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隻有神知道的世界GS 作者：草菇老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擅自把靜雄的病房當作是自己的後花園,想來就來、想去就去。不管是醫生護士們都十分忙碌的早上,天氣十分炎熱的下午,有著漂亮夕陽的黃昏還是夜風微拂的夜晚，亦或是能看到滿天星子的深夜；星野冬月總是會在自己想出現的時候出現在靜雄的麵前。
“小靜小靜～今天晚上有英仙座流星雨哦！”
（這個女人是怎麽進入醫院的？）
望著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著的冬月，靜雄腦海裏所想是和冬月的話沒有半點關係的事。
（白天還好說，晚上過了會客時間之後醫院是禁止無關者出入的。）
“所以呢？”
“所以啊～我想和小靜一起看流星雨啊！”
靜雄冷淡的態度並沒有挫傷冬月的熱情。像是完全沒有察言觀色的神經那樣,冬月繼續積極的邀請著靜雄。
“我不去。”
把弟弟幽帶來的漫畫放到一邊，靜雄用手邊的開關關上了病房裏所有的電燈。
“我要睡了。”
“是嗎？”
薄暗中冬月微笑。
“真是可惜。”
第二天一早靜雄出院了。
驚人都不足以說明的恢複力讓靜雄身上那些放在其他人身上少說也要幾個月才能完治的傷痛在幾天之內像變魔術一樣消失了。
“這樣下去靜雄君說不定以後即使受傷都不用治療了啊～”
和靜雄同一所小學、同一個班級的岸穀新羅一邊說著“好厲害！好方便！”一邊湊到了靜雄的麵前。
“呐～靜雄君,拜托你讓我抽點血吧！一點點就好、一點點――……痛、痛啊！放手啊、靜雄君！好痛――”
放開哀號不止但總也學不乖的新羅,靜雄又想起了病房裏冬月的笑容。
真是可惜。
平凡的女子帶著平凡的笑容說著平凡的話語。但,那應該是十分平凡的一幕卻一直浮現在靜雄的眼前,讓靜雄有些煩躁。
再次見到冬月是在六天之後。
用巴士站牌毆打了二、三十個不良高中生的靜雄再一次被送進了醫院。
“呀～小靜～”
望著躺在床上的靜雄，冬月態度平靜的像是靜雄從未一聲不吭的消失在她眼前一樣。
“今晚要去看英仙座流星雨麽～？”
“……”
左眼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靜雄那比平時要縮小了一半的視野裏冬月仍在微笑。
“走開。”
巴士站牌的重量遠比水泥電線杆要來得輕。再加上靜雄的身體變得比上次受傷之前還要強忍，毆打了二、三十個高中生的靜雄受得傷要比上次輕得多。如果不是眼皮被其中一個高中生用刀劃破，右腳骨折，靜雄根本不需要住院。
“否則就殺了你。”
（啊……原來如此。）
眼前的女人總是讓靜雄覺得心浮氣躁。
（原來我一直都想對她這麽說。）
然後現在，靜雄終於找到了排解這種心浮氣躁的語言。
“像折斷pocky一樣，折斷你的骨頭。”
打飛那些找茬的人的時候，靜雄總是能看到深紅色的液體從他們的七竅之中的某一竅或某幾竅之中冒出。明明自己的身體裏也有同樣的紅色的液體，但靜雄難以想象自己身體裏的紅色液體與這些人身體裏的紅色液體是一樣的。
“像捏爛西紅柿一樣，捏碎你的身體。”
靜靜地等著冬月悶聲不響的離開，亦或是丟下一句生氣的大喊。靜雄直視著冬月的雙眸，似乎要用視線從那裏挖掘出恐懼與動搖。
“噗嗤！”
然而下一秒，回蕩在室內的確實清脆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冬月前仰後合的笑著。笑得甚至連眼淚都從眼角湧出。
