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話,去搜查簪花院的捕快們也回來了,帶回一個消息――沒人。


    簪花院裏頭所有的東西後好好的,沒有破壞,沒有打鬥,床鋪幹淨整潔,屋子也是打掃地幹幹幹淨,完全不像是出事樣子異客之旅。


    “大人,看來春秀姑娘隻是出去一段日子。”一個瘦小瘦小的捕快拿出一張信紙來,是風雅的薛濤簽,妓院裏大多姑娘用這個留言寫字。


    林曉幽與蘇岩一同看了,竟然是春秀的留字,說是自己的病總共不見好很是著急所以情急之下就出去找神醫,各位不用擔憂之類。


    語氣很平穩樣子,不似被脅迫,字跡亦是清俊。


    林曉幽沉默不語,這時候老鴇晃著身子過來,瞥了一眼紙張,笑道:“喲,卻是秀姐兒的字跡,哎呀,我記起來了,今日早上被趕走那個男人不就是要找秀姐兒麽,會不會要找春秀啊,她呀,倒是的確古怪的,總愛生事兒。”


    林曉幽皺眉,小多要找春秀?


    完了看一眼老鴇,對著張龍趙虎道:“帶回去問話。”很幹脆。


    老鴇不知哪裏惹怒了這個麵白清俊的姑娘,心裏就急了:“為什麽要帶我走呀,我還要做生意呢,你們這是強搶青樓民女啊。”她是個三十多歲的人也不知害臊,一路這麽喊著就被架了出去。


    衙門裏的漢子可不懂憐香惜玉。


    林曉幽看一眼老鴇背影,對蘇岩道:“我還想去看看。”她是不放心的,蘇岩也同意了。


    可惜結果讓人遺憾,掘地三尺就是沒有人影子,蘇岩看著空蕩蕩晾衣繩道:“難道被人挾持了,可是那些個衣服是誰洗的?”這些物證都是讓衙役們收好拿回去了。


    林曉幽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們的到來不是能夠預測的,如果。有人對春秀不利,那麽在這麽短時間內能夠跑走,想必是很了解這兒的地理位置的,可是這就有個疑點。”


    蘇岩:“什麽疑點。”


    林曉幽:“春秀……如果她死了,那麽屍體如何不著痕跡地搬走,如果她活著,為何不求救?”


    蘇岩也是搖頭:“不知道,很奇怪。”


    林曉幽在院子裏走了好幾圈,突然道:“你說,會不會是春秀做了什麽被嫌棄的事兒。然後畫琵樓的人集體裁決,弄死了她?”


    蘇岩張大嘴巴:“不太可能吧,這不是集體殺人麽。而且,剛才我問話時候他們似乎完全沒有露出異樣。”


    對這個提議,他持保留態度。


    林曉幽也覺得自己想多了,可當時聞到的味道確實是一種血腥的仿佛屍體的味道,如果不是。那就是自己的職業技能出問題了。


    “也許你太累了,我想,你應該好好休息一下。”突然蘇岩將手搭在了林曉幽的肩膀上,她猛地往後一退,不自覺地便做出防備的姿勢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蘇岩有些尷尬。


    林曉幽感覺自己似乎太過。也圓場道:“對不起,我最近走想著怎樣回去,大概……”她撓撓腦袋。“真的有些神經衰弱了。瞎想八想。”說完她笑了。


    “可能真的隻是有事情出去一陣子,還是先回衙門吧,不是要問話呢吧。”蘇岩也不近,隻是朝著她招招手。


    很紳士的樣子。


    林曉幽抱著雙臂跟在他後麵,抬起頭。可見到他雖然不寬闊卻也不單薄的後背,像是一堵牆。


    她輕輕歎氣重生――獨寵無二最新章節。


    為什麽。他是那樣的身份呢,那樣的身份,注定了不能拋開芥蒂毫無壓力地相處。


    男主,女配,始終是背道而馳的呢。


    沒有注意到她的低落情緒,蘇岩倒是覺得林曉幽今兒有些小題大做了,眼見著也是中秋了,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她一個女子,再堅強也是女子啊,並且她似乎還有一個愛人了。


    一定很思念。


    所以會恍惚也不是不可理解。


    心裏就有些柔軟起來,看她的樣子也覺得從紅太郎變成小綿羊了,可憐兮兮的。


    出了畫琵樓,走到大街上時候,蘇岩走了一小段路突然說:“今兒我們在外頭吃吧。”


    林曉幽一愣,下意識道:“你有錢嗎?”說完就有些後悔,這不是期待的意思麽。


    真是,為什麽要和他吃飯呀。


    蘇岩才不給她反悔的機會,他道:“你說罷,本來我今兒是可以和朱小弟一起去山裏釣魚的,可是你這一驚一乍的我就隻能推了這個好機會,和太子釣魚,這得是多大榮耀啊,我給你推了,你是不是要補償我呀?”說完了就瞪著林曉幽一臉地沮喪,好像真的很後悔樣子。


