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十天,新股就要發行了,華雄還沒有做出任何決定,他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一個問題上,賣還是不賣?在他的字典裏,變賣家產,好像是不被允許的。可是現在,他除了變賣家產,別無選擇。


    自己獨自擁有的隻有如意莊園和麗爾紡織。如意莊園當初也是從夏之北手裏買過來的,不知為什麽,他將如意莊園視做自己的幸運標致,自從有了如意莊園之後,他的一切都變得很順利,大到生意小到女人。


    不對!如果夏之北從五年前就開始計劃這個,那麽,如意一定是他故意賣給自己的。自己所謂的幸運會不會是噩夢的開始?難道,這幾年發生的一切都在夏之北的掌握之中?


    不能這麽想,不能!不能還沒和對手過招就被對手嚇倒。他夏之北確實厲害,但他也不是神仙。離開了生意圈,離開了他的根基城市,離開了實業,他就是再有本事,在他這個‘如來’麵前也隻能是隻猴子。


    自己要先穩住。既然已經確認他手裏有那麽多的股票,那他的思路已經很明確了。這些年,他一直在暗吸華東的股票,除了暮思雪手裏原有的百分之五點九的明票外,他和淩水曜手裏的股票從未超過百分之五,還有城東的那塊地皮,沒有那塊地皮高出來的六個億,他也不會鋌而走險地發行新股,這足以說明他的目標是什麽。


    他分析的很有道理,夏之北所有的一切都意在華東的股票。他一定是計劃一個月後回國,那個時候,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他手裏有足夠的資本來向討回華東第一大股東的位置,華東董事長的席位。


    還好,自己是幸運的。他提前發現了暮思雪的身份,他提前打擊了暮思雪,打亂了夏之北的陣角。讓夏之北不得不提前回國。


    既然焦點在股票,那麽,他要果斷出手――賣出‘如意’!不錯他喜歡那個莊園,但他相信用不了兩年。自己今天出賣的就回回到自己手裏。隻是,時間上有些緊,價錢......少些就少些吧,趁還沒有什麽風聲的時候,趕快出手,也許還能賣出個好價錢。


    那麽豪華奢侈的如意莊園,要在一周內脫手,還得有個好價錢,還不敢大肆公開,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雖然平時很多人都眼饞如意莊園。但沒有一定的實力,怎麽會出手?六座山,一個百萬畝的牧場,一個豪華的會所,一個高爾夫球場。水城唯一的馬場,外加如意的知名度,沒有三個億怎麽能拿下來。


    華雄不敢大肆公開,卻有意放風給夏之北,其實,他希望夏之北是如意莊園的買主兒,因為如意是夏之北新手建造的。夏之北對如意的感情。華雄自歎不如啊。當初夏之北將如意的契書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看到夏之北的眼睛是潮濕的。


    現如今,他不相信,夏之北聽到這個消息後會不動容?如果他感情用事,他就大功告成了。再也不用擔心夏之北會來爭奪華東。


    夏之北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外表看似平靜內心卻波瀾壯闊。如意是他一手建造起來的。十年前,如意還隻是個被幾座貧瘠的山包圍的荒地,是他帶著他的團隊,披星戴月,辛苦勞作。光設計師就用了七個。


    華雄一定是猜到自己的意圖了,所以扔出這麽一塊誘耳的肥肉來為難他。會是他的,如意早晚都會是他的。


    淩水曜站在門口輕輕敲門,夏之北收回混亂的心:“回來了。”


    “我聽說了,他們在賣如意。您有什麽想法?”


    “那你知道華雄為什麽要賣如意嗎?”


    “他應該是察覺出我們要做什麽,想要現金,以便隨時出手。”淩水曜說出自己的想法。


    夏之北苦笑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意現在是華雄的私有財產,可五年前,它是我的私有財產,是我喜歡的。當初,我為了建如意,賣掉夏家在南安的一家小廠。他這時候什麽都不賣,而選擇賣如意,一定是想誘我買下。”


    “這樣啊。”淩水曜若有所思:“那我們更不能買了。有了華東,如意早晚都是我們的。”


    “你也這樣認為?”


    淩水曜點頭,可他看得出夏之北有多麽地不舍:“我算了一下我們手中的籌碼,如果股價連著漲停六個工作日,我們便不可能勝出。如果華雄組織現金回收這次融資的百分之二十的股票,我們也沒有勝算。”


    夏之北看不到淩水曜有絲毫的沮喪:“有什麽好辦法嗎?”


    “股價上漲對於我們來說,隻要操作的好,沒什麽影響,但是如果華雄能夠搶到百分之二十的新股的話,我們勝出的把握就不大。我們不知道他手裏有多少現金,如果僅僅有如意那三個億,他根本就沒必要,三個億買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新股。”


    夏之北長歎一聲:“是啊。你分析的很透徹。我們這次有些措手不及,太倉促了。他手裏的現金一定不多,要不然他也不會賣如意,畢竟,那是他打敗我的戰利品。”


    “您的意思是......”