（？！）
沒有想到冬月會是這種反應，靜雄一瞬間目瞪口呆。
用手指抹去自己眼角的餘淚，好不容易笑夠了的冬月望向了靜雄。
“……不會的喲～”
妥定的口吻，妥定的態度。按著自己的胸口，冬月對靜雄笑道。
“小靜是沒有辦法殺了我的。”
（――――――）
腦神經在眨眼之間斷裂。靜雄的理智哀歎著主人的無能，卻也無法做出哀歎之外的行動。
（……你知道什麽？）
被自己打中出去的人能在空中飛行五米遠。
（你知道什麽？！）
圍毆自己的那二、三十人平均每個人都要住上半年的院。
（你知道什麽……！！！）
沒有任何一家醫院願意收留平和島靜雄，但又怕因為不收留平和島靜雄而被傷好後的平和島靜雄把醫院夷為平地。
“喝啊啊啊啊啊――！！！”
（我，）
等靜雄回過神來的時候，病床旁的矮櫃已經朝著冬月砸了過去。
（討厭暴力。）
矮櫃擦著冬月的身體飛了過去，撞在牆上砸的支離破碎。病房裏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一個難看的凹陷。
你，總是在受傷呢。沒事嗎？
溫柔的笑靨。
給。多喝點牛奶，變得強壯起來。
鮮少有人會給平和島靜雄的溫柔笑靨。染上了那令人惡心的鮮紅。
討厭暴力的平和島靜雄，本身就是暴力的集合體。
“小靜，”
帶著不變的笑容來到靜雄的麵前，冬月的語氣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晴好一般。
“這種程度的暴力是殺不了我的～”
“――――――”
怒意不受控製的湧出，靜雄一把抓住了冬月的頸項，把冬月壓倒在了自己的病床上。
“我啊――”
被靜雄掐住脖子的冬月沒有掙紮。臉上表現出些微痛苦的她眼中沒有浮現出靜雄已經看習慣了的恐懼。
“是不會被小靜殺死的。”
不是諂媚，沒有哀求。隻是平淡的敘述。
“小靜是，”
說話有些困難的冬月微微抬手，蔥白的手指輕撫上了靜雄的臉頰。
“無法殺死任何人的。”
……平和島先生、平和島太太，實不相瞞。令公子要是下手再重一點……這些孩子恐怕都會死。
一開始是隔壁學校跑來找靜雄麻煩的高年級生。後來是高年級生的哥哥，高年級生哥哥的朋友，高年級生哥哥的朋友的前輩們……被靜雄送進醫院裏的人多到靜雄已經記不清他們和自己之間究竟有怎樣的淵源。
呀啊啊啊啊啊――！！
那個擁有著溫柔笑靨的女子。那個會拿牛奶給素不相識的孩子的女子。那個瞬間，靜雄真的很害怕自己失手殺了女子。
“小靜。”
掐住冬月靜雄的手一點點的鬆了開來。
“小靜，”
冬月輕聲呼喚著靜雄的名字。她雪白的頸項上還殘留著紅色的指印。
“要去看英仙座的流星雨嗎？”
“你，”
右眼的世界歪曲朦朧，溫熱的液體從靜雄眼眶之中墜落，掉在了冬月的臉頰之上。
“吵死了。”
以這天為分界線，平和島靜雄再也沒有對星野冬月發過一次脾氣。
“小靜小靜～”
“吵死了！我的名字是‘靜雄’，不是‘小靜’！”
“嗯～我知道～”
冬月隨口回答著，將抱在懷裏的零食全部扔到靜雄的病床上。
“小靜喜歡吃草莓味的pocky還是巧克力味的pocky～？我還買了牛奶味的pocky哦～”
“……”
額角滿是青筋，靜雄實在有胖揍冬月一頓的衝動。但，僅僅隻是衝動。
我啊――是不會被小靜殺死的。
靜雄想冬月的那句話一定是某種詛咒。因為他真的沒法殺掉眼前這個女子。
“小靜～你看～”
兩手捏著棒狀的牛奶味pocky的兩端，把pocky“啪喀”一聲掰成兩段的冬月微笑著。
“骨頭折斷了～”
“～～～！！”
發現冬月是在故意用自己那天說過的話調侃自己，臉皮薄的靜雄立刻滿麵通紅。
“吵、吵死了――！！！”
