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之間的敵意,似乎在麵對同樣的敵人或者是共同麵對異常事態時候,便會消失。


    林曉幽與蘇岩屬於後者。


    上頭人物提前到來,案子提前開審。


    他們頭一次齊心協力準備,一致抗擊這第一波的風暴。


    人常說人生如戲,雖書中世界不知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可抗不過這一關,林曉幽覺著自己絕不會有好下場雷決最新章節。


    案件看似證據很多,似乎隻缺呈堂證供。


    兩人帶著新來的和大人先去牢裏試水審問疑犯,杜元山百般狡辯,但衙門裏的各位也不是吃素,提出起碼有兩個證據無可辯駁。


    第一,杜元山在眾人麵前親口承認與案子有關,本朝沒有精神病鑒定機構,若他無法給出合理解釋,百口莫辯。


    第二,山中小屋的蛾子遍尋不著的蛾子屍體,在展如月家中的一隻竹籃上發現。


    這隻蛾子,是展家送牢飯時候被發現的,林曉幽偶然得知,但一直放著沒顯山露水,此次和大人來了才拿出來作為重要證據。


    衙役們擠在潮濕狹小的牢房中,看到那隻幹癟地緊密貼合著篾竹的昆蟲,眼中都是驚訝,直率坦白地表達出對於夫人的崇拜之情,杜三姐犀利的觀察力對於他們來說猶如天啟。


    而此時,蘇岩腦海中浮現出山中小屋的種種不可思議與矛盾,而他卻找不到揭開迷霧的鑰匙。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隻蛾子便是木屋中那隻蛾子?這一隻蛾子的體液,鱗粉全部與那凳子上的痕跡相同?”他想知道,她如何靠著那些所謂的西洋手段,鑒定真相。


    雖然是和藹寬厚的語氣,但居高臨下的冷漠卻是改不了,冷漠到了骨子裏,便是晚期了。


    和大人脾氣如名,對兩人相處模式似乎睜眼瞎,他笑嘻嘻等著,隻對案子幽興趣。


    林曉幽並不與蘇岩計較,昨晚的事情,自家老娘有錯在先,他不高興也在情在理,何況好在他吃多嘔吐,否則那幾杯曲釀下去,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你無辜受傷的胃,便對你好些吧。


    林曉幽看一眼角落中的展如月,見她低頭似乎不理會外界,一雙烏黑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顫抖,唇角卻是揚起一個詭異弧度,也不知想些什麽,便道:“也不能這麽說,要證明這蛾子來曆,還需展姑娘配合。”


    這蛾子在本地不少,夜晚倘若忘記關上門窗,它們便會循著燈光進入屋子,飛蛾撲火。


    林曉幽對此沒少頭痛。


    她早就用儀器檢查出這隻蛾子便是山中木屋中的蛾子,但在這沒有法醫的世界,這並不能作為證據。


    隻能靠辯。


    她在等,用既有證據等展如月露出馬腳,印證她的鑒定。


    她抬眸看向展如月。


    這女子如今所作所為與原文中走向大相徑庭,蘇岩不會娶她,難道表示就完事兒了?


    她是原來的主要配角,規律不會讓她如此。


    丘明基死了。


    並沒逃過一劫。


    不知為何,展如月唇角的森冷笑意叫她莫名寒冷,總覺得不安,總覺得會出事。


    展如月聽林曉幽提到自己,也不說話,靜默一會兒,竟然咯咯咯笑起來,聲音高高低低飄渺不定,在安靜牢房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像是女鬼。


    “展如月,你全部說了又是如何,或許大人會給你一條活路。”張龍趙虎一起勸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展如月突然抬起雙眸,眸中仿佛有著萬千怨恨湧動,她揚起頭對著蘇岩咧開一個詭異笑容:“好一個大人給你一條活路,我的活路,在懷了大人的孩子時候早就斷了,我曾以為會有活路,所以去了牛頭山小木屋等你相會,可是等來的是一個死人和一群捉我的人,我沒辦法才謊稱送傘,那些傘與鞋子都是木屋中本來就有的,你好狠的心,蘇大人……”


    “……”所以說這是一個被小三的苦情女子受了冤枉的大戲?


    林曉幽噎住,看看蘇岩,蘇岩青色臉搖頭,看看和大人,大人皺眉頭若有所思,看看眾衙役,眾衙役皆是一臉凝重――夫人保重重生之惡魔獵人全文閱讀。


    尼妹啊,這麽絲絲入扣符合原文種-馬劇情又能倒打一耙的牛逼理由你是怎麽在短時間內想到的啊?


    林曉幽決定收回展如月隻是一個棋子的判斷。


    即使她是棋子,也是一顆會思考的棋子。


    展如月既然能夠說出這話,她必然有信心,那就是說,她真有孕。


    懷孕的人,依本朝律是不能關押,也就是說,展如月可以回家了。


    空降的和大人見審案審出一孕婦,還與當地縣官有關係,認為事態嚴重,立刻提出此案需重新審理,逐一梳理,本以為馬上就可以就著展如月順藤摸瓜的案子就被這麽一個“桃色事件”耽誤。


    大家雖然氣憤,也無可奈何。


    出了監獄,衙門請了大夫查如月,果然查出懷孕三月有餘,若是展如月所言為真,那就是說她與杜元山全無關係,牛頭山事件也是為了會情郎的一次意外,在杜元山家中被捉到也是因為貪圖一些小錢的關係,並不知情,充其量不過小錯。


    林曉幽並不認為!


    首先,死蛾子為何出現在篾子上無法解釋,若真是隻是等人,丘明基是前一日上山然後第二日死去的,蛾子死在凳子上,丘明基衣擺也沾有蛾子體液,證明蛾子是被他壓死。


    但是,蛾子並未出現在木屋中,而是在後來出現在展家竹籃上,那表示,蛾子是先被壓死後,出現在了籃子上。


    丘明基的衣擺上有明顯的蛾子體液,即壓死蛾子的是丘明基,展家竹籃沾到蛾子時候,丘明基還沒有死。


    因為要是死了,蛾子是不可能自己從屁股底下逃出來粘在籃子上的。


    除非有人移動過屍體。


    從蛾子,便有了兩個認知,要麽展如月在木屋中見過活著的丘明基!要麽展如月移動過丘明基屍體,導致壓住的蛾子屍體沾到籃子。


    其次,若真是等蘇岩,展如月在山上滯留一日,是為了什麽?


    看霧?挖野菜給情郎?


    未免可笑了些。


    規律之中沒有意外,同理,犯罪,必有遺漏。


    ――――――――――――――――――――――――――


    《名偵探蘇渣》


    群眾演員丘明基:“杜法醫,你把剪刀留在我肚子裏了。”


    林曉幽:“沒關係,我還有一把。”


    作者:大家都是重口味,合理演戲,親,資金緊缺,你的剪刀不報銷啊,注意節約!求收藏,快下推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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