    這本就沒找到什麽屍體,白白鬧了妓院,林曉幽心裏多少是有些愧疚的,而且和蘇岩吧,說是多熟悉也不是,就一合作夥伴,勉強能算同床異夢,連合約夫妻都不如。


    這下子好像真的打亂人家生活安排了。


    於是說:“好吧,你說你要那兒去吃呀?”她有了醫館,手頭糧草還是比較足的。


    蘇岩也不說話,拉著她就到了和泉最著名的八寶樓,點了三菜一湯,菜是白切牛肉,青椒炒肉絲兒,西湖醋魚,湯是西紅柿雞蛋湯。


    “小夥子,別替我節約呀,這機會要把握啊。”林曉幽看一眼紅紅綠綠的菜,笑著調侃。


    蘇岩笑道:“哪能啊,下次您請客那是得得月樓去吃,這回我請了。”他擠眉弄眼。“這麽多人給我留個麵子,你說我一男人讓女的付錢我還要不要在和泉呆了啊。”


    果然,林曉幽環視四周見許多人都對著他們看,都是驚訝的模樣。


    也是,縣太爺帶著小妾出來吃飯,挺不常見的。


    側麵印證了那些流傳出來的野史沒錯,縣太爺和小妾夫人是極有情趣的,攜手外出呢。


    林曉幽被盯著臉兒有些綠了。想著為毛這些路人甲乙丙丁都以一種看戲文的眼神看自己呢,殊不知秘史一類的東西正是大家喜聞樂見的。


    話說,在天橋,《清官蘇大人秘史》已經寫到第三卷了,非常受歡迎,場場爆滿。


    不過,她不愛去罷了。


    不過蘇岩顯然一點兒都不在乎,菜來了後吃地那叫一個歡暢,林曉幽無奈隻能隨著他一起吃,不過有些噎的慌。


    結賬的時候。見到一半生不熟的熟人。


    陸樞,陸家長子,他是來視察旗下產業的。


    對。這八寶樓是陸家產業,話說,和泉有一半酒樓是陸家產業,簡直是閉著眼也能踩到金燦燦的陸家招牌。


    這“陸家太子”說起來也不熟悉,見過三次超級散仙ii全文閱讀。


    一次是林小多被追殺時候。此人露一後腦勺,一次是綺羅賣身,此人露一小金牌,還有一次林曉幽不願意提了,為了得到那家本在陸家旗下的醫館她與他打過交道。


    “好巧!”林曉幽剛想拔腿就見到陸樞像是定位了一般走過來,臉上比麵癱好不了多少。


    “啊。真的,挺巧的。”訕訕回頭,露出一個笑容。林曉幽搓搓手,拉過蘇岩。“我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了。”


    陸樞的長腳一橫,口中溢出一段話叫她魂飛魄散:“林公子,咱們還是談談補償的事兒吧。”


    被認出了來了。


    林曉幽被生生地掰過臉兒來,陸樞皮笑肉不笑:“林公子。別來無恙。”


    蘇岩看他們奇怪樣子心裏不舒服,站起身子道:“敢問這位公子拉著我娘子有何事?”


    陸樞冷笑一聲:“你問她自己。”


    林曉幽墨跡了半天。終於是嘴巴裏漏出來一句:“令妹,還好吧?”


    陸樞抖抖肩膀,冷冽語氣似要將她凍死:“我倒是不曉得,你第一句會問這話。”


    蘇岩更加鬱悶,看著林曉幽與某奇怪霸氣公子簡直眼睛裏要衝出血來。


    綠帽子捅破天了的即視感呢。


    林曉幽迫於無奈就隻能全部交代,她因經濟困難就琢磨著搞些三產來提高經濟收入,因為有一些種藥的路道所以打算開個醫館,於是就近一處處地尋找合適的想要盤掉的鋪子,不知不覺夜深,恰好遇見陸家小姐外出被小流氓調戲,當時做男子打扮的她拔刀相助,於是陸小姐芳心暗許,聽到她想要盤鋪子後就將自己家的鋪子便宜給她。


    當時林曉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層意思裏頭,隻當是人家感激呢,覺著做好事果然上天保佑心想事成,就歡歡喜喜收下了。


    可是,陸家小姐借著交接機會一次次接近她,示好她,終於讓她明白,這天下沒有掉餡餅兒的事。


    人家看上她這個當日英雄救美的女漢子了。


    蘇岩聽到這不禁哭笑不得:“你插刀插回來一個媳婦兒,夠厲害的。”


    林曉幽對著陸樞道:“這事兒不能全怪我呀,她……她好了沒有?”當日麵對陸小姐示愛,迫於無奈隻能說出自己是女子還已經嫁人這個事實,沒想到陸小姐太驚訝居然昏了過去,她本想看看,但被凶神惡煞的家丁給嚇住了,隻能回了衙門。


    然後,然後就是現在遇到陸麵癱討說法了。


    “你說,這顯然不能全怪我。”林曉幽鬱悶,陸小姐也不知是養在深閨見人不多還是怎麽呢,怎麽會將自己認作男子呢。


    明明,咱也膚白麵嫩,也不是那麽像的。


    “你要娶她!”陸樞冷冷說出四字,讓林曉幽吐一口老血,剛要說不行,卻見到陸樞的手指,直挺挺地指著蘇岩。


    “你,娶了我妹子,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否則……”陸樞拋下威脅的話,瀟灑轉身。


    蘇岩愣了十幾秒,眼珠子直愣愣看林曉幽:“你說,他說,什麽?”


    林曉幽也有些失神,這叫什麽事兒,妻債夫還?還有還有,為什麽,為什麽蘇岩啥事不幹平白得一美嬌娘啊,憑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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