在幾乎快要掀掉病房屋頂的怒吼聲中，冬月心情暢快的笑出了聲來。
和冬月相遇後第二次的退院是在兩天之後。這期間靜雄仍然沒能弄清楚冬月能隨時出現在自己病房裏的緣由。
（今天沒有來――）
等著父母辦理退院手續的靜雄坐在走廊接近拐角的椅子上。本以為今天早上冬月還會像平時一樣出現在自己房間裏的他昨晚並沒有向冬月說上一聲：“再見”。
（是怎麽了嗎？）
心神似乎遊移到很遠的地方。眼前是冬月那總是笑著的臉，靜雄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可笑。
“喂喂，聽說了嗎？”
“什麽什麽～？”
大概是沒有看到靜雄的存在，兩個上班時間到拐角摸魚的護士閑聊了起來。
“那個很可怕的男孩子、就是用蠻力把二十八個高中生都送進了別的幾家醫院的男孩子你知道吧～？”
“啊啊！就是那個叫平和什麽的！”
肩頭一動，聽到了這兩個護士談話的靜雄能夠確定這兩個護士在談論的人正是自己。
“還‘平和’呢，該說是‘暴力’才對吧！”
護士的嗤笑傳進了靜雄的耳朵裏。靜雄靜靜地握起了拳頭。
“對對對～就是那個～聽說不怕死的經常去他病房裏玩的那個女孩子啊――”
護士的口吻聽起來十分的歡快。那種歡快讓人容易聯想到喜聞樂見的上司醜聞，公司內幕。
“很快就要死了呢。”
靜雄緩緩地睜大了眼睛。
“唉唉？！”
隨著另一個護士發出詫異的聲音，剛才說話的護士繼續八卦道：“據說她從小就患上了這種絕症，現代的醫學根本治不好她。她這次轉到我們醫院後放棄一切治療也是因為餘命沒有幾個月了。”
靜雄好像明白了為什麽冬月能隨時到自己的病房裏來。
“可是她不是看起來很健康嗎？！”
“聽多部醫生說那隻是表麵，是近似回光返照的東西啦～”
護士們的聲音越來越遙遠，後麵的內容靜雄已經聽不清了。
我啊――是不會被小靜殺死的。
（啊……是啊，沒錯。你是不會被我殺死的。）
靜雄笑了。
用手按住自己健康的雙眼，連生氣的力氣都似乎被從體內抽空的靜雄比哭還難看的，笑了。
（因為，在那之前……）
（你就已經會死掉了嗎？）
“小靜小靜～今天晚上有英仙座流星雨哦！”
（這個女人是怎麽進入醫院的？）
望著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著的冬月，靜雄腦海裏所想是和冬月的話沒有半點關係的事。
（白天還好說，晚上過了會客時間之後醫院是禁止無關者出入的。）
“所以呢？”
“所以啊～我想和小靜一起看流星雨啊！”
靜雄冷淡的態度並沒有挫傷冬月的熱情。像是完全沒有察言觀色的神經那樣,冬月繼續積極的邀請著靜雄。
“我不去。”
把弟弟幽帶來的漫畫放到一邊，靜雄用手邊的開關關上了病房裏所有的電燈。
“我要睡了。”
“是嗎？”
薄暗中冬月微笑。
“真是可惜。”
第二天一早靜雄出院了。
驚人都不足以說明的恢複力讓靜雄身上那些放在其他人身上少說也要幾個月才能完治的傷痛在幾天之內像變魔術一樣消失了。
“這樣下去靜雄君說不定以後即使受傷都不用治療了啊～”
和靜雄同一所小學、同一個班級的岸穀新羅一邊說著“好厲害！好方便！”一邊湊到了靜雄的麵前。
“呐～靜雄君,拜托你讓我抽點血吧！一點點就好、一點點――……痛、痛啊！放手啊、靜雄君！好痛――”
放開哀號不止但總也學不乖的新羅,靜雄又想起了病房裏冬月的笑容。
真是可惜。
平凡的女子帶著平凡的笑容說著平凡的話語。但,那應該是十分平凡的一幕卻一直浮現在靜雄的眼前,讓靜雄有些煩躁。
再次見到冬月是在六天之後。
用巴士站牌毆打了二、三十個不良高中生的靜雄再一次被送進了醫院。
“呀～小靜～”
望著躺在床上的靜雄，冬月態度平靜的像是靜雄從未一聲不吭的消失在她眼前一樣。
