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白色的童話世界,到處都是童話故事裏經典電影裏的建築或者人物。夏纖凝恍如來到仙境一般,屏住呼吸,慢慢前行,生怕打擾了這個世外仙境。


    夏纖凝做夢也想不到,古老神聖的聖彼得大教堂也可以是晶瑩透亮閃閃發光的。旁邊有兩個孩子從教堂上麵滑下來,夏纖凝驚呼道:“我也要滑下來!”


    “那得先上去!”淩水曜指指台階。


    什麽都是透明的,滑梯、台階、還有那閃閃發光的聖彼得!


    “慢點兒!要不然會和上次一樣,不,是比上次更慘!”淩水曜伸出手。


    夏纖凝想都沒想就把手伸了過去,那些透明的台階看起來確實不好走。


    在‘埃及方尖碑’前繞了一圈,夏纖凝向聖門跑去。去梵蒂岡的時候,她隻能從大門進去,不能走聖門,今天終於可以有機會走聖門了,雖然這個聖門太小太假,但它的神聖在夏纖凝心裏可是一比一的,大廳裏少了莊嚴肅穆、奢華神聖,更多的是夢幻、童話,半透明的圓穹的神秘感未減半分。


    “哦!居然可以雕成青銅華蓋,還有聖彼得寶座!”夏纖凝忍不住低聲讚歎。


    夏纖凝欣賞著別具一格的“聖彼得大教堂”,沉浸在童話般的世界,不知不覺,她來到那晶瑩可愛的半透明的椅子旁。她禁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拭過椅背:一定要輕得不能再輕的觸摸,千萬不能把它弄碎。想到這裏,夏纖凝笑了,怎麽可能會碎,可以做滑梯的東西怎麽還怕碰呢。她順勢坐下,莊嚴地望著寶座片刻,低頭握手雙眼合攏,虔誠地祈禱。


    夏纖凝被夢幻的教堂所吸引,淩水曜卻被在大門左邊的雕刻家所吸引。畢竟今天不是正式開放的日子。雕刻家手裏的冰刀旋轉著,修飾著馬上就要竣工的彼得像。


    淩水曜走過去:“藝術家!可以向你求樣東西嗎?”


    雕刻家頭都沒抬,專注著手中的刻刀。


    “大師!可以向你討樣東西嗎?”


    “什麽?”大師繼續著手中的刻刀,依舊沒有抬頭。


    “刻刀!”


    “什麽?”大師終於抬起頭。停下手中的工作。


    “你手裏的那個!”


    “你會玩嗎?”


    “會!”


    “那就表示一下!”


    淩水曜微微一笑,來了個九十度的深深的彎腰禮。


    大師也笑了:“太表麵!這樣吧,”大師指了指他眼前的彼得:“你來說說,關於我的作品有什麽見解?”


    淩水曜看了看眼前的雕像,他記得這個教堂門口有兩個雕像,一個是彼得,一個是保羅,具體到左邊是彼得還是保羅他不記得了。可當他看到雕像手中的金鑰匙和聖旨笑了:“是漁夫!大師!恕我直言,你受雕刻材料的限製,不會超越原作。即使你不受材料限製,超越原作的可能性也是零。”


    “臭小子!我是讓你發表一下對這個雕像的感受,不是讓你一味的批評和對比原作。”


    “大師!我不想虛偽,但剛才的話確實有些雞蛋裏挑骨頭,你的作品已經很優秀了。頭上的縷縷卷發、臉上的根根皺紋、下巴上的撮撮胡須。還有這層層的長袍,都很細膩。還有,臉上的表情,更符合這個教堂的氣質――可愛、童話、夢幻。其實我覺得每個所謂的聖人都應該是可愛可親的,而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彼得本來就是一個漁夫,他更接近大自然、接近陽光和大海,即使被後人套上了神聖的光環。也應該是童真的。也許童真就是人生的真諦!也許這個半透明的教堂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聖!”


    他和他是有緣人。大師沒有再說什麽,將手中的刻刀遞給淩水曜:“想做什麽?”


    “戒指!”


    “什麽?戒指?真能鬧騰!能戴幾分鍾?”


    “當然是一生啊!”


    “冰的,一會兒就化了。即使現在不化,進家不就化了。還一生呢,一天都過不去。”


    “那就看怎麽戴了。”淩水曜從地上隨手拾起一塊那大師剛剛刨下的冰塊。


    “你行嗎?別看就一圈兒,可是個環狀物!”


    淩水曜將刻刀在大師麵前晃晃:“您這麽好的工具。我要是連個戒指都雕不出,怎麽對得起您這工具?”


    “算你識貨!”聽淩水曜這麽識貨,再看他拿刻刀的手也很嫻熟,大師不再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淩水曜的雕刻表演


    談笑間。那小小的冰塊在淩水曜手中的冰塊已然變成戒指:“大師!您這裝備可是頂級的!我這麽一外行用起來都這麽順手,想必價格不菲。”


    “那是!”


    淩水曜又在戒指上刻上l&x。然後拿在手中,對著天光看了下,還不錯。


    “行啊!臭小子!可以給我幫手了。怎麽?有沒有興趣?”


    “我也想,可學校不許曠課!”


    “你還怕曠課?學校還不許談戀愛呢,你不照樣和小美女談戀愛。”


    “謝謝您!戀愛和曠課是兩回事。功課好了才會讓老婆有飯吃,要不然我們以後喝西北風啊?”