    “還是按原計劃進行。以不變應萬變。”


    “知道了。軒轅那邊我會處處小心,不能讓他們在這個時候鑽了空子。不過,今天晚上,我得去趟清平,看個朋友,明天下午我會趕回來。”


    夏之北知道,如果不是急事,淩水曜是不會選擇這個時間離開水城的:“我也得活動活動筋骨了。放心去吧。”


    淩水曜希望這次會有好消息。上次他去清平並沒有把事情敲定,周始泰說他需要考慮一下淩水曜的提議,一月之內給他答複。


    周始泰是清平‘仁人製藥’的老總,淩水曜是在二年前的一次廣交會上認識他的。那時,‘仁人製藥’因為資金周轉和管理問題,效益很差。


    周始泰弄到個祖傳藥方,苦於資金問題,無法投產。他來參加水城這個廣交會,不僅僅是推銷藥。他還想讓華東的華雄幫他一把。隻是沒想到,華雄答應得爽快,得出的條件可不怎麽爽快,華雄不僅要周始泰手裏華東百分二點七的股份。還要做‘仁人’最大的股東兼董事長。


    這和白搶有什麽區別?周始泰一氣之下,對著華雄撂下狠話,說他周始泰三年不將‘仁人’扭虧為盈誓不為人。


    淩水曜手裏有筆現金,是他的積蓄,一直找不到好的機會投出去。


    夏之北雖然沒有讓他見到他見的人,但酬金一直很高,除了軒轅百分之十的股份外,公司年利潤百分之十也歸他一人所得。


    淩水曜看周始泰是個做事情的人,便投資兩億,一億做為‘祖傳秘方’的起動資金投在了‘仁人製藥’。一個億用來整頓‘仁人製藥’的管理和設備的維修更新上。


    但他要的不是盈利,是‘仁人製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周始泰喜出望外。就他那瀕臨倒閉的公司,淩水曜投資兩個億,不要說百分之三十,就是百分之五十也不多。他和華雄那麽多年交情。從沒求過華雄一次,這次他還沒剛開口,華雄就要他百分之八十外加華東百分之二點七的股份,華雄這是要幫他啊還是要搶他的‘仁人’啊?


    和華雄比起來,淩水曜簡直是厚道到家了。


    人生好多時候就差那一步,‘仁人’也一樣,有了淩水曜的這筆錢。十個月後,‘仁人’就扭虧為盈,從此以後蒸蒸日上。


    周始泰那個樂啊。他在華雄麵前說的是三年,可他不出一年就做到了。從此以後,他視淩水曜為最信任的合作夥伴。


    周始泰上前給了淩水曜一個熊抱:“六點鍾!你趕時間啊!要是時間真的那麽緊,打個電話就好了。這一大早的。吃飯了沒?”


    “去餐廳,我們邊吃邊聊。”


    周始泰舉了下手中的飯盒:“我的大帥哥!又不是機場酒店,哪有那麽早的早餐啊。我讓你嫂子備好了,知道你這個時間就吃不了飯,說不定昨晚肚子都餓得咕咕叫呢。”


    “還是你了解我。”


    周始泰打開飯盒。小籠包、豆漿、蜜瓜,外加兩份三明治。周始泰將筷子遞給淩水曜:“我們邊吃邊聊。你上次說的那事兒,我是這麽想的。我還是挺看好華東的前景的,我不像你,‘仁人’雖然很好,但比不上你的軒轅。我和你嫂子商量好了,先把我手裏華東那百分之一點九的股份轉到你名下,你用完了以後再還給我。一年,兩年,還是三年,都可以,不用給我利息。你在我公司名下的股份還是留著吧。我本來今天就要打電話的,可你說來就來,還連夜趕來,連個招呼都不打。”


    淩水曜沒想到周始泰會想出這麽個辦法,上次來,周始泰沒有立刻答應,他還怕他有什麽變故,畢竟,這是生意上的事,不是個人家裏的事情。沒想到,周始泰還真豁達:“你好氣度,我自愧不如。”


    “我們倆之間的事兒,我們家人都知道,可以說,沒有你,就沒有我周始泰的今天。”


    淩水曜搖搖頭:“我不能和你比。我當初是有私心的,為了投資。你不一樣,你現在的行為純屬幫我。”


    “你要這麽著就見外了。人生能得幾知己?”


    淩水曜往嘴裏塞了個小籠包:“始泰啊。我這次來呢,本來是想換一種方式請你幫助。可你這麽一說倒讓我不好開口了。”


    “怎麽?事情有變化?”