“今晚要去看英仙座流星雨麽～？”
“……”
左眼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靜雄那比平時要縮小了一半的視野裏冬月仍在微笑。
“走開。”
巴士站牌的重量遠比水泥電線杆要來得輕。再加上靜雄的身體變得比上次受傷之前還要強忍，毆打了二、三十個高中生的靜雄受得傷要比上次輕得多。如果不是眼皮被其中一個高中生用刀劃破，右腳骨折，靜雄根本不需要住院。
“否則就殺了你。”
（啊……原來如此。）
眼前的女人總是讓靜雄覺得心浮氣躁。
（原來我一直都想對她這麽說。）
然後現在，靜雄終於找到了排解這種心浮氣躁的語言。
“像折斷pocky一樣，折斷你的骨頭。”
打飛那些找茬的人的時候，靜雄總是能看到深紅色的液體從他們的七竅之中的某一竅或某幾竅之中冒出。明明自己的身體裏也有同樣的紅色的液體，但靜雄難以想象自己身體裏的紅色液體與這些人身體裏的紅色液體是一樣的。
“像捏爛西紅柿一樣，捏碎你的身體。”
靜靜地等著冬月悶聲不響的離開，亦或是丟下一句生氣的大喊。靜雄直視著冬月的雙眸，似乎要用視線從那裏挖掘出恐懼與動搖。
“噗嗤！”
然而下一秒，回蕩在室內的確實清脆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冬月前仰後合的笑著。笑得甚至連眼淚都從眼角湧出。
（？！）
沒有想到冬月會是這種反應，靜雄一瞬間目瞪口呆。
用手指抹去自己眼角的餘淚，好不容易笑夠了的冬月望向了靜雄。
“……不會的喲～”
妥定的口吻，妥定的態度。按著自己的胸口，冬月對靜雄笑道。
“小靜是沒有辦法殺了我的。”
（――――――）
腦神經在眨眼之間斷裂。靜雄的理智哀歎著主人的無能，卻也無法做出哀歎之外的行動。
（……你知道什麽？）
被自己打中出去的人能在空中飛行五米遠。
（你知道什麽？！）
圍毆自己的那二、三十人平均每個人都要住上半年的院。
（你知道什麽……！！！）
沒有任何一家醫院願意收留平和島靜雄，但又怕因為不收留平和島靜雄而被傷好後的平和島靜雄把醫院夷為平地。
“喝啊啊啊啊啊――！！！”
（我，）
等靜雄回過神來的時候，病床旁的矮櫃已經朝著冬月砸了過去。
（討厭暴力。）
矮櫃擦著冬月的身體飛了過去，撞在牆上砸的支離破碎。病房裏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一個難看的凹陷。
你，總是在受傷呢。沒事嗎？
溫柔的笑靨。
給。多喝點牛奶，變得強壯起來。
鮮少有人會給平和島靜雄的溫柔笑靨。染上了那令人惡心的鮮紅。
討厭暴力的平和島靜雄，本身就是暴力的集合體。
“小靜，”
帶著不變的笑容來到靜雄的麵前，冬月的語氣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晴好一般。
“這種程度的暴力是殺不了我的～”
“――――――”
怒意不受控製的湧出，靜雄一把抓住了冬月的頸項，把冬月壓倒在了自己的病床上。
“我啊――”
被靜雄掐住脖子的冬月沒有掙紮。臉上表現出些微痛苦的她眼中沒有浮現出靜雄已經看習慣了的恐懼。
“是不會被小靜殺死的。”
不是諂媚，沒有哀求。隻是平淡的敘述。
“小靜是，”
說話有些困難的冬月微微抬手，蔥白的手指輕撫上了靜雄的臉頰。
“無法殺死任何人的。”
……平和島先生、平和島太太，實不相瞞。令公子要是下手再重一點……這些孩子恐怕都會死。