    “你才多大啊就老婆老婆的!”大師衝著淩水曜的背景喊道。


    ――――――&&&――――――&&&――――――


    淩水曜走進大廳,看到夏纖凝低頭垂首認真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這透明的教堂更適合純潔的她來做禱告。


    夏纖凝祈禱完畢,睜開眼睛,看到淩水曜沒有做禱告,隻是在那裏傻傻地看著自己:“你怎麽不做禱告?媽媽說,進了教堂,就要禱告,就像進了寺院要磕頭一樣,進來不做會開罪神明的。”


    淩水曜哪裏肯聽夏纖凝這種歪七扭八沒有道理的話,牽起夏纖凝的手要她離開座位。纖凝拽著淩水曜的衣袖:“要像我剛才的樣子,低頭握手,那樣......我們才能離開。”


    他最受不了她眼睛裏的祈求,淩水曜無奈地照著夏纖凝剛才的樣子做了所謂的祈禱。


    夏纖凝笑眯眯地望著淩水曜:“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淩水曜牽起夏纖凝的手來到寶座前。


    “喜歡這裏嗎?”


    “喜歡。這裏的教堂更童話。”


    淩水曜攤開手裏的一對戒指。取了一隻,單膝跪地:“夏纖凝!請問,你願意做淩水曜的妻子嗎?”


    “你?”夏纖凝驚愕不已,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淩水曜大概從未想過夏纖凝會回答。他隻是自顧自地說完那些話,然後便將戒指戴在夏纖凝那被厚厚的手套罩著的無名指上。


    夏纖凝下意識地想摘掉,淩水曜冷冷地:“夏纖凝!你可是在‘梵蒂岡神聖的聖彼得大教堂’、在神聖的彼得寶座前接受的這枚戒指!”


    夏纖凝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你?”


    淩水曜將另一枚戒指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然後將手豎在夏纖凝的眼前:“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了,一生一世......”


    夏纖凝的腳開始向後移動,十公分、二十公分......淩水曜握住夏纖凝那戴著戒指的手,無限深情地望著不安的夏纖凝。


    她不該和他一起來的,不該和他一起來到這個偽裝的教堂。她不該被這夢幻的景色忘情,他更不該借這種幻境來迷惑她、用這種眼神來魅惑她......“你......我就那麽讓你猶豫嗎?即使那戒指是冰做的......”


    “我願意!”夏纖凝掩住自己的嘴。她怎麽可以講出這三個字?


    淩水曜微蹙的眉鬆開了,取而代之的是彎彎的眼睛。他緊緊地擁住夏纖凝:“醜八怪!我愛你!”


    夏纖凝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魔咒,愛情的魔咒。要不然,她怎麽會對眼前的言聽計從,他講什麽她都答應。她像個木頭人。偎在他懷裏,重複著他的話:“淩水曜!我好愛你!”


    “你說什麽?”淩水曜懷疑自己的耳朵。


    夏纖凝的小臉俏紅:“我們去滑梯好嗎?”


    “不要!我要你要再說一遍給我聽!”


    “不要!你也隻說了一遍。”夏纖凝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的二個字她自己好像都沒聽到。


    “淩水曜愛夏纖凝!我愛你!淩水曜愛夏纖凝!淩水曜愛夏纖凝......”淩水曜快樂地喊著,聲音在‘教堂’裏回蕩。


    夏纖凝慌忙捂住淩水曜的嘴,壓低嗓音:“不要喊了!不要喊了!”


    淩水曜含糊不清地:“那你說,說你愛我。要不然......”


    “我愛你!”夏纖凝說完就向大門口跑去。


    淩水曜追出來的時候,夏纖凝已經跑下了台階。淩水曜大聲喊著:“醜八怪!你不是要滑滑梯嗎?”


    夏纖凝猶豫地放慢了腳步,淩水曜趁機追了上來,牽起夏纖凝的手就往上跑。


    夏纖凝站在滑梯前,身子卻想往後退。這個滑梯比一般的滑梯高好多長好多,而且還是冰做的,會不會很危險?


    “害怕了?不是一看到就要滑的嗎。怎麽還......”


    “哪有?”被淩水曜說破心事,夏纖凝紅著臉辯解。


    為了證明自己不害怕,夏纖凝鼓起勇氣扶著扶手坐了下來。


    淩水曜哪裏會猜不到夏纖凝的膽小,這種滑梯明德都不敢滑。看到她極力掩飾內心的害怕,他的嘴角很想上揚。還好。她居然還坐了。淩水曜坐在夏纖凝的身後,伸開雙臂,將夏纖凝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然後用腿攏住夏纖凝的:“準備好了嗎?”


    她整個身體幾乎都在他懷裏,夏纖凝甚至能聽到淩水曜的呼吸聲。這樣可以嗎?夏纖凝雖然這樣問了,卻從未想過拒絕,因為她知道,隻有這樣,自己才能享受到這滑梯帶來的樂趣:“嗯。”


    “開始了!”


    “啊――――”夏纖凝閉起雙眼,用心享受飛翔般的快樂。


    “這麽快?”夏纖凝覺得自己的聲音剛落下,他們就滑到盡頭,停止了。


    “是你‘啊’的時間太長了。耳朵都快被你震破了,怎麽那麽能喊啊?”


    “是嗎?啊――”夏纖凝踮起腳尖,趴在淩水曜耳邊喊了起來。


    淩水曜躲閃著,兩人忽左忽右的,好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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