    “我先獅子大開口。你先答應我,一定要講出你的真實想法,我不想你為難。”


    “我答應。”


    淩水曜將自己寫好的仁人股份讓渡書和一張八千萬的支票放在周始泰麵前:“仁人那百分之三十的股票算我壓在你那裏的,你手裏百分之一點九的股份我什麽時候用你什麽時候轉給我,也有可能不用。你手裏要是有現金,華雄現在正在給‘如意’找買主,我不好出麵,你要是有能力你先買下來,這八千萬你先拿著,一下次湊那麽多現金不好湊。以後,你要是喜歡你留著。你要是不喜歡,等我這邊資金運轉開,你再轉讓給我。”


    “華雄在賣如意?你確定?”周始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華雄的戰利品。


    “嗯。他已經發覺我們要收購華東這次發行的新股。他需要資金回收,所以他賣如意。”那八千萬是淩水曜的錢,原本是要用來收購華東時用的,可現在看來,那些錢隻是毛毛雨,還不如用來買如意穩妥。


    “等等!你說我們?我們是誰?”


    “我是為我嶽父――夏之北做事的......”


    周始泰打斷淩水曜的話:“誰是你嶽父?夏之北是你嶽父?你怎麽不早說?”


    “嗯。我也是才知道我女人的父親就是夏之北。”


    周始泰激動地站起來:“你別說了。我盡一切努力都要把如意買到手。你知道我華東那點兒股份怎麽來的嗎?我和華雄不一樣,受人之恩以牙齒回報。當初我一貧如洗的時候是夏之北給我簽得第一份合約,我當初也是信得過夏之北的能力才會買那麽多華東、應該是華夏的股份的。”


    淩水曜原本以為讓周始泰為難的事情瞬間演變成周始泰的堅定,淩水曜始料不及,這是他這次來清平的第二個驚喜:“真的嗎?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


    周始泰依舊激動:“夏之北這次是不是要把華東奪回去?如果是這樣,我還有什麽可以幫上忙的?”


    “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你知道的,華東這些年的發展,我們這次的資金無論怎樣都很緊張,大概隻有五分的勝算。我這次來清平。沒和我嶽父講,他也不知道我們認識。我覺得我們還是保密我們的關係,如果想暴露,也得在你拿到‘如意’以後。”淩水曜之所以想讓周始泰出麵買下如意,就是怕將來華東沒得到,如意也丟了。


    夏之北準備了五年之久的奪回華東計劃,如果在融資後期暴露。華雄無回天之力,但是現在,現在的過早暴露,這個計劃在淩水曜眼裏隻有五分勝算,他沒敢對夏之北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他不想打擊夏之北。畢竟事情還沒有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周始泰做發誓狀:“一定!這個一定。我現在回去就籌備一下,後天,最遲後天就去水城。不拿下如意誓不回家!”


    淩水曜把包裏的將被拿給周始泰:“這個是如意的近期資料。據我所知,水城有六家買主,但真正有實力拿下如意的隻有‘皇後’和‘吉馳’。外地的買主我就不清楚了。你看著辦。雖然我們沒有在水城放出要收購華東的風聲,相信他們都知道華雄賣如意的企圖,不會給太高的價位。”


    周始泰接過淩水曜遞過來的資料,看淩水曜準備收拾東西:“你這麽快就回去。”


    “嗯。我也沒想到這麽早能回去,是你太給力了。現在關鍵時刻,不能出事。”


    周始泰拍淩水曜的肩膀:“我知道。早點兒回去吧,華雄可不是什麽善良之輩,防著點兒。”


    ――――――&&&――――――&&&――――――


    哎――?


    紫希用了十支驗孕棒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去醫院拿到b超檢測結果,她懷孕了?她懷孕了!尤其是看到b超單上‘懷孕53天’五個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腦袋飛快地轉著,53天,53天......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維奇利亞慶功會的那天,如果是那樣的話.....她都做了什麽?


    倪施洛做康複檢查,看到紫希拿著張紙在走廊上發呆,便輕手輕腳地湊過去,一把將b超單搶到手裏:“看什麽呢?這麽入......”


    倪施洛的‘迷’字還未說出口,紫希一把將b超單搶回:“沒什麽?”


    其實,倪施洛在說話時已經看到了‘懷孕53天’五個字,可看紫希的態度,好像不想別人知道,既然這樣,她就應該讓紫希自己講出來:“我......就是想開個玩笑,我什麽都沒看到,你替別人來領單?”


    紫希強顏歡笑:“嗯。我同事的。你呢?來醫院做什麽?”


    “我還醫院除了做康複檢查還能做什麽?還不是那個死明德。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倪施洛心道:這會兒不說,看你吃飯時候說不說。


    “我還要給我同事送單子,改天吧,改天,洛洛再見!”紫希邊走邊說。


    “再見!”倪施洛揮了下手,還挺能沉住氣。會是誰的孩子呢?該不會是曜的吧?想到這裏,倪施洛一時激動地不知所措,要是曜的就好了。拜托!老天!上帝!一定要讓這個孩子是曜的!一定!


    曜是私生子,他從小最痛恨自己的身份,他一定不會讓他的孩子再次成為私生子的!倪施洛又扭又跳的,就差歡呼了。


    哎喲!還是會痛......哎喲!她的傷。醫生有交待,不能劇烈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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