一開始是隔壁學校跑來找靜雄麻煩的高年級生。後來是高年級生的哥哥，高年級生哥哥的朋友，高年級生哥哥的朋友的前輩們……被靜雄送進醫院裏的人多到靜雄已經記不清他們和自己之間究竟有怎樣的淵源。
呀啊啊啊啊啊――！！
那個擁有著溫柔笑靨的女子。那個會拿牛奶給素不相識的孩子的女子。那個瞬間，靜雄真的很害怕自己失手殺了女子。
“小靜。”
掐住冬月靜雄的手一點點的鬆了開來。
“小靜，”
冬月輕聲呼喚著靜雄的名字。她雪白的頸項上還殘留著紅色的指印。
“要去看英仙座的流星雨嗎？”
“你，”
右眼的世界歪曲朦朧，溫熱的液體從靜雄眼眶之中墜落，掉在了冬月的臉頰之上。
“吵死了。”
以這天為分界線，平和島靜雄再也沒有對星野冬月發過一次脾氣。
“小靜小靜～”
“吵死了！我的名字是‘靜雄’，不是‘小靜’！”
“嗯～我知道～”
冬月隨口回答著，將抱在懷裏的零食全部扔到靜雄的病床上。
“小靜喜歡吃草莓味的pocky還是巧克力味的pocky～？我還買了牛奶味的pocky哦～”
“……”
額角滿是青筋，靜雄實在有胖揍冬月一頓的衝動。但，僅僅隻是衝動。
我啊――是不會被小靜殺死的。
靜雄想冬月的那句話一定是某種詛咒。因為他真的沒法殺掉眼前這個女子。
“小靜～你看～”
兩手捏著棒狀的牛奶味pocky的兩端，把pocky“啪喀”一聲掰成兩段的冬月微笑著。
“骨頭折斷了～”
“～～～！！”
發現冬月是在故意用自己那天說過的話調侃自己，臉皮薄的靜雄立刻滿麵通紅。
“吵、吵死了――！！！”
在幾乎快要掀掉病房屋頂的怒吼聲中，冬月心情暢快的笑出了聲來。
和冬月相遇後第二次的退院是在兩天之後。這期間靜雄仍然沒能弄清楚冬月能隨時出現在自己病房裏的緣由。
（今天沒有來――）
等著父母辦理退院手續的靜雄坐在走廊接近拐角的椅子上。本以為今天早上冬月還會像平時一樣出現在自己房間裏的他昨晚並沒有向冬月說上一聲：“再見”。
（是怎麽了嗎？）
心神似乎遊移到很遠的地方。眼前是冬月那總是笑著的臉，靜雄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可笑。
“喂喂，聽說了嗎？”
“什麽什麽～？”
大概是沒有看到靜雄的存在，兩個上班時間到拐角摸魚的護士閑聊了起來。
“那個很可怕的男孩子、就是用蠻力把二十八個高中生都送進了別的幾家醫院的男孩子你知道吧～？”
“啊啊！就是那個叫平和什麽的！”
肩頭一動，聽到了這兩個護士談話的靜雄能夠確定這兩個護士在談論的人正是自己。
“還‘平和’呢，該說是‘暴力’才對吧！”
護士的嗤笑傳進了靜雄的耳朵裏。靜雄靜靜地握起了拳頭。
“對對對～就是那個～聽說不怕死的經常去他病房裏玩的那個女孩子啊――”
護士的口吻聽起來十分的歡快。那種歡快讓人容易聯想到喜聞樂見的上司醜聞，公司內幕。
“很快就要死了呢。”
靜雄緩緩地睜大了眼睛。
“唉唉？！”
隨著另一個護士發出詫異的聲音，剛才說話的護士繼續八卦道：“據說她從小就患上了這種絕症，現代的醫學根本治不好她。她這次轉到我們醫院後放棄一切治療也是因為餘命沒有幾個月了。”
靜雄好像明白了為什麽冬月能隨時到自己的病房裏來。
“可是她不是看起來很健康嗎？！”
“聽多部醫生說那隻是表麵，是近似回光返照的東西啦～”
護士們的聲音越來越遙遠，後麵的內容靜雄已經聽不清了。
我啊――是不會被小靜殺死的。
（啊……是啊，沒錯。你是不會被我殺死的。）
靜雄笑了。
用手按住自己健康的雙眼，連生氣的力氣都似乎被從體內抽空的靜雄比哭還難看的，笑了。
（因為，在那之前……）
（你就已經會死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