思雪邊聽沈舒嫻講話邊將剝好的蝦放在沈舒嫻的碟子裏:“嫻姐姐!吃蝦!”


    “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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